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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10世之仇犹可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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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张世平怎么忽然就提起了黄贤,其实还真是有思考的。

前日他俩和钟书谈完之后,就顺便关切了下钟书怎么就躺榻上了,还一副面无血色的样子。

得知了钟书遇刺后,张世平就留了个心眼子。

再加上他和黄贤有仇,以往每次出入城,都不免去奚落黄贤一番。

这次更是,他有了阶级跃迁的机会,更是想到城旦处、跳脸去嘲讽黄贤一波——我现在给公家办事啦,儿孙可能会跃升到士人阶级,而你即便城旦期服完了,头被剃了也不会被人待见的!

结果呢转了一圈没见着黄贤,当时张世平可记得真真的,黄贤可是被判了六年徒刑,这会儿不该出去那!

按着刚了解到的,说是有一个豪户族人从狱中逃了出去对钟书行刺,不禁就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了。

所以就在堂上犹豫着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荀攸寻摸良久,忽然说道:“必此人也!”

钟书颔首,他回过神后的想法和荀攸如出一辙。

无他,黄贤,小人尔,这厮属于完全没节操的那一号,这种人的嫉恨心可太强了。

“元皓,还是要劳烦你和世平走一遭,看看黄贤是否已经不在城旦。”

“唯唯。”

说完,田丰领着张世平走出了公堂,崔博、苏双也跟着告退。

而后堂上只剩下钟书和荀攸,两人都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钟书就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荀攸先说。

空气沉默了一小会儿,冥思苦想后的荀攸说了句话:“督邮、功曹者,郡之极位也。”

“嗯。”

钟书点头,他在当了大半年国相后,对这个概念有了更深的理解。

功曹就好比郡国的‘吏部尚书’,整个督邮就相当于检察院,一个掌管人才调动选拔,一个掌管监察大权,可不就是郡国中最有权势的职位么。

这么重要的职位,郡国长官无法亲力亲为的情况下,要委任也只会委任心腹之人。

就听荀攸继续说道:“攸所思者,纯等既叛,为何府君来时,黄贤尚在国中耶?”

“我所思者,亦在此处。”钟书笑了笑——总算他也能跟上荀公达的思路啦,也算是较之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

之前他没有官场经验,只当黄贤是个纯坏种,剥害吏民的那一号,再细细一想才知道可能还没那么简单。

黄贤作为前前中山相张纯征辟的属吏,在张纯叛乱后,其作为心腹之人没跟着一起造反还则罢了,而且没被连坐。

那肯定是有人保着的。

钟书犹记得初见黄贤时,这人说过一句话‘小人得王使君之命,专程在此署中候着府君呢’。

当时钟书心生出一种别扭感,那会儿他还没有理解到位,以为是黄贤一口一个‘小人’的卑微感引起的,现在终于知道是哪里别扭了。

因为,刺史和郡国督邮根本构不成上下级关系,而‘命’这一字,却又是上级吩咐下级所用。

钟书把这个细节和荀攸一说,荀攸眉头蹙了又蹙,最后以从未露出过的严肃面孔道出二字来:“党人。”

“不……”会吧……后面两个字还没有吐出,钟书又想到一件事——那不就是他恶了党人最好的佐证么?

韩馥上任冀州刺史,却未和钟书通信件。

钟书考虑过王芬之事会不会牵连到他,甚至做好了应对,以防天子刘宏问责,但他万万没想到,

就当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

终究还是被牵扯到了,不过等来的却不是刘宏的问责,而是党人的刺杀。

这么一来,蹇硕来信也完全可以理解了。

他在有意无意间,已然参与到了士人与宦官间的政治斗争中了。

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豪户未必有这么恨他,但是党人绝对有理由恨他,因为王芬事败,而钟书作为知情者肯定会被党人怀疑。

就在思索分析的功夫,田丰并着张世平已经回来了,并带回了消息:“黄贤果不在其中矣。”

田丰蹙眉对钟书道:“府君可作画像,悬赏此人。”

“不用了,”钟书摆了摆手,“彼等行事严密,悬赏恐无所获,且会打草惊蛇。”

“彼等?”

钟书给了张世平一个眼神,张世平也算聪敏,当即就拱手告退。

然后钟书就把自己刚分析出的结果说给田丰听。

田丰和荀攸一样,那都是顶之又顶的智谋之士,一听到钟书的分析,当即就明悟了:“无怪乎、无怪乎!”

“咦?”钟书看向田丰,就问,“元皓所谓何也?”

“前些日,韩文节尝作书来,欲使丰弃府君而去、复为刺史别驾也。”田丰手抬起来,估摸着想拍桌子,但考虑到钟书在这,又放了下去,“不想韩文节竟办此事,丰已作书回绝了。”

田丰本来估摸着韩馥是初来乍到,手头上缺人手,故而作书请他去帮忙的,但谁知道……牵扯这么多呢。

钟书笑着赞了田丰一声,心里想的却是,估摸着郭图收到的韩馥书信,应该也是想征辟郭图过去。

但终究韩馥是对钟书有过帮助的,两人也没弃钟书而去,他也不愿意说韩馥什么坏话。

只当断绝往日恩义可也。

少倾,荀攸也犹豫着说了一事,就说他叔父荀谌回他书信的时候,也拐弯抹角地暗示了——贤侄啊,你是良禽,但跟的主公却不是啥好枝,不如你也来雒阳吧,以贤侄你的智才,袁校尉肯定是会重用你的。

当然,荀攸也同样婉言拒绝了自家叔父。

钟书听过两人的表白,心下也颇为感动。同时也对那些人更加不屑,又复笑道:“且拭目待之,孰为良禽,孰为好枝,其未可尽知也。”

先别管钟书是不是啥好枝吧,他袁本初肯定不是了。

但凡在官渡之战做个‘错误’的选择,说不定就打赢曹操,进而北方称霸,但偏偏袁绍每每都选出‘正确’的答案,送出了偌大基业。

田丰又问:“府君当如何处耶?”

“置之不理可也。”钟书摇了摇头道。

但诸位,这可不是他钟书从心了、不敢得罪党人,实在是这些人对他还有用。

而且,钟书实在也不是谦虚,正如荀攸说的,他毫无政治斗争经验,也不知道对手还有什么手段,乍一参与到斗争中,也不见得是好事啊,不如暂且闷声发财。

田丰是个有脾气的,之前辞了侍御史就因为看不惯当权的宦官倾轧士人,现在士人集团又倾轧同为士人、且颇有官声更得民心的钟书,所作所为和当时的张让、赵忠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即就气愤说,那这些人刺杀府君的事儿就这么算啦?

钟书这些日看经典别的没记住,就记着《公羊传》里的一句话了:“子曰:‘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岂能作算?”

——别看他们现在蹦跶的欢,咱到明年、后年、再至往后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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