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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路过的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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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没错,因此不该被如此对待。”齐拓摇摇头,“哪怕是麟王朝的律法,也早早废除了城墙曝刑。不过我没有审判的意思,我只是想把这个生不逢时的人,带回他应该回去的地方罢了。”

赵水刚刚收了这个人一块银子,对他的观感也不错,因此多说了几句劝:“人都死了,还在乎不在乎那点体面呢?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实在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啊!再说,你看这过来看热闹的人,有几个真正在乎这个人因什么而死呢?”

齐拓笑笑,却又听赵水危言耸听:“你可想好了,陈氏可是供奉着不少修士的,连他们本族子弟也多有修炼.....”

“修士吗?”齐拓来了兴趣,他一捏下巴,璀然笑道:“刚好,我也是个修士。”

赵水刚想说你吹牛吧,然后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来了:只见那个书生打扮男子对着半空打了个响指,那吊着可怜人的绞索应声而断;男子又一挥袖,一道清风柔顺地接住那可怜人的身体,乖巧地托举着对方轻轻送到齐拓的怀中。

齐拓凭空抽出一条白布,掩盖尸身,然后他冲震撼无比的赵水说道:

“一个路过,喜欢打抱不平的化神期修士。”齐拓对着赵水温和地笑了笑,“你放心,这次他们谁的麻烦也不会找。如果有人用看守不力来指责你,就给那位陈氏家主报上我的名字....我想,他是个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害。”

赵水一愣,这位仙师似乎在自己这登记过名字,他的名字是....

周围的人群也被这一系列变故给惊呆了,有个还在母亲怀抱里的小女孩惊奇地指着齐拓笑说:“娘,你看是仙师!”

母亲则是脸色大变暗声骂道:“别指着仙师!小心你的手被....”

修炼者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尊荣,因而衍生出各种古怪的脾气。妇人早年听说过不少因为指着仙师而被对方把手剁掉的惨剧,故而害怕小女儿惹怒这位大能。

然而修士的六识何其敏锐,这句话分毫不差的落进齐拓耳中,他望向了说话的母女。对方脸色一白,却突然瞧见那个俊俏的青年冲她们一笑,随即身化白烟吹散而去。

周围人看见这等神通无不发出一声惊叹,骚动过后,才两三个议论着散去。而旁观了全程的,几个机灵的关卡守卫,已经偷偷的溜走不知道去给谁汇报了....

赵水这时候摸了摸自己手里的银子,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要把这当传家宝....”

这可是仙师给的银子啊,说不定有灵气沾染其上,回头找个银匠把这个打成手环,给自己那小儿子戴上.....说不准日后也能有入仙道的福气呢?

齐拓一身朴素长衫,头带方巾,一副穷酸书生的打扮,却硬生生叫那张俊朗的脸和身段穿出一身仙气。此时的他漫步云间,脚下无阶却如履平地。化神期修士穿云入地都是常态,但像齐拓平常喜欢像普通人一样步行赶路,按规矩入关的可以说世间少有。

齐拓本来还想去棺材铺里订做一只好点的棺材把这个可怜人给葬了的,但一瞧自己的须弥芥子里刚好有一大段紫金木,大小也合适,干脆他自己做一副,也省的闹出更大动静。

至于他之前在城门口闹出来的动静....想来只要那位陈家主有点脑子,都会帮自己掩盖下去。

齐拓缓缓走在云铺的路面上,若有所思,突然面前的云团翻涌滚动起来,缓缓蠕动出一个模糊大概的人形。

齐拓既不惊讶,也不好奇。只是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化显术,有趣,看来陈氏还是有些底蕴在身上的。”

那不断翻涌分裂的云团人形抬头,似乎是看了齐拓一眼,随后又恭敬地伏地拜谒:“见过王爷。”

“陈太守这话言重。”齐拓任然笑着,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礼节:“我还未受封礼,只能是一个闲散的皇室成员罢了。”

陈宜似乎知道齐拓不待见自己,云团中传来一声模糊的笑音:“迟早的事....哪怕您不回王都,结果都会是一样的。所以,您光临此地的理由,恐怕不是为了来挑剔卑臣的不是吧?”

随即,他又无不惋惜地说,那副沉痛无比的表情似乎能透过朦胧的云团看出来:“这件事确实是下官错信了小人误报,这才冤枉了一个好人。也多谢王爷仗义执言,如您不介意,陈氏也想要补偿这可怜人的家里....”

