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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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长青山吗。”
梁晚吟闻言身形一滞，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李子夜穿上外衣起身走下床紧接着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并非有意要跟踪你，只是有些担忧你半夜外出的安全。但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多虑了，小堇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听到这话梁晚吟不禁开始怀疑人生，跟了三天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察觉，随后敛了敛心神，镇定下来，既然暴露了，那便一次性问个清楚。
“那你不觉得我会武功很奇怪？”
“不奇怪，许是你曾遇到过游历四方的俗家师傅，向其学了一招半式，女子会武功出门在外也可多一份庇护，此外教人习武亦是件好事。”李子夜说话时表情淡然，仿佛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梁晚吟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担忧着实很多余，眼前这人远比她想象的看得还要通透。
“所以你今日把我叫住的原因是？”
李子夜闻言顿了一下，随即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我也想跟着你学武。”
？？？
这事态发展着实让人猝不及防，梁晚吟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
“你为何要跟着我习武？”
“强身健体，保护家小。”
听到这么正儿八经的理由，纵使是梁晚吟再想拒绝，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地方，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一旁的李子夜静静站在原地，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内心慌的一匹。
说实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会选择叫住对方，只是突然有种莫名的不甘心，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两人应该已经算是好友，没想到对方竟还把自己当成外人，选择将此事隐瞒。
当他站在树上看到梁晚吟与那孩子一起在火堆前谈天说地，聊着自己从未知道的事时，心中竟也生出几分向往，想着是不是可以通过学武更了解这个女孩多一些。
他看着面前眉头紧皱陷入纠结的梁晚吟，随即出声说道。
“我不白学，我可以给你银子。”
“啊？银子倒也……”梁晚吟刚想拒绝，突然想到什么，紧接着又提了另一个要求“我不要银子，但我想让你帮我弄点东西。”
“什么？”
“牛皮，棉花，还有不易扯坏的布。”
“可以。”
见对方一口答应，梁晚吟也不再犹豫了，转而十分爽快地让其加入自己的散打培训班。
由于在屋内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随后跑着去了长青山。
在山脚处等了许久的梁晚风看到自家师傅的身影后眼睛一亮，兴奋地向其招手，可紧接着看到其身后的李子夜时，手不自主地放了下来，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茫然。
“对不起，小风，我来迟了。”
梁晚吟刚到山脚就赶忙向自己的小徒弟道歉，但说了半天发现其关注点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直愣愣地看着李子夜，见此她赶忙解释说。
“小风，以后这个大哥哥会跟我们一起学武，他是师傅新招的徒弟，你以后啊有什么难事也可以找他。”
梁晚风闻言讷讷地点了点头，但小脸依旧耷拉着似有什么心事。
三人来到练习的场地，梁晚吟点起火，随后按照惯例她先问了李子夜一些基本问题，比如说年纪，散打13岁到20岁之间都可以进行修习，但超过二十岁之后就会非常困难，像梁晚风是13岁，正是练习基本功的最好时机，自己是16岁，至于李子夜则回答说是18岁。
而后她又问对方之前可曾学过武之类的，本以为可能是一片空白，谁知其闻言点了点头说学过一点。
这让梁晚吟不禁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武功路数，问他能不能稍微展示一下。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子夜刷的一下消失不见，然后窜上了对面的一棵树。
树下的两人顿时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犹如一只轻盈的猴子从这棵树的那头瞬间跳到另一棵树，紧接着又稳稳地落到地上。
梁晚吟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让自己从刚才那一幕脱离出来，万分不解地问道。
“你这不是会武功吗！”
而且远比自己厉害多了好嘛！
李子夜颇为淡定地回答道“只是一些轻身之法，并非用于打斗，幼时有幸受过高人的一些指点。”
