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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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师父究竟怎么了！”

“阿弥陀佛，渡难不得无礼。”

“尊者，此人满嘴谎言，若不逼问，如何听得实的！”

武威怎么也没想到，一觉睡醒面对的竟然是这种局面，他连夜赶路，到了寺里心神一松，竟然晕倒，再次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上僧袍褡裢已经被人拿去，身上伤处都敷了白布，弥散药香。

环顾四周，竟有四位和尚分坐四方拱卫他，他正要道谢，其中一人和其他三人打了招呼就大步出去，其他人一言不发，亦不动。武威被气氛所摄，也没多话。

一会进来老的中年的四五位大和尚，一看都是身居高位，法相庄严，双目含怒，进来以后，领头的大和尚还在跟他闲话些“你睡了整整三天。”“身体好些了吗？”“多日跋涉辛苦了。”之类的。想不到这个渡难看着人里面年纪最轻，约么四十岁，脾气却最火爆，直接开问：“你是谁？我师父呢？”

武威试着不说出自己死而复生和他不知道的被围攻细节的情况下讲清楚普智的死因，想不到这渡难根本不听忽悠：“臭小子！我且问你！你说自称长白山三凶之人围攻我师父，导致他重伤而亡，长白山三凶不过是鸳鸯门弃徒，旁支末流，如何敌得过普智大师？”

“普智大师在雪花镇已经遭遇埋伏，身受重伤。”

“他被谁人围攻？为何他身受重伤你却能得逃生天？”

“我不懂武功，加上普智大师一路遮护。”

“不懂武功？好！好！”渡难竟直接探出龙爪，直插武威咽喉，武威本能反击，捉住渡难手腕，意图反拧，龙爪下扣，刺的武威手掌发麻，武威转而直取渡难襟领，渡难双龙悬拧，龙爪要废了他这一臂，攻守逆转，此时渡难半蹲，武威盘坐，这体势之差武威竟是无力翻盘，双方斗到十合，两人手扣在一处，渡难头死死抵住武威的脑门：“好，我再问你，你自称上阳城人，你这口音是哪里口音？”

“。。。齐墨？”

“哼哼！齐墨那都是学究之言，当地人自称鲁人。我再问你！你父母姓甚名谁？”

“。。。。。。”武威语塞，他也明白了，这帮人都是久混江湖，这时编谎话只能让别人更不信任。

“臭小子油盐不进，你说不说！”

“阿弥陀佛，”看起来像方丈的人开口了，“武居士，普师兄可告知你我大悲寺的戒律？”

“。。。一不持金钱，二日中一食，三行脚，四不接客僧礼，五衣钵不离身，六不化缘。”武威放下双手，恭敬作答。老和尚似乎略显安慰，“现已日中，先吃饭，再讨论。”

大悲寺中以苦修为主，饭也不过一碗薄粥，一块馍馍，一方豆腐，武威不知未来如何，吃的是食不知味。吃完以后，又随众人来到大殿，接了一块蒲团，盘坐在哪里，这时方丈问道：“我普智师兄，是真的入寂了？”

“禀告大师，普智大师是真的过世了，我亲手埋得他。”武威索性也不装模作样猜古代用语了，刚刚如果他不自作聪明，半文半白，不至于被人这么怀疑。

“普智，普智，福尽太早啊。”方丈仰天长叹，半晌，又对渡难说道：“渡难，我知道你怀疑此人身份，但这人来时我们检查过，他身无分文，腹中无食，脚底厚茧，衣钵不失。可见是真的遵守戒律从雪花镇一路回来，今早赵居士来了口信，说那少女尚完璧，是这位一面之缘的武居士一路送回的。何况适才问话，他对答过于天马行空，如果真的是意图不利我们，未免太过愚鲁。阴谋之论，可以息声了。”

渡难虽莽，在这大殿中却不敢无礼，低头唱喏。方丈转头又对武威说：“武居士，你将普智师兄的消息告知我们，大悲寺上下同感大德，武居士可在这里安心静养，临走时如果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敝寺定竭尽所能。”这是要撇清武威与大悲寺的关系了，武威没奈何，低头想了想，就提出了要求：

“在下想要剃度。”

作者小贴士：剃度，佛教出家侣僧剃发受戒的一种仪式，佛教认为剃发出家是接受戒条的一种规定，又度越生死之因，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