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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您好,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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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结束的大二秋季学期,苏惠民已是有接近两个月没有见到过郑秋娣。即便有时他对她甚是想念,也无计可施、无能为力,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单相思终究是一厢情愿、空有余情。也幸得他对她没有相思成灾,学期末是最忙碌的时候,加上临近寒假和春节来临,外面篮球邀请赛也是排满赛程,有企业篮球赛、周边街道办邀请赛、附近乡镇邀请赛等等,基本每天至少有一场比赛,偶尔会有两场。每天背靠背,疲于奔命,耗费体力,只为忙碌赚钱。

在学校刚刚结束了期末考试,已经散学的晚上,街上突然刮起北风,一时之间,街边树木都被扭弯了腰,难以抗拒;树枝如大鸟的双翅,扑哧扑哧的张开,不停地扇动飘摇,却不能展翅高飞;无数树叶已是被迫脱离树枝,在空中胡乱翻飞、在地面随意打滚、在湖面随浪飘荡。暗乎乎的天边划过几道闪电,接着整个天空滚滚雷声响起,入冬的第一场雨即将来临。

苏惠民在西湖处的公交站下了公交车,马上小步跑起,得趁老天没下雨之前,赶快赶回家里。所以他是根本无暇顾及路上的一花一草、一事一物。人们都往着屋子赶,三步当作两步,深怕大雨泼下,被淋得衣湿襟透,狼狈不堪。

当他赶到自己房子楼下的时候,天空真的下起瓢泼大雨,平静的路面被黄豆大的雨珠打得可是冒起浓浓水汽,哗啦哗啦,夹杂着呼呼四起的北风,冷空气即将袭来。他在楼下望着大雨倾斜的天空,自叹静呆了一会,一个学期又这样无寂无声的结束。他今天早上考完了最后一门学科,接着去图书馆兜了一会,又在校园溜了一圈,再去学校饭堂排队打了午饭,脑袋左晃右晃,始终发现不到郑秋娣的身影。独自吃完了饭,不得不转身离开,赶着公交车去参与外面的一场球赛。两个多月了,她这是怎么了?去了哪里?不声不响,无声无息,是家里有事?还是另有他事?

当雷声再次轰隆响起的时候,苏惠民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他这才转身上楼,慢悠悠地爬着楼梯,左脚踏右脚蹬,扶着栏杆,气喘吁吁。他规划着寒假时间的安排,晚上必须十点就开始上床休息,第二天七点左右起床,这样才能恢复好体力,才有充沛的精力应对每天的比赛……当他准备上到自己房子的那一层楼,发现楼梯的楼道灯亮着白光,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郑秋娣在楼梯过道上坐着,孤零零的独自一个。

苏惠民见了,忙跳将上楼,急着说:“小荷,你怎么在这?”

郑秋娣微笑着说:“散学了,我本想留在学校找一份寒假工的,不曾想找了几天一直没有找到。恰好在我刚刚退了学校宿舍的时候,竟又遇到我的辅导员,她给我介绍了一份兼职短工,10天左右。我思考再三,想来你家借住几晚,不知行否?”

苏惠民激动地点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快进来吧。”说着,忙掏出钥匙开门,开灯让郑秋娣进屋子。

郑秋娣拎着两袋东西进了他的房子,没曾想一进门,他的家又是乱七八糟、邋邋遢遢的,与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基本相差无几。她本想吐槽一番苏惠民,只是此时寄人篱下,对他啰嗦仿佛不合逻辑,于是便憋进了肚里。

苏惠民瞧见她的神情,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摸着自己的脑袋,怪不好意思地说:“诶!我这个人太懒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又让你见笑了。”说着,忙去帮她拎包,

