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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水落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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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转过隔间的小花厅,再次回到书房时,她愣住了。

她以为君无忧刚才说完话就走了,而自己因为去看隔间熬制的药丸,并没有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

这会儿回来一看,君无忧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堂椅上,正细细端详手中一件物什。

在烛光下,那东西时不时地闪烁着银光,这光芒有些熟悉,倾城悄悄走近几步,想再近看一下。

结果刚走到正堂的入口帷幔处,她顿住了脚步。

君无忧已经戴上面具,那双压迫性的黑眸正审视着她。

倾城微不可察地皱下眉,看清了他手中的物什,正是她别于发间的珍珠银针!

在紧要关头这件随身暗器对她帮助很大,而它是何时、何地被君无忧发现的?

又是寂静得让人感到紧张和压抑的氛围……

倾城一边搜肠刮肚,尽力回想曾经在哪里用过这暗器,一边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

她做事情,应该细心再细心,不该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和尾巴。

“爷!属下已经按原路细细查找,发现了这个东西,甚为奇怪!”

正堂的门未关,徐风驰进来,单膝跪地,举起一件黑巾包裹的东西,那说话的语气中透着疑惑和难忍,连表情也是倾城从未见过的样子。

倾城说不上来,徐风驰刚才那转瞬即逝的语气和表情,是哥什么意思。她只是看到,徐风驰的双眼有意无意地在避开手中的黑布。

黑布里是有什么很可怕的,或是很奇怪的东西吗?

倾城抻头,很想看看那黑布里放的是什么,竟然让这位冷酷的徐四君,发出细微的惊异与厌恶之感。

君无忧将手中的银针放在桌子上,正要伸手掀开黑布,徐风驰的手突然往回缩了下,“这东西还是请懂医药的人来看看比较安全。”

一说完,两道目光已然放在倾城身上。

倾城一瞧这架势,心里也开始紧张了,绷着嘴眼睛睁得分外明亮有神,心里也涌起一丝好奇。

走近略微一瞧,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略微一想刚才徐侍卫提醒的话,遂将衣袖卷起,裹住手去掀那层黑布。

原来是几只被碾碎的,有指甲盖大小的白虫子尸体,除了恶心点,倒没什么稀奇和可怕的,只要不碰那些毒液也不会出事。

嗨,看把大伙儿紧张的!倾城心里一阵唏嘘,表情放松了许多,不明所以地看向徐风驰。

她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兜不住了。只见那远山如黛的秀眉微微上翘着,用晶亮的双眸,饶有意味地瞅着徐四君。

她心里莫明地有些窃喜,好像突然知道这位冷酷的徐四君厌恶什么东西了。

这下子她的恶趣味心理,立马突突地冒出来。

若以后再见着这位冷面剑客向她使冷眼,她便不惧亦不怒,还能找到对方的软肋制住他。

“呃,瞧着倒是和上嫣阁地下室那次的虫尸之变有关,只不过这些虫子,看起来个头儿更大点儿,猜测它们应该是又经过进化变异后的新品种吧。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触碰它们。”

徐风驰点点头,慎重地将黑布重新包好,再次看向倾城。

“徐四君是从哪里找到的?”

倾城被压迫的目光看得赶紧回神,询问性地将黑布接过,随意说道:“想必你们对这些也无其他用处,不如给我,抽空用来做哥研究呗。”

她声音清亮,带有一丝雀跃和激动,而那芙蓉笑颜上,明眸善睐,似盛满璀璨星河的湖水,映出皎月弯弯。

君无忧看着月倾城,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出慎重以待的话:“暂时……可以。但,绝不可利己私用,为祸作乱。”

倾城点点头,真诚地微笑:“多谢端王爷提醒。我初入医道时,师父就曾严词厉训,今后更当一如既往、不忘初心、牢记誓言。”

倾城说完将黑布小心翼翼收下,放在书桌的木盒里,便再次问道:“端王爷,您的侍卫到底是在哪里发现这个的?这很可能是破获上嫣阁地下室百名死尸案,以及这次瘟疫感染源头的重要线索啊。”

“这不是月大夫先发现的吗?”徐四君起身站在堂椅一侧,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月倾城此刻很虚伪。

“嗯?我发现的……”倾城一想,指指窗外,“你们说的不会是刚才我趴着瞧的那个院墙吧?”

