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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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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南非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千里之外的韩国刮起一阵飓风。

高压管制、强迫劳动、低廉薪酬,  一切能书写苦难小说的剧情所堆积起来的血汗工厂内部动|乱的消息,在当地的新闻是头版头条,而换到了韩国就只是占比时间不长的海外新闻而已。出现在新闻节目里都没超过三分钟的海外新闻,就这新闻报道的方向还是韩国企业主去支援非洲兄弟,  结果兄弟恩将仇报的导向。

在韩国,  民众对事不关己的海外新闻关注度很低,  普罗大众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他们对海外新闻的关注度还没有本国艺人又有什么新八卦来得高;在韩国,  对娱乐圈不说完全不关心但关心实在有限的人们,  都是闻着血腥味冲上去撕咬猎物的食人鲨,他们非常忙碌。

南非李家的工厂工人动|乱,  新闻上只报道了‘愚民’□□,却不会报道,此事件让当执政党对韩国投资者产生排斥。工人怎么样,资本是不在乎的,资本却不能不在乎当局的立场。为此,李家太子被安排去南非安抚工人洗清负面舆论,还有更重要的加深和执政党之间的联系。

要说这事儿给李家造成了多严重的打击那没有,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只不过是个稍微大一点的麻烦,  需要谨慎处理。李家有麻烦对尹家而言就是机遇,  能趁火打劫的机会。

尹家最近在忙两件大事,  一是大姐对名义上的大姐夫正式提出离婚。如果李家愿意好好谈,那就安安静静分割财产,  此后尹遥日最后陪李景荣飞南非做一场戏,稳住舆论也稳住多少有些波澜的股价。

二么,就是尹遥月跟所有没有在南非抢下地盘的人牵手,  一起去已经被打开的市场摘桃子。

要知道一个国家的商人想要进入另一个国家投资不是那么容易的是,开疆扩土最为困难。前方有人把门打开了,没经营好,后来者自然会想乘势进入强占地盘。

先说大姐离婚的事,这是即去年家族危机后,尹家的四个女人再度联手抗击风暴。她们得预防要真正跟李家撕破脸,家里上上下下都忙得分身乏术,尹遥夕一度忙到睡觉都是在办公室趴在桌上眯一会儿,墨镜都快变身本体了,见任何人都不摘墨镜的,因为没工夫化妆,更别说保持艳光四射的妲己风采。

两家几次周旋数度谈判,尹遥夕见大姐夫之频繁,都能跟他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顿饭了,离婚的事总算定了,和平解决。

孩子归李家,大姐有探视权。尹家本来就没想要孩子,表面上当然是以妈妈离不开小孩的名义抢得很凶,但内里两家人都知道,尹家不会把孩子要走。

李景荣是李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这是他能加冕太子最重要的原因连之一都没有,就是他多了个器官,他就成了太子。作为太子妃,尹遥日生下的男孩是他们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不出意外也会是唯一的太孙,她不可能带走孩子让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去继承王国,那女儿就也不会带走,都留下了。

孩子既然留下了,分手费就得给高价,其中还包含当年结婚时给予的李家股票赎回,分手费按美金算都过亿,换算成韩元少说过千亿。最值钱的还不是现金,而是各种产业的置换,其中就包含了南非市场的一大块肉。

目前已经在走财产分割阶段的表面夫妻就这么貌合神离的飞往南非。大姐走了,剩下的两个妹妹忙得头秃,尹遥夕真怀疑自己会掉头发。

她都已经忙到连泡澡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得帮大姐照顾她的小情人,尹遥夕严重怀疑她玩的压根不是什么乙女游戏而是‘我的怨种姐姐’。大姐和二姐开开心心出门旅游(尹遥月跟着去南非接手新地盘),就她成了留守(公司)儿童,太惨了!

