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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44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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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有多少的话语要说,有如何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今天这个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值得被推延开来,只留下呈现于面前的礼物。

这是送给所有未来警官的毕业礼。

藤丸立香和五条悟坐在最后排观看着这一场盛典,却觉得这并不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接,更像是一种加冕的仪式,一种薪火相传。

为这些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奏响赞歌,为他们所选择的未来而宣告于世。

警校第一却没有上台演讲,降谷零缩在角落里看着伊达航代替了他站在万众瞩目的灯光之下,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恨,只剩下了柔软的笑和心满意足。

“真的不上去说些什么,不上去露个脸吗”诸伏景光凑在他的身边悄悄的问。

降谷零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了hiro,就好像你选择了那条道路,哪怕孤军奋战也不会回头一样。我也找到了我要去走的路。”

他们相视一笑,靠近的双手轻轻的击了个掌。声音落在喧闹的室内显得模糊不清,却又清晰无比的在他们耳边响起。

松田阵平站在台上,一向歪着带着的帽子这回被他正儿八经的挂好,看起来不满凶巴巴的表情之下,却是被熨烫的笔挺的衣服。

萩原研二同他并肩,警徽挂在身上在亮眼的灯光之下闪烁着光芒,蔓延开来四散而去,在他的眼中如同坠落的星辰一般夺目。

处理班未来的双子星将要在这里踏上他们的路。

“我们都有各自的未来。”

灯光中央,伊达航举着话筒说。

“哪怕前途满是荆棘,哪怕前路寸步难行。”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靠在一起看着他们的班长,却又在轻声的同对方告别。

“我们仍将为了一切而战,直至天光。”

松田阵平捞着萩原研二的脖子夹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他们有说有笑,等候着将要到来的时光。

“为明日敬礼。”

亚瑟缩在后台之中透过撩开的帘幕一角将一切收入眼底,他垂首不语,目光却从未从灯光之下、阴暗之中挪开过。他看着那些耀眼的同期们,到最后只剩下了唇角无意识勾起的一抹笑来。

他买了不少的饮料收在幕后分享给大家,自己捉着一瓶丢在掌心把玩。铝制的罐身将一切都染成冰冷的模样,亚瑟透过罅隙朝外看去,不出意料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寻觅到了另一抹白。

那是梅林。

早在最开始同期们就打算拉着他一起上台,但是被亚瑟婉拒了。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和降谷零一样不希望露面不希望被留下影像的记录,更重要的是他猜到了梅林会来。

于是相见再次失之交臂。

他坐在幕后缓缓放下了帘幕,却没发现在帘幕彻底落下遮盖住最后一缕光的时候,坐在角落里戴着帽子的梅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这边,却又在一无所获后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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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之后是各自的时间,藤丸立香拎着亚瑟留下的一袋子饮料送去给伊达航他们,还没忘记捎去一句话。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大家的面前,顶着在场好几双眼睛期待的目光下满是歉意“抱歉,我的兄长说他就不来了,他答应的约定已经做到了。”

这句话成功的激起了民怨,松田阵平打探到了他们学校的地址,而诸伏景光也被委托了好好揍那家伙一顿的重任。

五条悟则是靠在礼堂的后门,嘴里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虚虚的咬着。

他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头也没回“上次的事情,谢啦。”

脚步声顿了顿,又响了起来,这次站在了他的身边。休闲的服饰连带着扎起的马尾,压低的白色帽子彰显着几分青春的气息,梅林笑意盈盈的站在了五条悟的旁边,也伸手摸了根烟出来。

“举手之劳,不用谢。”梅林戳着烟身点点,“不过五条先生今天怎么过来了”

“接送多灾多难的学生来找他的哥哥。”五条悟答道。

“算不上哥哥吧。藤丸立香和藤丸悟,这个随意拼凑起来的假名也太敷衍了吧,五条悟先生”梅林松开了手,将弯折下来的烟身拨弄回去,慢悠悠的说。

五条悟眯着眼,也答的很轻松“谁知道呢。毕竟我们可没有和对手宣告真名的打算哦”

这场战争之中,所有的英灵彼此之间都是敌人。

梅林顿了顿没说话,他慢慢的蹲下了身来踩在台阶上,看向不远处打闹的毕业生们,看着飘落的枯叶,他屈指压去地面上蹭来了零碎的凉意,又察觉到了几分湿意。

“倘若这场圣杯战争根本就打不起来,我们也是盟友呢”梅林笑着说,摸索着指尖的灰尘,伸出了迦勒底的橄榄枝。

五条悟笑着自己和自己击掌“不错那我就有兴趣听一听你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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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出现在这里也的确是有藤丸立香的意思。

