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杀卓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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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然跟着小玉进来的时候，赢离几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而婉姨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或许跑到某个地方去研究赢家枪了也说不定。
不过不管怎样，没人给赵然使绊子就行。
月娥立即让人给赵然搬了张椅子坐下，赢离问道：“方才小琴去找你没找着，还以为你躲哪里去了。”
原来不是不让自己来，只是没找着自己而已。
赵然笑了笑，说：“没去哪，就到处走了走。”
赢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卓纲。
当她看到卓纲双脸红肿的样子，还有清晰可见的手指印，愣了一下，随即给小玉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过去。
小玉朝赵然努了努嘴，赢离诧异地看了赵然一眼，显然是不理解赵然这个甩卓纲两巴掌的举动。
赵然现在也不想解释什么，示意赢离继续。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赢离忽然大喝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重伤的人。
卓纲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可惜他的宁死不屈，在金兰寨众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小玉一点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子，他不服地又站了起来，小玉见他站起来一次，就踹一次，直到他跪在那里。
赢离直接无视了他充满了怒火的眼神，冷冷地说道：“堂下何人？”
卓纲仰起头，哼了一声：“靖江县兵第一队长卓纲！”
“打！”
赢离面容冷峻，毫无表情。
收到命令的小玉等人，立即对卓纲拳打脚踢。
这不按套路的出牌，不仅卓纲蒙了，赵然都有些咋舌。
虽然卓纲该死，不过像赢离这样一言不合就揍人的，还是比较少见。
不过，他喜欢！
一顿胖揍之后，卓纲终于老实了一些。
“钟俨在外面犯下的滔天罪行，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赢离沉声说道。
卓纲皱了皱眉，半个月前他被美娥一拳撂倒之后，就没有接收过外界的信息，他哪知道钟俨在外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赢离给了月娥一个示意的眼神，听完月娥的讲述，赵然和卓纲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天钟俨从凤凰山撤离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从外地来的难民，全都是女人带着孩子，对凤凰山慕名已久，所以过来投奔。
却没想到，钟俨因为围攻金兰寨失败而气愤之时，竟然直接将这群女人孩子全都抓了，并且，就地斩杀，将近百个首级带回了靖州城，宣称是金兰寨所有土匪的首级。
如今，钟俨更是得到了朝廷的嘉奖，而杨宝，作为帮凶，也收获颇丰。
这件事已经在靖州传得沸沸扬扬，加上这大半个月来，金兰寨因为各种原因，的确没有在外界出现过，这让很多人都觉得这事是真的。
月娥今天奉命到外面去探听一下风声，却没想到得知了这样一个震惊人的消息，不过钟俨杀的人是谁，她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只是知道有一群人，替他们死了。
她一回来，就将消息告知了赢离。
卓纲听完这些之后，表情只是愣了一下。
赢离一直盯着他，见他这个反应，怒不可遏：“钟俨滥杀无辜，这就是你们官府的办事准则吗？”
“钟大人所杀，要么是贱民，要么就是闹事者，杀了又如何？”卓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添麻烦，还不如一死了之！”
“嘭！”
赵然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我以为你还有一些人性，没想到你连做个人都不配！”赵然满脸怒容，“当日在鱼鳞观，面对着那些孩子，你们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卓纲五官狞笑着，说：“想知道吗？当时他们排成一排，我们一刀一刀砍过去的！”
“嘭！”
赵然这一脚，直接命中了卓纲的下面，他可一点力都没有留，在场的人，仿佛都听到了一丝破裂的声音，不一会儿，卓纲的双股之间，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卓纲疼得脸色的紫了，一双眼睛仿佛要将赵然千刀万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伤我？待我回去之后，定要带大军来，至于你，我会把你送进宫去，让你生不如死！”
“你还想活着走出金兰谷？做梦！”
听到赵然的话，赢离黛眉微微一皱：“赵然，他还有用处，还不能死！”
“哈哈哈，你听到没，赵然，我记住你了！”
赵然无视了卓纲的愤怒，深呼了几口气，将之前在靖江城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日，就是这个刽子手，将屠刀挥向了那些稚气未脱的孩子，一百多人，全部倒在了血泊里，无一生还，甚至还包括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赵然不断深呼吸，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大当家，此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赵然请求大当家，诛杀此贼，以告慰那些亡魂！”
赢离这会儿的脸色已经铁青铁青的了，这几天之所以一直没杀卓纲，就是忘了，今天把卓纲提过来，她的确是有其他打算的，可是听赵然说到鱼鳞观里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断了其他念头。
“赵然，不用你请求，我今日就拿卓纲这个人头，来祭旗！”
除了赢离，周围的月娥等人已经群情激愤了，恨不得马上就将卓纲碎尸万段。
卓纲原本以为自己还有价值，还可以活着，可是没想到赵然的一张嘴，立即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看着周围一双双要吃人的眼神，他终于有些慌了。
“大当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这种事，都是他编排我的！”
赵然冷哼了一声：“卓纲，别想着狡辩了，做没做过，去了靖江城一查便知！”
