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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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渊能被发现开始，能够直接操控渊能的人便已经存在了。”
海格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在耳畔炸响，安佩克震惊到有些失语。几乎立刻，他确信了自己今天选择来这里是正确的。
他真的正在走向一个完全不同的崭新世界。
下一个瞬间，他原本就因惊讶而睁大的双眼再一次瞪圆。
随着他从震撼中回过神，大脑理解了海格的话语，他忽然察觉自己对四周空气里渊能的感知能力一下子提升了数倍！
就仿佛是同一片沙滩，以前他是以360p的视角去观察，只能看到无数沙子聚成的一片金黄，而现在则像是按下了1080p的按钮，沙滩上的沙粒顷刻清晰可见！
而且，不仅仅是感知能力，原先对他来说只是“能够操控”的渊能粒子们，也随着他理解了海格的话语，而变得仿佛灵活起来。他心意一动，便感知到一股渊能粒子随着他的想法被凝聚起来，化作一股淡蓝色的能量。
他尝试着挥了挥手指，那股能量便跟着在空气中流动起来。
而在这之前，他唯一会的招式就是粗暴的把能量捏在一起变成火球丢出去！
安佩克的表情一时风云变幻。
三位学者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早就对此有所预料，并没有打断他的尝试，也没有一口气说下去的意思。
一分钟后，安佩克终于稍微平静下来。
他细细品味着刚才发生的现象，身为大学讲师的思考能力在此刻被调动到极致。
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想在他的内心酝酿：“难道说……关键在于‘理解’这个步骤？”
海格欣慰地笑了起来：“你已经理解了我们‘探索者’的起源。”
亚兰德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很好，你面试通过……”
梭罗亚德一巴掌把他的手从桌面上拍了下去，抢着开口：“小伙子，我们海洋星象教室要定你了！”
安佩克却没有管老头乐二人组突然的殷勤，他顺着自己刚才的猜想继续陷入了沉思。
探索者，看来这就是学会对“能够操控渊能之人”的正式代称。不同于他在前世知道的“魔法师”或者“修行者”之类的称呼，“探索者”仅从名称上来看，似乎更加倾向于对什么东西的追求与探究，而非是描述个人的实力。
从刚才发生的那个现象、以及海格女士的话来看，“探索”某个事物并能够产生“理解”，这件事本身就能为探索者带来力量。
而所谓“探索者的起源”，又与“发现渊能”是同时的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发现渊能这件事本身，造就了能够操控渊能的探索者们的出现？！
“可是，”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疑惑：“最早的渊能原矿，不是废土时代中期的矿工们在一次躲避废土污染，紧急向地下挖掘避难所时发现的吗？难道说那些矿工就是最早的……”
“不要忘了，”海格轻声提醒道，“‘发现’与‘理解’是两件事情。那时人们还只知道自己发现了一种崭新的、富含能量的矿物，却连那种矿物中的能量该如何检测都不清楚。”
安佩克恍然大悟，他已经回想起了之后的历史：渊能原矿的发掘引发了当时幸存各国的关注，大家找来了当时在各个领域最顶尖的一群学者，他们齐聚矿石发掘所在地的维萨联邦，在经过足足一年半的研究后，宣布将这种新发现的矿石命名为“渊能矿”，
而其中的能量则是“渊能”。
也是在同一天，万密学会宣告成立，并且对外界发布了一条改变了人类历史走向的理论：
学会发现，渊能其实早已存在，且无处不在，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呈现出不与外界交互的“惰性态”。
在富集了大量活化渊能的矿石被开采出来以前，人们从没注意过、也从未想到去注意这些散落在空气中的“惰性粒子”。
“等等，那岂不是出现了问题？”
安佩克忽然问道，“假如‘理解’就能带来力量，使人成为探索者，那学会当年宣布自己发现了渊能的各种特性时，岂不是会人为地‘制造’出无数的‘探索者’？”
如果真是那样，学会绝对隐藏不住探索者们存在的情报——和晶卡一经研制就被严加封锁不同，当时学会可是把这个发现贴满了全世界的。
“这正是我们被称为‘探索者’，而非‘理解者’的原因。”
亚兰德尔接过了海格的工作，用他那略显沙哑的嗓子开口解释道，“并不是每项发现都能促进探索者实力的增长，也并非所有理解都能导向对渊能操控能力的提升。”
“唯有失落的历史。”梭罗亚德唱和般继续说了下去：“唯有知晓了真实的历史，才能在探索者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你刚才知道了探索者的起源，这本身就是被学会人为隐藏起来的历史，因此也能赋予你一定的力量。”
“当然，”他又补充道，“人为制造的失落历史效力终究有限，探索者们主要还是以研究被废土时代掩盖的那些历史为主。”
他将方才庭院集会时，学究理事有关真实历史的那段讲话又复述了一遍。
接着，他又介绍道：“事实上，学会根据探索者们对渊能的掌控能力和运用能力，将探索者们分为了八个等级。”
梭罗亚德指了指安佩克，“像你这样的小伙子，目前处于最低位列的‘旁观者’水平。”他又指了指自己，语气间不无自豪：“而像我，已经是第五位列的‘教授’了。”
亚兰德尔阴阴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他比我晚三年才成为‘教授’。”
梭罗亚德大怒：“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死了！”
安佩克大受震惊.jpg
他终于知道所谓的“教授”指的是什么了。不过，从那天那个礼服老头被自己的记忆吓疯了的表现看，似乎教授的实力也挺普通的。
除此以外，还有所谓的真实历史……说实话，作为一个历史讲师，他一时间其实并不能接受这件事。只是，理性也告诉他，眼前的三位学者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着学会的立场，既然他们如此肯定，那这至少也不是空穴来风。
但他立刻又皱起眉头，“可是，为什么探索真实历史就能提升实力？这有什么原理或者联系存在吗？”
出乎意料，三位方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学者竟同时沉默下来。
良久，海格女士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这正是学会所希望探索的‘一号问题’——我们至今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