一阵沉默的回答,倾城明白,瘟疫案已经有了进展了。

“那个,除了这些,徐四君在墙头周围还发现什么了吗?”

“在下还以为月大夫能发现更多。”

倾城笑眯眯,觉得徐风驰表情和语气臭臭地,有些莫名其妙,遂心道:就是准备去找线索,不是被他们打断了嘛,而且面对那种蛮不讲理、霸道无视的某类人群,先到先得的规则可不适用咧。

“我哪有徐四君那么好的眼神呐,天一黑找东西很费劲的,我当时还想着回屋带个灯笼再去查看,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倾城和徐侍卫,就这么当着君无忧的寒眸铁面,开始了拐弯抹角、夹枪带棒的嘲讽、奚落和鄙视,现场突然变成了斗嘴式的语气和拍马屁式的比赛。

“子逸!”

沉稳清越的声音,带着命令和安抚之感,让有些面红耳赤的双方都安静下来。

倾城也有些心虚和后悔,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每次见了这位端府徐四君朝她发射不屑的冷眼,她就感觉很生气,还特不服气。

“是,属下知错!……那个,属下经过细细查找,并无其他可疑之处,除此物以外,看到的就是一些瓦片松动和墙土划痕。”

徐风驰接着转头,说道:“爷,以属下分析,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待过,时间不长,且熟悉尹府院落布局,但现场留下的能查出具体信息的线索不多。”

“燕三公主可有什么发现?”君无忧看着月倾城,拿起桌上的珍珠银针,道:“这东西想必是燕三公主之物,本王的暗卫在西苑发现,距离西苑后角门不远。”

倾城对上君无忧的目光,突然感觉有些紧张和糟糕。

“端王爷这是派人监视还是保护?既然您的暗卫全天候待命,那西苑发生什么、我这院外墙头又出现过什么可疑之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就不用这么麻烦问我了吧。”

倾城很郁闷,有这么多眼睛在暗中观察她。

目前她知道的,只有君无忧的人和血影楼的神秘人,是不是还存在某些她没发现的眼睛。

徐风驰正要顶几句,被君无忧一个清淡的眼神止住了。

“本王从不做无聊之事、无利之举,而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更不会行冒昧之举。此物不过是过是本王的暗卫受命回府办事时,无意中发现,既然原主已经找到,此物便奉还。”

君无忧起身,带着徐风驰离开,临出门之际,一句话从倾城背后传来:“燕三公主,只要你能解决我国中眼下之急患,本王自会按期履行两国协约,其他之事微如尘末,本王从未在乎,更不会去浪费时间和精力。”

倾城琢磨琢磨这话,也就是告诉她,他不屑于做这种监视之事,一来有损正人君子之风,二来监视她暂时毫无意义,他不会花心思做毫无利益的筹谋和布局。

好像是她想多了,她以为双方咋说,都算正式联姻,她提前经营好彼此的关系也没啥不对吧。结果联姻之事,连当事人都不在意。

话说回来,大月国与大煌国这场联姻,居然真的没几个人去花心思搞好,只有她表现得分外看重“和亲”——这个作为交易的筹码。

如此,反倒让对方觉得她人微言轻,因为她的国家甚至她,都像是卑微地去祈求、去催促大煌国赶快答应联姻,好像只有这样子,才可以保证双方作为姻国的疆土稳固,并能各取所需的利益之约。

一旦联姻真的如期实行,五国之内,眼红着不再少数,更会有蜚语纷纷。因为,她大月国在这场联姻中,似乎好事占尽,用俗话说就是“傍上了大款”。

……

大清早,倾城简单收拾好药箱和医护用品,立马奔向尹府大门口。

按照约定,由端王的贴身侍卫徐风驰带领她去军营,以便对陇西边军的瘟疫情况,进行实地考察。

“真是太巧了!”尹敏柔突然从大门口跑进来,和倾城撞个满怀,一瞧是自己要找的人,高兴地喊道。

倾城不明白尹敏柔见了她,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她有要事,不想搭理,正要绕开却被尹敏柔三两下拉住,“尹小姐找我有事?”

