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荒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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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辻行人的观察并没有被一茶一行人察觉, 因为他的目光不带任何恶意，即使是猫咪老师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两人两猫还在为刚刚三个对恃的犯罪分子的离奇死亡而惊讶着。
“异能力？”
“妖怪？”
异口同声的龙之介和夏目贵志彼此互相看了一眼, 随后很有默契的说：“不是异能力/和妖怪无关。”
随着三人的意外死亡，列车上原本惊慌失措的人群渐渐平复下来, 只是虽然报了警, 但列车尚未到站，所以并没有人来处理此事。
有的乘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有的则不敢待在这节车厢躲了出去。好在本来就只剩下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站了。
列车缓缓进站之后, 早已等候多时的警察们连忙上车前来查看现场，有些乘客则被拦下来询问案情，夏目和龙之介因为年龄的缘故被早早放行了。
下了车之后，龙之介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忙着破案的警察, 冷笑了一声。
抱着猫咪老师的夏目贵志心中有些疑惑, 不明白龙之介怎么是这一副态度。
龙之介看出他的疑惑, 只说：“这还是在下第一次看到横滨的警察出警出得这么快的。”
在擂钵街，打生打死甚至枪战好几个小时, 那些警察也会耳朵塞棉花，全当没听见, 甚至睁眼说是鞭炮声这种假话都有大批捧场的人。
“火拼就火拼咯，反正死的都是渣滓。”这是横滨警局里最流行的一句话。
夏目贵志怔然了一下, 有些不大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大城市警察们的工作效率这么慢？”
霓虹的信息封锁做的非常好, 再加上暴力社团的合法性和普及性，导致外地人对横滨真正的环境一无所知。
龙之介也不想吓到夏目君, 但又不希望对方掉以轻心遇到危险, 便换了个说法：“横滨的警视厅很**无能, 所以这座城市里的治安不大好，夏目君你不要随随便便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夏目贵志懵然点点头。
反倒是猫咪老师开口：“小子，少瞧不起人啊，有本大爷在，怎么可能会让纳兹咩受伤。”
下了列车出了车站，猫咪老师就直接悄咪咪的现身了，他不大喜欢将自己藏起来。
他可是大妖怪，一身白色皮毛风靡千万女妖的大妖怪，老是鬼鬼祟祟的躲起来算怎么一回事。
“还是小心为上，在下答应了塔子夫人要好好照顾夏目君，就绝对不会食言。”
一边说着，龙之介一边在路边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他们带着一茶先生，虽然一茶在猫咪老师的帮助下可以隐身，但搭乘公共交通依旧不大方便，所以还是乘坐出租省时省力又安全。
其实车站距离擂钵街并不算远，出租车也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而下车之后就是吉田老板的自由轩。
这个目的地是一茶要求的。
夏目并不适合去擂钵街，那里对这个孩子来说太混乱了。
而吉田老板这里距离他们家近，又不在擂钵街，还有地方可以住宿，相较于其他地方来说，更适合安顿夏目和他的猫咪老师。
然而等一茶他们甫一下车，就看到中也双手插袋，斜靠在自由轩墙边。
那满脸风雨欲来的模样，吓得一茶很干脆的躲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大猫猫还抱有一些幻想，毕竟自己目前还属于隐身状态嘛，中也第一时间看不见自己可能火气没那么大。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会全都如一茶设想的那般发展。
中也一眼就看到了一茶——龙之介略显纤细的身型根本挡不住辣么大一只狸花猫啊。
“一茶，尾巴露出来了。”中也站直了身体，悠悠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想好说服我的台词了么？”
一茶忍不住从龙之介身后探出头来，睁大了双瞳，喵嗷了一声。
中也，你居然看得见喵？
中也茫然：“什么叫我居然能看得见你？你不就在这里么。笨蛋，那么大个子躲龙之介身后有什么用。”
这时候被夏目抱在怀里的猫咪老师挣扎着跳了下来，随即走到中也脚边抬头仔细打量着橘发少年。
“这只胖三花是你小弟吗，一茶？”不愧是被一茶亲手养大的孩子，中也对猫咪老师的称呼和一茶取得一模一样。
猫咪老师瞬间炸毛：“谁是小弟啊，小鬼。”