卸将下来,放在沙发上面。

“你自己的家,你得好好爱护这个环境。环境干净卫生了,你自己才住得舒服,才不容易感染病菌得病,才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苏惠民频频点头地说着是是是,接着便沉默忙着给郑秋娣收拾整理一个空置的房间。实际上他房子的另外两个房间相对还算干净整洁,在上一次打扫卫生之后都没有怎样动过,只需扫扫灰尘,随便铺一下床垫和翻出被子即可躺下休息。在弄好房间之后,他问了郑秋娣有没有洗涮用品,她回答了有;接着便教她如何使用热水器,让她自个洗澡沐浴。

他接着出到客厅来,原来厅子已给她收拾的七七八八,相比进屋之前干净了许多。他又将沙发凳子移动摆好,这才觉着整洁舒服了一些。屋子外面仍旧是北风呼啸,大雨不停。在郑秋娣洗完澡之后,他与她在客厅相对而坐,聊了许久两人各自的近况。

原来这两个月,郑秋娣因为自己旅游专业的问题,一直忙于跟团实习,几乎都在外面奔跑,起早摸黑、辛勤劳作。而她寒假兼职也是带团旅游,不过此次不用疲于奔命,都是来本地西湖景区游玩的旅行团;且工作时间不长,春节前能跟完团,应对起来会相对轻松。聊到后来,她似乎有点不喜欢自己的专业,说下个学期需要调整自己的学习方向,除了自己的专业外,她想学习一些市场营销和工商管理的知识。

苏惠民对她侃侃而谈、说话流畅的样子十分入迷,感觉她除了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其身上还散发着成熟知性的一面。这都令他如痴如醉,好不喜欢!他心底里非常想再次与她告白,诉说自己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对她的苦苦相思、切切想念,却又觉得此刻不合时宜,场景不对、气氛不对。不过他还是开口说了他今天早上在学校到处找她的事情。觉得说了出来,心里安慰许多,起码让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她,对她始终依恋有加,与日俱增。

郑秋娣似乎明白他话里有话,有意回避他想要抛出的话题,听到外面雨声渐细,北风则仍旧狂乱大作。又看看时间,已是十点半多,建议两人都早点休息,明天早起好好工作。

苏惠民一看时间,也是有点晚了,自己计划是十点准时休息的,这样第二天体力才能恢复正常,应对激烈的比赛对抗。他便不再多想,掏出一把钥匙递与她,说天气不下雨的话他会早起出门,不知何时才回家,并吩咐她好生照料自己,别累着身体。他说完自去房间休息,但是整个上半夜他都没有睡着,一直翻来覆去,心心念念,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他的家还没有女孩子来入住过,如今则是自己朝思暮想喜欢的女孩来借住,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将近大半个月,这是上天何等的恩赐!他脑袋发热,兴奋了大半宿,时至三更左右,外面斜雨渐停,寒风则更凌厉起来,他终于飘飘忽忽、似梦非梦地睡着了觉。

第二天清早,闹钟一响,苏惠民马上清醒过来。他按停闹钟,起床拉开窗帘瞧了瞧屋外,没有下雨,寒风依旧凛冽,地面已被风干,没有怎样的水渍,比赛应该会照常进行。他穿了几件厚衣服,收拾球衣装进背包,接着进了洗手间方便洗漱,发现郑秋娣还没有起床,然后洗漱完了便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开门关门离开了家。

他早上去了马安镇那边参加了一场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比赛。因为天气冷,又在室外比赛,提前热身了大半个小时,经过一番苦战,也最终取得了比赛的胜利;中午与企业的球员草草吃了一个午饭;接着赶去城区滨江公园做裁判,从三点到六点,连续吹了两场比赛。一天下来,只中午赶公交车的时候在车上闭目养神了大半个小时,所以闲将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略显疲态,即便是在大冷天寒风刺骨的情况下,他还是有躺下即入睡的困意。深冬的六点一刻,天色已漆黑入夜,他想着家里有佳人小荷,不知她到家已否,吃饭已否!须赶着回去,盼望与她一起共进晚餐。他赶回了家,开门的时候却是加锁状态,原来她还没有回来;进了房间,开着灯光,没有关上房门,背包丢在一旁,鞋子没脱,衣服没换,被子没盖,倒头便睡。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苏惠民昏昏沉沉地在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他在床上晕乎地转了一个身子,再次听见喊声,不禁翻身坐起,原来是郑秋娣已经回来。她正在自己房门外面喊着自己名字,却是不敢进来自己房间。她说:“你怎么不关房门睡觉?而且不脱鞋子和不盖被子就这样躺着,天气这么冷,小心冻着,容易感染伤寒!”

