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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跟爱情无缘的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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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间瓦房里,中间堂屋爷爷跟奶奶住,右边两间是我家,左边两间是大伯父的家。

大伯母是个寡言少语的女人,从小就父母双亡,娘家也没有过硬的靠山。

做为女人,话说多了,有时会遭人忌狠、遭人厌。不轻易说话的人又会变得没有存在感。

大伯母在这个家存在感有点低,幸好有奶奶护着,四个儿女都还孝顺,日子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的大伯父是个很开朗的人,像爷爷一样是个勤快人。他不但管理着桔园,养了一池塘鱼,还利用闲暇时间学吹唢呐。大伯父也有一门谋生的手艺,是个棉花匠,是大爷爷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说起八九十年代的棉花匠,总能让人想起古时候的竖琴,不过比那个要高得多,而且只有一根弦,斜背在棉花匠的身上。

棉花匠的锤子有规侓的落在唯一的弦上,雪白的棉花顿时像雪花一样跳起了欢乐的舞蹈。

我喜欢打棉花的声音,可惜灰尘太多,不带上厚厚的口罩不可在那里久留。

我更喜欢大伯父的唢呐声,虽然大伯父经常吹的也就是那两首我们乡下小调,一首是《正月子飘》,另一首是《乡里妹子进城来》。当然,我大伯父有时也会吹奏一些当时非常流行的时尚歌曲。

“乡里妹仔进城来,打双赤脚没穿鞋,为何不嫁到我城里来?上穿旗袍下穿鞋。……”我小时候很喜欢这首歌,常哼着它上山下岭。

我也摸过大伯父的唢呐,但横看竖看都不得要领,没学会吹唢呐也没细问过伯父。

夜晚灯亮的时候,我们两家人都喜欢聚集在爷爷的堂屋里谈天说地。

在不是很明亮的电灯下,我爸有时会盯着我的矮鼻梁叹息:“这么矮,要是长大了还这么矮,就不漂亮了。”有时还开玩笑地说:“干脆夹个夹子,说不定会变高一些。”

我的堂姐们在一旁偷笑,我奶奶却说:“不碍事,长大了自然会变高的。”

那时的我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还没什么美丑概念,不怎么在乎这些言语。已上学,成绩虽然差到离谱,幸好多少认得几个字,对大伯父手中养鱼的书兴趣很大,就要过来看。

通过书本,我知道鱼有好几种:青鱼、鲤鱼、雄鱼、鲫鱼……当大伯父网鱼上岸时,十几条鱼装在大盆里,我总是好奇得问这是什么鱼那是什么鱼。几个月后大伯父再次网鱼时,我又问同样的问题,明明他已很细致地告诉我怎么分辨,我却像个没记性的傻瓜。

我大伯母从不嫌我傻,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总会记得帮我留一份。

在我的记忆里,大伯母总是留着齐耳短发,也许是在艰苦年代里长大的缘故,她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黑发只有一少部分。

我听奶奶说起过,大伯父结婚时,要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还是借别人的。大伯母第二天洗衣时发现衣服不见了,才知道这麽回事。

伯父伯母性格迥异,相处中难免吵吵闹闹。

只因那个时代太穷了,如果放在现在的社会,像大伯父这样勤奋又多才多艺的人,娶老婆肯定会花里挑花。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让大伯父和大伯母成了夫妻。两个性格相差太远的人那有什么爱情可言?每当夫妻吵架,大伯父言词之间、总是满满的嫌弃,好在奶奶总站在儿媳妇这一边,常骂着儿子哄着儿媳。

我大伯母虽不识字,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她曾这样跟我外婆说:“我的儿女跟爷爷奶奶吃大了,弟弟的儿女跟爷爷奶奶吃,我是不会说什么的。”这话是外婆亲口跟我说的,她说我大伯母是个好人。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大多数时间不是端着碗去爷爷家吃菜就是去大伯父家去吃,妈妈炒的菜味道不怎样,我不怎么喜欢吃。

大伯母因此知道我爱吃的菜有那些,有时见我没去,还过来叫我。

后来我的大堂哥娶妻成家,虽然个性泼辣,言词犀利的大堂嫂有些看不起木纳的婆婆,有时爱发些牢骚,但总体来说,她对大伯母还是好的,该孝顺的一样也没有少。

大伯母辛苦了一辈子,好在生的儿女都还听话,没要她听什么闲话。

我的大堂哥是个木匠,手艺还不错。二堂哥长大后参军,最后成了志愿军,服役广西海军部队。大堂姐嫁了个很会挣钱的老公,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小堂姐嫁了个高才生,虽然家境不好,但勤劳上进,总体来说也不错。

可惜我大伯母是个没福的人,没活到六十岁,在快享清福的时候因病逝世,从此大伯母活在我的回忆里。

大伯母无享福的命,上天这样安排也没办法,我的二伯母可是能说会道,雷厉风行的人,但生活给她带来的,幸福虽有,忧心更多。

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人生,都在追求幸福,结局呢,都有太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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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只因曾经听过一本叫《百年婚恋》的书,一时心血来潮,才想写一本《家族婚恋》的书。婚恋的形式一直在变,但真情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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