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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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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自我睡醒,右眼就不停的跳,再想到昨日义父的话,就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便起身去找到义父,打了声招呼后,往城西去了,进了山,遇人便拿出我在广福阁带出的石头給人辨认,最终还是找到了产石头的地方,和人再一细聊,得知这矿确是广福阁的产业,已经半废弃了,和小二说的一致,得到想要的,我准备下山回家。

转过个山路,来到一片森林。我看到一群鬼祟身影。

心想终于还是来了。

只见前后左右,悉悉索索跑出来一群黑衣人,好吧,赫然就是那夜劫杀林锋的那批人。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试着用有点慌乱语气问。

“我是你二大爷。”

“哟霍~,穷小子还有好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其中一名黑衣人打量着我,指了指我腰间的令牌,轻笑着说。

“原来我家二爷还真和此事有关,”我恍然大悟状。

黑衣人群黙然。

“你是不是傻的,我的话听不懂么”,黑衣人说。

我不理睬,用力吹了口哨。

声毕,我身后也跑出来一批人,十来个,是徐府的人。

“居然有埋伏,你小子等着,我们走!”黑衣人大吼道。

“喂~你们演的太差劲了吧”,我无奈拍着头。

就见二拨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跑去,我没有阻止也没去追更没走,任由他们消失在视野里。

呼吸间。我头顶一阵劲风袭来,我向后一蹬,刚还站着的地面被一刀劈了个缝。

“和之前一批人不一样,厉害许多。”我暗暗估计。

此时又有二人从树上飞身而下,看气势不输前者,三人欲群攻。

“谁敢伤我儿!”人未来声先至。

义父从我身后奔来,随后在我身侧站定。

黑衣人对望了一眼,二人出列,义父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论实力义父更胜一筹,但黑衣二人配合默契,也难一时分出胜负。

另一个黑衣人也动起来了,俯身拖刀上前,刀刃突然向上一挑,我再次向后一个闪避。

“哼~,你只会闪了,好,我叫你闪。”黑衣人不屑说后,凝神聚气,刀身微微颤抖,再动,一番连劈连砍,最后一个滚地横斩。我不敢大意,继续躲闪,但马上就发现,明明自己躲过去了,但还是被划破了衣衫。

“刀气么?”心想。

我跳起躲过最后一击,一个空中横腿,黑衣人一个后仰躲过,我再变招,横腿往下一压,黑衣人一个闷哼,但他还算老道,忍痛侧滚出了我后续的进攻范围,起身说道。

“哼~,还挺有二下的,再来!”

我也不想再做保留,回道:

“二下?不不不,一下足够了。”

我运起身法,右手先暗暗蓄力,蓄到四成力就收住了。

就在黑衣人闭眼,准备睁眼的一瞬,我闪身到黑衣人身侧,右手猛的出拳,黑衣人来不及躲避,正中他的胸口,“哇~”的一声,他被我击飞数米远,还是被一颗树,給拦了下来,黑衣人一大口血喷出,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什么,没等我近身听清楚,他已然昏厥,不省人事了。

另一边,黑衣人二人组,眼看我这边把他同伴击败,分神想去救援,义父抓住机会,击伤了一个,也没再去追击,反而退到了我身旁,对着黑衣二人道:

“你二人还不滚,是准备留下来陪葬么!”,

义父指了指一旁晕厥的黑衣人。

黑衣二人对视了一眼,一人扶着受伤的人一起,迅速离开了现场。

“你小子行啊,这可是半只脚踏入武灵的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那天还是小瞧你了,不行,找时间我俩练练,就现在,来来!”

黑衣人消失后,义父就很很兴奋的对我说。

我苦着脸,道:

“义父,我可是一直被压着打,是这人看我只有力躲避,轻敌了些,我才有机会近了他的身,否则还要等你收拾完手头的,再来救我呢!”

