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练兵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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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天空炸响一声惊雷，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就落了下来。
这是末冬的雨，阴冷、湿寒，打在人的身上极为难受。
原本这里还有一层薄薄的积雪，现在看上去，所有的积雪都已经化为乌有，露出了深褐色的地表。
在巨蛇倒下的地方，还有一大摊血将土地染红。
一股腥臭味随着风一吹，散遍了整个山头。
“公子，我们得赶紧撤！”
这时刘山踉踉跄跄地过来说道，“这血腥味一传出去，必定会引来更多的凶兽猛禽，走得晚了，我们可能也走不了了。”
赵然深呼了几口气，才将胸口的气血压了下去，看看了柳戌等人，问道：“还能动吗？”
看到几人都表示没问题，赵然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蛇躯：“可惜了这么好一条大蛇，如果带回去，肯定可以让所有人饱餐一顿。”
“公子，蛇肉我们肯定是带不回去了，但是蛇胆、蛇筋、蛇皮、蛇鳞都是好东西，我们可不能就这么便宜那些暴殄天物的野兽了。”
其他人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几人随即拿刀将整条蛇分成了几个部位，蛇筋、蛇胆都完全取了下来，蛇皮和蛇鳞只能取一部分了，直到附近听到有野兽的吼声了，他们才赶忙撤离。
这条巨蛇估计也是这附近的霸主，领地范围大，而且余威尚在，那些野兽即便是闻到了血腥味也没有立即冲上来，这才给赵然他们足够的时间去处理尸体。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群豺狼虎豹立即涌了上来，天上的苍鹰也参与其中，迅速将偌大的尸体瓜分。
……
当赵然他们几人拖着受伤的身体，背着一袋袋的东西回到金兰谷的时候，立即惊动了金兰谷上下所有人。
当他们看到赵然几人炫耀一般将背囊里的东西展现出来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
“我的天哪！这是青目黑蛇的鳞片？”
月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大当家，这是青目黑蛇吗？”
赢离和婉姨也来到了现场，其他人震惊，她们也很惊讶。
“这是青目黑蛇的鳞片，蛇胆！”赢离惊讶道，“赵然，你们是怎么猎杀一头青目黑蛇的？”
“原来这畜生叫青目黑蛇啊，倒是挺贴切的名字。”
赵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我们六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玩意给搞定，可惜蛇肉带不回来了，要不然给大家开开荤。”
“真的是青目黑蛇！”
小玉、小琴等人看向赵然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赵然被她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问道：“不就是一头青目黑蛇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的确是赵然的心里话，虽然他们在整个过程中非常的艰辛，但是小琴她们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很不解。
小琴于是解释道：“公子，这青目黑蛇可不是一般的大蛇，它可以说是凤凰山中蛇类的王者般的存在，一般的老虎豹子都不敢招惹它。前年我们随着大当家进山的时候，也遇到了一头青目黑蛇，可是我们几人合力都无法拿下，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不是吧？”
赵然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这玩意也不是很难杀啊？”
反正蛇已经杀了，吹吹牛不过分吧。
小琴也搞不清楚状况，说：“这青目黑蛇浑身鳞甲坚硬，速度又特别快，几乎没有什么弱点，你们六个人都是……怎么能杀得了青目黑蛇呢？”
小琴本来想说你们六个都不会武艺的，不过想到赵然也在其中，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赵然看了刘山几人一眼，从几人的眼里，赵然看到了激动和自信。
连赢离大当家都无法弄死的大蛇，他们几个没有武艺底子的人却活生生把一条大蛇给弄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赵然的训练很有效！
婉姨也很是奇怪赵然几人怎么会是青目黑蛇的对手，于是上前拿起一片鳞甲，看了几眼之后，又看了看那个碧绿色的蛇胆，淡然说道：“不过是一条幼蛇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幼蛇？”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成年的青目黑蛇，它的鳞甲至少有巴掌大小，而这些鳞片，只有一半。”婉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成年的青目黑蛇蛇胆，是墨绿色的，这个蛇胆明显颜色还不够深，肯定是未成年。”
“可那也是青目黑蛇啊，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弱点的青目黑蛇。”
“错！”婉姨道，“幼年的青目黑蛇因为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所以它们的弱点也是比较明显的，主要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它们的眼睛，一个就是它们的下颌位置，我猜得没错的话，赵然你们是机缘巧合发现了这两处薄弱点，然后抓住机会杀了这条青目黑蛇吧？”
赵然不得不对婉姨的知识量敬佩，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不由朝婉姨竖起了大拇指。
倘若他也有婉姨这样的知识储备量，在面对青目黑蛇的时候，也不至于一开始束手无策，被动挨打，还导致小队里的几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尽管婉姨说明了这是一头幼年的青目黑蛇，可是那也不是一般野兽能够比拟的，赵然他们六个人是什么实力，在场所有人都很清楚，所以她们都对赵然几人产生了一丝敬佩，同时，也特别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时候，胖子卫庆发挥了他嘴碎的作用了，绘声绘色地整个过程描述了出来。
尤其是说到赵然长枪如龙，反杀巨蛇的时候，那更是说得眉飞凤舞的，仿佛故事里的主角是他死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他人都在关心赵然是怎么英明神武，潇洒自如的猎杀青目黑蛇，而赢离却注意到了赵然这支小队在行动时的简截了当，配合默契。
