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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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时刻的虚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没有像样的剧情。因为任何一条线，都是由玩家进行。
因为奖金的设置，人本身的胜负欲让至暗时刻本来拥有的故事线不得不做出一定的缩减。这也算不上退让，毕竟，故事的加载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玩家的情绪。
以至于现今，进入至暗时刻只能听到一句欢迎的致辞。
类人计划投放入游戏进行更深层次的模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创新且可行性很高的主意。但是，第一步——和至暗时刻的开发者达成共识就是一个难点。
一个主意的出现，并不是马上就能落实。
付闻溪据理力争也不过是争来一个考虑三天的时间，期间，也多亏了仲知清。仲知清在此之前从来不会赞同其他人的想法，付闻溪是第一个，这也让周储和伍成悯不得不深思下去。
付闻溪并不想放弃。
她回到家也在想破土9号代入到至暗时刻的可行性高不高，毕竟，游戏账号的身份很好创建，但是，真正操作起来，虚拟比上虚拟，他们目前没人接触过。
而且，他们需要一套游戏的运行程序输入到破土9号的芯片。这么多年，至暗时刻里没有插播过任何广告，甚至联名产品也没有，可想而知，至暗时刻的创始者根本不会授权。授权费，他们自产的周边就已经够了。
至暗游戏不缺钱，而且真有机会和创始者达成共识，她也会担心破土9号的程序被有心人盗用。届时，他们多年的研究成果成了别人的嫁衣，那就真挽回不了了。
以前的动漫上说，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付闻溪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她给陶余如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桃子？睡了？”
“老大，半夜了，我不睡觉去打劫吗？还有，换个叫法，我没有安全感。”陶余如躺在床上还没做起来，只是开了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她哈欠连天，眼睛虚眯着。
付闻溪根本没看屏幕，因为这时候才想起来仲知清白天发给她的邮件。
她直接点开邮件，未读立马转换成已读。
“还真需要你偷偷摸摸的做一点小事。”付闻溪看到井井有条的计划表，唯一的弊端就是时间点上都是大概的时间段。她知道，这是自己整出来的幺蛾子，脸上不仅带了点骄傲的笑意，随后才道：“按你的技术，能不能弄到至暗时刻的运行程序？”
“你什么嘴脸啊？”陶余如揉了揉眼睛，然后瞬间惊醒，至少过了五秒才反问：“那个土豪游戏？”
“不然？”她又反问回去。
计划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更多的潜在问题只能在实际追捕跟踪中浮现出来。
付闻溪将计划划入自己的日程，然后突发奇想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辛苦仲小姐了，黑鹰小队欢迎临时成员！
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张计划表足以当作仲知清的能力简介。更何况，今天的经历，她确实对仲知清发生了些许改观。
花瓶还是可以养养花的。
“靠，付闻溪，你在看什么？你不是在跟我聊着？”陶余如早就坐起来了，没想到大晚上能看到付闻溪比刚才还不同寻常的表情。她表示，见鬼了，“你不会是看上哪个游戏好友了吧？老大，网恋不实际！”
付闻溪要不是有求于人，这视频可能在“友”字落下之前就关了。
“你是还没醒呢？”她说：“我问你程序的事，别岔开话题。”