中也眨了眨眼睛，努力分辨了一下，又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指着猫咪老师，问：“他，他刚刚说的不是猫语吧？是霓虹语？！”
龙之介和一茶齐刷刷点点头。
夏目贵志在几人中间来回看了几下，最后略有些拘谨的向中也自我介绍：“中原君你好，我叫夏目贵志，这是猫咪老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个自我介绍的时机恰到好处，刚好给了中也一点时间自我调整一下世界观。
会说人话的猫，比一茶还厉害啊。
总站在门口不是什么事儿，中也领着所有人走进了自由轩。
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店里面刚好没客人，只有吉田老板站在老位置擦餐具。
重建后的自由轩虽然内饰有了不少变化，但餐厅布局仍然是老样子。
“中也君，等到一茶老师了？”吉田老板笑呵呵的说：“很厉害嘛，猜一茶老师的心思猜的这么准。”
“猫咪老师要吃什么？可以点餐。”一茶见中也好像没继续追究的意思，胆子就大了起来，直接打开了语音问：“推荐吉田老板的天妇罗，面糊裹得刚刚好，火候把握相当精妙，味道极美。随便点，喵请客。”
态度非常好。
中也还没见过一茶老师这么‘狗腿’的模样，脸上表情十分惊讶。
这位会说话的胖三花到底是何方神圣？
斑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看着菜单点了一堆爱吃的小菜，还叫嚣着要吉田老板拿酒出来。
可惜吉田老板原则性很高，什么会说话的猫，照样得遵守不买酒给未成年的规矩。
他连一茶这样的文豪猫都见过，会说话的猫又怎样，很稀奇么。
最后斑只能气哼哼的狂吃了一盘炸虾才勉强抚慰了自己喝不到酒的遗憾心情。
“荒神，已经消散了。”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斑突然很正经的说出了一茶一直关心的那句话。
知晓内情的一茶和龙之介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唯有一直都在状况外的中也抓狂：“刚刚你们就一副有共同秘密的模样，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什么荒神？什么消散？龙之介，你来把话说清楚。”
龙之介当然不可能违逆中也的话，他就从一茶找上他进行一次青森之旅开始说起。
寻找荒霸吐传说的起源，考据当地那些没有记录在案的古老传说，发现古怪的考古队，找到八原遇到夏目君和猫咪老师，调查十和田湖畔的神葬之地，以及最后邀请夏目君和猫咪老师来横滨与中也碰面。
传说，神明，妖怪，会说话的猫……
每一样都像是故事里的东西，却如此奇妙的凑在了一起。
中也听呆了。
其实在得知一茶带着龙之介撇开家中其他人去青森‘旅游’的时候，就猜出一茶可能是去调查荒霸吐的事情了。
中也对青森这个地点是非常敏感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调查会引出这么多离奇的事情。
什么妖怪啊神明啊之类的东西，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三花喵，荒神既然已经消散，那当初假冒考古学者的研究员盗取的到底是什么？”一茶对这一点仍然耿耿于怀。
斑用短短的前爪拍了拍肚子，在夏目膝盖上滚了两圈：“如果我没猜测的话，应该是神明遗蜕。唔，不是你们人类想象中的尸体。”
“荒神作为自然神，神躯是由高浓度的神力凝聚出来的，虽然作为神明的祂神志已经消散，神力却不会立即消失，反而因为自我封印的缘故，极有可能凝聚成显形之态，从而被那位运气相当不错的人类捕获。”
胖三花说得漫不经心，但其内容却无限贴近于真相：“橘发小鬼其实就相当于获得了一团高浓度的无主神力，只是这股神力目前被封印在了他的体内，平日里能调用的数量极少，唯有打开封印一角，才能提高使用力量的幅度。”
“可是他并不是神明，根本无法真正承受这股神力，所以一旦打开封印，就会被神力直接冲击地失去自我意识，最后只剩下被神力支配的战斗与破坏的本能。”
说法虽然不一样，但其现实表现却与魏尔伦说的相差无几。
所谓的门就相当于封印，而开门就相当于解开封印。
斑的话无论是中也还是一茶都消化了很久才真正理清楚。
“三花喵，你还能从中也身上看出什么吗？”一茶问。
“本大爷是妖怪！大妖怪，明白么。”斑语气略带一些气急败坏。
“所以刚刚我能看见一茶，是因为那个什么荒神神力的缘故？”
“你身上并没有纳兹咩那样的妖力，能看破本大爷的法术，当然是因为荒神的神力。”
“可，以前我也没见过妖怪啊？”中也仔细回忆了下：“一只都没见过。”
斑有些骄傲的说：“你以为妖怪是什么，横滨这样一座乱七八糟的垃圾场，怎么可能有妖怪会跑来定居？只有八原那样环境优美、青山绿水的地方，才是最受妖怪青睐的家园。”
夏目听了自家猫咪老师的话，略有些感慨：“所以妖怪们的数量，其实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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