苏惠民点点头,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没精打采地说:“原来我都睡了一个小时多了。今天好累,刚才睡着了毫无知觉,连你回来了都不知道!”

“那你吃饭了没?”郑秋娣关切地问,“是没吃饭吧?”

“我没吃,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要我弄点吃的给你吗?”

“不用了,我等会自己下去随便吃点东西便行,不用麻烦你!”

“现在八点多了,快去吃东西吧,我陪你下去,顺便买点东西。”

苏惠民点头起了身,立刻与她一同走路去了附近的金带南街。金带街算是惠州城区旧城中心,在明清时期许多文人雅士居住于此,街上设有张家祠、姚家祠、卢家祠、何家祠等等;到了民国时期,这里仍有诸多大户人家居住,像张友仁、金道元、陈紫等历史名人都在此生活过;新中国成立后,这里出现了居委会创办的企业,逐渐形成一定的商业氛围;时至今日,这里延续了古朴的文化气息,沿街有大量卖古玩、玉器的店铺,一些古色古香的店名幡布到处可见,而小吃饮食店铺也相间其中,甚是休闲探古寻宝之地。苏惠民的家离金带南街不过八百米的距离,穿过几条小巷和塘尾街便是,只是四处而来的寒风让两人都不禁有点瑟瑟发抖。

两人挑选了一家传统的小吃店,一起坐下吃了一些东西。吃完之后,郑秋娣觉得时间尚早,说想随便逛逛。苏惠民答应了她,结账之后便与她同排走在这历史文化街区,虽有寒风,却有佳人作伴,也不觉得寒冷。事实上,两人的闲逛并不是探古索今,是郑秋娣想赠予苏惠民一条围巾。她走至一家针织店门前停靠下来,翻弄挑选着围巾,并对苏惠民说喜欢什么类型和颜色的围巾,她送与他,算是报答他留她住宿的恩情。

苏惠民听了,心里很是欢喜,没有拒接她的赠予,便挑选了一条浅灰齐边的围巾。他围在脖子试了试,说就是这条,不脱下来了。郑秋娣付钱于店家之后,这才与他一同散步回去。而这个晚上,苏惠民早早入睡,并睡得很是香甜,除了身体疲惫的缘故,更是抱着郑秋娣赠予他的围巾紧紧入睡。

北风吹了几天之后才缓缓减弱,灰云随之散去,天空显得湛蓝,天气逐渐回暖,温度变得早晚清凉,中午时候更是会升至20多度,仿佛一天之中经历四季。苏惠民除了在场上篮球比赛,其余时间脖子都圈着郑秋娣送与他的围巾,甚是温暖,连大中午20多度的气温也舍不得脱下来,实在是爱不释手。

时间转眼到了大年廿八,那天是阳历2月13号。苏惠民在傍晚接近六点半的时候回到了家,一开门便闻到一阵香味,具体来说是浓浓的油烟味。此刻家里灯火通明,今天小荷这么早回来了?还做着饭?他走进厨房瞧了瞧,郑秋娣前身正裹着一条围裙做着饭菜。

郑秋娣转身看见苏惠民,微笑道:“回来了!吃饭了没?不管你吃没吃,我都做了两个人的饭,等会都要一起吃。”

苏惠民微笑地点点头,没说话,愣愣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一手一脚做饭的样子,看得入神,享受其中,鞋子没换,背包还在肩上。其实,他在与她和平共处的这十几天,他已经收敛起了以前生活中一些不良的生活习惯、纠正了思想上某些错误的观念、改正了身上些许不好的小毛病。为的是能让她瞧得起、看得正自己。

“你家里的抽油烟机坏了,所以现在油烟味很重;煤气也是我今天下午换的,好不容易才联系到换煤气老板。你是真的没有自己做过饭吗?”

