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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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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长大了,知道撩人了……

裴山青不得不承认,江逾白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思绪,几乎每次心跳加速的罪魁祸首都是他。

然而,在江逾白期待的目光中,裴山青一脸正直地转过身面向他,伸手将他在自己身上蹭的歪歪扭扭的衣服理正。

“大夏天的,总贴在别人身上干什么?还当自己几岁小孩吗?”

江逾白妥协地向后稍了一步,还是不放弃地问:“答应了吗?”

裴山青没说话,江逾白就追着问个不停,到最后裴山青为了安静吃饭,只能自己找台阶下:“看你表现,工作室不忙就去。”

“真的吗?”江逾白找到了新的着手点,显得更兴奋了:“你愿意和我约会,那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是不是我还有机会?”

裴山青一口米饭差点噎死,抬头一看,江逾白嘴角噙着笑,仔细回想,他和小时候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五六岁的江逾白擅长用眼泪解决问题,只要一哭就有哥哥撑腰,现在的江逾白依旧恃宠而骄,而且稍稍笑一笑就能让哥哥神魂颠倒。

“吃你的饭。”裴山青恶狠狠地说着,随后夹了一筷子江逾白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放在他碗里。

经历过高考的高三生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最后一百天流逝的速度好像被摁下了快进,恍如十倍速般,一眨眼就到了高考当天,稀里糊涂的被家长们簇拥着到了考场门口。

考场外人山人海,有的人临时抱佛脚还在看文言文重点词句,有的人跟没事人一样和同学聊天,还有人和家长高谈论阔,扬言高考完能管住自己的只有宪法。

江逾白大概是所有类型的集合体,他窝在副驾驶上吹空调,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去蹭裴山青搭在腿上的手。

裴山青抽空拍掉他的手,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对面的季潇问:“你在哪呢?我没开车来,等程过进考场之后去你车上蹭会空调。”

裴山青环视一圈周围,简单描述了一下附近比较显眼的门店后,挂断了电话,斜睨了江逾白一眼:“都开始进考场了,你不下车吗?”

江逾白一脸无辜的玩着透明文具袋上的拉链,提醒他:“家属应该对考生有耐心,并且送上最诚挚的祝福,而不是一个劲的催考生快走。”

裴山青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好心打开随身携带的保鲜盒,从里面挑了一块江逾白喜欢的芒果喂给他,鼓励他说:“去吧,好好考,我等你出来。”

微凉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带着香甜的果香,江逾白凑到裴山青面前,只差几毫米就能吻上他的唇,故意说:“家属,你这样好没有诚意。”

裴山青也不傻,自然知道他这样是在索吻,可看见江逾白充满期待的目光,不忍心拒绝,抱着“敷衍他一下吧,等考完试绝不会让他继续放纵下去”的心思,轻飘飘地印上一个吻。

江逾白哪能轻易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将身子又向裴山青那边探过去一些,一手摁住他的后颈,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还带着点冷意,芒果味在舌尖炸开,天边湛蓝色的光依稀透过半垂的眼睫闯入视线,恍惚间裴山青看见江逾白眼角处那颗浅浅的痣,一时忘记推开他。

两人磨磨蹭蹭地吻了一会,后门传来咔哒一声,打开车门的季潇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得又一把甩上了车门。

裴山青回过神来,连忙拥开江逾白,心虚地用手背蹭去唇上余留的水光。

江逾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笑着同他告别:“我先进去了,一会见,家属。”

“嗯……”

被人目睹接吻过程的裴山青一脸局促,不过总算是把江逾白送进了考场,季潇见他离开,一屁股瘫倒在副驾驶上,一脸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裴山青……你也太畜生了吧?”

“我怎么了?”裴山青刚上车就听见有人谴责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指着自己说,“你不会以为是我强迫他吧?”

季潇一脸我很懂的表情,老神在在地说:“你不要欺负我孤陋寡闻,你们这种关系应该叫手握养成系剧本的年上攻,引诱寄养在自己家的无知纯情受,如胶似漆的日久生情……啧啧啧,好一个寄人篱下以身相许的故事。”

裴山青:?好像说的有道理,又感觉哪里不对。

季潇嘴欠惯了,裴山青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丢给他一瓶水意图让他闭嘴,结果季潇恍然大悟,一拍手说:“我说你之前怎么总让我去程过那儿打听江逾白在学校的事,原来一开始就居心剖测,他到你家那会才初三吧?十五六岁?裴山青,你真是个禽兽啊你。”

“……你别瞎说,我那只是怕他在学校受欺负。”

“受欺负?服设比赛展示的时候也是怕受欺负?我一个电话过去,刚说完江逾白要上台展示,你火急火燎的就赶过来了,比见着十万的订单都着急,还说不是居心不轨?”

