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梃击案背后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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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简单！刑部提牢主王之寀决定彻查此案，他在牢中亲审张差，并以饭食相诱。张差让其屏退左右，单独供诉。于是王之寀命牢中其他狱吏回避。

张差招供道：‘我小名叫张五儿，父张义病故。有马三舅、李外父说，有个不知名的太监要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给我几亩地种。后来太监骑着马，引我入京。到了一个大宅子，一个太监给我吃食，要我冲进慈庆宫，见一个打杀一个，特别要打杀穿明黄袍服的中年男子。还说，我若被擒，必会救我！是日，有小太监领我由东华门入皇宫，随后指明慈庆宫的位置。我进宫来，守门太监拦我，我把他打倒在地。冲到里面，有许多太监出来，我就被抓住了。小爷福大，没打着。’

王之寀听后大惊，认定背后有人指使，目标就是太子。王之寀将审讯的结果上奏朝廷，结然引起轩然大波。大臣们私下谈论此事主谋是郑贵妃，并且郑贵妃的父亲郑国泰也脱不了干系。”

朱由校听罢，先是一阵后怕，随后又疑惑道：“此狂徒打到一门的内侍后，就遇见了我、由检和客奶，但并未对我们不利，还询问过客奶。此时是我亲历，狂徒隐去不言，看来此供词也是有问题的。”

“哥儿聪慧至极。哥儿让小的查的王裕则，起先小的也无头绪，后来听说王之寀主审，突然觉得此名有点印象。经小的遣人暗查，王裕则居然是王之寀府上的伴当。事发之后，不知所踪。”

朱由校和客氏都大吃一惊，：“有这等事？”

李进忠接着说：“小的也惊了。胡士相所审供词中，那诓骗张差之人，想必就是王裕则。”

朱由校分析道：“如此看来，二审的结果更真实些。那三审怎么会是如此惊人的结果啊？”

李进忠不愧是混过社会的，道：“小的看来，此是东林党人的阴谋！”

“什么东林党？”朱由校问。

“所谓东林党是万历三十二年，吏部文选司郎中顾宪成被皇爷爷削籍回乡，重修无锡东林书院。并会同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等人，发起东林大会，制定《东林会约》。顾宪成等人在东林书院讲学之余，往往讽议朝政，故朝中私下称其为东林党。”

“原来是结党营私。”年少的朱由校当然不懂政治，听到结党，就对东林心生厌恶。

“此番梃击案，按照小的查到的线索和小爷亲历的相对证。猜想应该是东林党的阴谋。”

“东林党人想干什么！”朱由校有点气愤，毕竟当时他也被置于危险之中。

“小的以为东林党人是为保太子之位，出的险招。”

“为了保父王的太子位？”朱由校疑惑了。

“皇爷爷的心思，想必哥儿也有所闻。”

“哎，这个我知道，为此还挨了娘亲的巴掌。”朱由校委屈的说。

“此事，外面称为“国本之争”。小的不便多论。”李进忠也不想把问题搞得太复杂。

“既然东林党帮着父王，难道他们是好人？”在小孩子眼里。只有好人坏人之分。

“哥儿，哪有那么简单啊。东林党人如此，明面上为了国本，为了太祖遗训。其实，在小的看来，也就是等太子爷上位后，邀功而已。”

于是，朱由校心里好人又变坏人了。但他还有疑惑，“东林党人这么做，不怕被人发现吗？其实，我们的确已经发现了。”

“这就是东林人高明之处。”李进忠道。

“哪里高明？”

“哥啊，你想，此案涉及郑贵妃，皇爷爷是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皇爷爷如此宠郑贵妃，的确想息事宁人。”

“那么，朝廷里只有东林党人叫嚣着彻查此案，而就算事情是他们干的，说出来可谁会信啊！”

“贼喊捉贼！”朱由校顿悟。

“哥儿，聪慧绝顶，正是如此！”

“那么王之寀独审张差，他想审出什么结果，就会有什么结果！别人捂都来不及，不会再有人细查追究的。”朱由校思维逻辑还是很强的。

“我都听得稀里糊涂的，哥儿怎么就一下子明白了！真是天下少有的聪慧啊！”这会儿，连客氏也开始称赞朱由校了。

朱由校得意的抬着头。

“那么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朱由校问。

“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觉得一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客氏在旁插了一句。

“你也厉害，听不明白，居然能说出准确结果。”李进忠顺手拍了一下客氏的马屁。

“反正，此事是不是最后对父王有利？”

“应该如此！一经此案，太子爷的位置就稳了。”李进忠道。

最后，他叮嘱朱由校和客氏，：“此事事关重大，小的只对哥儿忠心，故此把实情告知。哥儿，客奶，你们千万别漏出半个字，否则有杀身之祸，还会搅乱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