陶余如有股说不上来的无力感，明明是付闻溪在岔开话题，现在反倒是她了。可惜，她没有据理力争，因为，她是真的不想跟至暗时刻沾上边。
她现在只想快速打消上司的念头，然后重新滚回被窝。
“不可能，至暗游戏的防盗代码很强悍。我的爬虫进不去，破绽也不好找。”陶余如又是一个哈欠，“我之前就攻击过，是我为数不多的污点。那次，差点没把我电脑废了。我能力有限，我承认，我是菜鸡。”
付闻溪不懂这一行，但大概也知道陶余如说的这番话不是她想要的。
“我没让你犯法，就是我现在，想知道游戏的基础设置。”付闻溪想了片刻，说：“大概意思就是，机器人能理解’游戏’的打法。通俗来说，就像机器人要学会加减乘除，首先得有加减乘除的符号和那十个阿拉伯数字。”
陶余如秒懂，却迟疑了。她问：“换个游戏行不行？比如消消乐？”
“我都要机器人了，玩消消乐？是我智障还是你看不起智能机器人？”付闻溪咬牙道：“我那玩的不是智障。”
虽然内心深处，她却是想叫破土9号智障，但是也得承认，智障也分情况。
“让我想想。”陶余如耷拉着眼皮，算是知道今晚注定无眠了。饶是这样，她也不敢说试一试。
付闻溪和陶余如挂了视频，随机就转了一笔“加班费”过去。她也不想压榨自己的手下，可是她不会啊。
人总有几处短板，她付闻溪这几天暴露的特别多。
现在已经零点之后，付闻溪捏了捏眉心，就这会儿，光屏弹跳出一则消息——芝士卷发过来的。
【付队放心，为了以后的幸福，绝对不拖后腿。】
付闻溪没想到仲知清也没睡，而且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她正想着该怎么回过去时，又收到了仲知清发来的消息。
【黑鹰小队，付队的宝藏呀，姐姐的荣幸～】
仲知清的消息是真的灵通。
不知道为什么，付闻溪感觉眼前浮现了一张得瑟的嘴脸。要不是那张脸过于好看，她肯定要吐槽一句见鬼了。
左右一想，好像女鬼也不丑。
思路被打断，她想回一句“晚安”的，最后也没有回。
洗漱完，付闻溪还是打开了“至暗时刻”。不是说她在游戏上有多大的瘾，而是，新服务区的上线很可能是她劝服周储他们的有利条件。
吴会桐知道付闻溪忙，一般情况下，没有付闻溪主动邀约，他不会打扰。前天是新服务区上线，因为边策来访到仲知清带她看机甲以至于耽搁到现在都没看到相关信息。
她带上自己的镯子，电脑通过镯子上的信号直接开启了游戏。
“至暗时刻，欢迎顶级玩家付闻溪上线。”
现在这个点是游戏的高峰时间段，更是**阶段。
她对外的虚拟昵称是“炫撒一脚”。四个字顶在付闻溪在游戏中人物的头上，是不是还泛着一层紫金色的光芒。
每个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屋子，内里的装饰和风格根据玩家的喜好自己布置。
付闻溪这个小家和现实里的房间差别很大。
她给自己设置常年四季如春的景象，而且没有黑夜。这个主题还有一个专属名字——森林里的常春藤。
付闻溪身居其中，似乎真的能闻到草木的味道。阳光直射进屋子，阳光中的灰尘肆意飞舞，鸟鸣，溪流，这里的惬意让她舒坦到沉浸其中。
她就这样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站了足足五分钟。
等她选择服务区时，新的服务区处于中间，还做了放大效果。一个“hot“闪在图标旁边，上面四个大字是新服务区的名字——辉夜无眠。
付闻溪顿时来了精神，这一看就是至暗时刻的策划摆脱了之前的风格，开启了新的游戏模式。她虽然点了”辉夜无眠“，但是心里还是猜测，这里面应该都是恶战。
一场恶战的时间不会少，甚至要付出更多的精力。
付闻溪心知肚明，却仍旧安慰自己——这是为了公事，不是自身的娱乐，要为大局着想。于是，接下来的任何操作都心安理得了，她进入了“辉夜无眠”的服务区，等待分配。
这是一个千人混战的模式，周围环境是呈废墟的样子，同时，游戏中还加上了寻宝的环节。
因为是全新的游戏模式，倒塌的大楼，废弃的塑料瓶或者变形的垃圾桶上都贴有此模式的简介和教程。
等待时间约莫一分钟。
付闻溪已经大体了解“辉夜无眠”。
寻宝和夺宝同时进行，武器的携带具有限制性，而且大型伤害性武器明确禁止选择。玩家就算选择重型机枪，子弹也有限制数量。
唯一可以放开选择的是冷武器。
也就是说，辉夜无眠这次将矛头对准了近战以及大局的策略性玩法。有限制的枪战只是为了先一步淘汰过多的玩家，同时也是缩减地毯式搜索的时间。