我看义父对我的回答不感冒,赶紧说道:

“义父,看他们回来了。”

远看一批人正向这边奔来,我迎向他们走去,义父摇摇头,一手提着黑衣人,一脚跟了过来。

半盏茶后。

一群人里出来一个领头的,抱拳道,

“禀护院,我们奉命追击黑衣人,对方也无心恋战,追到岔路口我们就折返回来复命,弟兄伤了三个,无大碍。”

“好,回去給大家犒赏,这个带回去好生关押,”义父说完丢下了手中的人,转头问我。

“小子,你是跟我回去还是?”

我回道:

“我要去一趟集市,看日头,也快晌午了,义父你午膳后来这里的山口,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商量啥,要事么,你小子故弄玄虚!行吧,那就午膳后见。”

说完我们并肩出了山,各自忙去了。

半个时辰后,西山山脚茶亭。

“小子,来的挺早,说吧什么事,”

“义父,咱们先去山上,我还有最后一样事要您帮忙准备,”

我见义父到了便起身,顺手提着一旁满满的大袋子。

我带义父来到早上找到的矿口附近。

“义父,你去帮我购买二大袋子的白色石头,就是前面那矿里产的,我这儿等你。”

“好!”

一刻钟后,义父回来打趣着说:

“是这些东西吧,那些人居然还有的认识我,这不,还买一送一,你小子不是用我来占便宜的吧!”

“哪儿能啊,我再穷找义父开口也不止这二钱吧!走我们一边去找个好地方,我给义父弄点好东西”。我摆手否定。

我边走边看,就在不远处,看到一片凸起岩石地,周围是一片树林。

“就这吧,”

我飞身跳上岩石说。

然后我把袋子打开,里面放着满满的东西,雄黄,木炭,三个圆瓷瓶,研磨和称重等工具。

“这些是...?”

“义父,你先别问,我先教你怎么做,做完您就知道了”。

义父点点头,再也没说什么,一直专心学着我教他的知识,有时,义父实在没听懂还是会问出来,我也耐心的解释。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时辰,近二个时辰。

“义父,您要记住,最后这三样粉末,按量称重,以白色的五份,黄色的一份,黑色的一份,来混合。以后你熟悉了,这个比例可以稍微调整,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最后义父把三种粉末混合后放入瓷瓶里,把做好的引线接上,用蜡密封好。

“就这三个瓷玩意!累了我好久,一会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定要收拾你”,义父做完,显然对眼前三个瓷瓶不满意的说。

“好的,义父,我先示范一次,您看着。”

我拿着一个瓷瓶,看了看风向,背着风,拿出火折子,点燃引线,看到引线呲呲的,也没急,看到引线烧到二分之一的时候,猛的往外一扔,一只手抓着义父的腰带,顺势往下一蹲。

嘭~的一声巨响。

“我靠,这忒响了,这就是我做的玩意?”

义父说着便跳下岩石,闻声而去。

我后面跟着走来,就看到一旁呆立的义父,也没催。

片刻后。

义父回过神来,走到一颗大腿粗的树旁,这棵树已经被拦腰炸断,木屑纷飞,落了一地,他仔细看了看树的断口,不是旧伤,那答案就很明确了,的确是刚才的那一响。

“好小子,的确給我了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就是刚你教我的?这事儿有点大,让我想想。”

“这威力,杠杠的,我敢判定,武者必死,武灵必伤,武宗的层次我不敢说,刮掉他一层皮还是有可能的。”

我对着义父笑笑说,

“义父,如果刚瓷瓶里放点料呢?”

“你说的料~!”义父此刻眼睛一亮一亮的。

“料~料~料~!”只有义父的喃喃语和吸气声。

“对,可以放些铁砂,那威力不是更强。”

“哈哈,铁砂的确可以放,还可以放一些.......!”

“谁~!义父,有人!”,我指着义父身后的某处树林。

一个黑色身影立马消失不见,义父欲追,我却抓住他的手,道:

“义父,别追了,我知道他们是谁。”

“你知道~?”

