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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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吵闹，引起了这中医馆里面的注意。
里面的白发苍苍老大夫和卖药的小女徒弟一同快步小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老大夫蹲下身子，摸着小女孩的脉搏，表情严肃。
一旁的小女学徒也一脸凝重。
“师父，我推测是惊厥，只不过是他在我旁边打扰我，偏偏说什么这是中毒，扰乱我心神……”秦廷向前一步，指着陈阳说道。
“身为医者，被人扰乱心神？”
老大夫名为李清风，是晚清北京十大名医王逢春的偏支传人，对于徒弟的要求自然是极为严格。
不过也转过了头，冷漠的看了一眼陈阳：“医者行医的时候，不大声喧哗，这是基本道德素质！”
陈阳攥紧拳头：“明明是你徒弟看错了病！”
“呵呵，你骗说是什么中毒！还说不是扰乱我心神？”秦廷没好眼色看向陈阳。
李清风没有回话，低头看着小女孩身上的伤势。
然后皱着眉说道，“这是中毒。”
哗……
周围的议论声音响起。
“真的和那个坐轮椅的人说的一样啊。”
“那个年轻大夫居然还不如一个残疾……”
秦廷面色一愣，转过头看向了陈阳，感觉好像被羞辱了一样，一脸的不可能：“怎么会是中毒……”
李清风直接不搭理他，拿出银针在小女孩的身上来回刺着。
但是无论如何，都是这小女孩的气色越来越弱。
“中毒太深，需要去医院换血。”李清风开口说道。
身旁的小女徒弟看了一下手表：“师父，可是救护车最快也要十多分钟。”
“来不及了。”李清风摇摇头说道，一脸叹息。
“老先生，求求你了。”一旁的女孩哭着说道。
“没有办法了。”李清风低头沉默，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是是自己的徒弟出了事故，白白没了一条性命。
陈阳在一旁看的皱眉，倒在地上那女孩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要是等到救护车到来，恐怕整个人都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紫薇岁甲太乙歌》上面有救命之法！
当即一攥紧拳头，来到了这小女孩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秦廷直接喊道。
“救人。”陈阳的声音无比沉稳。
“呵呵，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分几两！”秦廷挖苦着说道。
陈阳没有搭理他，弯下身子，拿起银针，就要开始行针。
“你若是继续行针，这小姑娘怕是撑不过几分钟。”李清风皱着眉头说道。
“不行针，她也撑不过救护车来到！”陈阳直接开口说道。
身子向下，直接抓住了那小女孩的手腕。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看着陈阳。
“他到底行不行啊？”
“一个残疾，也会医术？”
所有人全都不相信，他一个残疾人能够救活老中医都束手无措的病人。
“哼，我看你就是乱弹琴，这可是一条人命，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秦廷依旧挖苦。
“闭嘴！出了人命我来负责！”陈阳瞪着秦廷。
“你准备怎么行针？”李清风看向了陈阳。
“推宫换血！”陈阳回答道。
这是医篇里面记录的一个小技巧。
传自《素问.调经论》里面：“血有余，则，泄其盛经，排血毒。”
李清风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陈阳，眼神里有不相信。
推宫换血虽然并不算什么绝学，但是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够会的。
秦廷瞥了一眼陈阳：“推宫换血条件太为苛刻了，而且现在濒临失传，你以为你会？”
“我会！”陈阳下意识的说道。
秦廷不屑的说道：“就凭你？”
陈阳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按照《紫薇甲岁太乙歌.医篇》里面的记录直接开口说道：“今天农历初八，血中玄气注于手腕鱼际，气血交汇与列缺穴。”
“随便胡说两句就以为我们会信你呀？”一旁的女徒弟孙小莲圆嘟嘟的小脸上全都是轻慢，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她可是记得，陈阳连一盒银针都买不起。
李清风倒是一愣，看向陈阳的脸多了几分认真：“然后呢？”
陈阳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斜刺一寸，捻转行针五秒。”
李清风表情已经开始严肃了起来，陈阳所说全都是有依据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当即开口说道：“等下，我来帮你行针。”
他终究还是信不过陈阳。
说着蹲在了地上，拿起了银针，刺向了小女孩。
手指轻轻捻动，但是却无比稳重，尽显老道。
大约过了几秒钟，李清风松开了银针。
银针还刺在了那小女孩的手腕上，鲜血顺着银针低落下来。
血液鲜红，并非是毒血。
李清风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没有成功。
秦廷立刻挖苦说道：“一个残疾的江湖骗子，居然也敢瞎说，现在怎么样，人不行吧！”
“害人还要害命，你的心真狠毒啊！”秦廷打压着陈阳。
孙小莲也瞪起了大眼睛看向陈阳：“我就说你瞎说，怎么样！根本就没有作用。”
陈阳盯着地面上小女孩的手腕，面色有些发白，呢喃着说道：“不可能啊。”
李清风也转过了头，看了看陈阳：“年轻人，医术不是看过几本书，网上看过几篇文章就……”
“血黑了……黑了！”
围观群众打断了李清风的话。
李清风和陈阳一同看向小女孩的手腕。
果然，银针上面现在流淌出来的血液已经变作漆黑，还带着一股子刺鼻味道。
“居然成了……？”李清风脸上浮现出来惊喜。
估计能撑到救护车前来了。
秦廷则是摇着头，不相信：“这江湖骗子一定是碰巧了，一定是这样的！”
“秦廷！你给我住嘴！”
“快给小神医道歉！”李清风冷着脸说道。
秦廷自然是不愿意：“师父……他就一个江湖骗子！”
“掌嘴！道歉！”李清风开口说道。
“若不是小神医出手，今日你就背上了一条人命，你可知道？你还在恬不知耻的自傲优越？！”
说的秦廷面红耳赤，只好不情不愿的来到了陈阳面前，低头鞠躬说了一句：“小神医，对不起。”
然后啪的一下抽打了自己一下耳光，又说了一下：“对不起。”
陈阳撇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完全没搭理他。
但是眼睛里写满了：“你是个垃圾的庸医。”
这让秦廷羞愧的无地自容，感觉自己被其他人的目光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