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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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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过低头闷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江逾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客气,他们后来把你的钱还给你了吗?”

程过想了想说:“还了。”

“如果我是你,那次就多给他点,给够两千,送他去看守所。”江逾白教他,“下回长点记性,武力不够解决问题的话就用法律手段。”

程过忙不迭地点头,江逾白低头回裴山青的消息,一抬头就看见他脸憋得通红,诧异道:“你怎么了?”

程过小声问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江逾白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了一瞬,随即说:“有,别打我主意。”

程过挠了挠头,又凑近了些许,说:“那你是怎么接近你喜欢的人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了。”

江逾白想说:我就住他家里,还用费尽心思接近吗?但怕过于惊世骇俗吓到程过,还是说:“就正常接触。”

程过明显没懂他的意思,摊了摊手示意他说清楚一些,江逾白清了清嗓:“欲做情人,先做兄弟,懂了吗?”

程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江逾白又说:“要有为爱献身的觉悟,该出手时就出手。”

程过又点点头,反问:“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试探,你总在他面前晃,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的。”

程过沉默片刻,有些沮丧地问:“那他不喜欢我怎么办?觉得我不好怎么办?”

“你要有:我就是最好的,我就是最配得上他的人这种自信才行。不喜欢的话……”江逾白梗了一下,说:“就努力让他喜欢你呗。”

程过觉得他说了跟没说一样,但不得说江逾白的心理催眠的确能让他感觉好受不少,整个一周他们两个都结伴在图书馆泡着,直到写完习题册,

江逾白抻了个懒腰,提议:“别在这闷着了,去附近那个咖啡馆吧,我请你喝咖啡。”

“好。”程过推了推眼镜,收拾起书本,跟着江逾白走了。

这家咖啡馆里养了两只小猫,自两人进门就在脚边打转,江逾白不怎么喜欢猫,神情淡然地在吧台坐下点单,程过坐在他旁边有一搭无一搭地摸着小猫的下巴。

猫咪喉间发出呼噜声,舒服地眯起了眼,江逾白点好单,就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另一只猫在他手肘间的空隙中钻来钻去,他也全然不在意。

静音的手机在一旁亮起又熄灭,江逾白却只在心里计算着裴山青还有几天能回来,甚至连脑海里那个人站在面前了都没回过神。

“怎么不说话?傻了?”裴山青笑着说,目光在他和猫咪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喜欢猫?”

江逾白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把猫咪揽在怀里一手扯了扯有些紧的衣领,仰头叫他:“哥哥。”

一旁的程过看在眼里,心生疑惑,但什么都没说,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裴山青笑着摸摸他的头,挨着他坐下,问:“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静音没看到。”江逾白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裴山青扬了扬微信界面的共享位置:“今天早上你说要出门的时候开的,一直没关,顺着导航就找过来了,笨不笨?”

江逾白唇角挂着笑容,似无意间往他身上靠了靠,给他看怀里的小猫:“它的毛很软,你要摸一下吗?”

裴山青凑近看了看小猫扬起的头,摇头:“它这么黏你应该是喜欢你,我不敢摸,怕它发脾气挠我。”

江逾白轻笑一声,轻轻拉过裴山青的手,带着他在小猫的脊背上顺着摸了两下:“这样它就不挠你了,手感是不是很好?”

裴山青不答,稍微抬了抬手,反过来抓住江逾白的手,指肚在手背上蹭过:“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什么?”

裴山青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个包装精美的纯黑礼盒,里面是一块石英手表。他将衣袖卷起一小块向上推了推,露出光滑细腻的手腕,再将手表替他戴上。

“喜欢吗?”裴山青问。

江逾白说:“很喜欢,谢谢哥哥。”

程过默不作声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站起身和两人说:“江逾白,我先回去了。”

裴山青才注意到他,立马说:“着急回家吗?我还想着一会带你们两个去吃饭呢,要不吃了饭再回去?”

程过想:我这还没吃饭呢就已经感觉饱了是怎么回事?面上客客气气地说:“不用了,谢谢裴哥,我先回去了。”

裴山青还想说些什么让他留下,江逾白果断开口:“你不是还要回去收被子吗,改天我请你吃饭,拜拜。”

程过顺理成章地走了,裴山青沉默片刻,指了指窗外万里无云的晴天:“这天气需要收被子吗?”