惨兮兮的尹遥夕连新赛道里的玩具都顾不上了,实在没时间。如果她不是套了层马甲微服私访,那全组人都会等她有时间再接着玩,但那层马甲在,满世界不可能全等着他。

沅彬是第一个撤出项目的,他的重心从头到尾都在奉俊昊那边,那边拿下,‘婚姻’却迟迟没有要开机的迹象,他就跟朴银才谈退出。

朴银才不好阻拦,没有阻拦的理由啊。沅彬为什么答应签约入局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己度人,他也不可能为这么个项目推掉奉俊昊的项目。再说了,他也拦不住,沅彬都愿意给违约金退出,那他还怎么拦?

保险起见,跟多是为了推卸责任,制作人打了个电话给微服私访的公主,本想跟她详细解释,沅彬要退出项目不是他的问题,是现实情况。哪知他就说了个开头,电话那头的公主就会了句知道了,继而挂了电话,他啥话都还没说呢。

刚点燃一根烟还没抽两口的沅彬就看到出去打电话的制作人进来了,观察表情,有些微妙,就问,“电话没打通?”

“打通了。”朴银才表情很微妙,“我说你要退出,她说她知道了。”

沅彬等他继续,朴银才没啥可继续的。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

艺人助理默默开口,“知道了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意思?”

抹了把脸的朴银才倒在沙发上长处一口气,“我们就当她是同意的意思吧,违约金就不谈了,项目暂时搁置,什么时候那位再有兴趣重启,如果还有机会合作那再谈,要是没机会,也再谈。”看向艺人,“如何?”

艺人当然不会反对,稍微有点好奇,“她就只回了你一句知道了?”

制作人也很好奇,“她难道对你没兴趣了吗?”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沅彬都回答不了。他也想对方可能对他没兴趣了,停车场之后他们没有任何接触,双方连电话都没留过,哪来的接触呢。既然都接触不到,再聊什么兴趣不兴趣的就太扯了。

第二个退出‘婚姻’的是孙艺珍,还是尹遥夕给她打的电话。制作人的电话打进来,她才想起来新赛道还有个玩具呢,挂了电话跟着想起来,姐妹还卡在玩玩具的流程里,就跟孙艺珍说,最近她很忙,短时间内不可能去拍电影,让姐妹自己看着办,要不要去接别的项目。

孙艺珍知道后没细问姐妹在忙什么,自家闺蜜虽然平时看着就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二世祖,忙的也就是吃喝玩乐那点事。但人家好歹是财阀之女,混娱乐圈只是开心一场,有别的地方开心不想玩了也很正常。

很自然理解尹遥夕是去找别的乐子的孙艺珍,给制作人打电话,隐晦的询问,项目还继续吗?制作人就说了对沅彬的交代,暂时搁置,什么时候再提,他也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

台子刚刚搭好的项目就这么散了,各家团队都收到了‘定金’不用退,以后可能还会重启项目的通知,拿钱不用办事都挺开心。唯有导演很不开心,导演极端不爽这帮有钱人想一出是一出,但制作人暗示她可以自己拉个团队拍也没人会说什么时,导演又不乐意了。

原因?艺术家专门为缪斯创作了剧本,本子写好了,缪斯不拍了,本子就费了!

导演跟制作人说,新剧本里的角色是专门为尹遥夕量身打造的,除了她没人能演。制作人对此爱莫能助,那人家就是不演能怎么办?

同一个项目的演员们各奔东西,沅彬进了奉俊昊的剧组都已经在筹备开机了,孙艺珍也接了新作品。尹遥夕还在当个留守儿童,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两个姐姐回来,她就能解脱了。

在尹遥夕繁忙的日常里,每个礼拜都要挤出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去了解一下姐姐的情人有没有犯蠢。

之前大姐给情人送了个礼物,涉及即将破产的东洋集团高层套钱的戏码。李正宰在‘洗|钱’的环节里相当于中间商,东洋的人把钱打到他控股建筑公司的账户,两边公对公打款,名义是开发新地产。钱过去了,公款如何落入私人的口袋,就是中间商要负责的流程之一。

