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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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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丢下的鱼饵被咬住,他本人对此却是乐得见成这幅画面的。

至少这样看来,这位所谓的“神明大人”并不是一位毫不在乎自己主人的存在。

他本以为就算在其他人眼里是何种艳丽的姿态,在自己的目光下怪物的本质也会无所遁藏尽数展露,却没想到被掰去的面容所对上的却是意外耀眼的存在。

白皙的下颚落下好看的弧线,张合的唇齿道出淡然而冷漠的话语,身着厚重铠甲的骑士看起来却没有分毫被束缚的样子,兜帽之下窥见的金发柔顺而乖巧。

真好看啊。

纵使看不见对方的面容,纵使漆黑的色彩本应带来不安,但是那只露出的一点却也足以抓住五条悟的心绪。

他恍惚觉得对方这幅装扮如同当初他曾喂养过的流浪猫一般,金色的毛发尽数藏于巢穴的深处,只留下一条摇晃的长尾轻轻的落在他的眼底,似卷非卷的缠上他的手腕。

五条悟回神很快,他马上就笑着伸出手示意着自己的无辜,凑过去靠近藤丸立香的身躯也顺从的朝着saber所在的地方偏了过来,留给藤丸立香喘息的时间。

“误会我了,神明大人。”他笑着念着那个可爱的称呼,“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拿一下放在那边的蛋糕而已,毕竟晚回家的大人总是可以奖励一下辛苦的自己,对吧”

saber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直到藤丸立香调整过来自己的呼吸和心绪,从身边拿出了五条悟口中的那一盒小蛋糕后,他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打算收回来。

然而动作比他更快的是五条悟本人。

五条悟并没有给saber收手回去的机会,反倒是得寸进尺的靠了过去,脑袋重新压在了对方的掌心之中。

他笑着歪了歪头,故作轻浮的吹了声口哨“那么这位神明大人,我有荣幸能够得知您的姓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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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白发,相似的性格,略显轻浮的语调。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快要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逐渐重合起来,让他觉得眼熟的可怕。

不过不同的是,五条悟是带着十足的压迫和审视,不加掩饰的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审查着他的忠心和目的。

而记忆中那位名为“梅林”的魔术师却从不会用这种态度面对他。

他到底是谁呢,事实上他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不止一次。

最富传奇色彩的国王、圆桌骑士的首领、不列颠的红龙、“永恒之王”、星之圣剑使。

这些都是曾佩戴于亚瑟潘德拉贡身上的名号。

但是如今残存下来的,却只剩下了名为囚徒的存在。

亚瑟王的传说遍布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故事经久不衰,他的事迹广为流传,人人都曾歌颂着他的传奇。

然而那些都不是亚瑟潘德拉贡可以拥有的东西。

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亚瑟王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亚瑟的诞生不过只是源于某个人对圣杯许下的愿望而已。

所以当亚瑟听着五条悟的问题之时,他只是轻轻的将曾经同藤丸立香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saber。称呼我为saber就足够了。”

虽然我不是saber。

亚瑟想。

但是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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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看起来游刃有余处事沉稳的亚瑟对于自己的到来也是出乎意料的。

作为不该诞生的存在,亚瑟潘德拉贡也曾形成过一个可怖的特异点,然而早在迦勒底的救世主还在忙着和所谓的所罗门扯头花争抢人类未来的时候,高洁的骑士王就已经亲手杀死了自己,覆灭了那个特异点。

亚瑟本应该是跟着这场覆灭一同死去,然而有一样东西却被留在了他的手中。

那便是excaibur的剑鞘。

遥远的理想乡。

剑鞘留在他的手中保下了他的性命让他不会同这段消失的历史一起死去,但同样也让他成为了一位囚徒,被重重锁链束缚于英灵座的最深处。

亚瑟本人对此并无异议。

他本以为自己未来的日子不过也只是于这座囚笼之中安度余生,却没想到圣杯在有着无数的英灵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想起他。