“那月大夫您觉得本小姐找你会有什么事?”尹敏柔和她身边的丫鬟一左一右,无形中堵住了她出府的路。

倾城心道,这尹家小姐果然骄横无礼,竟然大门口拦人,没看见大门口有贵客等着她吗。“尹小姐,我今日确有急事,不便奉陪。你想知道的事,还是咱们私下里找个时间聊聊吧。”

尹敏柔气哼哼道:“我的事也是急事,耽误一天,那人的心便远我一里。本小姐很怕月大夫会忘了你说过的话,所以自今日起要时时刻刻跟着你。”

尹敏柔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两天她经常偷偷出门,也收集不少信息,已经掌握不少倾城和古禅之间的旧事,她有些危机感,思来想去,便出此下策。

倾城面上笑得温柔可人,心里却吐槽这尹大小姐油盐不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突然凑近尹敏柔耳边,低声说道:“我给你说啊,大门口那边腰佩长剑的男子你看见了吧?他可是端王的近身侍卫,专门来找我商谈要事……尹大人最近有叮嘱过吧,大小姐可不要撞到枪口上还不自知,免得连累了全府上下哦。”

倾城拍拍尹敏柔的肩膀,接着说了句“尹小姐不客气,放心吧,改日我会亲自上门问候的!”

说完,倾城从容地绕开尹敏柔,朝大门口走去。

徐风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将马缰绳一松,指了指,转身利落地跃上另一匹马。

倾城上马,笑着道:“瞧徐四君身姿矫健,做事干脆利落,这样的人在我家乡可是迷倒万花丛诶。”

一句嘻嘻哈哈的玩笑话,引来徐风驰的侧目冷视。

隔了两秒,徐风驰蹦出一句:“原来,月大夫是在笑这个……”

马儿飞奔,风声渐盛,人声渐远,倾城没听清,只感觉这徐风驰刚才是脸红了。看来,他竟是个不经夸的少年郎啊。

原来,人心并不都是冷漠的,那往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下,似乎也有一颗渴望与众不同的心。而每一个青春年少的人,都需要赞美和鼓励,就像正在茁壮成长的树苗,需要春雨的滋润和清风的鼓掌,这样它们才能更积极地向上,去努力变成强壮的大树。

陇西边军是大煌国五大军区里最强大的军区,在其他四支军队中,是最“根正苗红”的军队。

因为陇西边军创立最早,大煌国开国之路中,这支军队立功最大,且由大煌国建国先帝亲手组建,地位不言而喻。

陇西军队驻地在旧都陇州城,其军政大权历来由皇帝亲掌,而自本朝先帝迁都新址煊州城后,加之当朝煌熙帝龙体抱恙,没有太多心力管理,便将大权转由其胞弟端王爷接管。

根据之前做的功课,与初步掌握的大煌国政局简略,倾城这才决定和君无忧直接面谈,以期望征得他的同意,顺利进入军队,研究疫情的变化。

陇西边军的营地驻军、势力分布和管辖区,准确说可绵延至大煌国西部边境的城镇、县郡和乡村,往西北可连接晋北边军辖区,往西南可连接淮南边军辖区,往东回望乐连接汝中地带。

纵观军区分布之大局,五大军区分布将大煌国牢牢保护在内,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可抵御西方大漠国、北方幽族部落、西北蛮荒部落、东方海外之地、南方南夷国、西南百越之地,以及西南方的大月国,这五国三部一外洲的侵犯。

