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还在,真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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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雯一直哭着，一直哭着，等了很久，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肩膀，喊道：“卫雯……”

卫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慢慢地转过头来，发现陆习居然穿着手术服站在她的身后，卫雯征了征，便一把抱住了陆习，抽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出事儿了。”

陆习安慰道：“我没事儿，是哪个抢你包的人被车撞了，我尽力了，可还是没救过来，是我的错，也许我当时就不该去追他……”

卫雯也平静过来了，说道：“我知道你尽力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

陆习却还在自责道：“如果我当时坚持要给他做手术，能够争取一点时间，也许结果就不同了……”

卫雯和陆习还在互相安慰着，警察就进来了，说道：“你好，我们是长江镇当地的警察，刚刚在思源街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请你们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还在卫雯和陆习面面相觑的时候，几个警察已经给陆习戴上了手铐，卫雯看见了，挡在陆习面前说道：“不管他的事儿，他是为了抓小偷。”

但那几个警察却说：“事情经过是什么样，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不然会告你破坏司法执行的。”

陆习一听，也劝道：“卫雯，听话，你先回学校，我没事儿的。”

卫雯却说：“不，我不回去，警察先生，我全程目睹了这件事儿的经过，你要抓他，就连我一同抓了，我也是这件事儿的证人之一！”

那个几个警察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将卫雯和陆习一起带上了警车。

陆习叹了口气，对卫雯责备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个老师，如果你进警察局被记入档案，以后对你工作影响会多大？”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医生，要是被冤枉了，对你的影响就小了吗？”卫雯也气愤地说道。

陆习知道卫雯是为自己好，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他还在为没能治好那个死去的人而心怀愧疚。等到了警察局，卫雯和陆习被分开审讯。

警察：“姓名？”

卫雯：“卫雯”

警察：“身份？”

卫雯：“云来村小学的老师。”

警察：“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卫雯：“我不认识他，今天我买东西的时候，他抢了我的背包，陆习就帮我追他。”

警察：“那你和陆习什么关系。”

卫雯：“同事吧，我是云来村的老师，他是云来村的医生。”

警察：“你看见死者出车祸的过程了吗？”

卫雯：“没有，我跑的太慢了，等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去医院了。警察先生，你们应该找到肇事司机，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审问我们！”

警察：“这不用你担心，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就行了！”

卫雯：“……”

……

警察：“姓名？”

陆习：“陆习。”

警察：“身份？”

陆习：“云来村医生。”

警察：“说一下和死者认识的经过。”

陆习：“今天我和朋友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他抢了我朋友的包，便追了过去，后面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一辆白色小汽车冲出来，他没躲过，就被撞上了，然后我和司机一起送他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没有医生敢做这个大手术，我就主动做了手术，可还是没能就过来。”

警察：“这么说你是医生？”

陆习：“是的。”

警察：“那司机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医院吗？”

陆习：“我当时进去做手术了，做完手术出来了就看见我朋友了，再后面你们也来了，我也再看见那个司机。”

警察：“那你做手术时，有没有起一点点杀心？”

陆习：“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作为朋友，我应该拿回她被抢的包，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我的愧疚是或许我不应该追他追的这么紧，我的遗憾就是我没能争取到足够时间，早点及救治他。但是，自始至终，我从未去过一丝丝杀心！”

警察：“你别激动，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现在也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这样吧，你现在警局待几天，等我们核实情况是否属实，再做决定。”

陆习也没有异议，可卫雯却一直放不下他，虽然陆习让她先回去，可她一直住在镇上的旅店。几天后，司机终于被抓到了，警方在完全了解事情经过后，也认定陆习没有责任，就放陆习和卫雯离开了。

回去的车上，陆习一言不发，卫雯也知道陆习现在肯定还在自责，也不好安慰他。卫雯虽然很同情死者，也很愧疚，但却又庆幸，她庆幸现在躺在冰冷的太平间的人不是陆习。卫雯望着陆习，此刻，他还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