具体做事的团队并非李正宰掌控,尹遥日是送他礼物不是要送他去吃牢饭,也不是很相信他做得到,团队的主要负责人还是大姐手底下的人。

这中间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亦或者是情人不满足于自己只是个橡皮图章,试图加入操作团队。这做法呢,在他看来大概是学习新知识,但在老大走了给三老板汇报进程的团队负责人讲起来,就是没事找事。

主做脏活的负责人想拜托三小姐,让她控制一下那位没事找事的情人,别给他增加工作量。尹遥夕才不管呢,她还不想增加工作量呢,李正宰搞什么幺蛾子是大姐的事,有事去找大姐,她只负责这件事不会出纰漏。

2009年的春天,本该万物生长出门踏青的好季节,尹遥夕悲催的守在公司当个社畜;2009年的夏天,骄阳似火的集结就应该出去浪啊,留守儿童持续悲催中,依旧是个社畜。

眼看秋风都起了,姐姐们总算要回国了,尹遥夕眼见希望在即,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召唤李正宰,准备给他好好打扮打扮,当给姐姐的回国礼物。

李正宰被带去会议室之前,一直都以为自己要见的是尹遥月。他知道尹遥日出国了,负责‘东洋’项目的金助理又跟他说,尹小姐要见他,他就很自然的认为,他要去见的是尹遥月。

为什么想不到是去见尹遥夕的呢?因为是公事啊。

‘东洋’相关事件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手上的建筑公司股票都卖出去了,此事就差个收尾,基本已经算结束。在钱已落袋的情况下,不论要见他的尹小姐是想跟他后续安排还是有别的事要找他,基本都是公事,公事怎么可能跟尹遥夕扯上关系呢?

在李正宰的世界里,尹遥夕是不可能跟公事扯上关系的人,这个词本身就跟她不搭。他同尹遥夕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吃喝玩乐的场合,妹妹跟着姐姐出来玩,如此而已。

在李正宰的视角里,尹遥夕就是个除了吃喝玩乐,万事不愁的二世祖。这位跟他以前认识的那些脑袋空空如也的富家小姐没什么不同,也就是长得更好看,性格更恶劣。

正是因为尹遥夕的性格太恶劣,目中无人这种词放在她身上都是夸奖,不管碰见谁都能不给面子。他都见过尹遥夕当面怼李景荣,就这还是李景荣让着她,在这种情况下,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是公事?

不谈别的,光说李景荣,这位就算不是她姐夫,也是需要保持礼貌的身份。他们那个圈子就那么点大,据李正宰所知,两家还有很多项目在合作,哪怕只说是对待合作方的态度呢?她也是傲慢到不可一世,这样的姑娘,也就是运气好,出身好,脑子里能有什么正经事。

李正宰从没见过尹遥夕做任何正经事,他见过她在酒局上怼完这个怼那个;他见过她在尹遥日跟别人聊合作聊得好好的,她突然插话怼那个合作方;他见过尹遥夕在别人想跟她聊合作时,拿眼角看人,一脸‘你也配’的不屑。

李正宰见了太多尹遥夕不干正经事的画面,否则他也不会格外有自信的想赌一赌,哄一个脑子空空如也的富家女结婚。

未婚的富家女很多,光尹家就有两位。李正宰从未想过去跟尹遥月赌一局,明明她也未婚。李正宰只见过尹遥月两面,初次见面,对方只对他点了个头,还是冲着尹遥日的面子。

要不是尹遥日,李正宰敢肯定,尹遥月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那也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财阀之女。同样未婚的二小姐跟三小姐最大的区别是,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财阀是没有性别的,他们只是高位者,想哄骗高位者,那叫找死。

未婚的尹家三小姐很妙,一面是乖戾跋扈的上位者,对比她地位低乃至于跟她同级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这一面不特别,无非就是草包二世祖么,他们都有这一面,李正宰见多了。

尹遥夕的另一面很有趣,从李正宰开始观察她,乃至于接近她,再跟她多聊几句才能发现的一面。那一面的尹遥夕有些天真,天真到李正宰想赌一局,她搞不好很好骗。

这帮出身就在罗马的草包二世祖,也就是运气够好有家族支撑才能无往不利,否则啊,就是一帮好骗的傻子。

天真的尹遥夕跟他说,我想去闯荡好莱坞;天真的尹遥夕还会在某个被男人带出来玩的女人被欺负时,白眼翻翻的上去怼那个男人,再跟女人说你是不是傻,就缺钱到这个地步么?