“我刚要你去的矿口是广福阁的产业,我们这便回去,自然有人会找上门的。”

“我看他们谁敢~,虽说广福阁在这涿县,除了官家外,是最有势力的,但我们徐家扎根多年,也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拿捏的,现在还有你这啥玩意,你还没说这东西叫什么!”

“既然是义父一手做出来的,义父給起个名,可好!”

义父拍了拍我,也不推脱,静心沉思。

“声如雷鸣,威力又如此不凡,今后经过几番改造,必然也会有不同的效果,那么这次这个~!雷~雷~”

“这次这个我决定就叫,响雷了,以后再整出别的,再叫啥名以后再想了~!”

“响~雷么,的确很形象,名也不错,就叫它响雷了,义父,还有这些工具你都收好,我们便下山去吧。”

说完,我们对视一眼,畅怀一笑,一起下山去了。

入夜,广福阁三楼。

“禀阁主,这是西山矿的人送回来的半截树干,”掌柜躬身后,給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

这是一个刚入不惑之年的男人,心宽体胖,就算脸上没有任何颜色,也给人一种大善人的感觉,阁主姓狄,是统管涿县广福阁的一把手。

“欧~”,狄阁主看着树不规则的断口处,惊讶了一声,给了个询问的眼神。

“这是.?”

一旁递过树干的人,就是林锋引爆响雷后,偷偷闻声而来的那人,他详细的把看到的,听到的如实说了一遍后,就躬身退到了一旁。

房内又有一个声音惊疑的说,

“真有此事?如果按你所说,那东西的威力不可小觑,以我武灵巅峰的实力,也不敢近距离与之相抗。”

听完矿工的话后,这声音的主人有了去爆炸现场看一看的想法。

声音继续道:

“阁主,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重视。需向总会禀告。”

这个声音是广福阁里的定海神针,也是清远镖局赵氏兄弟忌惮的根源,他是广福阁的客卿长老,姓常,常长老也不管事儿,平时就在广福阁三楼。

“常长老所言极是,但也请听我一言,”狄阁主说。

“如果我俩禀告上去,或许是能得到上面的褒奖,也就仅此而已了,待到上面来人接手,也就没我俩什么事了。您也感到了,如果此事属实,那么影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是整个武林的动荡和大洗牌,如果我俩能够把此事定下来,最好是拿到这东西的制作方法,其次也要迫使徐家和我们达成合作关系,我们拿大头,这样我们再禀告上去,就算上面来人,我们这边都已谈好,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到时候我俩岂不是奇货可居!”

常长老想了想,点点头。

狄阁主又道,

“这次还要仰仗常长老亲自出面,此事若成,长老当居首功!”

常长老摆摆手,说

“我这便去!”

“不,还是待天亮,我与长老同去!”

二人了然一笑。

入夜,徐府内堂,里屋。

“老爷,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徐老爷沉思,道:

“你觉得锋儿最近有什么不同?”

徐一关道:

“这孩子打小心地善良,虽做事有些木讷,自从这次遇袭回来,我观他开朗许多,说话做事也靠谱不少,不过对我始终恭谨有加,我之前对他的变化也有些发觉,也尝试问过,但他无所动,我也就没有太在意,直到今天他給我的惊喜太大了,我有点拿捏不住,有必要和老爷商量。”

“嗯~!你说的是,之前我也觉得他变了很多,按你说的一想,的确事有蹊跷,我也是打小看他长大,对他还是很信任的,但既然锋儿不愿多说,我们都不要去探究竟,我只认一点,他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为了徐家的好,那我就认他的人”。

“那这响雷的事?我们如何处置?”

“响雷的事情,关联太大,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徐家所能承受的,既然广福阁已然知晓,那么我们只需按兵不动,等他们上门后再做应对。”

“抓回来的人怎么样了,他说了什么没?”