苏惠民痴痴地摇着头,仍旧一言不发。他确实没有一个人做过饭,连煮个汤面、煎个鸡蛋也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做完整的一顿饭。

“怎么不说话了?好去换鞋子、放好背包,顺便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吃饭吧!”

“好!”苏惠民开心地说着,自去卸掉包袱准备布置餐桌,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当他收拾好餐桌的时候,郑秋娣也将三菜一汤的热气佳肴一一呈上餐桌,姜葱炒鸡、清蒸鲈鱼、手撕娃娃菜和紫菜肉丸汤。他也自觉地去饭煲里舀了两碗米饭端到桌上,与郑秋娣相对而坐。

郑秋娣说:“我也好久没有做过饭了,不知味道如何,这都是我们那边的客家菜,你尝尝鲜!”

苏惠民二话不说,各样菜轮着尝上一口,接着说:“嗯嗯,这个姜葱炒鸡的姜和葱更好吃;鲈鱼的佐料配得好,鱼肉很鲜甜;至于这个手撕娃娃菜,要是加点辣椒更有味道,像手撕包菜那种做法一样。”

郑秋娣说:“我家乡那边的人都不吃辣的,完全吃不惯。而这个辣椒,在我们那边还有一个典故,说有一个外地人想来当地做生意;去市场走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一个商贩卖辣椒,突然喜出望外,觉得这是一门独门生意,马上囤了许多辣椒来卖;谁知道卖了十多天,一两辣椒都没有卖出,最后全部烂掉了。所以我做菜都不加辣椒。”

“原来如此。不过你加了些许蒜料也还挺入味的。”苏惠民边说边吃,续道,“你也吃啊,别净看着我吃。”

郑秋娣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却夹起鸡肉放进他的碗里,感谢道:“你吃多点吧!这十几天谢谢你收留我,不然我这兼职可就泡汤了。”

“这有什么!你快吃吧,别尽说客气话了。”

郑秋娣点头开始吃饭,却又说:“我的工作今天下午全部结束了,明天是年廿九,我要回家过年了。”

“回家?过年?”苏惠民错愕地说,“哦!回家过年好啊,很好啊!”

郑秋娣似乎有点迟疑地问道:“你,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过年,还是在哪里过年?”

“我?这里是我的家,我就在这里过年啊!这几年过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除夕才去找李白剑胡扬帆,和城区几个朋友聚聚。”

“这样子吗?那你过年还有比赛要打吗?”

“明天开始到年初一没得打,年初二才有得打。”苏惠民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吃饭吧,你多吃点。”

苏惠民点点头,继续吃饭。他果然真的吃了很多,是将全部饭菜干掉,连汤渣一点都不放过。他吃饱之后心满意足地瘫靠在凳子上,一幅悠然自得、古代老爷模样。郑秋娣对他笑笑,接着自个儿收拾起饭桌,擦擦洗洗,宛如一个佣人样子。

苏惠民见她忙忙碌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又觉着她明天就要回家过年,只剩下自己一个,对她很是不舍。不禁走到厨房门边,对着正在洗碗的她,说:“小荷,等会我们出去逛逛街如何?我送件衣服给你做新年礼物。”

郑秋娣回眸微笑道:“逛街可以,礼物就不必你送我了。”

“那等会逛街再说吧!”苏惠民说完,突然打了一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续道,“刚才吃得太饱了,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郑秋娣笑笑,没有说话。在她忙完之后,清理了垃圾,接着与苏惠民一同散步走去商业步行街。

