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量子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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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
太阳散发的白光逐渐被真菌森林高大的树木阻挡。
黑月教会的高塔，在此刻竟显得异常的神圣，就连朗月明这种从不信教的人类，也产生了一丝想要朝拜的感觉。
如同从古代遗迹中挖出来的上古文明科技……朗月明如此想到。
“走吧。”
监视者Vki突然说道。
看来，是黑月教会开完会了……朗月明迅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等着阿卜杜拉出来。
最先从黑月教会出来的，是一块飘在空中的黑布。
这是朗月明的第一印象。
那块黑布在路过朗月明的时候没有停留，直接无视地形，向着避难所出入口的方向迅速飘去。
“那是个什么？”
“FxiiSiia，我们监视者的首领。”
“诶？”朗月明的认知再一次受到了冲击，“那块黑布竟然是生命？”
“黑布不是。黑布下面的才是FxiiSiia。”
“可我没看到那下面有东西存在。”
“FxiiSiia的种族是KIYI-404，是来自‘代号404’星球的未知生命体，即便是PLM-EHL一族也无法察觉到他们。”
“那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监视者Vki摇了摇头，“KIYI-404一族无法和我们产生直接的接触。简单来说，就是KIYI-404一族无法接触到那些被我们认知的事物。”
……你这简单说法可一点都不简单。
“那FxiiSiia是怎么穿上那块黑布的？”
朗月明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来试着了解FxiiSiia，或者说KIYI-404一族。
“通过缚识金属。”
回答朗月明的并不是监视者Vki，而是一个从黑月教会出来的白头发、白胡须的人类。
“你是……阿卜杜拉？”
朗月明猜测道。
“没错。”
阿卜杜拉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在朗月明还未进入避难所的时候，阿卜杜拉就已经从金属圆球Eze那里收到了朗月明的全部信息，所以，朗月明不认识阿卜杜拉，但阿卜杜拉却早已经认识了朗月明。
“你刚刚说的缚识金属是什么？”
“是AYET-KIN一族制造的合金，除了能让KIYI-404一族和我们认知的世界产生接触外，还没有发现其他的作用。”阿卜杜拉想了想，继续说道，“KIYI-404要想伤害到我们，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使用由缚识金属锻造的武器；第二种，穿戴由缚识金属打造的装备，诸如手套、盔甲之类的，然后通过这些装备来使用我们认知内的武器……也就是说，无论是那种方法，都绕不开缚识金属，而缚识金属是可以被我们轻易观察到的金属……FxiiSiia穿着的那件黑斗篷，领口的部分，就是由缚识金属锻造的，所以那件黑斗篷才会被FxiiSiia带着移动。”
“所以说，KIYI-404一族究竟是什么？”
这与朗月明之前认识的种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甚至不像是现实应该存在的事物。
“有人说，他们是幽灵，也有人认为，他们是量子生命，只有缚识金属才能让他们被我们观察到。”阿卜杜拉指了个方向，边走边问道，“你今晚打算住哪？”
“额……你那里有空房间吗？”
“有专门为我们人类准备的房间。”
阿卜杜拉作为人类在避难所的代表，自然会为人类准备房间。
“那就住你那。”
朗月明对此没有一点的客气。
“没问题。”阿卜杜拉突然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就算你住在我那里，Vki也还是会跟着你。”
监视者的指责就是寸步不离的监视外来者，直到对方离开避难所或者被避难所认可。
“……我知道。”
朗月明无力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所以，你是如何看待KIYI-404一族的？幽灵？还是量子生命？”
“幽灵也好，量子生命也罢，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知道，FxiiSiia，是黑月教会的主教，以及避难所永远的朋友。”
监视者是避难所最为信任的组织，而黑斗篷FxiiSiia能成为监视者的首领，必然有其原因。
“如果无法被观测到的话，你们是如何知道KIYI-404一族的存在的？”
“并非真正的观测不到，只是无法被低科技的观测手段观测到，潘朵拉星球目前的外来文明当中，就只有AYET-KIN一族的科技能观测到KIYI-404一族存在的痕迹。”
这从侧面也应征了一件事：这个被称为AYET-KIN的种族，应该就是潘朵拉星球目前所有的外来者当中，科技水平最高的。
“那有办法杀死KIYI-404一族吗？”
“你很在乎这个？”
监视者Vki突然问道。
“以防万一。”朗月明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以后若是在地上神国‘Asitlud’遇到了KIYI-404一族，可以提前做好防范。”
“你似乎很确定会和地上神国‘Asitlud’敌对？”
阿卜杜拉问道。
“无论是从旅行商Yoi那里得来的信息，还是从你们这里得来的信息，都透露着一个相同的信息，那就是——地上神国‘Asitlud’是‘恶’的代名词。”
朗月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但是，若对方是“恶”的话，那就和自己正义不正义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听说了些什么，但是地上神国‘Asitlud’不会有你想的那么坏。”
