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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昨儿嫁人,今儿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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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抱住我的这位江公子,赶紧走到茶桌边上,拿起杯子打算倒茶。

“玉露姑娘,里边的可是江家公子,台下见到你,便一眼相中你的,出手也会相当阔绰,你可要好好招待啊。”

“妈妈你就放心吧。”

门口出现两个身影,完了,这下我该怎么圆过去,怎样说才能从这里出去,还不会被拦下?

“姑娘,茶水满了?你这是要送客的意思?”

果然,茶杯的水都满了,桌子上都是。

这门口屏风后面,有人开门进来。这玉露姑娘一进来,见到我,肯定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吧?万一闹起来,事情闹大,会不会被里边的保镖抓住。不行,我要尽快脱身。

我看一眼桌上的茶杯,端起茶杯,立马起身,就将杯子里的水泼向对面一脸看戏吃瓜的江公子。

折扇一甩,身体侧后一躲,他就这样完美的避开了茶水,一滴都没泼到他脸上的。

我接着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看着江公子。

“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偷偷来香楼私会情人,昨儿你在我房中,抱着我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言犹在耳呀。你不是说此生只爱我一人,来日必当风风光光明媒正娶抬我进门的吗?我的床榻上还留着你的余温,现在你就跑来另觅新欢?你这个负心汉。”

这江公子居然面不改色,一脸看热闹的样子看着我。

“你这个负心汉,我要跟你恩断义绝,从此永不相见。”

戏演到这份上,下一步应该怒气冲冲,一路往外走,然后假装掩面哭泣,不忘推门口的玉露姑娘一把,嫉妒怨恨的瞪上一眼,然后夺门而出,留下这风流负心薄幸的江公子自己慢慢跟玉露姑娘解释吧。

我刚要走,身后的江公子,忽然起身,从后面一把将我抱住。

“别着急走啊,有话好好说。之前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做个丫鬟侍女,你不乐意。原来是想要我明媒正啊,这个好说好说,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

这是跟我演上了?不让我走。这江公子看着手,手上也没几两肉,但是力气不小,想只收交差环住我的胸前,我手从里边往外挣扎,结果他还越抱越紧。感情是门口的玉露姑娘的风格见多了,见到我这种有意思的,好玩不想撒手了?

“门口的姑娘,可以走了,赏金照给,不必退。还有,记得把门带上,我要和我未来的娘子提前圆房了,没事别来打扰。”

“别别别,玉露姑娘别走,救我——”

我被手动闭麦了,身后这个江公子不只是抱住不撒手,还直接捂我嘴,力气真大。

完了,昨天要嫁人,今天直接先圆房。

“闭眼”

身后的人,还是双手紧紧将我困在身前,贴近我的耳边,低声叫我闭眼,这是什么虎狼之前的前奏?

“嗯嗯嗯,不不不。”

“闭眼,体内修为可以汇聚一处,自然也能藏于四肢百骸,你试着将四肢身躯化为修为一样的云雾,最后与这里的万物融合,化为虚无。这样你就能轻松的摆脱我了。”

这说话的声音语气怎么那么熟悉,冷漠客观,不带感情,但又当人不得不信服。

我按照他说的,果然感觉自己浑身轻松,轻飘飘的,现在一点束缚的感觉都没有。是不是跑出来。

我一睁眼,我整个人飘在黑衣男子的上方的空中,面朝地面。

“呀——”

然后就失重一样坠落下来,又好像没摔地上,被什么接住一样。

再睁眼,横着躺在黑衣江公子的怀里。

他的表情就像料定我要摔下来一样,一副看吧,果然的样子。这必定就是林家后山深潭救我又将我如何化用修为的人。

我赶紧挣扎着下来,后退两步,恭恭敬敬行半个弟子礼,微微下蹲一点点。

“多谢江公子那日江面救我一命,传我术法,在下苏与。误闯了这香楼,本想借您脱身,实在是失礼,还望江公子海涵。”

“苏与,不必客气,毕竟我们可是昨儿还温存许久,今天又互相许诺终身,不是吗?”

