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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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整个江家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古道，找不到鬼面具，总得先找到这古道入口吧，凌渊想着，打不开那门，他毁了便是，怕什么？
只是这天边的云渐渐红了，如果月亮升至半空他们还赶不到‘千针森林’，这桃花镇怕是得被死灵巫师们碾碎。
他们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沉默无话。
突然刮来一阵风，凌渊知道是牧风来了，他从椅子上起身，却见牧风倒了下来。
“殿下，你们得快点走了。”
凌渊扶住他，“他们有多少人？”
牧风道：“他们都是活傀儡，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竟将我伤了，不过只是小伤，殿下不必忧心。”
凌渊道：“你不能再去了，他们知晓天地万物所有的秘密，你哪怕是藏在风里，他们也能感觉的到。”
牧风原本红润的唇此刻却有些泛了白，他说道：“桃花镇外多了一层密林。”
凌渊一惊，“白嫋嫋做的？”
牧风点头，“应该是。”
凌渊嗤笑道：“她若真的想救桃花镇，就应该放我们过去，她那点儿能力能扛得住多久？”
牧风有些虚弱地说：“殿下，我想先睡会儿。。。。。。”
凌渊扶着他，柔声道：“睡吧。”
话音刚落，他便没了影儿，只有屋里飘荡着的一阵轻柔柔的风，凌渊抬头看见天边的太阳沉了下去。
外面传来铜罗槌鼓的声音，脚步声也是越来越拥挤，嘈杂声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后一拥群起。
姬曦问道：“外面是怎么了？”
凌渊道：“祭祀开始了。”
他又忙将珑儿拉回来，“你别再去了。”
珑儿嘟着嘴，“我已经走了很多路了，只是我这次没见到椿天。”
凌渊道：“你别去那儿了，没用的。”
珑儿皱着眉，“那怎么办？”
凌渊没回答她，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他们便出现在了大街上。
他们只见街上人来人往，人人都带着一副鬼面具，有青色，有红色的，跟之前他们买的面具一模一样。
凌渊道：“把你们买的面具戴上。”
珑儿疑惑地问道：“戴面具做什么？”
凌渊道：“你看他们不是都戴着吗？入乡随俗。”
姬曦道：“我们只买了两张，那先生怎么办？”
凌渊笑道：“我想让别人看到我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
姬曦一脸茫然，他和珑儿还是听话地戴好了面具，街道两旁的灯光亮了，人人都手提着一盏灯，或行于街道上，或立于小河边，水流轻轻，带走了无数的小荷灯。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惊叹，姬曦和珑儿连忙朝那儿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桃花灯里开出了四个头戴面具的人，两红两黑，他们各自手上拿了一个铃铛，站在那桃花瓣儿上，快速地来回换位。
珑儿惊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噬师。”
凌渊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姬曦和珑儿转头看向凌渊，只见他戴了一张白面具，凌渊道：“别看我，看他们。”
正说着，铃铛声就窸窸窣窣的响起来，只见他们四个人站在桃花瓣儿上，街道两旁的灯竟越发的亮了，四周安静的都能听到蟋蟀的声音。
珑儿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凌渊道：“驱瘟神，这是桃花镇春天的特定仪式。”
只见他们又摇了摇铃铛，一个桃花瓣儿升起一个人，只听得他念道：
天地苍苍，四海茫茫，
灯火千衢，院院笙竽；
尔何在？尔何盼？
繁华万许，与你无关！
珑儿皱着眉，说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凌渊淡淡回答说：“就是让瘟神快点走开的意思。”
珑儿“哦”了一声，又见另一个人升了上来，听得他念道：
废苑朱藤，行临古道，
花开无人，花落无声；
留莫留，去莫去，
情至深处，无法回头！
凌渊听到这儿，眉头皱了一下，“废苑朱藤，行临古道？”
正想着，第三个人又升了上来，听得他念道：
高歌无和，古道依稀，
往来非人，面面相觑；
归不归？何所归？
青脸红脸，左右相推！
凌渊眉头又皱了下来，“青脸红脸？这不是鬼面具吗？”
姬曦听到了凌渊嘀咕的话，问道：“鬼面具？”
第四个人升上来，念道：
春意阑珊，雨坠蒙蒙，
潮起潮落，潮落潮生；
真不真？假不真？
明月初挂，垂影现身。
凌渊又嘀咕道：“明月？垂影？”
桃花瓣儿开始转动起来，听得他们又念道：
纤纤细步，弱柳扶风，
青脸俱在，红脸藏身；
醒非醒！睡非睡！
绣衾孤拥，莫背离合！
凌渊又跟着他们念道：“醒非醒？睡非睡？”
他眼睛一睁，一下消失在了原地，姬曦和珑儿却没有察觉到，只听得他们立在桃花瓣儿上念道：
风本无痕，因谁有迹？
人间哀乐，指尖须臾；
欢是欢，苦是苦，
既为尘土，何随流水？
沈沈人海，无慰羁孤，
昨宵已过，又盼今宵；
今朝迟迟，尔何念之？
一杯屠苏，一杯尘尽，
笙歌有散，酒醉有醒；
莫念莫忘，莫喜莫悲！
他们念完后，桃花灯便了停下来，周围的人也都不动了，姬曦和珑儿环顾四周，只觉得周围安静的可怕。
突然一声“吱呀”，桃花灯又动了起来，它缓缓潺动向前，底下的人也缓缓向前走着。
姬曦和珑儿不明所以，也跟着他们往前。
凌渊在噬师们离去时，拦住了他们，他们摘下面具，笑道：“凌渊殿下，您怎么来了？”
凌渊笑道：“以前没仔细听你们念的是什么，今天听了觉得有趣儿，却是不懂，所以，想烦请你们解释一下。”
他们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只是今夜是百鬼夜行，殿下想问什么可得抓紧了。”
凌渊道：“百鬼夜行？”
“是啊，我们得让他们离去，留在尘世总归是不好的。”
凌渊急道：“那有没有椿天？”
他们四人面面相觑，道：“殿下不知道吗？白嫋嫋可是用尽灵力护住了他，我等四人自然是无力带走他的。”
凌渊道：“原来是这样。”
他们笑道：“不知殿下，是不明白哪一句呢？”
凌渊道：“可否重新念一遍与我听？”
他们笑道：“师父曾说，桃花镇的祭祀语我们只能念一遍，而且只能念这个。”
“为什么？”
凌渊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