天真的尹遥夕讲起校园生活,会说那是偶像剧剧情;天真的小公主满天幻想自己成为明星后会得到多少聚光灯的笼罩。

天真的草包还有如此美貌,这种一步登天的机会,他要是不敢赌,李正宰都会鄙视自己。

李正宰赌了,输了。输给草包自然不忿,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也就那回事吧。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在李正宰的世界里,关于尹遥夕这个名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时隔许久,李正宰再见尹遥夕,他怀疑尹家可能有四位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是一对双胞胎。

那位疑似四小姐的女人让他等了得有一个小时,见面的时间却只有三分钟。对方让助理给他递上一份文件袋,里面是他母亲早年欠债事后一直躲着不还的债主转让债权的文书。

债,四小姐还了。四小姐还给他母亲又借了一大笔钱,刚好跟他从‘东洋’捞到的数字一分不差。‘初次见面’就给他送上两张借据的四小姐,顶着跟三小姐非常相似的容貌,但仿若另一位二小姐的气场,通知他。

“我姐下个礼拜回国,你哄得她开心,这就是你的零花钱。如果她不开心,那你就得努力工作了。”

李正宰不知道这位尹小姐具体叫什么,也没心思去探究,连质问对方怎么能如此下作的心思都没有,知情识趣的问,“她回公司会让您开心,还是不回能让您更开心?”

微愣片刻的尹遥夕笑了,许久不见,这人变得有趣很多啊,“你要是早这样不就没那么多事了。”摆手让他别往家族争产的狗血剧方向思考,“我要她回公司,如果你能让她彻底不对,是她本来就会回公司,你只要给她当个乐子就行。”

好似懂了又怕自己误会的李正宰不确定她的‘乐子’是不是绊住对方脚步的意思,“您方便说得更直接一点吗?”

尹遥夕偏头让助理出去,等门关上摘了遮挡素颜的平光镜,勾了勾手指让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李正宰靠近点,等他弯腰后,望着他的眼睛,讲得非常直接,“你如果敢绿了我姐,我就让你一家不得安宁。好歹也是有来历的人,早年也富裕过,也品尝了一贫如洗的滋味。如今好不容易再富起来,我想你不会蠢到再想去体验什么叫负债累累。”

“够直接吗?”

有个词叫‘不可逼视’,形容事物的光彩或者气势过于强烈,而让人无法直面。

这一刻的尹遥夕就让李正宰垂下眼睑,无法直视那双眼睛,垂首鞠躬,九十度,对上位者无限顺从。

从李正宰进门再到他出门,两人见面的时常有没有三分钟都不一定。短短几分钟,从他进门再到出门,他都没想过那张脸的主人叫尹遥夕。还是短短几分钟,从他出了会议室再被秘书送去电梯口,进了电梯,他看见了镜面里倒映着的自己,才恍然,刚才那个女人,是尹遥夕。

跟尹遥日在一起后,他只撩拨过一个女人,尹遥夕。

镜面里倒映的男人如此愚蠢,蠢得李正宰都不能理解,他怎么会认为尹遥夕好骗呢?财阀之女、精英教育、自小留学,还毕业于顶级院校,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游戏设定的攻略目标是个智障,玩家很无语。玩家都想撬开智障目标的头盖骨好研究一下,那里面装的到底是脑仁还是豆腐,怎么能蠢成这样???

