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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其实比我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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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泠近日越发的疲懒,经常睡到晌午时分,用完膳,又是拿着话本躺在红楠木躺椅上微眯着。花裳看着着实担心,既然公主身处军营时也不怎么勤快,在公主府邸时更是没什么晨醒作息,但是也从来不是这般模样的。

连着几日,花裳见还是如此。最终没有忍住,请了皇宫的御医出动,想瞧瞧公主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却不想,惊动了御医,自然也就惊动了宫里那位。

通报的人说公主府邸请了御医时,正在崇承殿议事的皇帝拍案而起,吓得正在滔滔不绝的大臣立马住了嘴,扑通跪倒在地,哆嗦着身子。

皇帝摆摆手,退了大臣,殿里只剩下二皇子北沛。他看着满脸着急的皇帝,脸色暗了暗。能让叱咤四国的皇帝脸上有这副神色的人,怕是只有北泠了吧。这丫头,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父皇,可是北泠出了什么事?”北沛问道。

“摆驾公主府。”皇帝并未理会北沛的询问,转身吩咐小膳子。

“父皇,此时已近幕时,皇驾出城,怕是不妥。若父皇信得过儿臣,儿臣替父皇去看。”北沛已经跪倒在地,一副死谏的模样。

皇帝看着他。他这个儿子,和北泠同胞,从不参政。北泠从小对他也极为亲近,他也从未做过对北泠不利的事情,可是,皇后……

“罢了。那你就替朕走一趟吧。”看到北沛出去,皇帝依然皱着眉头,吩咐小膳子再去打探。

北泠懒懒从红楠木躺椅上醒来的时候,看着北沛皱着眉头迈进门,后面还跟着两个御医。她想了一想,公主府谁病了吗,也没有听说啊,这还惊动了宫里的御医。她把话本放下来,坐起身来。

北沛站在她面前,她起身行了行礼。然后说:皇兄,这是……

北沛在前面看了看她,又转到后面看了看她,倒是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嗯……丰腴了。

还没有来得及理清北沛的表情,就见花裳哭天喊地的跪倒在地:“公主,奴婢看您近几日每天睡到晌午时分,用完膳又接着睡,你最喜欢的话本都没有看几页,怕是生了什么病,所以惊动了宫里的御医来给您看看。您就让他们给您瞧瞧吧。”

北泠看着花裳,又看看北沛。这……

北沛明显也是明白眼前的情景。看看花裳,又看看北泠,无奈的摇摇头。花裳是北泠的贴身丫头,从小便跟着她,是皇帝精挑细选的,可这性子。唉。

皇宫里,皇帝听着小膳子的报告,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才开始动了筷子,对花裳这番做派很是满意。果然是自己精挑细选过的人,很不错。

为了让花裳放心自己真的没有病。北泠最终决定带着她跟着北沛去醉霄楼大吃一顿。

说来上次去醉霄楼,已经一月有余了。想起忻罘,她也不免一阵惆怅,生于这乱世,像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她看着来往穿梭的百姓,于他们,在北苑生活,是幸还是不幸呢?

醉霄楼今日似乎不同往日,有些过于热闹。北泠皱着眉头,被人声鼎沸吵得有些头疼,并未停留,快速进去兰园。她看着素冠荷鼎,光秃秃的,摆在主位着实有些不太好看,像盆草。花裳看着北泠,心里想着,公主不知道又在打这花的什么主意,上次砍了那么一朵花,沉公子就心疼的恨不得砍了公主,要是再有差池。花裳摇摇头,赶紧拉着北泠往里间边走边说:“公主快快进入吧,酒菜和二皇子马上就要到了。”

北泠听到酒菜,眼下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也随着花裳进了里间,等酒菜和二……

“花裳,为什么要把酒菜和二皇兄放在一起说,还有为什么酒菜在二……”北泠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上了酒,花裳也快手已经摆好了酒杯,她便也没有心思再问了。

上酒的小二低着头,将酒放在桌子上,快速看了一眼北泠,便又低下头,小步恭敬的往下退。北泠晃着杯子里的酒,若有所思,她看了一眼小二,将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看似不小心一样将半杯酒洒在了桌子了,花裳看了看桌子上洒出来的酒,又看了看北泠,用刚好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呼:“有毒。”