卓纲这会儿当然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了。
不过对于赢离来说，要是非要从赵然和卓纲两人当中选择一个人的话来相信，那必然是赵然的话在她心里更加有分量一些。
而就在这时月娥也说道：“大当家，这次我去靖江城，也听到一些传闻，半个多月前靖山县来了一批难民，但是很多青壮去了鱼鳞观之后就死了，他们还说，是咱们凤凰山所为！”
“不是！不是这样的！”
卓纲连忙大喊，“这都是王先志的命令，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拉下去，斩了！”赢离果断下达了命令。
“大当家，别杀我，别杀我！”
卓纲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傲然与自信，取而代之的慌乱与恐惧。
“我可以用财宝来换，只要大当家愿意放过我，我将这些年来所得财物都送到大当家这里，只要大当家放了我！”
“钱财不够，对，还有我的儿子、女儿甚至夫人，都可以交给你们处置，只要饶我一命就行！”
赢离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拉下去！”
“大当家，大当家！”卓纲被架着也依旧在挣扎着，“我有上好的靖玉，价值连城的靖玉，大当家啊……”
“等等！”
这个时候，赵然忽然开口说道：“大当家，我还有问题要问问他。”
赢离压根不想再看到卓纲，但既然是赵然提出来的，她便点了点头。
赵然走到卓纲面前，说：“当初你们把靖山县那些青壮妇女，都抓去哪里了？”
“是不是我回答了，我就可以不死了？”卓纲吞着唾沫说道。
尽管他心底对赵然恨之入骨，但是这个时候他也认清了自己的形势，活下来才最重要。
赵然神色冷酷，道：“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你若不肯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你试试十大酷刑，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酷刑？
卓纲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
可是他依旧还想要争取一下，他真的不想死！
“赵然，赵公子，你跟大当家说，只要我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你们就不要杀我，你们让我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只要留我一条狗命。”
赵然压根不用去问赢离的意思，就他自己，都非杀卓纲不可，否则他心里难安。
他也不去理会卓纲，而是转身对赢离说：“大当家，此人交给我处置，如何？”
赢离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赵然要如何对付卓纲，她也不想知道，赵然说的既然是酷刑，那场面肯定好看不了，她可没有这个癖好去观看这样的场面。
卓纲被赵然带走了，与赵然一起去的，还有小玉。
赵然明说了让小玉留在原地就行，但是小玉却说，她想去看看赵然是怎么施展酷刑的。
赵然不由对小玉有些另眼相看，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想当个酷吏吧？
对此，他也没有什么意见，也并不会因为小玉是女孩就有什么看法，酷刑虽然很残酷，但是针对的对象都是敌人，再残酷也不过分。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从卓纲的牢房里走了出来。
赵然神色自如，不过仔细看的话，也可以看到他眼底深处有些惊惧。
而小玉就完全变了脸色了，小脸煞白煞白的，一条独臂都在颤抖。
在门口还有另外两人，此刻正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呕吐。
赵然凭借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依次对卓纲施用了拔指甲、竹签穿指等酷刑，十根手指的指甲还没有拔完，另外两个女孩就已经忍不住跑了出来了。
而卓纲自己，撑过了第一关，可是当十根竹签一根一根地插进他的手指的时候，十指连心的痛终于让他承受不住，最终没有扛过去。
这还是赵然第一次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人，说实在的，他不是很喜欢，太过于血腥了。
不过一想到卓纲的所作所为，他心里的惊惧和恶心就驱散了。
当赵然再次出现在赢离的小院，其他人都还没有散去。
见他一个人回来，赢离不由问道：“小玉呢？”
“她有些不适，回去休息了，让我跟大当家说一下。”赵然说道。
赵然不知道小玉为什么突然会想着去观察自己施展酷刑，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小玉真的想要做这些事情，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绝对不行的。
像今天这种场面，都还只是小儿科，真正的血腥残酷，还没有出现呢。
金兰寨要想壮大，要想真的成为一个能够改变这个世道的势力，那么各种各样的人才就必不可少，以后还会遇上许多类似的事情，小玉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赢离对此也没有多想，问道：“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卓纲知道的，我现在都知道了。”赵然看了看周围，没有往下说。
赢离立即会意，让月娥等人先行离开了。
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赵然才说：“我怀疑，靖山县县令王先志，与乌月族有勾结！”
“此话当真？”赢离“腾”地站了起来，“勾结外族，罪不可赦！”
“只是怀疑而已，卓纲也不确定。”赵然说道，“他们这些年来，除了上次靖山县来的难民之外，还运送过好几批青壮去了其他地方，大部分都是去了靖玉县的玉岩矿，不过也有少部分，尤其是女人，不知所终。”
赢离猛地一拍案桌，大喝：“不管是不是勾结外族，就拐卖贩卖青壮妇女，就已经是死罪一条，我们金兰寨不能袖手旁观！”
“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赵然提醒道：“不过，如今我们实力大减，你又重伤未愈，不能再大动干戈了！”
“那就只能看着他继续逍遥法外？迫害百姓？”
“当然不是！”赵然耐心劝道，“王先志暂时杀不了，玉岩矿那里的人也最好先不要去救，以免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再出山给官兵们致命一击！”
“可若是这样的话，我心愤难平！”赢离恨恨道。
赵然想了想，道：“我们虽然不能做什么，不过，给王先志、杨宝、钟俨等流制造一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怎么做？”
赵然俯首在赢离耳朵里说了几句，赢离听完之后，沉声道：“只能如此了，先让他们再苟活一阵，等我伤好之后，一定把他们都杀了！”
说到这里，赢离忽然脸色有些怪异：“你一直说‘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