步行街里头,街道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因为临近春节,天气又晴好,购物的人流挨挤涌动,到处热闹喧嚣,好一片繁华景象!商家们绞尽脑汁打着促销,大声吆喝的、雷人搞笑的、博人眼球的等等,“将打折进行到底!”“折学家,和你拼团大惠。”“情系新春,礼表爱意。”……中国汉字文化的博大精深,被商家们体现得淋漓尽致,真是:高手在民间,绝活出草莽。

苏惠民与郑秋娣一路走走停停,琳琅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精挑细选,消磨人之耐性。后知后觉,苏惠民发现明天竟是西方情人节,他以前没有与谁一起过过情人节,现在也不确定小荷对自己是何感觉,该不该选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向她告白。在她挑选商品的时候,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她在挑选商品时,显得非常有主见,除了精挑细选,还很会讨价还价,惹得老板眉头紧锁、无可奈何,却又乖乖出售商品。其实,她挑选的并不是什么品牌昂贵商品,都是一些质量中等,还算时尚的衣物。

最后,她除了买自己的衣服,还给她的父母和弟弟购置了衣物,而在与不同商家结账过程中,苏惠民每次都抢着给老板买单,搞得她甚是无奈,想生气生气不了,想弃之不顾则又放下不了。

在回去的路上,苏惠民拎着大包小包的悠闲走路,郑秋娣似乎有点生着他的闷气。走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说:“等会回去我给回钱你,你自己一直勤工俭学,好不容易攒点钱,老是抢着给我买单,下个学期开学还要交学费呢!”

“我学费的钱已经另外存好,你不用担心我!你送我围巾,我送你衣服,礼尚往来是应该的。”

“不过是一条围巾,你又何必记挂在心上。”郑秋娣说着,等会回去一定要将钱算与给他,不能这样接受他的馈赠。而走到楼下小店的时候,她却吩咐苏惠民在门口稍微等她一下,她要进去小店电话亭打个电话回家。

苏惠民在小店门口耐心等着,看看时间,已是将近晚上11点钟。他隐隐约约听到郑秋娣一直在和气地对着电话讲话,但是却完全听不懂她说的方言,感觉是潮汕话,又很像闽南语。大概过了10分钟,郑秋娣才微笑着从小店走出,一个眼神,示意一起回家。他感觉她这个眼神似乎藏着故事,刚才她还有点生自己的闷气,出来小店却面带微笑,这是何故呢?想不明,猜不透!

当两人爬着楼梯,准备到达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口摆放着四五个新颖漂亮的红色大袋子,里面鼓鼓的似乎装满东西。苏惠民看见之后,若有所思地愣了愣;郑秋娣则好奇地说:“这些是谁的东西?怎么摆放在你的家门口?”

苏惠民没说话,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中东西,拿出钥匙开了房门,接着开着房子灯光,将门口买的东西和新颖的红色袋子一并拿进屋子,然后关上房门。

郑秋娣看看他的脸色,似乎察觉到他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没有再追问这是谁的东西。

苏惠民没有拆开袋子里的东西,他知道是谁送来放在这里,也大概猜出里面是什么东西。搁以前他会将这些东西直接丢进楼下的垃圾桶,但是郑秋娣在这里,怎能在她面前做这些举动,怎能在她面前严重失态!

当郑秋娣见苏惠民放好东西,换掉鞋子之后,才对他说:“惠民,我想跟你说件事情,看看你是否愿意?”

“跟我说事?什么事情?”苏惠民一头雾水地说,完全猜不透她想跟自己说什么事情,难道她是想回应自己对她感情的事?

郑秋娣淡定地说:“我诚心诚意隆重地邀请你去我家过年,不知你是否愿意?”

“什么?邀请我去你家过年?”苏惠民一脸疑问,心底里则是激动万分得汹涌澎湃,仿佛是草原上有万马奔腾而过。

“对!你愿意来吗?”

“我,我……你爸爸妈妈,这……”苏惠民一时说话囫囵吞枣起来,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好,激动复杂。

“刚才在楼下我就是给我爸妈打的电话,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都说好,非常欢迎你。你考虑一下,去我家过个除夕,然后再回来打你的比赛,怎样?”

