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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征服情敌 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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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琪早早地坐在了凉亭茶室里,看着一旁的假山瀑布,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帅管家把许盈沫带来:“小姐,许小姐到了。”

陆蔓琪转身,经年已久,这是宿命的对视!

阿拉斯加帝王蟹VS龙虾

三年前,陆蔓琪是阿拉斯加帝王蟹,许盈沫就只是皮皮虾,还是濒死的那种。

现在,陆蔓琪还是阿拉斯加帝王蟹,许盈沫已经晋级为龙虾了。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大龙虾,还牵动着谢斯哲的心,阿拉斯加帝王蟹被造成了一万吨的伤害。

尽管如此,她还是要优雅地颔首微笑。

“你的身体,看起来比我上次见你时好很多了。病情也在康复了吧?我是挺佩服你的,换做别人,大概会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你不但自己挺下来,这几年,还做出这么多成绩。”她的口气中,没有惺惺作态,也确实是欣赏的。

许盈沫正要伸手端茶杯,闻言就是一抖,热茶洒了一手,呆了一样的看陆蔓琪。

她传递的信息是,她知道自己得了绝症?

“系统你滚出来,陆蔓琪怎么知道我的绝症?!”

【臣妾不知啊!会不会是您晕过去那次,那时候我也死了机,我猜测陆蔓琪和谢斯哲是那时候趁虚而入,调查了宿主的病情,不然本系统才不会让他们得逞呢!】

“你现在给我保证有马后炮的用啊!”陆蔓琪知道,谢斯哲不也就知道么,他还……还是对她表露了心迹。

换作是梦里的那一世,她万万不敢想这一天——那是渐行渐远的人生。

陆蔓琪看她惊愕的模样,微微一笑。谈话就是要这样的技巧,既表达自己的欣赏,又能趁对方不备轰一个地雷,在她耳鸣心乱之际,把心哄骗到手。

“所以,你实在让我出乎意料。”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帅管家坐在凉亭后面的角桌前,默默地捂住眼,扭过头去。

许盈沫被雷劈后回过神,这陆蔓琪,不会是专程坐趟飞机回来夸她的吧?她赶紧真心实意回过去:“我们的成绩,也离不开你的帮助。我应该要谢谢你的。也谢谢你……认可我们。”最后一句话,说的深情,缓慢。

帅管家:“……”这情话技能,返璞归真,质朴中透出脉脉温情,比自家小姐的高明多了。

啊呸,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能临阵倒戈呢!

陆蔓琪听得有些怔住,知道许盈沫都一笔笔记在心里了。其实她不需要这些感谢,随心所欲高兴而已。但情敌还在心里记着,让她觉得欣慰。

许盈沫对她很坦然。

这样想来,有些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那些颇为困扰她的“尴尬”,其实不过是自己设给自己的劫而已。

【终极情敌好感度:86 当前好感度等级:1、江湖初逢】

明人不说暗话,她也不再兜圈子:“你们《最后的乐团》,我看了。它很有意义,无论从哪个方面——我国外的朋友,有爵位的人,都有听说里面的舞蹈,也很欣赏。所以说,你做的很好。”

“我的爷爷看了你们的电影,也觉得很受感动。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我还要替他谢谢你们。只是,他身体不好,可能时间不多了,他很想见一见你们。作为他的孙女,我也想帮他达成这个想法——可以吗?”

陆蔓琪是一口气说出来的。

她从来没有求过人,这番话,也是从飞机上就开始酝酿,思考了很久。

一片梧桐叶子飘落下来,掉在她的肩上,她专注地听着许盈沫的答复。许盈沫想了想,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泛着光泽的碎密头发,被金色落叶遮挡。她情不自禁伸手,为对方拈掉这片落叶,丝毫没有见外的样子。

而后笑了出来:“我觉得经历过那次盗猎,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答应你。”

陆蔓琪:o(╯□╰)o盗猎发生的都是黑历史,求求你咱能不提了吗?