“还没有,请老爷再给点时间。”

“好,你严加保密此事,今夜宅子也要多加防范。”

“是的,老爷。”

翌日,清晨。

我终究还是个懒人,很不情愿的起床穿衣,然后摸到了那块牌子,想到昨日。

“哎~这牌子目标太大,昨日一个小贼都看的出来这价值不菲。”

我洗漱后找来一丫鬟,要了一条红绳,重新穿好牌子,挂在了自己的脖领处,拿起牌子,放进了衣服胸口。

“嗯~暖暖的,很舒服,就这样了。”我很满足。

我隔着衣服捏了捏牌子,心想,得給这牌里的主儿起个名儿吧。

“小黑,小白,小铃铛,小可爱。”

好吧,元婴终于忍不住了,道:

“我乃上界邪帝。”

“鞋底么!”我打趣道。

“随便了,你觉得有需要,就叫我魂儿吧,”

“叫魂儿,恩~以后你就叫魂儿了。”

“这名儿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该不会你也是徐家小姐那样的嗜好吧!”

魂儿不再理会。

盏茶后。

义父急匆匆的走进院内,面色难看,差点撞到正出房门的我。

“义父,这是怎么了,这般苦兮兮的?”

“还不是昨天的事,带回来的那人抵死不交代,这不老爷一早就要去问话,这不正愁着呢,是想来问问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我正准备摇头。

“我有办法。”魂儿说。

“义父,别着急,我去试试,可好!”

“好小子,走,就等你这句话呢。”

义父便带着我,来到徐府的临时关押处,也就是一间平时放杂物的偏屋,屋前二个家丁,一人说:

“禀徐护院,老爷刚回府,就差丫鬟来请您过去一趟。”

义父看看我。

我点点头,給义父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过去看看。”

“你们二个看好门,谁都不让进去,知道没。”

“知道。”

义父转身走了。

我和家丁招呼了一声,便进了屋内。

屋内乱糟糟的,在一个角落,黑衣人就在地上坐着,他被捆的结实,脸上和身上的伤口不在少数,看起来是吃了不少苦头,黑衣人一见是我,吐出一口血水,咧嘴笑着说。

“原来是你啊,看来我这伤没有白挨,现在我们可以谈......”。

黑衣人身体一震,然后不动了,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失神。

“叫魂儿你做了啥?”我皱眉问。

好吧,没动静。

“魂儿,你做了啥?”我无奈服了这傲娇,再次轻问。

“我对这黑衣人施展了“摄魂术”,你有什么想问他的问吧”。

“哥们,拜托,这黑衣人话都还没说完呢。”我翻了个白眼说。

“你又没说,论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魂儿却很无辜的回。

“你刚准备说啥?”我只好无奈的面向黑衣人询问。

呆滞的黑衣人,语气很生硬的说:

“我本是一混江湖的,带着一帮兄弟做刀口舔血的买卖,这次的雇主就给了笔定金,却许了大口的好处,起初我还担心被人诓,后来接触才知道,对方是一个不小家族的上位者,他为了夺权才找上我们,我这才放心,一心帮着他,为了他许下的大好处,这次被你擒住,眼看这买卖要黄,所以索性多挨点皮肉伤,再好拿这些情报和你们多换些钱财。”

一人一魂漠然,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用钱能解决的事还算事?

“你的雇主是谁?”我再问。

“徐家二爷.”黑衣人回。

我点点头,果然如是。

“还有没有其他人牵扯其中?”

我继续试探的追问。

“有日我护送二爷去酒楼,上了三楼雅座去见了一个姓狄的人,我在门外,他们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

此时,有敲门声,我去开门,见到了徐老爷和义父,请二人进门后,也没等人问,我表示对方愿意如实说了。徐老爷便问了自己想问的。问完,又叹了口气,甩手离去,义父正准备跟随,我拦住了他,和他说了徐二爷的事儿,话毕,也一同离开,独留一脸痴傻,口鼻流涎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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