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唔..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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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草堆，乖巧地跪坐在地上的萝莉，笔直地向其走来的白发青年。
萝莉的两条'尾巴'此时正不安分地纠缠在了一起，还在身后一蹦一跳的，看起来又高兴又纠结。
（能对我说的话做出反应，那么，先默认她能听懂查尼斯语）
（然后，表情和语气上不能露出破绽，要把眼前的这个机凯种当作邻居来交流）
里克走到了离萝莉很近的地方，并盘膝地坐了下来。
“今天天气不错。”
里克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他的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同意，黑灰..含量...百分之..零点三..低于，空气质量..良好。”
萝莉磕磕巴巴地说着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冰冷且没什么起伏。
（故障？还是说..在学習？）
里克笑容不减，他继续说着预设好的话题。
“嗯..早上吃过了吗？”
他的眼神随意地打量着眼前的机凯种。
--“回答，本机..进食...不需要，转换..装置...代替..”
萝莉身后的两根尾巴摆到了里克的身前，锥型的尾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嗯，要是把这个破坏掉的话..）
“你说话好僵。”
里克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尾巴。
--“本机..语..言..正在..学..習。”
萝莉指了指里克身后的草堆，又指了指外出常走的那条路。然后她微微挺胸，尾巴左右地晃了晃，一副有点自豪的样子。
于是里克朝着惯用路的方向看了看，但距离隔的比较远，因此什么也没有看见。
（..什么意思？不过，直接问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里克转回了脑袋，脑海里正组织着合适的措辞。
“你有什么目的吗？”
他保持着之前提问时的表情和语气，好似问的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目的..？没..有...”
萝莉愣了愣，然后轻轻地摇了摇脑袋，连带着尾巴也一并地焉了下去，她好像很失落。
（...唉？）
预料之外的问题让里克停顿了几秒，随后，他自然地恢复到了那副温和的样子。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里克的视线移到了机凯种的脸上，稍眯的红瞳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疑惑，现在..聊天...和里克..一起。”
萝莉歪了歪小脑袋，以此来表达她的不理解。
“....”
机凯种的表情毫无波动，没有办法看出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我是说，在这个之前的事情。”
里克朝后指了指那个被部分挖空的草堆。
--“回答，之前..在草堆里..观察...人类。”
萝莉正了正小脑袋，用小手指了指惯用路的方向。
“为什么？”
里克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回答，为了..人类...语言..学習。”
萝莉又挺了挺她那贫瘠的胸部，难得的，这次连语气里都带上了一点点自豪的感觉。
“....”
旷野上，微风轻抚过坐在草堆旁的一机一人，沉默的气氛里带了些麦子的味道。
里克用手指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
（原来如此，机凯种的脑回路只有一条啊..）
“为什么学習语言？”
心平气和的里克试图再次让话题回到正轨上。
--“...”
意外地，娇小的机凯种陷入了思考。
她先拿着小手比划了比划，然后又放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为了..和里克..交流...”
她面无表情地将小脑袋撇到了一边，语气冷冰冰的。
“..为什么？”
淡淡的笑容僵住了。
--“想要..和里克...待在一起..很安心？”
萝莉歪了歪脑袋，话语的末尾是疑问的语气。
（真敢说啊..机凯种...）
“有什么..原因吗..？”
里克的声音有些僵硬。
萝莉看着里克想了一会儿，然后干脆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
（啊..好像装不下去了）
里克脸上那副温和的模样一点点地消失不见了。
“不行。”
他说。
--“提问，为什..”
“就是不行。”
--“....”
被二次拒绝的机凯种陷入了思考，她的眼瞳里闪过了庞大的信息流。
与此同时，她缓缓地举起右手，淡蓝色的波动从指尖发出。
“....”
（应该迂回一下的吗..？）
（现在后悔也没用啊...）
里克的左手偷偷地握住了口袋里的小刀刀柄。
--“典开。”
机凯种的尾巴竖在了地面上，淡淡的精灵波动从中散开。
淡蓝色的虚线以尾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由线组成的面透过了里克与草堆，'棋盘'在脚下展开，'棋子'在身前凝实。
--“挑战，游戏请求..条件..如果..本机获胜..里克要..允许..本机...待在身边。”
“....”
（不是要动手的意思）
（还有缓和的余地）
松了口气的同时将左手从口袋里抽出。
里克扫视着四周，眼前的棋子是一枚国际象棋的国王，同时，脚下的地面被淡蓝色的棋盘所替代。
（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如果..我赢了呢？”
--“...回答，本机..会将..种植出..更多..更优质..土豆..的方法..告知。”
将视线从里克脸上移开的萝莉轻轻地挺了挺胸，她好像对自己给出的条件非常的自信。
“....”
抬头，白色头发的少年看向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
“那个白色的光柱..是不是你们干的？”
毫不相关的问题突兀地从里克的嘴里问了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机凯种没有回话，她先是仔细地观察着里克的表情，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发出声音。
她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会后又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摇头、再点了点头。
“....”
里克仔细地盯着她的瞳孔和身体的细微动作，试图从里面找出点什么。
说没说谎还是能看出来的，大概。
（这算什么啊..）
许久，里克把视线从机凯种的身上挪开了，然后一把地抓住了身前的棋子。
平静的脸上骤然地绽放出了温和的笑容，他的态度和语气仿佛又回到了刚刚见面时的那般。
“我先攻，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