姐姐们回国当天,尹遥夕就无视二姐的叨逼叨,果断甩手走人,她再在公司待下去就彻底被尹妲己吞了!妲己的金手指法力太强,强到她处理公司的事物越久,思维方式越靠近二姐。

最恐怖的一次,是二姐打电话给她,跟她说南非的新场子安保人员要重型器械,那才能把可能再度发生的动乱扼杀在摇篮里。

二姐云淡风轻的说,“李家吃亏也算是给我们上了一课,那帮人叫的人权就是屁话,还是武力镇压来得高效。羊群里总有那么一两只变异的想当狼,砍下狼头以儆效尤,羊群就都老实了。”

边签文件边跟二姐闲聊的妹妹也是这么说,“组个联合会,别当出头鸟,第一个开|枪的不是我们,舆论战也好”

一个‘打’字就在嘴边,高中少女瞳孔紧缩,她在说什么?说人命是羊群,还是说平民就应该被压榨?

尹遥夕不敢也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属于妲己的那部分在一点点蚕食她,把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可以听不到远方的哭声,当南非那片她压根就没听说过的土地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和她无关。但她不能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刽子手,她更不能变成一个挥舞屠刀的资本家。

当资本变身财阀,财阀拥有一个内部王国,权杖在手,天下我有的世界很爽。尹遥夕承认那非常爽,财阀在资本主义国家所拥有的一切特权,能腐蚀一切是非观。

尹遥夕爽到能让成千上万人的是非观为她所扭曲,这样的日子还在乎什么乙女游戏,攻略目标?她都已经快登基了,世上什么男人她不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想有多少不行?

只要她干掉姐姐,亦或者跟李景荣联姻,这个王国就属于她了。

权杖上的宝石过于闪耀,闪瞎了尹遥夕的眼睛,让她猛然回神,才察觉,她走错了路,她快被妲己吞噬了。

果然,祸国妖姬,不负其名。

尹遥夕无心点燃烽火毁了负担着成千上万个家庭生计的国度,她不是尹遥月也不可能变成她。她拥有的是尹遥月的技能,不能因为一个技能就变成她的复制品。

玩家需要提醒一下自己,这个世界是个游戏,玩游戏还幻想成为拥有最多游戏币的世界首富也太蠢了,玩游戏应该奔着通关去,攻略目标。

郑宇盛就这么从尹遥夕的黑名单里被拉出来了,打电话过去的尹遥夕一点都没有攻略男人要伏低做小起码玩个套路的想法,直接问目标,“你什么时候追我?”

目标还没睡醒,人还迷糊着,愣愣的回,“我为什么要追你?”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我追你?”尹遥夕白眼一翻,她都玩游戏了为什么要去追男人,设定就是男人来追她,“我不喜欢玫瑰,喜欢什么花暂时不确定,你挨个送,先走送花路线。”

送花这条路走不通,郑宇盛的花送不到目前代执行理事的桌上。尹遥夕忘记给他发通行证了,都不用秘书室的秘书拦,楼下前台就拦了。

等了两天没收到花的尹遥夕又是一个电话打过去,我都让你送花了,你居然敢不送?想死?

这次没睡的郑宇盛还以为自己被耍了呢,按照尹遥夕的性格,很合理。他就很老实的说,“昨天我让助理去送花,前台没给进。早上我去送花,前台还是说不方便。你如果想让我丢脸的话,不用这么麻烦的。”

过于老实的男人在妲己眼中就是蠢,尹遥夕努力控制自己的吐槽欲,还是没忍住,“你就说你跟我有约,前台不就让你上来了吗,你那张脸就是通行证,蠢不蠢!”

在某些场合郑宇盛也当自己的脸是通行证,可是,“我如果撒谎说跟你有约,前台放我进去,你信不信我电梯还没到你的楼层,你和我的八卦就能传遍你们公司?”

“那又怎么样?”