为此，创始人好像是怕寻宝的环节收到冷落，竟然是以各种矿石碎料作为诱惑。矿石是近十几年来最热的话题，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而在游戏里成了任务，那就极大的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付闻溪右边的眉尾稍稍一挑，她就是那一部分人。
她放弃了最擅长的狙，选择了一把手｜枪——沙漠飞鹰，然后就是一把军用匕首。它们的外表都镶有立体的藤蔓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套。她算不上不擅长这些，只是不精通，可是选这两样不无道理。
这里废墟过多，都是钢筋水泥作为掩护，除了大型伤害性武器，一般的子弹根本不会穿透这些掩体般的存在。
所以，预判和灵活度就尤为重要。
至于地势，那就是随机选择的。
“千人寻宝觅强者，辉夜无眠喜迎君。”
游戏里传来一句超a的机器女声，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充满挑逗性的话语：“宝贝们，游戏开始。”
付闻溪觉得欠扁程度不亚于仲知清。她心里这么想，双脚却在翻找那些矿石碎料。毕竟，双手需要对敌手做出及时反应。
一开始，她真心想吐槽自己此时就是个捡破烂，另一边还想在这里建一个假想研究所。
忙碌的身影东窜西窜，在付闻溪身上竟然体现出一点点心酸。她是至暗时刻的第一批玩家，从头至尾都没这么扫过货。
今晚是第一次，一边是嫌弃，一边是喜欢。哲学上说，人就是一个矛盾体，付闻溪算是体会到了一点皮毛。
忽然，周遭多了一个脚步声。
付闻溪心中的警铃作响，脚下并没有放弃行走，只是速度有所减慢。手｜枪比在胸前，她摸着墙角绕到另一端以寻找更好的视角。
对方似乎是在模仿付闻溪，报以等同的警戒心，脚步声轻缓下来。
付闻溪的听力再好，也不可能穿墙而过。现在的她，不想主动引起枪战，可是，让她憋屈地躲在这里也不实际。
正待她做出举枪的动作，对方说话了。
“求个合作，陌生人。”
声音明显做了变音的处理，但也能知道是个女孩子。
付闻溪没兴趣，更不想应答，直接放出一发子弹以表自己的不耐烦。
墙顶多了一个洞眼。
总共7发子弹，现在只有6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闻溪好像听到了轻笑声。
“不玩儿阴的，我是良民，绝对坦诚，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愿意把我收集的所有东西都给你，怎么样？啊，我真的不想被别人打死，好惨的。”
付闻溪在游戏里没有多少同情心，可她抗拒不了矿石的诱惑。因为，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将这些矿石碎料兑换成实物或者现金。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世界里，不论对谁，诱惑力度都非常大。
付闻溪坦然地走出去，刚看到那人的裤脚就被一发子弹爆了头。枪声还在耳际回荡，她的游戏人物已经雾化了。
“操……”
那一秒，她想咬人。
她恨不得仰天长啸，她脑子呢？
因为和对方不是好友，她就算把对方喷死，对方也听不到一句坏话。一腔怒火还憋在心里，那人就当着她的面把她搜集的矿石全给掳走了。
看到那人的id——不服来干，付闻溪只想到四个字——别活了吧！
付闻溪想一头撞死，可惜人物死不了第二次。于是，三十秒过去了，她准备加一下这个“好友”，至于要做什么还没想好，但是对方已经同意了。
要知道，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没有主动加过一个人的好友。这丫的是第一个，以至于步骤都有点生疏。
怔愣间，手下已经打出几个字，她潜意识下点了发送，仿佛那一刻，脑子和手是分开行动的。
【我娶你个喵的！sb！】
打字过快，“去”变成了“娶”。
付闻溪没注意，发完就关了游戏界面，接而就给自己灌了一杯凉水降火气。
这一晚的睡眠注定不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