第一次他被拖出了囚笼,以saber的姿态降临于世,一位年幼而天真的暴君成为了他的aster。

那场战争最后的结果却以惨痛拉下帷幕,无人获胜。

这是第二次他被强行拽出来。

几颗漂亮的七彩小石头砸了进来,落在地上滚动到他的面前。亚瑟下意识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身下陡然出现的法阵拽进了一个暗淡无比,看起来千疮百孔的地方。

对上自己那痛苦万分,遍体鳞伤的御主,亚瑟还是在沉默中抓起了手中的剑,以保护者的姿态拦下了一切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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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接受了一切,但是亚瑟不得不说一句。

召唤阵陡然顿住,不知名的声音低声呢喃的那一句“不是女的吗”的疑问,他可听的是一清二楚。

绝对绝对、没有记仇的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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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底露面之后亚瑟就再没选择过灵体化了,他跟在藤丸立香的身后下了车,以黑色的卫衣替代了身上厚重的铠甲,又十分残忍的顶着藤丸立香期待的目光中拉上了卫衣所带的宽大兜帽,未曾留给另外两人一丝一毫探寻的机会。

这倒并不是说圣杯不允许他露面,在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存在的当下,无论他如何露面,只要不说出确切的答案很少会有人想到他也会是亚瑟王。

他不露面的原因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自己而已。

所幸藤丸立香是一个温柔的孩子,并没有追问下去。

而恰好五条悟那看似轻浮的表面下也有着细心与温柔,之前所做的略显逾越的举动不过也只是在确认他们的危险系数而已。

如果不是他那酷似梅林的一切,亚瑟相信他会更待见这位教师一些。

“进去之后立香先跟我走哦。”五条悟一边拿着钥匙开门,一边同两人嘱咐着,“毕竟我可没有让学生顶着这种粗糙的包扎忍痛睡觉的习惯啊。明天你还要早点起来,我再带你去高专治疗,顺便入学。”

藤丸立香乖乖的跟在后面,倒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猫,身前站着的是白绒绒介绍自己基地的大猫,身后站着的是尽忠职守的饲养员。

很可惜,大猫前进未半而中道崩殂。

因为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脸严肃的男子。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挂在鼻尖的眼镜闪烁着危险的反光。

看起来格外严肃的人此时此刻却手拿锅铲,身穿围裙,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五条悟,身后还冒出另一位仿佛摇着尾巴的老虎幼崽一般的少年。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二。”七海建人说,“算算吧,五条先生,加班费要给多少”

他的目光瞥过五条悟手里拎着的蛋糕,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事先声明,不接受蛋糕抵债。另外,先让你后面那个孩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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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男人看起来格外的靠谱,动作流畅的做好了宵夜拿来了医疗箱,将藤丸立香接手了过去处理起来一切。

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也摇摇晃晃蹦跳着过来,笑的开朗勾手揽住藤丸立香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亚瑟靠在窗户边的墙壁上,白金色的眼眸藏在阴影之中染上一层黯淡的黑,漫不经心的扫过不远处坐着的藤丸立香,又轻飘飘的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在看什么呢”五条悟搬着板凳凑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两块切好的蛋糕,把其中一块朝着亚瑟递了过去,“能吃吗”

亚瑟的兜帽微微动了动,这才抬起手接了过去“谢谢。”

“果然,比起式神,saber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五条悟笑着说。

亚瑟没有接话,目光轻飘飘的扫过五条悟又收了回来。

“车上的试探就是为了那孩子吧。”

五条悟早已经换下了之前的眼罩,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墨镜。墨镜未曾严丝合缝的遮盖住他的面容,以至于自罅隙露出的眼眸透出苍蓝的色泽。

他眯着眼看着亚瑟“saber也看出来了吧那孩子身上现在住着一个脾气不小的家伙。”

甜腻的蛋糕入口渲染到口腔的每一处,亚瑟面不改色“要帮忙解决掉吗”