“你不是还想当演员。”

还想披上马甲当演员就不能堂而皇之的让全世界知道尹遥夕到底是谁,但八卦穿得满世界都是,尹遥夕是谁就不会是个秘密了。这是男演员在为新人女演员考虑。

目前一心想称霸世界当首富的尹遥夕又好气又好笑,“你行。等着吧,我让助理去接你。”

郑宇盛全副武装把脸遮得谁都认不出来进入办公室时,李正宰还没见到‘双胞胎四小姐’。这个时间点尹遥夕很忙,忙到只有吃饭的时间能郑宇盛聊两句,她一整天都有工作,以至于吃饭的空档脑子里也全是工作,就免不了会跟郑宇盛聊起工作。

可她讲得郑宇盛听不懂,后者也没有要强装自己听得懂的意思,很坦率的表达他听不懂。尹遥夕就很不耐烦,听不懂你学啊,合着你把无知当优点?

“我对你有好感,我承认。”郑宇盛皱眉看向她,“但我没打算为那点好感跪在你面前,我也没有什么需要求你帮忙地方。你如果想耍我,我也来了,你大可直说。再多,就过分了。”

从进公司就没被人直视过,从玩游戏就没被人怼过的尹遥夕愣住了,片刻后,笑开。起初还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的浅笑,笑容一点点变大,笑声也从嘴角溢出。

大笑出声的女人倒在沙发上演绎什么叫花枝乱颤。本该因对方太傲慢而感到不舒服的男人却没办法再生气,反而有些懊恼,他哪想不开要来。

来都已经来了,聊聊吧。

笑趴在扶手上的尹遥夕摘了眼镜,抹了把笑出的泪痕,招手让刻意不看他的男人坐到身边来。郑宇盛不动,她又笑了,笑着起身往他那边去,在他起身要躲之前,双手压着他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

“亲,加油哦~我就靠你了。”

郑宇盛被那双眼睛烫了一下,迅速撇开眼,“别闹了,你就说吧,要我干嘛?”

“追我啊,我早说了。”

“追到了呢?”

“追到了啊”

尹遥夕没想过,“结婚?”乙女游戏打出结局都是结婚吧?

眼神撇开的郑宇盛头也扭开了,无声叹息,“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性格很恶劣,但这也太恶劣了,而且有必要用结婚这种话耍我吗?你想玩我多得是方法。”

知道他什么意思的尹遥夕探头要看他表情,她想看,他就躲,两次之后尹遥夕就不耐烦了。女人两手一拍,夹住男人的脸,还往中间挤。

“你管我是不是要耍你,你喜欢我总不是假的,喜欢就追啊,怂什么,不试试看你怎么就知道追不到呢?”

郑宇盛特别想说不试试看我都不知道你能恶劣到这种程度,但他不敢,尤其不敢看那双眼睛。他怕自己找死,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暂时没有搏命打算的郑宇盛开启非暴力不反抗的方式,同曾几何时的沅彬走了两个方向。同属于对妹子有兴趣的沅彬,在表达兴趣缺缺时,就真的是坐怀不乱,能当雕像。郑宇盛跟他相反,他是尹遥夕让他干嘛就干嘛,但一步都不多走。

牡丹至今的尹遥夕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追求能打动自己,她倒是很清楚妲己会喜欢什么男人,但她又不是成为妲己,她就按照各种影视作品看来的方法给郑宇盛发攻略。

第一步,送花。

自从有助理能带着全身上下都包得很严实的艺人上楼,郑宇盛每天都抱着一束花来见尹遥夕。每天的花束都不一样,每天的花束都是花店老板精心为客人搭配的,特别好看,一看就很贵。

那些昂贵的花束变成了办公桌里的装饰品,具体摆放位置由助理决定,尹遥夕偶尔会看看,没碰过,都没伸手接过郑宇盛送来的花。她又不喜欢,顶天了不讨厌而已。

第二步,约会。

介于尹遥夕没空,哪怕她不想当妲己也不能在姐姐回来前就撂挑子不干。电视剧里的霸总看着都很闲,每天除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现实里的霸总忙成狗,尹遥夕时不时还得出国见合作方,哪有时间约会。