“人都有欣赏美丽事物的心,理解一下。”裴山青拍了拍季潇的肩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江逾白拿自己私房钱补窟窿的事儿,怎么不和我说?”

季潇隐瞒在先,本就理亏,一下子熄了火,讪讪地说:“我那不是怕你回家训他嘛,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也没亏待他是不是?现在那些股份可不止那些钱了。”

裴山青挑了挑眉,没再计较,但季潇看热闹不嫌事大,又贱兮兮地凑上来八卦:“哎,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医务室,江逾白一副刚哭过的样子,你们两个不会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你想什么呢?他是我弟弟。”裴山青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他和我表白来着,但是我没答应,毕竟他年纪小不懂事,我总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季潇惊讶了一瞬,说:“表白也没什么吧,你们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他从小就黏你,对你有感情很正常。不过这么看的话,你俩还有点青梅竹马的那个意味……慢着,你之前说喜欢的那个笔友该不会就是?”

裴山青默认了,季潇片刻的震惊后,还是问:“所以你真没答应?也真没有强迫人家?”

裴山青回顾了一下这几次以来和江逾白的过分接触,除了自己生日那天喝多了有些上头,主动了一次之外,无一例外都是江逾白扑上来的。

“没有。”

“那他没有比刚才更过分的举动吧?”季潇想起他俩接吻时江逾白放在他后颈上的手,慎重地劝诫好友:“我跟你说,不管他主动还是你主动,引诱未成年可是犯法的,小心坐牢。”

“也没有。”裴山青顿了顿,目光幽怨,“我跟他睡同一张床睡了将近一年,在这期间,除了他怕黑窝在我怀里哭,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他。”

季潇闻言放下心来,还不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行吧,坐怀不乱还得是你,接下来怎么办?等他成年了、上大学了还继续同居?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忍得住吗?”

“忍不住。”裴山青诚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的在一起,很多事情要提前处理好。”

季潇不解:“处理什么?两个人真心喜欢在一起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

“多了。”裴山青掰着手指给他数,“首先,他那英年早逝的父母,我把他们的宝贝儿子带歪了,总得去墓前给他们二老道个歉。其次,我那远在国外顽固不堪的老父亲,极有可能在听说这件事后买飞机票回来扒我的皮。再有,我国不保护同性婚姻,出国结婚的话,他上学和我工作的问题都要提前解决。”

“……你想的好远。”

裴山青反问:“远吗?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吗?”

“嗯,你今年二十四,想这个确实不远。”季潇好心提醒他,“但你弟弟十八岁,正是朝三暮四的年纪,你是一心一意了,可你能确保他忠贞不二吗?这就像你十八岁时处的对象,到现在还喜欢吗?非在一起不可吗?死去活来要结婚吗?”

裴山青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没谈过恋爱吗?”

季潇直勾勾地盯着他,潜台词是:你别在这扯开话题,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裴山青叹了口气,说:“他从小就是优柔寡断的性子,胆小爱哭。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他如果累了、腻了、烦了,可以中途后悔,可以贪欢一晌,但我不可以。”

裴山青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落在不远处校园的教学楼里,“我既然喜欢他了,就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我们两个年龄差距摆在这里,跟了我本就是他吃亏,所以这方面我理应考虑的多一些。”

季潇沉默片刻,没再继续说什么,裴山青倒是来了兴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太无私奉献了,觉得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特别不可理喻?”

季潇摇摇头,表示:“大龄剩男恨嫁,可以理解。”

“那如果我告诉你,从十二岁开始,我就意识到对他的感情不清不楚,为了避免酿成大错,一直忍到再次见到他,窥见他对我的小心思,才敢直视这份畸形的感情,你还觉得我说的这些很离谱吗?”

“没说离谱,就是单纯的对世界上会有这么长情的人表示震惊。”季潇说,“没事,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又聊了许久,裴山青并没有因为季潇的劝慰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放松,不远处的天空染上阴翳,有山雨欲来之势。

操场上回荡着收卷铃声和考场须知的广播,学生们鱼贯而出,裴山青沉沉地注视片刻,忽然拉开车门走下去。

江逾白穿过拥挤的人群,飞扑上来拥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说:“我刚才在考场上一直在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刚刚亲你会让你不高兴,害怕你就那么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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