“方才都是戏言,多有得罪,江公子——”

我还没说完,他又上前一步,眼看就要贴上来。

“苏与,你所谓的戏言,我可是当真的,若真有一日,你愿随我回去,我江意慕必娶你为妻。”

“别别别,昨天娶我的人还想将我生吃了呢?别说娶我,我,我我,害怕。哈哈哈,咱们才短短见过两次,就说娶不娶嫁不嫁的,不合适,是吧,一看公子就不俗,定是世家子弟,家里说不定已经帮你选好妻妾。而且你们世家贵族不是最重礼数,我们这私定终身,也不妥。”

“这位女公子,也甚是不俗。那日从林家后山之巅坠下,也是特别;修为精纯,但是又不会用;之前还说昨儿跟我在你的床上,现在又说昨儿有人娶了你,还要吃了你。现在又出现在这香楼。”

对啊,我现在为什么出现在香楼,怎么把正事忘了,在晚一点,怕林恒的正事都办完了,寻砚这个单纯的小郎君怕也快被办了。

“活久见,江公子留步,我还有急事?”

这江意慕真的不会看人脸色的,还要拦我,又是之前的路数,从后边又将我抱住。

“真有急事,我家着火了,我要去救火。”

“你家是那里吗?”这江公子将我圈在怀里,还抬手指着远处。

我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过去。不远处的一栋高耸的阁楼,上面冒着浓浓的黑烟,黑烟直直的升空,接着歪斜着在空中渐渐的被吹散开。阁楼最下层燃起熊熊烈火,火光将阁楼附近的院落都照得通红。

“那是?烬辉楼?”

“没错,确定那是苏与你的家?这烬辉楼是孙家最大的产业,难道现在归你了?”

“这只是一楼起火,怎么楼下都没人灭火,再不扑灭,不只是整个楼,怕是顺着风,半条街都保不住的。”

“行吧,本公子今日就当帮你了,走,我带你去灭火。”

23

江意慕一手搂住我,一只手拿着折扇背在身后,一溜烟,我和他就立在烬辉楼对面的墙头上。

“自己站稳了。本公子要灭火了。”

我低头一看,我和江意慕就站在屋顶上,向下一看,还是有些高,看着脚就软。我赶紧趴下抱住屋脊。

江意慕立于屋顶,单手背在身后,衣裙的下摆被风扬起,他头上束发长余的发带也在空中飞舞。一袭黑衣,加上这棱角明显的下颌线,偏瘦但是白净的侧脸,坚定沉着的眼神还有他接下来的出招,简直帅呆了。

手一甩就打开了折扇,手腕翻转,折扇流转间,白色的光圈就在扇子前面形成,他在轻轻一挥,一个冰罩将阁楼下端罩在里面,结成一个结界。火势被控制在烬辉楼的底部。

我看着冰罩,也看到了烬辉楼底下地面的血迹。

血迹像是开始出现在院子里,飞溅落在地面,之后后来尸体被拖进了阁楼,地面就因为拖行留下淡淡的一条条血痕。之后里面的尸体的血又从阁楼渐渐的流淌出来,从台阶向外铺开。

原来这就是起火但是无人扑救的原因,看来就在刚才,这里发生里激烈的血战,尸体都被清理。既然烬辉楼起火无人扑救,那应该是有人想让整个楼都消失在这场大火里。

我看在烟雾里的牌匾——烬辉楼,哎,这名字还是没取好,烬辉,烬辉,尽毁,还是一片火光里毁的。

“嗖——”

一支冷箭划破长空,直奔站在我边上的江意慕。江意慕淡定自若,扇子轻轻一转,飞来的箭就落地了。

接这五六只箭齐发,向我们飞来。

冰罩,我立刻抬手,在前方结出一个冰罩。但是江意慕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向我飞扑过来,抱着我从屋顶上向下滚去。