其实来之前,她都想好了条件,比如风投她们的工作室,比如安排乐团的国外演出……许盈沫肯定也能想到这些,然而她没有趁机谈任何条件,答应的十分爽快。

原因,她说是大家共患难过,算是朋友。

陆蔓琪不认为她是在套近乎。她不需要,她积累了足够的力量。

“谢谢你。我本来担心你会为难。”陆蔓琪如释重负地一笑。毕竟她们之间唯一交集,就是谢斯哲,许盈沫凭什么来见自己的爷爷呢。意外的顺利之后,就是感激。

“怎么会呢。”许盈沫摇头,转而问道:“在你知道有我这个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深秋时节吧?”

“是啊。”那时候她在西印度洋的一个私人小岛上度假,在扑面的海风中,得知了许盈沫的存在,差点把手机捏碎。

帅管家听得竖起了耳朵,难道说,许盈沫改变了战术,她要走忆苦思甜道路了吗?

想到那些旧时光,许盈沫有些追忆起来:“你和我们一起去拍过盗猎纪录片,后来我时常想起,那些艰辛中也有很美好的回忆。但其实……我最温暖、最珍贵的回忆,永远都是第一部作品,《日出的琴声》……虽然它很稚嫩,但我的友谊、信念,都是在那时候逐渐奠定的。”

陆蔓琪本来被她勾起不堪的回忆,此刻注意力也渐渐倾斜到了她的话中。

“《琴声》里有一位老人,本来是不想配合我们,我们凌晨跟着他上山,很艰难地说服了他,是在那一次,谢斯哲说,他在国外认识的一位老人,也有着同样的期待……打动了那个人。我想,那就是你的爷爷吧。”

许盈沫看向她,目光亮亮的,是超然:“我是想说,我们至今所取得的一切,并不仅仅只靠了自己。那么多人用自己的方式在帮我们。你的爷爷,我也感谢他。还有容妩的爷爷,还有《最后的乐团》里,那29个老人。所以我愿意用自己的方式聆听他们,记住他们——这是我答应你的原因。”

旁听的帅管家:“……”

他已经被彻底征服了,什么忆苦思甜,他太低估了这个妹子,竟然如此不动声色间,表达了对陆老爷子的感激和尊敬,准确戳中了他家小姐的G点!

被戳中了G点的陆蔓琪,心中攀爬上道不明的情绪,她怔在桌前,面前的茶雾缭绕,白气缓缓飘散,对面许盈沫的微笑安静、超脱,带着一丝“仁”的温柔谦让。

她现在确信,爷爷一定会喜欢这个女孩儿的。

【终极情敌好感度:92……103 当前好感度等级:2、相见恨晚】

系统惊叹道:【宿主的话简直所向披靡,您看终极情敌感动的小眼神,再看帅管家敬仰的小眼神,您说出这番话,头上都在散发着光环啊。】

许盈沫额头暴起青筋:“我是真心的!”

【哦,那更要恭喜宿主了,您已经臻入化境,达到了‘心念转动间,俘获芳心于无形’的境界!】

*****

欧洲W国。

今天的天很蓝,红瓦蓝天,白云皑皑。

陆家老宅,陆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高高的橡树,远处教堂的钟声,隐隐传来。

宁静,祥和,岁月般的老态龙钟。

Andrew收起药箱,对着他鞠了一躬,出门。管家正带着人上楼,Andrew和陆蔓琪交待了陆老爷子的病情,眼睛余光看到那是个女孩儿,穿了件蝙蝠袖的米色毛衣,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情明朗。

那个女孩儿进门,他多看了两眼,收回视线。“……所以陆小姐,你们现在能为老爷子做的,也就是让他最后这段日子,别留下什么遗憾就好。”

陆蔓琪答应着,送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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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陆老爷子正闭目养神,门被叩响,那声音的轻缓,一听就知道是老管家。得了他允许,管家推门低声道:“您要见的那个人来了。”

门被缓缓推开,陆老爷子望过去,一眼看到了孙女身后的女孩,人是落落大方的,只是置身于此,难免有点拘谨,双手置于身前,向他问了声好,微微抿着下唇。

陆老爷子一怔,本以为拍出这个电影的人,年岁应该不小了,却没想到这样年轻,就是个娃娃。

继而,那泛着朦胧光晕的电影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陆老爷子一时无声,被封存的记忆,忽然如破闸之水,决堤而来。

那还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了,学着端正拿毛笔的姿势,对着管家抱怨道,钢笔写字多快,爷爷干嘛非让他浪费时间,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

他的爷爷是晚清的进士,那个管家曾是爷爷的书童,于是顺理成章的,爷爷知道了这件事。在一个清晨,对他说:“你给我,背背‘九容’吧。”

才四岁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背《礼记》的,于是爷爷牵着他的手,去到枯败的花园里,问他,你觉得有更方便的东西,不方便的自然可以被取而代之。那现在战争,我让你背九容是不是很可笑?