“你真的确定？”
朗月明表示严重的质疑。
“他们的很多行为确实存在着问题……”阿卜杜拉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向朗月明解释，“这些事情，等你之后到了地上神国‘Asitlud’，自己亲自去了解一下比较好，我们的观点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旅行商的话，倒是相对客观，真实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毕竟不是旅行商，在思维广度和认知界限方面，都不可能达到旅行商的境界，所以，旅行商的观点可能是对的，却并不一定适合我们。”
“哦。”
阿卜杜拉的话，朗月明大致理解了。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那就是阿卜杜拉并不觉得地上神国“Asitlud”的对外扩张行为有什么问题。
关于这点，朗月明其实不是很感兴趣。
“关于你提出的KIYI-404一族能否被杀死问题？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杀不死的生物，如果遇到了杀不死的生物，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掌握的科技水平还不够。”
阿卜杜拉似乎颇有感触。
想想也是。
以人类文明的科技水平，在潘朵拉星球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也就只有核武器了。
如果连核武器都不能解决对方，那人类文明也就黔驴技穷了……
“你的意思是，AYET-KIN一族有办法杀死KIYI-404一族？”
既然AYET-KIN一族能观测到KIYI-404一族，也能锻造出让KIYI-404接触这个世界的缚识金属，想必也有能力杀死KIYI-404一族……朗月明是这样认为的。
“AYET-KIN一族做不到。”阿卜杜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是那些黑环可以做到。”
“……你们试验过？”
黑环，来自“索玛那契”的科技。
在此之前，朗月明就已经默认“索玛那契”是宇宙里最强的文明，现在更是又一次的加深了这一印象。
“地上神国‘Asitlud’试验过。”阿卜杜拉边走边说，“当参与实验的KIYI-404一族成员进入黑环10公里的范围之内后，一道金光闪过，参与实验的KIYI-404成员，以及缚识金属，在瞬间灰飞烟灭。”
“黑环为什么会攻击KIYI-404一族？”朗月明刚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说，黑环会攻击所有靠近的生物？”
“不只是生物，是所有事物。”阿卜杜拉看了看西方的天色，“先回去吧，这些问题以后可以慢慢聊。”
“行。”
朗月明没有反对。
反正朗月明的疑问还有很多，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问完。
“等等！”监视者Vki突然喊道。
“怎么了？”
阿卜杜拉问道。
“你刚刚给我果子，其实是在试探？”
也不知怎么搞的，监视和Vki似乎是想明白了这件事。
“没有的事。”
朗月明否定的非常果断。
……绝对不能在避难所里面和监视者Vki敌对。
监视者可直接执行死刑的权力，恐怕就算是阿卜杜拉也不好使，而且阿卜杜拉也不一定会帮自己，再加上周围的巡逻队，以及避难所的特殊地形……这种时候要是被监视者Vki给怀疑了，恐怕人直接没了。
“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们RORO一族在变成人类后，是用人类的方式进食，还是继续用你们RORO一族的方式进食。”
朗月明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便编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
监视者Vki没有继续追问。
可能是被问过很多次类似的问题。
“所以，你们是怎么吃东西的？”
为了让谎言更加真实，朗月明故意又问了一句。
“我模拟出了你们人类的消化系统，自然是用你们人类的方式。”
“原来如此。”
朗月明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实际上的心理活动是：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你不要在意，Vki这样也是迫不得已。”
阿卜杜拉打了圆场。
“我明白，监视者的工作就是这样。”
阿卜杜拉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半年前，一位人类从地上神国‘Asitlud’来到了这里，他称自己掌握了重要情报，说地上神国‘Asitlud’的人类准备入侵真菌森林，让我们小心一点，我们很快核实了他带来的情报……由于我们提前得知了对方的行动，所以在对方进入真菌森林之前，便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位给我们带来情报的人类虽然没有被我们完全信任，但也因此获得了部分居民的好感，就这样，过了大约10天左右，他在参观避难所与蘑菇的联络装置时，抢走了监视者的武器，并破坏了联络装置——那时候的监视者，还没有执行死刑的权力，所以监视者未能及时的制止他——本来，这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只需要重新和蘑菇建立联络就行，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地上神国‘Asitlud’的人类在那一天又一次的入侵了真菌森林，等我们的支援部队赶到的时候，蘑菇女王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