这样的布局,可以说是无一漏处,严丝合缝,这也是致使大煌国日渐强盛的原因之一。

倾城将要去的军营,不过是陇西边军的其中一支,即驻扎在边境又一大城市——湖州城的边军,距离湖州城区将近二十公里。

而且因为军营出现瘟疫变异和感染者,变得更加重视,所以倾城和徐风驰必须尽早赶到,尽早解决军中大事。

越过一处蜿蜒、萧条的土路和浅坡,便见军营城池高耸入云,如破地而出的尖笋,外面包裹着一层层黑色的,带着肃杀与威武之气铁皮石网墙,那密密麻麻的鳞网枪阵、铁刺利刃,构筑成威武壮阔的大国强军之形象。

距离城门口还有一千多米时,便听见城墙各处号角声连绵想起,旌旗猎猎作响,刀枪铁甲碰撞之声相继传来,猛然抬头远眺,又见空中层云翻滚,如浪花推逐,而烈日灼目,甲光刺眼,让人异常震撼。

“看来,又是全军演练要开始了。”徐风驰勒马停在路边,抬头往城门口望去,轻声说了句。

倾城刚追上,听得这话还有些茫然不解,入耳的踏步声,铠甲兵器的摩擦声,齐整整,一波波地冲进双耳,猛然震得有些耳鸣。

先声夺人,再凝神细看,才见一个个方阵列兵陆续从城门口出来,城墙和各个城楼上也鱼贯而入士兵。

“他们在演练,我们就不妨碍了,咱们从侧门进。”徐风驰等倾城跟上来,说了句,就调转马头,领着倾城便北面的侧城门口进去。

进了城门,仅能看到来往穿梭的士兵列队跑过,听道单调的号令或者脚步声等等,整个军营很安静,每处街道、院墙、屋舍都一模一样地呈现灰黄或棕黑之色,像是走进了巨大的迷宫。

倾城紧紧跟着徐风驰,避免迷路,而她的心情和心思依然沉浸、停留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一幕。

她从心底里发楚赞叹和佩服,观一面就知大煌国争霸大陆之能力与野心,非流言虚假,其余四国虽国力人口总量不相上下,但仅仅是军队训练上就能看出差别。

难怪乎她的父王执意要和大煌国联姻,甚至不顾国民意见,不顾子女恳求,不惜耗费本国巨大财力物力,只为了签订那一纸协约。

而和亲之约中提到的互惠互利,具体是指什么,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请大煌国兵力,助大月国平定战乱,而大月国进行谈判和签约的底气和筹码来自哪里?又是什么?

她当燕姝时不知道,她换个身份成为月倾城时,依然没能发现协约里还有那些秘密。

她觉得有些沮丧,感到无比失败,连金翊扬都知道,这和亲协约里还有的秘密,而只有她一个当事人不知道。

其实燕和惠也不知道吧?若是她和沁大妃知道也许会拼一拼,接机攀上大煌国这个良婿强国。

毕竟刚开始是她要来和亲,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她燕姝来完成这个合约,莫非是有人从中捣毁?将燕和惠的名字换成她燕玉凝的名字?

还有谁知道她名燕姝,字玉凝?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有大实力去扭转本以敲定的和亲之局?他是谁,竟能说动父王改变主意?并能避开沁大妃等一概争权夺势亲族们的耳目和阻力,不动声色地将她推上入选名单?

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幕后推手,让她登上两国利益与政治交锋的舞台,目的是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又或是想接她的身份达到什么目的?

是否像上嫣阁哪次,让她做了杀手,仅仅是为了磨炼她吗?而鱼惜娇是参与这个谋划的重要人物,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仍然要冒险去陷害她,又是怎么回事?想必那黄山县的秘密训练基地也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竟然就甘于放弃她这个不合格的杀手离开?

