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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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揉了揉肚子，抬头笑道：“在门外等了半天，倒把午食给忘了。”
苏平谦有些无言：“怎的，把这当自己家了，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朱瞻基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摆了一道舒适的坐姿，喃喃道：“要不是为了等你，我又怎会错过午食呢？”
苏平谦白了他一眼：“你等我作甚，我又没要求你等。”
朱瞻基抚着颚下一小撮的胡须，道：“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既然先前答应过你，只要我的病能治好，那么我就回来给你送上酬劳。”
苏平谦平空摊开双手，拍打手背道：“那酬劳呢？”
朱瞻基朝身旁的侍卫示意一眼，只见那名侍卫取出一叠宝钞，下一秒便放在桌上。
仔细数数，若兑换成银子，正值一两。
但苏平谦却摇了摇头：“给你治病的那张秘方可不止这点钱。”
朱瞻基一笑：“我何曾与你说过这钱是用来买你那张秘方的了。”
不然呢？苏平谦投去一个眼神，经过他三次对此人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这老家伙属实是个铁公鸡。
“给我做顿午食，我吃得满意，这些钱就是你的。”朱瞻基悠闲的闭上眸子，御膳房做的那些宫廷菜吃腻了，正好试试宫外百姓平常所食滋味。
苏平谦扫了一眼小余，道：“随便做两个菜过来。”
听到这话，朱瞻基睁开眼睛，马上瞪了过去，好家伙，随便做两个菜……打发朕？打发也就罢，你丫的还当着朕的面说出来。
朱瞻基到底没有发出脾气，而是再次强调道：“得我吃的满意，这些钱才是你的！”
苏平谦面色不变，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保证你吃的满意，怎么说也能达到万海楼那种美味。”
朱瞻基听着耳熟，思索一番想起来，前段日子皇后似乎在他面前提到过万海楼这个名字，据说这家酒楼的饭菜味道极好，相比宫里的御膳房也毫不逊色。
实际上，他一早便想尝尝万海楼的菜了，可惜为了治病，他足足将自己关在乾清殿半个月，无法空出闲余时间出宫。
而现在听到苏平谦说的话，朱瞻基怀疑道：“我虽没有去过万海楼，但充有耳闻。你如何肯定能做出万海楼的味道？”
苏平谦哈哈大笑：“实不相瞒，万海楼正是用了我的调味料才有了如今的名气。”
朱瞻基不置可否，但内心不太相信少年的言辞，尽管你懂医术，却不代表方方面面都懂。
讨论之际，小余已然端着两道菜走进大厅。
一股独特的香味朝朱瞻基扑鼻而来，他咽了口唾沫，闻着空气中飘散的味道，目光最终落在那两道品相不怎么好看的菜上。
朱瞻基露出狐疑，有些不确定这空气中飘荡的香味真的是由眼前这两道菜散发而出？
浅尝辄止，朱瞻基眼里绽放出一抹亮光，他道：“这两道看上去如此稀疏普通的菜，为何吃上去，口感、味道却这般美味！”
苏平谦似乎早有所料，丝毫没有因为朱瞻基的表现而感到意外。
苏平谦歪头，笑道：“满意吗？”
朱瞻基继续动筷，下意识点头。
“行，那这些钱我便收下了！”
苏平谦眼疾手快，迅速捞过桌上的宝钞，一把揣进兜里，生怕面前的中年男人会在下一秒反悔。
朱瞻基木讷的望着这一幕，他夹起菜的那只手还悬置在半空。
可转念一想，少年此举似乎……很正常，完全符合他的形象。
两只盘子空了，朱瞻基嘴角满是油渍，口里仍旧嚼动着，仿佛意犹未尽。
苏平谦见此，开始赶人了：“吃完了，那就赶紧走吧。”
不远处站着的两名侍卫自顾自摇头，眼里仿佛带着一丝……钦佩？
苏平谦不明所以，看不懂两人的意思，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难不成是因为他的气质太过吸引人了？
朱瞻基起身，离去前，说道：“能否把做菜的调味料给我一份儿？”
“不行。”苏平谦斩钉截铁。
“那算我买你的。”朱瞻基不依不饶。
苏平谦同样是拒绝，毕竟他和万海楼已经达成了合作，那他自然不能私自再将调味料卖出去。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朱瞻基吹胡子瞪眼：“那你怎么才能把调味料给我？！”
苏平谦道：“调味料给不了你，但是你到万海楼照样可以吃到这味道。”末了，苏平谦善意提醒一句，“并且，不至于花一两银子。”
……
送走朱瞻基后，苏平谦回到房间，望着堆在墙角的一百两银子，他仿佛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之后，苏平谦细细计算，首先划出四十两银子作为预算，为二哥苏恒购买一家宅子作为私塾。
最开始做调料生意，他目的便是为了帮二哥买一处属于自己授课的私塾，而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
这也算是苏恒照顾他这么多年，送给二哥的一个礼物。
然后剩下的银子，苏平谦并未打算存入钱庄，他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继续购置宅子，现如今一所宅子仅十几、二十两银子便可买下。
苏平谦何不如转做租房生意，不管最后是赚是赔，这些房子总握在他手里跑不掉的。
随即，苏平谦出门赶往徐府，购买宅子一事或许他那位老哥懂得一二，最起码身为一名锦衣卫百户，渠道会广一些。
可惜的是，这一趟并没有见到徐恭，自从徐恭病痊愈之后，回到岗位，便被各种事务缠身，白日几乎不在家。
……
安定门大街上那家已然接近倒闭的药铺门前，一个浑身肌肉扎结汉子跟着一名相貌俊朗年轻人走进养兴堂。
养兴堂掌柜赖德毅见到年轻人，笑呵呵地凑上前，道：“怎么样？”
年轻人道：“已经打听清楚了，万海楼做出的菜之所以能变得与众不同，而且忽然间名声大噪，都与苏家那个叫苏平谦的少年脱不开关系。”
“他们之间像是合作关系，一方向另一方售出一种非常特殊的调料。”
“自从那日被万海楼区号出来，我就猜到万海楼和苏家有关系。”赖德毅捏紧拳头道。
“都怪那个苏平谦，让我在人前丢尽了颜面！”一旁的赖金彦愤然低吼。
年轻人扯了扯嘴角，阴测笑道：“想不想报复回去？我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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