他将我抱住怀里,双手都垫在我的后背,随后听到身下瓦片哗啦啦的声音。

还以为会从屋顶滚到地上,但是当我一睁眼的时候,我们居然站在街道的中间。仿佛切换到另一个世界,这里还算是一片的平静祥和,街上人来人往,说说笑笑,叫卖讨价的声音。我看着天空,不远处上空的浓烟依旧还在,虽然比刚开始的时候小了很多,但还没完全的消散。

“放心吧,他们一时半刻解不开我设的结界,等解开了,周围的街坊都会派人去救火的。”

我看着眼前的江意慕,眼里就像深潭一样,会将人吞噬,这救火不过就是他一时兴起吧。此人很厉害,但绝非良善之辈,他眼里的深潭都是漆黑的孤寒和想要仇视一切的决然。

看着他,余光也看到他肩上的一只折断的箭头。

“江意慕,江公子,我还以为你多厉害,还中箭了。”我刚要踮起脚去看伤口,他却后退一步。

“没事,我故意的。”

“故意中箭?”该不会是下不来台,这么说的吧。

“嗯,我又想救你,又想拿回一支箭,只能这样了。”

我看着江意慕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苏与姐姐?”

身后传来寻砚的声音,果然,寻砚向我跑来。再回过头来,江意慕已经不见了。

“苏与姐姐,你跑哪里去了,我整个楼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你。”

“那你可有找到你家公子?”

“也没有。”

“你确定整个楼都找了?”

“嗯,但是有那么两三间房间里面的都是些——那种声音,我听声音既不像你的,也不像公子的,所以就没进去。”

“不应该啊,走,我们就去楼下门口守着,你家公子这时候总该出来了吧?”

“苏玉姐姐,你还不死心?”

“你见过你家公子不束发,而是在额前两边留着长长的两缕长发的样子?”

“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

“那你见过你家公子穿蓝色的衣袍吗?”

“没见过。”

“看吧,故意前装打扮,必定有鬼。”

我拉着寻砚在铭香楼对面的酒楼上坐下,就盯着门口。

果然,不一会,林恒真的从茗香楼出来了,发型没换,就是头上发间的挽起的头发有些松散,金簪也比出门的时候低一点点。蓝色的外袍没了,就是一声简单的白色衣服,手里还是那把银箭。

送他出来,一直目送的正是雾里青姑娘。这回实锤了吧。我的心要碎了,真的,我的男神啊。

“真是——”寻砚惊讶的快要呼喊出来,我赶紧拿一块糕塞在他的嘴里。

“你看看,你家公子,就连衣服外袍都不要,留给人家姑娘,他怎么不把自己留在里边。走,看不下去了。”

晚些林恒装作没事人一样,挨个敲门,叫我们下楼吃饭。他倒是很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来。寻砚毕竟年纪小,而且还是跟随多年的男神塌房实锤,他有些坐不住,一直打量林恒。

“寻砚,本公子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

“有话直说”

“公子,那茗香楼——”

“咳——”我知道寻砚单纯,但是没想到这么直接,吓得我直接呛到了。

“没事,你们继续。”

“公子,那茗香楼可是林家的产业?”

“嗯,是林家的产业,我下午刚去看过,一切正常,特意嘱咐,楼里只卖茗茶,姑娘们卖艺不卖身。”

“寻砚,你不是都听见那什么声音?你确定听仔细了?”

说完我就后悔,这棵怎么圆?

林恒也不吃饭,放下筷子看着我们。

“我说,我说,我也是听说这茗香楼都是珍贵的茗茶,我没喝过,所以拉着寻砚偷偷去了。”

“看吧,我就说公子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

林恒看着我,表情自然但是又有一点点的严肃。

“那你昨天为什么收了雾里青的手绢?还一直放怀里?”

“不留下证据,今天怎么警告她们?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雾里青,人家的花名你都记得那么清楚?”林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得意的看着我。

“吃菜,吃菜,菜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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