除夕是我国民间传统的四大祭祖节日,与清明节、七月半中元节、重阳节三个节日相比,更是为大节日。除夕除了祭祖,更是有守岁、团圆饭、贴年红、挂灯笼等习俗,除旧布新、阖家团圆、经久流传、生生不息,意义非凡,为一年之中最为特别的传统节日。

苏惠民自母亲患病三年,接着母亲不幸离世,接着与父亲仿佛断裂关系,又与弟弟没有再聚之日,这几年的节日都是凌乱而过,何为节日,何为团圆饭,已是没有归期,心中仿佛已无节日概念。如今除夕春节将近,街上一片浓烈气氛,到处张灯结彩,四处歌声阵阵,谁能不被这浓厚气氛感染?而小荷又是对自己盛意邀请,实在是盛情难却;自己更是希望天天与她相处,她的性格、她的三观、她的容貌,她真真确确是自己内心喜欢追求的一个人。他不再犹豫,说:“好,我去你家过年。”

“呵呵,好!既然你答应了去我家,现在你得收回刚才你给我买单的钱,不然我又不给你去我家。”郑秋娣说着,从自己钱袋里拿出几百元现金钞票给他,续道,“你得收着!”

苏惠民眼睛对她眨了眨,似乎不再好拒绝她,不过只抽了一张百元纸币,微笑着说:“我就拿一张可以了,你不用再说什么了。”说完,自去洗澡,接着收拾东西,对那几袋红色袋子东西则是完全置之不理。

郑秋娣时不时瞧着红色袋子,可是一直好奇难耐,想翻看一下究竟是何物,却又不好意思。

苏惠民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临睡前才拆开那一众红色袋子,都是精美包装的所谓年货,山珍海味的干货,燕窝、鱼翅、海参、龙须菜、赤鳞鱼、瑶柱等;本土有名的特产,矮陂梅菜、龙门大米、酥醪腊肉、观音阁红糖和花生等;精致盒装的糖果,坚果、利是糖、饼干等;可谓是年货充足,应有尽有。

郑秋娣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打开了?这些都是谁的东西?你确定是别人送你的东西吗?”

苏惠民点点头,却不说话。他知道是自己父亲送过来的年货,前几年他也是如此送来。前几年他送东西过来的时候都有见着他,却被自己赶走并丢掉所有东西;而刚才没有见着他,估计是自己回来太晚,他没有等待自己回来,所以安放在家门口前。

“这里还有我家乡的特产,红糖和花生。它这种包装,在我家乡那里的特产中可都是最上等的包装,这些年货可不便宜啊!你确定是你的东西吗?”

苏惠民点头说:“明天将它们全部带去你家吧,反正我都不吃。”

郑秋娣忙摇头道:“我才不要。也不确定是不是你的东西,哪能乱拿别人东西,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

苏惠民心平气和地说:“这些东西都是我父亲拿来的,在往年他都会送东西过来给我过年,但基本都是给我拒绝或丢弃。如今又在这里,我又不吃,要不就拿到你家去。”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不要的东西就丢给人家,觉得我是回收废品的吗?”

苏惠民急着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给我丢了可惜,不想将它浪费,带去你家也权当做是我给你家人的一些新年礼物,我真没别的意思!”

“你自己都不要,我家才不要!”郑秋娣一脸不屑地说,“我觉得你还是自己留着用,毕竟是这么好的年货,别浪费了。”

“小荷,我刚才的话真没别的意思。这只是我跟我父亲之间的矛盾,我只是心里有气,不该说出来与你斗气。”

郑秋娣又好奇地问:“你以前跟我说过了你母亲的事,那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父亲吗?”

“现在很晚了,明天要早起,有机会再说给你听。”苏惠民叹气地说着,接着自去房间关门休息。郑秋娣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再看看一众年货,觉得丢了甚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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