已经退到门口的小二迅速抬起头来,手里的匕首寒光乍现,直直逼向北泠。花裳抽出腰间的佩剑,挡在北泠前面,两人缠打在一起。那小二刀刀致命,花裳很快处了下风。北泠正要起身,便看见闪身进来的一黄一紫的衣角,她唇角微微上扬,看着向自己直直冲过来的小二。

说时迟,那是快,紫色身影转身挡在她面前,明晃晃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北泠摸着自己的脸。她掌风翻转,将他丢了出去,堪堪砸中了她觉得光秃秃的那盆草,和着小二落在了刚刚来的两个人的脚下。

北沛看着眼前这一副场景,挥挥手,身边随从已经将人扣住。沉易捂着胸口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盆,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沉沉看着眼前这个少女。

北泠赶紧伸手扶着身旁的紫衣男子,看着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如果不是他,这把匕首可能此刻已经插在她的身上了。她看着男子,问:“你没事吧?”

“那是我培育了三年的素冠荷鼎。”紫衣男子眼神讳莫如深。

北泠看着那盆摔得稀碎的草,依稀间好像记得这盆草开花的时候确实很美。可是这个时候,北泠看看紫衣男子,又看看他的伤口,道:“我觉得现在,给你处理伤口似乎更重要一些,你觉得呢?”

沉易自觉体力不支,脸色越发的白。北沛见状,立刻派人找来郎中,又让随从将沉易带进内室。

所幸刺客身手一般,未伤其要害,只是流血过多,便晕了过去。止了血,便也无碍。

北沛看着被人押着跪在厅外的刺客,道:“此人是何来历?”

“刺杀我的。”北泠亦看着这个人。语气冰凉。

北沛和北泠眼神快速交换,她的女儿装除了宫里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缘何会引来刺杀?

北沛看着他,说:“醉霄楼似乎没有这个人,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那个人没有吭声,抬起脸死死盯住北泠,说时迟那时快,花裳一手撑住他的脸,说“你以为死那么容易吗?”

北泠看了看他,冷哼一声,说:“你倒是个有骨气的。可惜了。花裳,放了吧。”

花裳看了看北泠,狠狠得甩开了他的脸。

那人看着北泠:“你不要以为你不杀我,我就会感激你。你不过就是想顺着我这条线,找到我背后之人。哈哈哈,你总会知道的,你其实比我更可怜。”转身拔了身边侍卫的剑,自刎而亡。

看着这副场景,眼前几人惊呆了神。北泠转过身来,看着洒在地上的血,满脸震惊,眼神里似乎蔓延着一种让人心慌的悲凉。

刚刚转醒过来的沉易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这样表情,要说出现在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身上他相信,但是出现在这样一个曾经血战沙场,见识过累累白骨的将军脸上,让他有些摸不清。

北沛似乎没有什么诧异,快一步跨到北泠身边,用手遮住北泠的眼睛,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挥手让下面的人收拾了。

北泠坐在椅子上,好久才缓过神来。看着已经起身换了一身衣服的沉易,道:“你还好吗?”

“皮外伤而已。劳公主挂心了。”沉易辑了辑手。

北泠看看北沛,又看着沉易。

北沛道:“他是这醉霄楼的老板,亦是我多年好友。”

北泠起身向沉易辑了辑手,道:“今日仗义出手,北泠铭记于心,今日许兄三诺,来日若能相助,北泠必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沉易看着眼前的人儿,一副江湖儿郎的作派。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她是养在深闺里被下人前呼后拥捧着长大的公主,也是一呼百令万军随的将军。她或许生来就不是寻常人。

沉易道:“这本就发生在我醉霄楼,即使身死护主,便也是应该的。更不敢再讨公主三诺。”

“沉兄严重了,我本是私自外出,遵得不是公主之仪,那挡在我面前的,便也不是醉霄楼的老板。”北泠说。

“若是如此,易便受了。”沉易也不再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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