梁晚吟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连三天都没能发现有人跟踪，这么一个bug级别存在的人物，她能发现就有鬼了。
“你还会什么……”
她总觉得此刻对方如果说他会金钟罩铁布衫，自己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李子夜闻言托腮思考了一会，转而回答道“力气大算吗？”
这回答梁晚吟倒是并不意外，毕竟是铁匠嘛，力气肯定是不小的，所以她并没有让其再作展示，紧接着便直接进入正题。
一如既往的热身运动，随后就是各种动作练习。
李子夜的身体素质和领悟能力显然是非常优秀的，即使是梁晚吟特地给他加码的训练，也能轻松跟上。
一个时辰过后，练习结束，三人在山脚处分别，梁晚吟见自己小徒弟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无精打采，便细声询问对方是否是身体有恙。
听到否定的回答后，感到些许疑惑，但对方紧接着让其不要担心，解释是昨晚没有睡好。梁晚吟这才放下心来，与李子夜两人一同离去。
梁晚风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落寞，脸上的表情十分惴惴不安。
第三天的清晨，李子夜如约将所有的材料都带了回来。
梁晚吟随即便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她想做几个手靶和拳套方便实战方面的练习。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打人她很会，可这针线活着实是难倒了她，看着自己歪七扭八的针脚，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中。
嘶—
一不小心被针戳到，手指上瞬间露出鲜红的血珠，正在练习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听到声响同时停了下来，赶忙上前询问。
“没事，你们练你们的。”梁晚吟笑了笑随手将血抹去，这种小伤口等会就会愈合了。
“要不我来吧。”面前的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面面相觑。
梁晚吟闻言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略带迟疑地问道。
“不要告诉我说，你们都会针线活。”
谁知下一秒两个男人听完竟同时点了点头，她顿时整个人都傻了，但说实话自己也的确是做不来这细致活，思考片刻后便打算让他俩试试。
将想要的样式加以告知后，便自顾自地蹲在一旁。
看着面前两个男人手持针线眼神专注地缝东西，梁晚吟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但这画面又莫名得和谐。
良久，两人将缝好的东西交到其手中，看着那做工精细的手靶和拳套，还有表面漂亮的绣花，梁晚吟当场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特么是真的会啊，出个绣品怕是都能出去卖的程度了吧。
用了新的用具后练习速度明显有了更实质性的进展，几人的实力突飞猛进。
某天练习过后，梁晚吟休息闲逛时，偶然发现了一个无人山洞，随后她将一些捕来的野兔野鸡子放在这洞里。
晚上再把食物拿出来，将其插上木棒，放置于火上进行烧烤，烤肉香气扑鼻，刷上一层亮晶晶的油还有调料更是让人垂涎欲滴，并且野味肉质远比家养的要紧实得多，三人美美地饱餐了一顿。至此之后那个山洞就成了其粮食储存库，不光光是野味，还囤了各种其他食材，梁晚吟一有空就会大展厨艺。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一个月，某日晚饭过后，李崇明突然叫住了刚下桌的李子夜。
“过几天去镇上庙会把你那些个东西也可以拿去卖一卖，兴许也能赚点钱呢。”
庙会？！
一旁的梁晚吟捕捉到关键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类似于赶集的活动。
她想起这将近两个月以来自己从未出过村子，正想着晚上能不能问问李子夜让他带着自己去。
就在这时，薛明兰突然一脸欣喜地凑上前去，那娇滴滴的语气仿佛一个怀春的少女。
“子夜，这次庙会我们去东市摆摊吧，那地方有家布料铺，我正好想去买点新布料。”
听到这人要去，梁晚吟瞬间没了兴致，径直打算离开，谁知下一秒却被李子夜拉住了胳膊，紧接着对方十分认真地对薛明兰说道。
“嫂子，这次我想带小堇一起去，她来这这么久了，还没去镇上看过呢。你要什么直接与我说便是，我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薛明兰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身体微微颤抖，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样啊，那好吧。”
说完扭过头来剐了梁晚吟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如果眼神有实体的话，梁晚吟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到了晚上，两人一同开始商量庙会要带的货物，据李子夜所说以往都是带些猪肉胭脂盒之类的，这次自己也会带些农具。
梁晚吟闻言思考了一会，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说自己也想带点东西去卖。
这让李子夜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问她是何物，却被对方告知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