齐拓懒得和这个撒谎成性的老狐狸搞文字游戏,身为化神期修士,他直截了当地一掌拍散了那黏糊的云团,又单手一拢,凝聚出更加凝实的云身。

毫不费力地拘住了对方的意识,他对那幕后之人说:“滚。”

这位表现的一直很和善温柔的大能突然露出了属于修真之人冷酷无情的傲慢。

随后他食指轻轻划过,将那云做的身体一分为二。本体在主宅闭目端坐的陈宜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息,同时一只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了那被划过的地方。

就好像真的被杀了一遍的触感....不愧是四朝第一天才,最年轻的长老。此等手段,简直叫人望尘莫及。

也不亏是有‘怪胎’之称,同情凡人,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出手....陈宜摇了摇头,多情者难成大事。

所以现在,忍一忍他的怪脾气也不会对陈家造成损失,权当是吃了个哑巴亏了。

陈宜有些吃不准齐拓的性格,虽然很想把齐拓不在王都跑到天水的事情上报,给御史台的人找点事做。

但这样处处不好:一是最近他私底下的生意很可能被王都的人注意到,明面上的交易和暗地里别国的人口交易可不是同一件事,后者很可能会被冠上叛国罪;二是他说不清齐拓为什么出现在天水,一个皇室成员跑到一个皇室任命的太守领地上,在一些阴谋论眼里不知道得误会成什么样。

所以干脆装作不知道,万一到时候暴露就把锅推给齐拓,就说是对方胁迫....

于是略微一思索,他唤来下属:“对外修改对叛徒的口径,就说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陷害给无辜的杂役。今日发生的事情采取封口令,对于知晓那一位姓名的人严格看守,控制传言流散....”

他事无巨细的罗列出种种要注意的事项,最后他沉吟稍许:“一号的搜捕行动....进行的如何了?”

下属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发现的时机太晚,河水又将气息冲散的支离破碎,哪怕是嗅觉最灵敏的朱参猎犬,也....”

看到家主露出了有些不愉的神色,他又惶恐地低下头去:“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一寸一寸的搜查,必不会漏过任何一个角落!”

陈宜神色莫测,他道:“暂缓搜捕的行动吧,至少不要那么大张旗鼓的。”

下属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您是说那位王爷,他可能会因为我们的搜捕行动,注意到那个货物吗?”

“有一部分的因素,虽然不知道他还会在天水道活动多久.....”陈宜叹气,“这位就是个行走的烂摊子。”

“反正她逃不了太远的,等陈链回来,让她主持搜捕即可。”

.....

姜年不知道这是逃亡的第几日,只知道野果的滋味又酸又涩,雨水喝着会有一股泥腥味。她不敢往人烟密集的地方去,只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穿梭,生怕在哪里碰见前来追拿她的人。

该勇的时候勇,该苟的时候苟。这是姜年的人生信条。

可惜在逃亡后的第六个夜晚,她不慎碰见了一只饥肠辘辘的妖兽,与对方大战了一场,最终在当天晚上喝到了热乎乎的妖兽肉汤。然后第二天,处理过的伤口就化脓发炎了。

毕竟山中能找到的药材有限,处理手段也不怎么干净。

姜年发誓,接下来几天是她两辈子加起来最狼狈的一段时间,连在陈府时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在伤口恶化带来的高烧后,姜年失去了方向感和原定的计划路线。为了活命,她试过去附近的村庄中寻找帮助,结果差点和陈府的人当面碰上,幸亏她机警绕后躲开;她尝试用找来的药材延缓伤势,可惜聊胜于无;病痛带来的衰弱如同洪水猛兽,让姜年连打猎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终,她倒在一颗榕树下,任由蚊虫爬过肌肤,觊觎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刻。

在脑中混沌吞噬一切之前,她有些朦胧地想:要不放弃了吧。

这个想法如此的猛烈,以至于让姜年产生了极大的倦意,睡吧,睡着了就不用再像这样逃亡奔波了。

她缓缓闭上眼,耳边却传来了叮咚的流水声,清澈动听。

在如烟雾慢慢凝聚的虚幻之梦里,姜年感觉自己躺在一片硬硬地凹凸面上,感官在水面中沉浮飘摇,芦苇的清香带着水汽贴在脸上,凉凉的。

耳畔的流水声渐渐弱了,好似来到了一片平缓的水域。一个人似乎撑着竹篙,一下一下地划着水面,带起片片涟漪。

有点想不起是谁,但依稀记得答应了对方一个愿望。姜年模糊地想,是把一个丑丑的小袋子交给他家里人。没错,她还不能倒下,她身上还背负着别人的愿望呢。

现实中,一颗榕树下宛如死去的少女又极缓慢的用胳膊支起身体,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向前。

她既没有计划,也没有力气,此时此刻她的唯一一个想法便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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