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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铸炉的赦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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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栋不知道从哪儿听过这么一句话,说是“文字是精炼的语言,书籍是不死的记忆”,在这座图书馆里,王栋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他连续找了不知多少本书。

好消息是附近的书架上都是法术相关的书籍,他在上面找到了可以“替代”食物的仪式法术,暂时不必担心饿死了。

而坏消息是,除了最低级的几个法术以外,剩余的法术无不需要复杂的仪式或者更高深的神秘学知识才能施放,虽然找到了几本关于仪式与法术的入门书,但是以王栋毕业多年的文化水平,想要理解这种晦涩的法术典籍还是有点难度的。

……

尽管只是对这些法术知识一知半解,但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再不吃点东西怕是要活活饿死。

“虽然施法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栋翻出了那本《洞见之艺术与仪式法术》,在关于仪式法术的部分寻找一个仪式,他清楚的记得上面有一个适合现在这种环境施放的仪式——“铸炉的赦罪”。

“施放铸炉赦罪仪式时,可向仪式区域内投入足量的的铸之物品或引动铸之影响,辅以些许杯之力,同时念诵祷文拜请白日铸炉重塑你所求所想之物。仪式所用物品将作为祭品敬献给白日铸炉。”

问题来了,这图书馆里哪有什么铸性相的东西?

王栋之前在另一个书架上翻到了一本《性相论》,书上说铸是关于转变、技巧、火、毁灭、塑形与力量的准则,那么铸之物品或者铸之影响也应该是与此相关的东西。

(九大准则分别是蛾,灯,铸,刃、冬、心、杯、启、秘史。具体的设定会放在作品相关)

既然如此,那么写着法术技巧的书算不算铸之材料呢?

如果仪式也是一种技巧,那么仪式本身是不是带有铸性相?是否可以用仪式代替铸相材料,只投入杯相材料能不能行?

遗憾的是,另一本书上说仪式本身并不带有铸性相,仪式这一技巧是无法代表铸性相来驱动“铸炉的赦罪”仪式的。按要求来说,仪式必须投入铸相的物品或者创造一个铸相的环境。

王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的位置,希望能从那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来,可惜来这里的时候衣服就被人换掉了,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袍,别说打火机了,这破衣服根本连个口袋都没有,不仅穿着不方便,还非常闷热。

“真想把这破衣服的袖子帽子都给撕……等等,毁灭这一行为不也是铸性相吗?”

这一想法可谓醍醐灌顶,他现在完全明白了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完成这场仪式。

……

他回到了之前醒来的地方,他将桌子挪开,腾出一片空地。

图书馆还是像之前一样看不到尽头,无数书架在头顶高悬着,看不到头顶上有灯,却有昏黄的灯光泼洒下来,也许是知识之光罢。

他把长椅砸开成碎片,用长椅的木头在地上摆出了象征铸相的锤砧仪式印记。

他在印记中继续自己的毁灭事业,他砸碎了桌子,他撕碎了没用的书,并把他们的残骸通通扔进了仪式印记中央。

仪式开始了。

“我们拜请白日铸炉,以火再造之神。”

这是祷文的第一句。

“我们拜请白日铸炉,终结不变之神。”

第二句也从他干裂的口中吐出。

“我们拜请白日铸炉,

终结所有夜晚之神。”

第三句,他感觉他的喉咙好像在燃烧。

他在仪式中央哭了出来,他想起了自己以前那平庸美好的生活,泪水下落,在空气中消散。

他继续念着祷文。

……

当改变来临之际,必须运用恰当的知识。

念完祷文,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开始激振起来,四周已有迸出火花的可能性!他将他的血挤出一滴,甩入仪式中央,狂怒而颤抖的仪式中央,这滴血正是此次仪式不可缺少的杯相材料。

他后退两步,退出了仪式印记。

刹那之间,地面上的铸之印记燃起了火焰,随后又逐渐升高涨大,那个火球愈发炽烈,火光照亮了这片区域,最后火球在空中炸开,火星四溅。

火球的残骸溅在他身上,他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笼罩全身,疼痛的手指已经愈合,身上的疲惫与饥饿全部被这种温暖一扫而空,一股难以想象的充盈填满了他的身体与精神。

他的耳边似有虚幻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深入他的脑海。

那个声音不断颂唱着渊深曼达安语写就的诗篇。

“不焚之神啊!不焚之神啊!”

一个浮夸的声音唱道。

“吾的名是何人颂唱?”

一个威严的女声说到。

“您忠实的仆臣渴望您塑造一切的伟力,渴望您摧毁燧石的暴政。”

浮夸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细,最后声似咆哮,继续表演着这出不知何时发生过的戏剧。

一声叹息。

“今日起,汝将暂时成为我的具名者,名为坩埚王……”

“……”

“金铁为水——土石化蜡——肉身成烟——来入我内,不复续存!”

……

仪式结束,烈焰熄灭,火堆残骸迅速冷却,冰冷如死灰,王栋脑中的声音也缓慢消失了。

声音虽然消失了,但影响依然在王栋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看到了辉光的奇景。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感觉自己现在身上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没有使出,而且完全感受不到饥饿,甚至有一种从灵魂到**的充盈感。

他隐约感觉到这股充盈感尚能维持一个星期,看来要利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多看一些书,争取早日从这个图书馆回家。

王栋之前曾在那本《性相论》上看到过九大准则的解释,启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它与伤口、锁匠、门与钥匙有关。是窃贼与神谕者的准则,包含揭示,洞开与拆解。

“我需要找一些启之法术。”

就算不能像我想的那样使用传送法术,至少也可以把这图书馆的空间洞开,那样应该就能离开这图书馆了。

王栋这样想着,转过身准备去拿旁边书架上的书。

突然,他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王栋拿书的姿势顿时一僵,他不知道靠近的是什么。

这一瞬间,他脑中想象出了无数可怖的形象,在图书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恐惧更甚。

“笃,笃,笃”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王栋颤抖着转过身。

“你就是我的继任者吗?”

不属于王栋的那个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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