她没时间就强迫郑宇盛有时间,约会不就那么多流程,看电影吃饭再去旅游什么的。

反正都要吃饭,郑宇盛被要求在她身边随时待命,等她有空吃饭时一起吃就好。吃饭的过程中,郑宇盛是个哑巴,他基本全程都是个哑巴,非暴力不反抗的意思是,人到了,魂不在。

电影在飞机上看,头等舱,尹遥夕故意跟他挤在一起看电影。此时郑宇盛就不是个哑巴了,因为屏幕里放的是他演的电影,尹遥夕时不时会问他拍摄时的事,他就说拍摄时都怎么怎么样。

旅行么,就是尹遥夕忙她的,郑宇盛跟过去。后者为了防止出意外,跟到目的地就在房间里不出来,怕有奇怪的流言。

流言早就有了,远在南非的二姐都给妹妹打电话,八卦她随身携带的挂件是个什么情况?

“喜欢,想结婚。”

“结婚?”

二姐以为自己听错了。“结什么婚,跟谁结婚?”

“还能跟谁。”尹遥夕听她说不行,凉凉的回,“李景荣想跟我结婚,他行吗?”

“尹遥夕!”

“干嘛!”

按了按眉心的尹遥月让妹妹正常点,“我不是要管你想嫁给谁,但你要跟一个演员结婚?疯了吗?”

“我就是跟乞丐结婚,只要我喜欢不就行了吗。”尹遥夕不觉得这是问题,“你担心我被骗婚啊?那婚前协议用来干什么的?就算我被骗,不也就是钱么,我又不是给不起。”

“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吗!”

“我们说得是,我现在能忍,我忍不了,你要跟我互相捅刀子吗?”

同姐姐打着电话的妹妹一点没有避讳身边还有个当事人的情况,还能嚣张的捏着躺平的当事人耳垂玩,首次开诚布公的对姐姐讲,“权利的滋味很美妙,你如果真看不惯我当条咸鱼,那你要不要换个思路。当我决心拿起刀跟你对砍,想要抢夺你头上的那顶王冠,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你一定能赢吗?”

“妈妈和大姐不管是帮你还是帮我都不好说,我们就当她们两不相帮。论血缘,你我一样;论能力,依旧一样。我搞不好还比你强些,你自小就被当继承人训练,我呢?八百年前就被发配边疆了,回来说上手就上手,你觉得董事会的那帮人是认为你更有能力,还是我的才华被埋没了?”

“李景荣明示、暗示,一直鼓捣着我,我当他是傻逼。钱而已,够潇洒就行,为了点钱弄得姐妹相争没必要。大姐可能有想法可能没有,大概率没有,否则当年她就不会同意联姻。你都说我八岁就出国了,我们一共也没见过几面能有多少感情?风雨来时,一家人肩并肩风雨同舟那是应该的。覆巢之下无完卵,你我都懂。”

“可现如今,彩虹都出来了,大姐也离婚了。家里堪称蒸蒸日上,你要是真的想清闲点不想那么忙,想让我给你分担压力,不如就彻底退居幕后去游戏人间。你想环游世界我都给你送钱去。可你一边嫌弃我太咸鱼只想着玩,一边又不想彻底把权杖给我,只想我给你打工,不合适吧。”

尹遥月沉默了,听筒里的呼吸声渐重,隔着电波,尹遥夕戳了下装睡的人们,“姐,李家那位嫁给保镖是想抢还是想嫁给爱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嫁给演员是想嫁给爱情,我不想抢。在反对我跟谁结婚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你想不想让我抢。”

话音未落,电波已断。

不敢锁门只敢躺平装睡的人睁开眼,望着光明正大就爬上床的女人,叹气,“你如果只是想摆脱家族争产,不想姐妹相争,需要结婚对象,我给你推荐个人吧。”

“谁?”

“李正宰。”

尹遥夕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抱着你的兄弟情义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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