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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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小赌徒，又学新招了啊？你可别在外面用，自己人面前显摆一下就行了。”
“那肯定啊，我这才学了多少皮毛，没那么不自量力。”
付闻溪通过虹膜识别打开了大门。
李念正坐在吧台的位置把玩一副扑克，而钱天锦叼着雪茄，梳着大背头在那儿倒酒。
这里曾经是一个酒吧，在经付闻溪的手后，格局上基本没有怎么动，只是把桌椅和灯光减少了。楼上楼下的布局也没变，不过楼上改造成了一个个独立的房间以供休息。
该有的吃的喝的，这里一样不少。
黑鹰小队里的人都是单身，手上的钱不办正事，也都花在自己身上。这里一旦少了什么吃的，都会有人填补上。
他们戏称这里是小天堂。
钱天锦看到付闻溪就把雪茄按灭了，然后起身微微点头，“老大。”
付闻溪走过去，不经意间还看到了熊抱在桌子角的陆北居，“你今晚怎么在这里？大生意不管了？”
“小子，倒两杯水过来。”钱天锦跟李念吩咐了一声，然后和仲知清打了一个照面。算起来，这是他和仲知清第一次见面，握完手，他便回答：“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生意啊，其他兄弟姐妹都忙，你就扔给我一个臭小子管，过意不去啊！这小子见到你，估计还有点不好意思。”
“正常，刚见面就打起来，给谁都不自在。”付闻溪笑说：“我等会儿就进审讯室，老王还没赶来吧？”
“应该还有一两分钟。”钱天锦说：“等会儿天一亮我就走，最近贸易不景气，周边城市的富商都在规避秽土的生意，估计都猜到秽土要大整改了。”
“……老钱，最近麻烦你盯一下军火上的往来。”付闻溪多说道：“我们这边的身份不大好监察，如果有不寻常的，还要你发给欧阳一份。我猜，秦家那边也不会拿真实信息去做这种事，订单的消息也不会走正路。”
钱天锦点点头，“放心，这个我知道，之前就有盯着，这几天我加几个人。”
王汇泽是在三分钟后到的，他的家离这里不远，是骑山地车过来的。一进屋，他还穿着睡衣，是那种纯色棉质的材料。
为此，付闻溪还给王汇泽敬了一杯茶。
仲知清提前把陆北居叫醒带到了一间审问室。
审问室里很简陋，只有一套桌椅，外加一个老式的摄像头。里面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但是墙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在没有付闻溪的空间里，仲知清由内而外的清冷像一层保护膜紧紧地包裹着她。她没看摄像头，也没打算问陆北居问题。
可是，陆北居不一样，“哎，你之前是不是去过卫警局的训练营啊？以你的身手，应该不会落选吧？”
“不好意思，我还真落选了。”仲知清说。
她等于是默认了陆北居的前一个问题，本来说不说都没有必要，但是这里的摄像头，她本能的把它当作付闻溪的眼睛。
说也就说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她在兴技局的光芒过盛，没有人关心她前面一小段短暂且不起眼的经历。
当年，她进入卫警局的训练营已经历经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其实，以她的能力，顺利通过测试并不难，但是那一年，突然有消息说，卫警局没有兴技局有钱，如果她想后面的路走得顺利，一个卫警局的工资必然是不够的。
正好，她投递进兴技局的报名单直达岗位，而卫警局和兴技局只能选一个，她只好中途退出，加入了兴技局。
那时候，付闻溪大学还没有毕业。
其实，后来知道付闻溪当上三级卫警员队长的时候，她也不后悔，毕竟，按她自身的能力，只谈晋升的话，兴技局更适合她。
要想并肩而立，她必须要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万幸，也是必然，她做到了。
陆北居狐疑道：“落选啊，还挺可惜的。”
中途退出的人，不会有详细的信息记录，真实原因，只有退出的那些人知道。仲知清并不在乎最后的结论，在她目的达到之后，外界的任何质疑都不会使她动摇。
“总比最后开除好。”仲知清轻声道：“是吧？”
陆北居也不恼，“哈哈”一笑，“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另一边，监控室内，站了两个人。