见他答不上来,爷爷和颜悦色道,有些东西是不能丢的,就像做人的根基一样,譬如君子的风范,是民族的精神脊梁。爷爷让你握笔,让你写汉字,也是一样的道理啊。你长大一点,见识的人多了,会明白的。

他记得那时候,英国的冬天湿冷,德军的飞机偶尔还来到此一游,可爷爷的这番话,在宿命飘摇中却有一种分外的顽强,以至于其后几十年了,他偶尔练字修心时,还会回想起这一幕。

思及至此,他的眼睛,便有些湿润了。本以为,这些聆训,只有七十年前的老一辈人讲给他,没想到,今天看到的人,会这样年轻,这让他感到一点讶然的喜悦。

“坐吧,孩子,不要局促,你和那么多老人打过交道了,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就好。这个时候,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他撑着坐起来,面上还带了笑容,对管家挥了挥手,管家意会地出门。他精神不算好,只问了几句话,便觉疲惫。

陆老爷子偶尔会出现在国内一些财经媒体的报道中,也只是从那些富贾口中才能听到,所以许盈沫见到真人,对方还在问她今后的打算,她也有点紧张,回答地磕磕绊绊:“一步一步来吧,我们现在实力不足,还是只能做小规模的作品,但不打算做文艺片。我觉得艺术是大众的,总要雅俗共赏,在其中传递理念,才能让观众在娱乐中潜移默化接受。”

“唔……很好啊,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愿意去做。”陆老爷子笑了起来,眼角堆起皱纹,这个许盈沫,可以通过他的考验。

“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临走前想看看,有没有人值得我帮忙。今天见了你,我也挺高兴,所以,想送一件礼物给你——你们。”

所有和你一路同行的人。

他摇了摇铃,一个佣人走进来,帮陆老爷子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奉到他手中。陆老爷子颤抖着手拆开,递到许盈沫面前。

许盈沫垂头,看着那张轻薄的纸,这是一张国际银行的支票,后面跟了一排零,数不过来。

她看傻了。

见面就送支票?

她以为只有家长给彩礼才会这么爽朗。

这是什么神展开?

她无助地看向陆蔓琪。这个时候,只有依靠这位大小姐了。给个解释啊。

而陆蔓琪神情莫测,心情复杂。自家爷爷送了一笔遗产给她的情敌?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改天她怎么跟谢斯哲解释?

“别吓到了,拿着吧。”陆老爷子知道她被震住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支票放在她的面前:“不要觉得无功不受禄。这笔钱,我给的是你们,也不是你们。你们是有责任心的人,所以这钱,不会冤枉。”

他淡淡的一席话,却让许盈沫忽然想起自己艺考时的雄心壮志,现在想起来有点大放厥词的感觉。

然而那时,考官却很温柔,他们给了她一纸同行——也许,有些信念虽然稚嫩,但足以打动同样的人。

“好好利用,就当是我老头子,委托你们做事吧。这几百年,我们在国外生根立足,走到了今天,钱算什么?咱们在国外,想要受人尊重,靠的不是钱。”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冥思什么:“一是人品。二是你的根——你听得懂我的意思。所以用这些钱,去做你们的事业,给咱们的根浇浇水,让它长得枝繁叶茂一点。”

虽然拿钱很开心,但许盈沫的眼前却莫名其妙的一片模糊,看起来就像是为了这钱喜极而泣一样。

她抬起手,接过了那张支票,如有千钧重。想了想,保证道:“爷爷,这笔钱,我们定不负所愿,它会用在值得的地方,您也等着一起看吧。还有,谢谢您,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谢谢。”

陆老爷子闻言笑了,点头:“好。我未必能看得到,但这里知道。”他指了指心窝,神态祥和,是夙愿以偿的满足。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见爷爷又有些疲惫,陆蔓琪叫来人,服侍他吃药,自己先带许盈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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