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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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皱了眉头：“小妹妹，别哭了。”
沈若颜更加伤心。“连最疼我的姥姥都不要我了。”
“既然不要你，你哪来的钱远渡重洋求学？不如扔你在陆地上的某个角落，任其自生自灭。”
何曼的话，让沈若颜停止了哭声。
“或许，姥姥觉得我会找回去，才想把我扔到国外去。你怎么都不安慰人家？”沈若颜很不满。
“你哭够了，自然就发泄痛快了。”何曼事不关己地说着话，让沈若颜感到无趣，直接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两人下了飞机，到了一个崭新的环境。
休息了一天，何曼带了沈若颜去一所著名的学校报道。原来何曼是学校的一名助教。
她们住一块儿，两人各司其职，家务活一人一半。
“在外面不比家里。这国外的治安很差，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你要当心！”何曼叮嘱。
“你不要危言耸听。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沈若颜以为何曼故意说来吓唬她，不以为然。
“爱信不信！”
何曼是个非常自律的人，对自己的生活规划得井井有条。
沈若颜起床时，何曼已经在锻炼了。
“何姐姐早！”
“早！小懒虫。除了学习，你就没有别的打算？”
“什么别的？”沈若颜好奇地问。
“比如学学擒拿格斗，柔道，跆拳什么的。”何曼列举了许多。
“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沈若颜兴致缺缺。
“当我没说。”何曼也不强求。
一次，沈若颜在大街上，看到有一伙人发生了斗殴，有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警察出动，把那些人给抓走了。
还有一次，在街头，发生了一桩枪械案，让沈若颜触目惊心。尽管何曼告诉她，这在国外，司空见惯。她还是心有余悸。
沈若颜担心这样的事情，哪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下定决心，向何曼学习防身术。
往事历历在目，沈若颜的眼睛湿润了。
礼品盒是水晶做的，其价值不菲。当初那个男生眉头都不皱一下送给她。看来，非富即贵。可是，自己要上哪儿去找他？
沈若颜下楼来。
“小若，过来，舅舅得好好地跟你谈谈。”
“舅舅，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你有什么打算？”舅舅关心地问。
“你舅舅的意思，去别家的公司上班，还不如去自家的公司。沈氏好歹有你的一小部分。”舅妈试探地说道。
“不了，我另有安排。谢谢舅舅，舅妈。”沈若颜推辞。
“还跟我们见外了。其实，这也是你姥爷姥姥的意思。”舅妈补充了一句。
沈若颜这下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迫于姥爷姥姥的压力，邀请她去沈氏。这样，好有一个交代。
至于是不是出自真心，沈若颜无暇去顾及。
“姥爷姥姥那儿，我自会与他们说明。不早了，我还有约。”沈若颜起身往外走。
“若若，等等我！”沈月穿了一双恨天高，追了上来。
“你去哪？”沈若颜问。
“你去哪，我就去哪？”沈月一脸笑意。
“我去看我妈妈，你去吗？”沈若颜反问。
沈月一愣，不好意思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姑姑。这样去，太仓促了。不如下次，我先走了。”沈月跑了回去。
沈若颜招了一辆车，说了地址。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某监狱。
已经有好几年未见到母亲，沈若颜心情格外激动。
警察把沈华带了出来。
沈华穿着囚犯的衣服，头发干枯，整个人病恹恹的。当她看到沈若颜时，惊讶得睁大眼睛。
“妈妈，我回来了。”沈若颜双手握住了母亲尽是老茧的手。昔日的纤纤玉指，早已不复存在。
“若若！”沈华搂住了沈若颜，眼泪流了出来。多年的苦熬，让她觉得此刻都值了。
沈若颜已经长大了，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令沈华感到欣慰。
“妈妈，您瘦了。”沈若颜心疼地摸着母亲的脸庞。
“妈妈这个年纪，瘦点没什么不好。”沈华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
“妈妈，探望的时间不多，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承受一切。您应该告诉我，当年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沈若颜直接了当地说道。
“若若，当年，你姥姥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经减刑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出狱了。”
沈华一脸的无奈，她已经适应了默默地承受。
“妈妈!我希望您能亲口告诉我一些关键的事情。比如，你为什么不愿意提起爸爸？难道没有了爱，只余下恨了？”
沈若颜的话一说完，沈华的心碎了。她害怕面对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她突然发疯般用头撞向墙：“我错了，是我错了。”
幸亏被沈若颜一把给拽住了。她吓坏了，没想到母亲的情绪如此激动。
“妈妈，您别这样。别吓若若。既然您不想说，就别说，永远也别说。若若以后都不会再问您了。”沈若颜抱住母亲，流下了眼泪。
鉴于沈华的情绪激动，失控，警察当机立断，提前结束了沈若颜探监的时间。
沈若颜无比担忧地倚在墙上，心情十分沉重。
事隔多年，母亲的情绪仍然很激动。这是她万万没有意料到的。
看来，母亲这些年的心理压力与精神压力都在紧绷的状态，每时每刻都是忍受着折磨。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警察出来告诉她，沈华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但眼神涣散，担心她会想不开。
沈若颜后悔不已。早知道，她不应该提起父亲。这样，至少，母亲会开心些。
“我妈妈身体不好，加之在精神上患得患失，不仅仅需要医生治疗，还包括心理医生。不然，会疯掉的。可以假释吗？”沈若颜试探问道。
“请咨询律师！”
沈若颜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
“请帮我多留意我妈妈的状态，如果有什么事情，请立即与我联系，谢谢！”
警察接了过来，答应了沈若颜的要求。
沈若颜苦恼不已，她在咖啡厅里坐了许久。
服务员走了过来，热情地问道：“小姐，请问还要点什么？”
沈若颜摇摇头，起身买单，走出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