当做照顾他那位年幼御主的报酬。

五条悟起先是一顿,而后叼着叉子低头笑了起来,颤抖着肩膀以至于墨镜都滑下了一些,露出蓝眸中被填满的玩味。

“不用哦,因为我还是觉得一网打尽会更好。”五条悟说,“但是saber,你真的是一个出乎意料有趣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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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走后,虎杖悠仁还在同藤丸立香说着话。亚瑟漫不经心的吃着蛋糕,却在叉子埋没进白色的奶油之中后顿住了动作。

有一道目光,裸的扫荡而来,极富侵略感的锁在了他的身上。

亚瑟顺着目光慢慢转过了头去,看见的却是属于虎杖悠仁的侧脸于灯光的暗处裂开纹路蔓延出一只眼来。

那是一只猩红的眼,如同最深沉的血所侵染出来的模样,翻转着目光自远处而来,裹挟着最张扬的恶意毫不掩饰的落在了孤身一人仍旧留在窗边里的亚瑟身上。

高傲、张扬、轻蔑。

诅咒之王发出最可笑的嘲弄,亮出了属于野兽的利齿。

然而伴随着蛋糕被轻轻的放在窗沿上,亚瑟的唇角却在这一刻突兀的勾起来一些,自无数恶意的泥泞裹缠之中,白皙的指尖探出抚上兜帽的一角微微上拉。

一缕浅淡的碎金自昏暗的角落展现而来,那只微微展露的眼眸镀上一层冷色的调子。居高临下探来的目光落的轻飘,仿若对上的不过只是一只乱吠的野狗而已。

这种逾越的冒犯和挑衅,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让暴戾的诅咒之王发怒。

他只是抬着那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亚瑟,于无数尸骸之上端坐而起,自低笑蔓延成响彻的狂笑,战栗着身躯发出满足的赞许。

不列颠的红龙总是在学着如何去成为一个人。他的伪装早已出神入化,哪怕是最厉害的眼睛都无法窥探他的破绽。

然而例外却有一种。

凶恶的野兽总能自那双似人的眼眸之下,找到同类的竖瞳。

22

“嗨嗨,这里是魔法少女梅莉酱的直播间哦,没错,我已经完美落地了,自己也安安全全的哦”

偏僻的小巷之中,有白色的衣摆在隐隐约约的浮现。

纯白的梦魇自阿瓦隆的高塔落下目光,飘落的花瓣吹落于这个世界之中,化作了他的。

此时此刻他正轻轻的举起自己法杖的另一端,让投影魔法能够更好的将他覆盖,将自己这边所在的一切都呈现于迦勒底的眼中。

“麻烦梅林酱啦。”少女清朗的声音自那端传来,带着十足的感激,“果然这件事情只有最厉害的梅林才可以做到。”

虽然知晓不过只是少女故作的夸耀而已,但是白色的梦魇还是美滋滋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耳边那一缕淡粉的花瓣。

这件事情的确暂时只有梅林可以做到。

迦勒底的救世主在那位浮现于眼前一闪而过的avenr消失后就进行了追查,追查落到了这个世界,却意外的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不稳定,或者说已经是踏入了成为特异点的边缘。

为了将危害尽快消失避免特异点成长起来,最后的救世主当下就决定要朝着这个世界进发,顺便把她那个到处乱跑的avenr一起带回来。

然而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他们谁也进不去那个世界。

身处于阿瓦隆高塔上,对一切都毫不在意,随心所欲观测着各个世界的梦魇却对此来了兴趣。

“交给我吧,让过去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白发的术师靠着自己法杖笑嘻嘻的说,“硬要说为什么要去的话,大概是因为感觉到那里有着不容我错过的人吧”

“是谁嗯嗯,这件事情我也很好奇。”他伸手接过一片落下的花瓣,慢悠悠的攥着尖端的一点翻转着把玩,绛紫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毕竟我看不见的人,还没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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