第六章 来个几十盘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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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厅室的人少的可怜，点着香，苦涩的，又莫名好闻，偌大的娱乐器具全被推到一旁堆着，角落留了围成个开口的米白色沙发上坐着三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有进行到一半的斗地主。
坐在中间的人抬头看了眼来人，半拉着调子：“来了？刚好五个人，两副牌打局斗地主？”
跟薛九的痞不一样，叶椹这个人看起来就该是放浪形骸的主，明明不是桃花眼，却处处带情，看你一眼，就让你觉得自己后半辈子都该是他的，偏又穿着端正的白衬衫，坐的随意紧了。
应该叼支烟，凡清想。
薛九早跟这三人提过他这小妹，每天夸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只是百闻不如一见，比照片漂亮，也更冷，半点没妹控嘴里的可爱乖巧可言。
另外两个分别是齐风和明程，齐风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国粹，明程受不了就瞪他一眼，他消停一会，牌兴到了又是句国粹。
明程穿着校服，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倒挺温柔的。这眼镜比我的那款好看太多了啊，凡清内心腹诽着某人的审美。
大多是薛九、叶椹和齐风在聊天，明程偶尔插几句，凡清只负责出牌。
她集中精力时，敛下眉，晚上人的困意总是浓烈的，模糊了太多视线，明程注意到一直不出声的凡清，这样瞧着，倒真挺乖。
不知道是第几十次开牌，这些人像玩不腻，不见倦意，凡清以为这一晚就这样过了，牌局进行到一半，薛九推牌：“不玩了不玩了，回家睡觉去，明天得早起上学。”
“今天不是刚升过旗，紫天佬也不会一直揪着你到放假，打算从良了？”齐风今晚一直输，好不容易手握两个炸弹，一对顺子和大小王，不赢薛九他今天睡不着。
“从良也不失为是个好道路，向着党的号召，国家的方向前进。”薛九煞有其事的喊完，抓起手机，一只手揉了揉凡清的发顶：“走了！”
凡清顺着他的意，同样推牌起身，抓起手机往外走。一气呵成，如出一辙的痞气。
叶椹“啧”了一声，把手中的牌甩到桌上，往后倒：“挺来劲啊！”
明程理着几人随意丢下的牌，听了只是手一顿，装作没听见。
薛九知道凡清的性子，没搞什么“欢迎宴”，按他的话来说，俗套披上大众，烂到底里去。
薛九送凡清到盛庭，一路上跟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凡清也不知听没听，车窗外很热闹，模糊成牌桌上性格不一的三位少年，她在想，却没有思绪。
下车，薛九送到楼下，他好像很喜欢摸她头，道了声“晚安”便先走了，背影有些落寞，凡清盯着看，直到没了影，才转身要上楼。
电梯刚好打开，里面的人看见凡清明显一愣，又笑笑，打招呼：“凡清同学。”
是左辞。
“班长也住这儿？”
“不，一个朋友有事，来看看。”
凡清点点头，两人错开，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左辞用手挡住，语气有些急：“老师说，若有需要，你可以带手机去学校。”
凡清仍是笑着：“好。谢谢班长，班长晚安。”那一沓的批条里好像是有带手机入校这一张，回头找找。
电梯门在左辞眼前关上。
这新同学挺不对劲，比蓝译看起来还神秘。
管它呢，左辞笑笑。
——
左辞走后，蓝译坐在电脑前，看着刚做好的模型，思绪放空，往常的话，他应该会立刻将模型发到实验基地。
心情依旧不美妙，蓝译搞不懂，可能睡眠不足？他没心思追究。
这学期刚开始，小**早就替他盯着有哪些比赛，特意叮嘱他要多做竞赛题。可能也是知道他要出国，想帮他让履历光辉点，即使这并没有什么用。
小胡是希望他留在国内的，可进了国际班，还是家里不差钱的这种，他也没打算劝他考国内大学。
又是刷题到凌晨，困意渐浓，脑子里却清晰的浮现出今日的种种，最后停留在凡清虚假的微笑上。
晚上人在入睡前，总会想到之前或今日发生的事，并反复回味。啧，真烦。
也不知道是说事还是说人。
倒了片药，蓝译想着明天又该迟到了。
——
凡清有了昨日的教训，六点起床，很困，她觉得不用一张床，只要给她一个支点，她可以睡到天昏地暗。
下楼买了早餐就去公交车站等着，昨晚她可是查遍了江市的旅游路线和学校周围的美食店攻略和公交车路线。
上课时间规定的八点一十，她不是寄宿生，特批之下，可以不上早自习。
八点进教室，早自习已下，却十分安静。
因为——
“大早上的一点朝气都没有，进来我们班还以为倒卖鸦片的来过了呢！”
“都起来喊几声我们班的口号！”
“奋斗过后才是胜利的曙光！”
“加油啊，同志们，这都是为你们的未来付出的汗水！”
……
嗯，依旧睡倒了一大片，胡洪平的大嗓门没什么用，倒是将凡清惊了一下。
果然，老师都是有两幅面孔的，昨日的温情已然不复存在。
虞瑾不是江市人，父母在国外，因为爷爷奶奶在这，也出于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在国外受到危险，所以她父母把她送来了江市。
想要她受到磨练，就把她丢在学校读寄宿，每天累成狗。上午的课间十分钟便是虞瑾最向往的时刻。
可胡洪平的大嗓门加上上课铃声偏偏不如她意，她万分怨恨的从桌子上爬起来，眼睛睁开一条缝，脑袋无知觉的往下坠。
是温柔的触感。
嗯？今天的左辞那么温柔？
虞瑾立马清醒，凡清笑意晏晏的模样就在眼前。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虞瑾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一脸的郑重其事：“凡清同学，请不要再释放你的魅力了，小心我告诉他偷窃罪。”
“偷走了你的芳心？”凡清在收拾桌子，闻言皮了一句。
“咦？书呆子也会开玩笑吗？”凡清的前桌转过头来，娃娃脸，卡姿兰大眼，是个十足的御姐控。
“书呆子？”
“你不知道，昨天小胡特意跟我们谈了谈你的光辉事迹，搞的现在全班都认为你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学霸。”
“他还挺唠叨。”
一支粉笔砸过来，紧接着是胡洪平的狮吼：“林参，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林参就是娃娃脸，他悻悻然地转过头，掏出语文书准备上课。
捧出书本，端正坐姿，十分钟不到，凡清进入了梦乡。
虞瑾正打算摇醒她，被胡洪平制止了。唉，绝对是昨晚学习到太晚了，让她多睡会，打好精神上下午的理科课。
不知觉的，小胡的声调降低了，让后排的同学睡得更加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