“他这人比较奇怪。”江逾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们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两人去了附近的商圈,等菜时聊了些裴山青略显坎坷的实习过程,说到尴尬的地方,裴山青就闭口不谈,招招手让江逾白坐过来些,然后拿小皮筋绑好他的头发。

吃饭的时候裴山青忽然提起他的学习来:“你现在学习怎么样?不去学校的话需不需要报个补习班?”

“不用,下学期过了直接中考就可以。”江逾白说。

“那你要考虑去外地上高中吗?”裴山青问:“你要是想换个环境我也没意见,不过你要提前跟我说一下,我毕业之后找工作就要考虑一下地理位置,方便照顾你。”

“没事的,就在这里就可以。”江逾白说完,又抬头看着裴山青问:“哥哥你想去外地工作吗?”

“你在这里的话我肯定不去,不过难免要出差。”裴山青说。

江逾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赖在他床上不肯走的原因,听了裴山青的回答也自然没有完全放下心,而是有些闷闷不乐。裴山青看在眼里,就没再提这件事,被两人一同抛之脑后的还有换床的事。

他们就那么一直挤到江逾白中考结束,那天是个阴雨连绵的星期六,裴山青坐在车内,焦急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紧闭的考场校门上,频频查看着现在的时间。

骤然响起后的铃声,零零散散的学生从教学楼走出,等待的家长们一拥而上,关切地询问着试题难度。

裴山青下了车,打着一把纯黑的雨伞,也不凑上前,只是站在台阶上垂眸看积攒的雨水顺着地面流淌。

“裴山青。”

视线内出现一双深蓝色的帆布鞋,再往上是纯白色的运动裤和半袖,江逾白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耳边几绺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

裴山青抬手将碎发别回他耳边,问:“在外面不叫哥哥?”

江逾白笑着说:“外面有好多人的哥哥,分不清到底喊的是谁。但如果喊裴山青的话,就是在喊我一个人的哥哥。”

“油嘴滑舌。”裴山青评价道:“上车,带你吃饭。”

车子在拥挤的道路上寸步难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在车窗上逐渐连成一大片,雨刮器不懈地摆动着,车内没有放音乐,却在嘈杂的雨声中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大清。

“雨太大了,回家吃吧。”江逾白说。

裴山青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前面冗长的车队,说:“好吧,明天再带你出来。”

江逾白胳膊撑在车窗上,状似无意地问:“我刚刚看见有人出考场收了花,还挺好看的。”

“哦?那你喜欢什么花?”裴山青明白他的意思,顺着就问了,等问出口才后知后觉认为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说你送的我都喜欢?”江逾白笑问,得到默认后说:“其实我喜欢玫瑰,不过说出来可能有点怪。”

说话间,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开始启动,缓慢地路过一家装潢精美的花店,外面花圃中娇嫩的花朵在雨中不住地点头,垂下枝叶上的雨水。

裴山青一直没表态说送还是不送,但江逾白隐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安静地窝在副驾驶上。

完全自由的暑假悄然而至,但江逾白并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一直担心着裴山青重新提起换床的事,连带着送花一事耿耿于怀。

那天裴山青说自己要出门,江逾白问他去干什么也没得到回答。门合上的响声过后,他坐在沙发上努力劝说自己: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还是想不通。

江逾白在等他回家的时间内越来越迫切,像是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在揣测着审判者的用意和接下来的酷刑。

傍晚时分,裴山青回来了,他手上拎着一个敞开的白礼品盒,一大束苏格兰绿玫瑰插在里面,花瓣开的正盛。

“我今天去面试了,没成功,可能考虑自己创业了。”裴山青说,“路过花店,看见这种玫瑰很好看,就给你买了。”

江逾白接过那束迟到的玫瑰,裴山青上前抱了抱他:“补一句,毕业快乐。”

江逾白窝在他怀里不可自抑地想歪:他这话说得好像,以后即将要过创业初期苦日子的新婚夫妇,丈夫提前给妻子送束花表忠心,潜台词就是希望你别嫌我穷。

怎么会嫌弃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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