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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谁还没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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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瑟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来回徘徊,她这一生不可谓不幸福,嫁给了爱情,生了三个孩子,他们都事业有成,就连孙子孙女也都经常报回喜讯,可是她有很多遗憾。

六年前,她的大儿子病逝,而她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前连他生了病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她,怕她接受不了,她心里知道不对劲,可问不来结果,直到没有瞒下去的必要。

如出一辙的还有一年前……韩锦瑟叹了口气,她出身书香门第,没经历过什么社会的毒打,但这不代表她不坚强,她不想做蜜罐里的糖,淋不得雨,吹不了风,现在她要走了,要忘掉这一世的回忆去转世投胎,所以,她想听听实话。

赵安乐觉得莫名其妙,“美女,你是在逗我们吗?”

“我是认真的。”白一一看向赵书意,“这一点,我想您应该不会怀疑吧?”

赵书意随手撩拨着额间的发丝,笑的很无奈,“想不到我妈临终前想的竟然是这个。”

“被人保护的像个孩子一样,固然是幸福的,可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也有想要看清世界的本能。可能对韩奶奶来说,比起那些好消息,她更想了解你们。”

赵升盯着那张遗嘱,他对于那上面的数字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许多年没看过母亲亲笔写的字了,真是怀念。赵安乐和赵冉冉面面相觑,谁也拿不准主意。

白一一就知道这趟来不会办成,所以也能淡定的接受这个局面,主要是这次话术和文件准备的比较齐全,她给每个人递过去一张名片,“四天的时间内,想说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们下次再见。”

第三日:下午两点

“今天下午就回去吗?”

“嗯,公司那边有个重要客户要见,来之前就约好了,本来想着延期,既然没什么事拖着,还是按原计划比较好。”赵升大口地吃着面条,以前和母亲一起来这里吃面,她总爱加很多辣子,他就不喜欢吃,今天突然很想试试——原来也没那么辣。

“乐乐呢?”

“他现在没什么课,闲得很,要留在这边待两天。”

赵书意微微点头,“正好陪陪小冉。”

赵升看了她一眼,碗里的面几乎没怎么动,“你不会打算今天都不吃饭了吧?”

“怎么会!”赵书意说着就拿起了筷子。

“今天来的那个什么七日缘的女生,你认识?”

“昨天见过一面,我还以为是骗子来着。”

“那怎么今日就信了?”

赵书意沉默不言,良久才问他,“你说人死了,烧成灰了,还能触碰得到吗?”

“什么?”赵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今天碰到那张遗嘱的时候,让我想起以前咱妈带我出去玩,一路上牵着我不放,就怕我丢了。”赵书意低着头轻轻一笑,红着眼眶把发丝别到耳后,强忍着泪水吃面。

赵升静静地看着她,不过是一碗面的功夫,她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来悲伤的成分了,她一向把心思藏的很深。

“昨天小冉不小心弄掉了你的包,里面有份文件……”

他欲言又止,赵书意低着头愣了一下,吃完了最后一口面。

赵升暗暗叹气,“是谁的主意?”

“也不能说是谁的主意吧,是我们一起商量的结果,很健康的弃婴,不知道为什么养不了却还要生。”

赵升知道她的痛点,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半开玩笑地说道,“等我见到他,给他包个大红包,这也是我们赵家的后代了。”

赵书意回应了一个笑容,半晌又道,“哥,以后我们常聚聚吧。”

“好。”

晚上六点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把你叫出来,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就当谢谢你为我母亲的事东奔西跑。”坐在对面的赵书意完全是一个大气优雅的职场女性的形象,比起白天的她,那几分感性已经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了。

白一一翻看着菜单,光看图就很有胃口,“倒是也不用刻意谢我,这是我的分内工作。话说您打算聊多久?”

“啊?”赵书意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白一一嘿嘿一笑,“我看看我点多少菜比较合适。”

赵书意忍俊不禁,“没关系,你随意就好,看不出来,白小姐这么纤瘦的身材饭量倒是不错。”

“还好还好。”主要是办完这桩事她就该回冥界去,可就得和美食说拜拜了。

虽然面是见到了,但是该从何说起却是把赵书意难住了,这可比谈生意难,只好先没话找话,“白小姐的工作应该挺特殊的吧?”

“嗯,很特殊,打交道的大多数都不是人。”

“那你和我母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赵书意问完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凉嗖嗖的,后来发现身后就是空调。

“您觉得呢?”白一一含糊其辞,她总不能直接说出来吧,再说那也不符合规定。

不过赵书意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就是在确认的那一瞬间觉得后背更凉了,“那我妈妈她现在……”

“不在这里。”白一一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不要怀疑,她说的当然是假话。

吃饭预热的差不多了,白一一心想你要再不开口,我就快吃完了。

赵书意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有些踌躇,“我想了想,母亲惦记的应该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白一一停下筷子,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说起来也挺难为情的,我四十多了,结婚到现在十几年,一直都没有孩子。”她叹了口气,“我去医院检查过,是我的问题,这件事母亲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是我忙于工作,不愿意生。”

“不过在我回来之前刚领养了一个孩子,是个小婴儿,男孩,很可爱。”提起孩子,赵书意的感性又偷偷溜了出来。

白一一配合着轻轻一笑,“如果有机会倒是很想见见。”

赵书意回应一个笑容,“你帮我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吧,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养大的。”

“一定为您转达。”

回到宾馆后,韩锦瑟就坐在了床边,她看上去没有很伤感,但心情肯定也没有很好,她想子女的那些事也许老人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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