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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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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月的旅途,在交了通关文书后,苏颜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城——朝歌,在城门口等候多时的韩家下人便朝他们迎了过来,确认是岭南苏家,便引着他们往韩家走。韩家领路的人一旁悄悄观察苏颜,只见这蓝衣锦袍公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睛有神而泰然,未有半分见到京城繁华的好奇与惊叹,从容不迫,走路的气息也沉稳,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跟在韩家主身侧,是个举止有度,见过世面的人。

走过几条街,便到了韩家,因周围都是官宦之家,倒也整齐安静。韩家没有苏家的富贵,但也不失清雅,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拥有这样的家宅也显现出韩家祖上的功勋,见过岭南苏家的富贵,现代的繁华,古人所珍视的贵气豪门,在苏颜眼中也就一句工艺不错罢了,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因为欣赏水平不在一个维度,但是在别人眼中,这位公子就是气度不凡眼界超群内敛沉稳的。

韩家主事人全部在中堂等着他们,大房户部侍郎韩公民坐在正首上座,左侧是二房礼部员外郎韩公国,右侧是三房卫尉韩公仁,身后侧立着各家的嫡子,笔直恭谨,侍从侍女们在更后面候着,规矩等级秩序井然,这是几代人沉淀下来的底蕴气度。

苏展晗作为家主首先向韩家众人一一施礼,毕竟人家是官,苏家是平民,随后转身向众人介绍道:“犬子苏颜,字景纯,快向诸位大人见礼。”

苏颜神色不惊,大方从容地向各位大官行礼,请安,再回立到父亲左后侧站立。

“免礼免礼,一家人不必如此,快快请坐吧。”韩公民发声请坐,苏颜心里有些凉,既然是来商议婚事的,我们却在给你们行见官礼仪,还说一家人,免礼,怕也是做给世人看的吧。

“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此子不错、不错。”韩公民满意的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侧颜看向自己的大儿子韩辰安,“通知你母亲在前院花厅备好茶点,一会儿你带景纯过去见她们。”“是,父亲。”韩辰安弯腰作礼应答,起身后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便再次安静站好。苏颜惊叹官宦之家的规矩,暗自叮嘱自己要提高警惕保持礼仪周全,不能大意,让举止轻浮。

这些细节就是一个家族的底蕴,如果连基本的生活都很困难,有谁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呢,而这些繁文缛节也显示出身份地位的不同,同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双手,凭什么有差别?凭的就是这些人们自我赋予的行为方式差异。用这些就可以区别出阶层,也显示出自己身后的资源差异,古人的这种做法简单却有效。现代社会也有用豪车名表的包装,和古代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礼仪规矩相比,苏颜更喜欢古代的方式,繁杂中透出文化的韵味,更加有内涵。

之后的寒暄,更多的是官场太极,如何把废话说的舒心,如何把关心说的真诚而无实质,如何把两家祖辈的关系说得真挚融洽紧密……就是走过场而已,最后说他们一路劳累,已安排好院子让他们好好休息,晚上再宴请热闹,便结束了初次会面。

苏颜脑子飞速运转,他要记住每一个人的表情神色,说话的次序方式,彼此间的互动情况,从中推断出这里的现状,作为一个外来人,要快速的掌握有效信息,不是听别人告诉自己,而是用心去看,在细节里扣关联,抽丝剥茧,让本来面目显现。

之后韩辰安陪同他们一起去落脚的院子,苏颜劝慰父母好好休息后,

便跟着韩辰安去见韩家的长辈女眷,他内心有点躁动,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未来的媳妇,大概率是不可能,不过看看韩家男人的样子挺好的,他未来的媳妇应该也不错,何况别人还说她好看,貌美的少女还是让人心痒痒的。“收心,收心,这里可是虎狼之地,大意不得。”苏颜暗暗喊到。

穿过曲折的通廊便到了一处小院,清雅恬静,绿意盎然,景色错落有致,院中有一亭子,上面挂着“陶然亭”三个字,里面坐着五个妇人,桌子上摆满了茶点瓜果,仆妇们在身后伺候着,苏颜是不怕的,作为过来人,从第一次见岳丈岳母的紧张不安,到现在和张淑芬结婚三年,早已从容不迫,分寸拿捏得住,老岳母会有怎样的心态需求也是有几分了然的。

苏颜恭敬上前准备施礼,韩辰安便一一介绍,苏颜顺着拜礼问安。从韩大夫人开始,到韩二夫人,韩三夫人,三位夫人皆坐着受礼答礼,直到韩辰安介绍到:“这是我大妹,韩攸宁。”苏颜诧异地望向她,女子悠然起身向他施礼,只见她身材窈窕,饱满丰盈,亭亭玉立,鹅蛋小脸,眉高目秀眼清,鼻如选胆,双颧有情拱照,唇红齿白,双耳朝海。生的那般好模样,看着让人心里格外舒爽,不娇媚,不艳丽,但却格外让人心里舒服,很想亲近。“娶妻就该取这样!”苏颜内心呐喊,为啥?因为妻子以端庄持重为贵,助夫贵子为福,此女相貌皆具,怎可不在心中呐喊。

苏颜有期望过见见未来的媳妇,但也知道这古代,女子出嫁前是不轻易见外男的,今日能见到也是意外之喜,看此女子这般作态,也是有想法的大胆之人,便更为看重,“小可苏颜,字景纯,见过小姐,问小姐安,在此能见到小姐,小可有些意外,失礼之处望见谅。”苏颜连忙回礼应答。

“是小女莽撞,听闻伯娘,婶娘和母亲在此招待公子,便冒昧前来,也望公子体谅。”女子灵动的声音听着也很舒服。

“我也要来看看,看看你长成什么?有没有三头六臂!”另一个半大女孩突然插了一句

“这是我二妹,韩柔嘉”韩辰安介绍到,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宠溺的笑了。

“见过二小姐,问二小姐安。”苏颜赶忙面向韩柔嘉行礼问好。

“就属你闹腾!”韩二夫人笑着开口,看来这韩二小姐在这个家里还是很受宠的。

“别瞎说,快过来行礼。”韩大小姐严肃地对韩柔嘉道,

韩二小姐吐吐舌头,快速的朝苏颜行了一个礼,就跑回韩二夫人身边歪腻着,

“让公子见笑了。”韩攸宁有些无奈,

“二小姐活泼,在这个年华这样就是最好的。”苏颜道,

“好了,好了,快坐下吧。”韩大夫人招呼众人坐下,喝茶、吃点、说说笑笑……苏颜不时看向韩攸宁一眼,心里是美滋滋的,婚姻虽然是利益结盟,但是也希望身边的人能让自己舒坦顺心,和张淑芬的婚姻是自己被动地附和,没有遵循内心真实想法,想着男人该有承担责任,从大学开始那么些年,应该对她负责,便半推半就的结婚了,如果不是真的想结婚就不能结婚,这才是真的对自己对别人的负责!

婚姻,在古代先是价值利益优化,其次是传宗接代,最后才是情感归宿,为了共同利益也长久稳定;而现代生活,人们往往把情感放到第一位,忽视了价值利益,淡化了传宗接代子续延绵,所以可以不计后果代价的结婚离婚,对比起来真是草率随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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