迦勒底正在攻破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防御和屏障,暂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进入到这个特异点中来。不仅仅只是因为看起来格外沉默和监督进度的圆桌骑士团门,他们探查到的消息也不容等待了。

梅林指向这片土地“这个世界混进了一只beast。”

beastビースト,原罪之兽,也被称为“人类恶”。是被人类史所拒绝的大灾害,危害人类的七种灾害的统称,总计有七大人类之恶。

而人类恶所指的是威胁到人类历史,毁灭人类的各种灾害。正如字面意思就是人类的污点,指毁灭人类的各种灾害。人类越是发展,他们就会越强大,就像从社会内侧蚕食身体的癌症。

这种存在降临在哪个世界无疑都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灾难。

毁灭世界于这些兽而言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曾在以前的特异点之中迦勒底的各位倾尽全力阻拦着兽的到来,才抢夺回了属于人类的未来。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大家都安心了许久,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探查到兽的存在。

“之前并没有探查出来beast的存在,大概是因为气息太过于薄弱了。”梅林说,“而现在却能够察觉到她的存在了,更恐怖的是,她存在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可怕。这整片土地已经侵染上了黑色。”

这位不知名的原罪之兽以极其恐怖的进程填补着自己的实力。

五条悟跟着一齐蹲了下来,手掌贴在自己的膝盖上摸索着“圣杯呢”

“这里已经成为了特异点。比起需要开展彼此争斗选取赢家的圣杯战争,现在开启的战争更像是讨伐beast,夺回圣杯的决战。”梅林解释道,“我所代表的迦勒底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专门为了处理这种事情而诞生的组织。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御主暂时过不来,也无法携带更多的英灵过来帮助我们,所以我只能来寻找同盟。”

梅林说到这里顿了顿,笑着说“而选择你们的理由也很简单。毕竟这个世界第一线的守护者,不就是咒术师和这个校园里的孩子们吗”

五条悟没有说话,拉扯下来自己的眼罩以目光相对,这似乎就是他最认真的态度。他认真的用那双眼睛去看着对方,在核查他话语中的可信性。

“我不能拿那些孩子和这个世界去赌一个你口中的故事,当然,我也不会自大到忽视掉你所说的一切。”五条悟沉默片刻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响动了起来,他拽着手机捞起来看了一眼,这才开口说着,“所以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按照我们这个世界的规矩来。”

“和我立下束缚吧。”

话语落下之际,五条悟关上了手机,苍蓝如冰的瞳孔此时此刻却灼灼如火。

梅林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张开了自己的手全数展露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成交。”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问问。”梅林顿了顿,“你们这边的战力都有哪些呢”

听着他的问题,五条悟托着自己的脑袋也故作深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答案。半晌才开口“我们这边的配置暂时有点奇怪。”

“嗯比如一个叛逆不听老父亲哼哼教导的caster,比如一个欠揍且没脑子的,还有一位脾气不好凶巴巴的saber”

他乐呵呵的总结着自己这边的极其惨淡的现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位来客的面色。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对面的来客没有因为他的形容词有所动摇,反倒是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凑了过来,用着和叛逆不听老父亲哼哼教导的caster相同的声音说着,握紧了他的手。

“这可真是太好了那么你们一定不介意多一个吃白饭会喊加油会跳舞鼓励你们却连一把枪都没有的ncer吧”

他说着,又拖着自己的身躯靠近一些“顺便再问一下,我可以见见那位脾气不好的saber吗”

五条悟“”

五条悟沉默之中仿佛意识到了亚瑟之前发过来的那通短信里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可以有人和我一样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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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我个人的建议是您可以相信他,五条先生。这位ncer是梅林,如你所想,是我的老师。不过在迦勒底的那位御主到来之前您完全可以忽略掉他的存在。

a以及忠告,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您说是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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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月圆之夜。

满月挂于高空之上,银白的月亮在这一刻却如同恐怖故事里所描绘的一般沾染上鲜红的血色,将周围的云彩都侵染出红的余韵来。

跪立于地面之上,头颅紧紧的靠着地面,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去窥探不属于自己观望的境况。

“吾主,一切准备就绪,法阵安排妥当。需要通知caster吗”

沙条爱歌从始至终都是让以及夏油杰来充当她的耳目。当初圣杯战争的时候分明一度站在saber面前,活跃于战场各地的根源皇女在这段时间却沉寂得仿佛不是她自己一般。

她放任被视为掌中之物的莫德雷德自由到了这个时候,也放任了其他人各种的勾心斗角,事到如今,一切都进入了尾声。

“告诉他吧。反正他总是要拿回自己的身体,这种可以利用的东西为何不用起来呢”