她忽然回想起一个多月前月娥跟她汇报的事情，那时她就知道赵然每天带着柳戌他们几个人，在站着所谓的军姿，偶尔跑跑步，弹弹跳跳的，也没有其他特别的项目了，现在想来，这每一个项目，恐怕都是赵然有深意的安排了。
“小琴，带人把他们几人的伤处理一下。”赢离说完，又看向赵然，“没的伤怎么样？”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赵然一看就知道赢离有话要问他，问什么他心里都有了一个猜测了，他本来还想着过段时间干件大事之后再跟赢离说一说，没想到这次运气好，猎杀了一头青目黑蛇，立即引起了赢离的注意力。
“小琴，他们的伤基本都是外伤，我检查过了，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处理就好了。”
小琴现在越来越有医生的气质了，短短几个月，这外伤的治疗逐渐得心应手了。
“立正！”
赵然忽然喊起了指令，刘山五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迅速排成了一排。
“全体都有，跟着小琴去处理伤口！”
“是！”
整个过程，赵然都没有一句多余话，刘山他们也没有一句质疑，双方的交流，仿佛就只是几个指令而已。
安排好了之后，赵然跟着赢离来到了金兰谷的大厅。
和之前金兰寨时一样，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平时议事的，占地还挺大，容纳数十人是没有问题的。
婉姨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多大兴趣，可是今天，她却主动跟了过来。
这让赵然还小小失望了一把，本来还以为可以和赢离独处一会儿呢，没想到这女人看得这么紧。
“赵然，柳戌他们几个人实力突飞猛进，就是你这段时间训练的结果吗？”
还没坐下，赢离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赵然点了点头，说：“没错，在这之前他们是怎样的，大当家也很清楚，正是这段时间的一些训练，所以才让他们有了一定的实力。”
“可是我看你们每天所谓的训练，好像只是站一站，跑一跑，也没练武啊。”
赵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赢离，把赢离看得脸色微微一红。
她这么说，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
婉姨似乎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故意发出了些声响：“咳咳，赵然，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被婉姨这么一提示，赵然立即想起这女人还在旁边了，于是赶紧说道：“我们这段时间侧重点并不是练那么一招半式的，而是提升体能。”
“体能？”
“对，体能！”赵然肯定地说道，“体能是基础，只有强大的体能，才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更坚韧的韧劲，如果体能跟不上，即使有再好、再强的武功，也无济于事。而且……”
赵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几个人都不是什么练武奇才，年龄已经摆在这里了，学武太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从其他方面入手了，现在他们的体能已经达到一定的要求了，身体的机能、反应能力也慢慢跟上来了，就算不会武功，但是凭借这些，再相互配合好了，那就能够拥有一定的实力了。”
“原来如此……”
赢离恍然大悟，心里暗暗将这些记了下来。
“那你们训练那个军姿是干什么？练腿力？那还不如在小腿上绑沙袋呢！”婉姨好奇说道。
她有一次找赵然要面膜泥，见过一次赵然他们的训练，不过当时她显然是没有重视的。
“婉姨你是武艺大家，练武的事情上，你最有发言权，如果是练腿力，婉姨你说的当然是最好的，不过，站军姿并不是为了练腿。”
“那是为了什么？”
赵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她们一个问题：“大当家，婉姨，你们觉得我的这些人，和小玉她们比，差别在哪里？”
这话一问出，婉姨就答道：“这还用说，如果单打独斗，除了你使用赢家枪，否则没有一个人是小玉的对手，甚至，你们连小琴都可能打不过。”
“这个没错，论个人实力，他们现在的确还不行。”
“现在？”婉姨立即捕捉到了赵然的话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以后他们会打败小玉她们？”
“毋庸置疑！”赵然自信说道。
婉姨却有些不信了，张嘴就要说不可能，但是一想到赵然似乎做的事情，都是很有把握的，面膜泥，还有猎杀青目黑蛇，哪一件不都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最后偏偏都成为了可能。
于是，话到嘴边之后便成了：“那我拭目以待。”
赵然笑笑，又说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了吗？”
赢离这时说道：“还有一点，刘山他们对你的命令反应迅速，而且毫不质疑，就像……就像一支军队！而小玉她们，各自为战，毫不配合。”
赵然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没错，我更喜欢称之为纪律！”
“一支队伍，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单打独斗，当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们也会更多的是团体作战，单体实力强，并不是真的强，所以，一个令行禁止的队伍，绝对比一支闲散的队伍战力要强。”
“你的意思是，站军姿可以将大家培养成一支真正的军队？”
“没错！”
赵然笃定的点了点头，“站军姿，一可以让他们养成听从命令行事的习惯，只要听到某种指令，身体就会自然而然地做出相应的动作。其二，还可以培养团队精神，我刚刚说了，一支统一默契的队伍，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不是简单的一加一那么简单，所以，团队合作的精神很重要。”
这些道理，赵然以前军训的时候并不怎么明白，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才慢慢有了一些感悟。
当然了，站军姿的好处还有很多，比如锻炼坚韧的承受力等等，总之，如果把站军姿看成简单的一种基本操练的话，那就太小瞧它了。
赢离自己内心把小玉她们和柳戌等人比较了一番，慢慢有了一个雏形的想法。
“大当家，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说。”
赵然犹豫了一下，“当初美娥她们如果能够做到刘山他们现在这个程度，金兰寨的伤亡至少可以减少一半！”
赢离默然，这的确如此，有些伤亡就是美娥她们在执行命令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执行，导致错过了时机，她得承认，赵然这句话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