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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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摆摆手，扭头轻叹道：“你们走吧。”

“吼吼——”海语者大人……

我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白鲸头领不舍的声音，但我已不愿在同它多说什么。

手边倚靠的少年就让我不堪重负，这会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将少年平躺放置在岩石上，又盯着他紧闭的眉眼看了一会。

嗯……

睫毛精，好看。

就是我好困啊——

我伸手打了个哈欠，眼眸眯了眯，不知不觉就趴在少年的身上睡沉沉地了过去。

……

黎明破晓，黯夜将袭。

“你起来……”

微弱地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睡梦中迷糊的我下意识地捂住了那张呢喃不休的嘴。

温热柔软的触碰让我一瞬间的惊醒，我立即坐直身体。

“咳咳——”

少年咳嗽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暗夜里的平静。

我看着对方因为呼吸不畅引起的面色涨红，心生几分局促。

“不好意思。”

我向少年致歉，而少年却掩面咳嗽挣扎起身。

“咳咳——我这是在哪？”

夜幕下少年似是看不见我，只能根据我的声音眼神飘忽地望向我所在的地方。

“你不记得了？”

我看少年看得很真切，他那苍白的唇瓣以及血红的双眸纵使在夜色下也无从掩藏。

他眼中似有迷茫，可很快就升腾起一丝懊恼。

他没说话。

可睡了一觉精力充沛的我却对此好奇了起来，有关之前对他身份的揣测我到现在还没能证实。

不过他没说话，我也只好按耐住自己那颗无限遐想的心。

父王曾说过，在与人交谈中，最先开口的那个人就已经输了主动权。

所以我在等，在等他先开口。

……

在往后的生活中我也依旧践行着父王的这句话，哪怕是最后的分别我也没能主动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

经年之后，月色下已经成为王的我坐在礁石上再回想起父王的这句话，心中仍留有一丝惆怅。

我在想，如果当时我足够勇敢，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

眼下的我暂且不知往后的忧伤，我只是仔细地盯着他的俊颜，试图不错过他任何一个微表情。

“咕噜噜——”

随着这声异响，少年的脸更红了，就连那苍白的唇瓣也染上了一丝潋滟的光泽。

少年捂着肚子，可那声音似乎更响了。

“咕噜噜——”

“那个，你有吃的吗？”

少年看着眼前模糊的我，轻轻拽住了我袖口的鲛纱小声询问道。

唔——

他这模样可爱的紧，让我想起了最初阿大跟在我身旁的模样。

求投喂。

“嗯？没有么……”

我有些愣神，所以没能立即回答少年的问话，而这让他误以为我没有。

他脸上那股落寞的神情让我的心有一瞬间的抽疼，尽管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找。”

说完，我转身就往水里扎去。

白天里的那十只白鲸已经不见踪影，我想它们应该是离开这里了吧。

没多想，眼下重要的是给少年找食物。

我四处游荡，简单地抓了两条我觉得味道应该会不错的小鱼和一把深海里罕见的海葡萄就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