沙条爱歌轻轻的说,嗓音失真的有些厉害。

粘稠的声音自她的周身传来,蠕动的湿意在地面上留下了漆黑的淤泥。凝结而成的恶臭连带着无边的恶意翻滚着,那件漂亮的小礼服有着亮丽的颜色,此时此刻穿着它的主人抬起了手,泄出甩落在地面上的却是腐蚀的污浊。

沙条爱歌在当初的圣杯战争中因为极端的疯狂而被saber背叛杀死,跌落进圣杯的黑泥之中和被召唤而来的beast融为了一体却又失败于saber的宝具之下。然而她却没有死去,而是在无边的黑暗中蹒跚而行,自彼岸的那端归来,重现于世,找寻着saber的踪迹。

她摧毁过很多的世界,填补着自己的空虚,壮大恢复着自己的实力。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出面的原因。

因为她在吃饭、在进食、在修养。

而现在她终于快要吃饱了,残缺的身体、被saber砍伤留下的爱的痕迹已经恢复,如今看起来恐怖的伤痕不过也只是她执意留下的“宝藏”而已。

精致无比的少女迈步朝着月光下走去,将一切的污浊展露于光线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瑟缩,反倒是张开了怀抱又合拢着双手拥抱着自己,低下的头颅蹭去胸口的令咒之上。

黑泥铺陈而来近乎将她彻底的裹缠,却又带着神圣的敬仰未曾触碰到一丝一毫令咒所在的地方。

她看着鲜红的月亮,露出一个艳丽至极的笑容。

血月之下,寒冷肆意。

莫德雷德沉默的抬头看向这片天空,血红的色浓深似黑,反倒和往常的夜晚没有其他的区别。他坐在那里,摘下的头盔放到了一边,手里正端着一杯温热的茶贴合着掌心。

“疯子。”莫德雷德轻轻的说,“但却是一个和父王有关的疯子。”

坐在他对面的人却发出了一声嗤笑,轻描淡写“那个女人想要的是你。是为了你的血脉,还是为了你这张脸”

莫德雷德没有说话,只是被攥在掌心的茶杯发出细碎的声音,裂纹斑驳而来。

“也只可能是为了你这张脸吧。”那声音低沉而又拉长,肆意的笑声却没有丝毫的收敛,“我当初把你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时候,你的悲鸣和愤怒响彻不列颠,阿尔托利斯不也什么都没听见过吗”

被戳穿的过往这一次却没有让叛逆的骑士拔剑而起,他侧首看来,金色的发摇曳着,用那张同他父王相似无几的面容看向对面的人,嘴角挂上了无比的嘲弄“没关系,有人和我是一样的。哪怕踏平了不列颠、哪怕掘地三尺,我的父王不也没有听到过你的怒吼吗”

木质的小桌在这一刻被彻底的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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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之下,一切都将变革。

亚瑟靠在阳台上避让着红色的月光,整个人都藏在了屋檐之下的阴影之中。他垂眸打量着红,金色的眼摇曳着粼粼的波光。

紧闭的门被拉开,藤丸立香揉着困倦的眼艰难的支撑着自己朝着这边走来,有些不安的目光在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亚瑟之后才安心了下来,跟着对方一齐将目光看向了红色的月亮。

“是要发生什么了吗,saber”藤丸立香看着血月问他。

亚瑟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他低头凑在藤丸立香的脸庞边轻轻的问“怎么起来了,aster”

意识到亚瑟并不想说下去这个话题,藤丸立香知趣的没有问下去。他抓住了对方的外套嗅着对方的气息,半晌才开口“我做了个梦。梦见了很奇怪的东西。”

“aster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一把枪。”藤丸立香思索着如何去描述梦中的画面,“一把耀眼无比、闪着金光的枪。”

跟随着藤丸立香的描述,亚瑟似乎也回到了过去站在了那里看见了那把枪。

螺旋的枪身,缠绕的金光,无比的神圣连窥探的目光都足以被刺痛。

那把枪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时光将它埋葬,却又未曾沾染过分毫岁月的痕迹。

它说,你该回来了。

亚瑟压在藤丸立香肩侧的手顿住了片刻,又在藤丸立香察觉之前收了回来藏在了身后。白金的眼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杂乱的不知该如何收敛,又在最后裹挟着一点月亮的红收拢进了眼底。

“一个无关紧要的梦而已。”亚瑟笑着说,安抚着拍了拍藤丸立香的肩膀,“忘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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