“他们目前的谈话，很正常。”王汇泽通过高清的屏幕看着审问室的仲知清和陆北居，“至少，没有人撒谎。”
屏幕上的检测非常智能，它会把监测到的信息分门别类地放置在相应地表格，有性别，有体温，有心跳频率……
当然，相应的语句也被摘录下来了。
“你进去吧，我去外面等。”
付闻溪出来的时候，钱天锦和李念已经离开了。
外面的灯只留了一盏，显得这里有些冷清。
她回忆着这几天得到的信息，临时做了一个汇总。秦家那边要的军队并不简单，一支是武装部队，另一支就不一样了，是抛开人类物种的部队。
最棘手的事，她现在不知道所谓的后者发展到哪一步了，就连阻止也谈不上。
仲知清刚从审问室出来，往付闻溪这边的方向来的时候，顿了一下。她还没靠近付闻溪，就听到付闻溪说：“二楼房间号10号，没人住，你可以进去洗漱。明天不急着走，好好休息。”
“对了，我房间就在你隔壁，9号。有事可以随时叫我。”她补充道。
话已至此，仲知清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只知道，好不容易有了好感值的关系，今天一晚回到解放前。能怎么办？她只能慢慢来，劝慰自己追捕猎物本来就是一件消耗耐心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猎物还不是一般的猎物。
付闻溪听到楼上的关门声，精神也有点绷不住了。她索性趴在桌子上，看着李念倒得两杯水，有点出神。
刚刚说话的语气是不是重了？
是不是忘记叫一声“清姐”了？
再去解释一下今天恶劣的态度？
想了半天，问号在脑子里排了老长的队后，付闻溪把钱天锦没收起来的一瓶酒直接撬开了盖子，就着瓶口来了一大口。
酒很烈，也很甜。
她立马想到了仲知清跟这瓶酒有点像，想到这里，她一口没咽好，生生的给呛到了。猛烈的咳嗽，让一张小脸立马红润起来。
她伸手够来两杯水中的其中一杯，两口下肚才好了不少。
“真是见了鬼了。”
早上八点钟没到，付闻溪就从自己房间出来进了审问室。
陆北居睡得很沉，昨晚还让王汇泽点了夜宵，两人说是审问，其实是聊到了凌晨六点半。算起来，他睡了还没有两个小时。
“小队长，这才几点啊！杀驴也先让驴睡饱上路吧。”陆北居眼睛都睁不开，翻了身准备继续睡。
付闻溪敲敲桌子，“换个地方睡。”
经这么一提醒，陆北居立马醒了，他等会儿估计要去蹲监｜狱了。
“我求个情能放过我吗？”陆北居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随意的哈欠。
付闻溪穿了一件很厚的外套，看吴会桐就进来关上门才回：“你昨晚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晚了，你不进去，进去的就是我们。”
加害者没有绳之以法，旁观者或者知情者不担责也得进一趟审问室。
吴会桐过来看了一眼，评价道：“啧，这大叔看起来挺年轻啊，怪不得我吴哥炸毛了，哈哈哈哈……”
“小朋友嘴真甜啊！”陆北居的表情像是要吃了吴会桐，“要不认识一下？我叫陆北居，即将入狱，谢谢关照。”
吴会桐不生怯，冷笑道：“不用不用，我不是狱警。礼尚往来，我叫吴会桐，即将缉拿你入狱，一定关照。”
“帮吴乘岁报仇啊？出来一下。”付闻溪拉着吴会桐出去嘱咐了几句话，人要铐上自不必说，主要是监警的权限。她想把主要控制权掌握在手里，希望卫警局的其他人不要干涉。
吴会桐肯定会一字不落地转告，但是她担心的是，上面不肯批。
付闻溪教了吴会桐一套话术，又给了一封亲启信给吴会桐。
陆北居好像知道自己后面的待遇不会太差，因为没有束缚，最后走出小天堂的时候，两人的背影跟兄弟俩似的。
付闻溪回去没再睡回笼觉，昨晚的消息已经足够她焦虑一阵了。
她要找个机会跟边策见一面，然后告诉边策，秦家的部队已经快要完善了。
至少，从陆北居交待出来的信息里分析，是这样的结果。
目前来说，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和边策见面后该怎么说。她和边策大吵而散，想让她毫无芥蒂的跟边策聊一会儿，那简直尴尬到脚趾要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要不换个人汇报？
人啊，一旦起了念头，就和野草一样，不用浇灌不用关注，它自己都能发展成一片草原。
付闻溪随即就陷入这个想法，更何况，也没有比仲知清更合适的人了。
对，就是这样。
该死，又想到昨晚关于“喜欢”的问题……又要花老长的时间自我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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