实在是很费脑力去思考啊!而且她掌握的线索太少,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开眼前这团,某时某刻就可能威胁到她的迷雾唉。

轰鸣声不绝如缕,从一栋巨石堆砌的平房里传出来。

“这声音……”倾城听闻那巨响,禁不住低声问道。

徐风驰眉头紧凝,脸色愈加严肃几分,领着倾城从另一个岔路口离开。

到了一处红柱青瓦的庭院,他停住了脚步,和门口的侍卫交代了几句,便抽身离开。

从始至终,他再没有和倾城说一句,仿佛有很紧急的事去做,匆匆忙忙来,又匆匆忙忙走。

倾城被晾在这个庭院的门口,没有士兵来问她要干什么,也没有人来撵她走。

她在庭院门口站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看着来来往往进出的官兵,猜测这里应该是军营指挥部,也就是军队首脑人物聚集、商谈、发布命令的中央办公室。

太阳升高了,朝霞耀眼,让整个庭院变得温暖许多。

倾城扯扯嘴角,无奈地微笑下,已然猜到被冷落的局面。

因为她提出的初步治疗方案没有奏效,反而让更多的士兵产生变异,特别是她把大名鼎鼎的南神医都连累了。

“你们好,我是来查看病情的月大夫,这是令牌,你们其中一个人可以带我去看看南神医在何处吗?”

倾城问起门口守卫的其中两名士兵。

守卫的有六名分两列,立于大门两侧,统统持枪带盔,昂首挺胸,一派忠于职守的模样。

停了三秒,依然没人搭理倾城。她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微微燥热,被朝阳之光热熏得更加红艳。

比起这些同样十八九岁的少年士兵,倾城显得更加年轻,而且在这样的场合也显得很蠢。

还是没有人理她,就连那个分量无比重的令牌都每人看一眼。

倾城摸摸后脑勺,拧着眉,眼神在六位忠诚的士兵面上,来回地打量。随即,她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吐槽道:他们这样守卫,先不说累不累,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会不会也如木头桩子一般视而不见呢!

“罢了!不麻烦你们,我自己去找南神医。”

倾城牵起马缰绳,准备朝右手边宽阔的碎石子路上走去,大门口突然传出一连串爽朗洪亮的女声。

倾城不经意回头,发现一个熟人。

一位身穿银甲橙衣的女子,走在所有女兵的正前方,一边和周围女兵说话,一边和守门士兵点头致意。

一朵朵爽朗干练的“军中花”,迎接着朝阳,自信而整齐地走出来,瞬间吸引了大门口来往的官兵们。

“真吸睛啊!”倾城眯着眼,有些陶醉的感觉,其实她联想到了在现代看到的电视中的女兵,就是这一刻的样子,让她有一瞬间的热血激动,好想加入其中,成为自信而勇敢、坚强而美丽的娘子军一员。

这是谁提出的这么先进的制度,在这样封建君权下的古代,女性也能创造出自己的色彩和声音?

倾城一个疑问产生时,那靓丽的橙色身影走进了她。

这是第一次橙衣女子和她说话吧,在上嫣阁她们一同训练,成为花魁时,她们也没怎么接触,她一直认为这个橙衣女身上的气势和性格,是源于她猎户人家的身份。

原来仔细一想,上嫣阁的花魁之中有军队的眼线,或者说这橙衣女在火烧花楼时,便改邪归正效力于陇西边军。

然而,逃出上嫣阁地下室那一回,她明明看见橙衣女跟在君无憾的身边,甚至秦妙韵对她的身份也解释的模棱两可。

这位橙衣女到底是什么身份?饶州城黄山县的训练组织以及上嫣阁的刺杀任务,和她有什么关系?若她投身新主,君无憾等人又岂会不知黄山县五日训练中发生的事情?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南神医。香菜!”橙衣女对倾城说了一句,转头叫了身后一位稍稍圆润可爱的女兵,说道:“你去军医处,找楚医长,让人把近期染病的、异常的人员名单和情况登记薄都拿来,然后你带领其他人回营地继续接下来的训练!”

“走吧,南神医想必等月大夫多日了。”

不过才一日一夜吧,怎么好像南境春时时刻刻念叨她过来一样,倾城心底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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