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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与王共度辞旧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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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9年的最后一天,永恒之地的天空晴朗无云,一碧如洗。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扰了清晨的宁静,把懒惰的生灵从睡梦中吵醒。

与家人、朋友们一同享用了一顿美味丰盛的早餐后,茉莉提着小花,走出神秘之塔,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在城内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

或许是节日的原因,茉莉今日的衣着打扮喜庆且正式。

她穿着一件面料厚实、保暖舒适的深红色魔法袍,戴着一顶与之同色、同款的魔法帽,胸前佩戴着一枚暗金色的茉莉花胸针,脚下是一双精致、漂亮的深红色魔法靴。

小花的笼子是金色的,其上装点着彩带、糖果、松针、玫瑰花瓣等装饰物,她的脖子上也系着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

这个花花绿绿的鸟笼子是小茉莉制作的,茉莉拎着它出门也不嫌重,更不嫌丢人,因为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她。

茉莉的衣服和饰品是特制的,可以大幅度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与魅力值,有效防止了出门时,太多人跟她打招呼或拍照合影的烦恼。

茉莉没有那么宅,闲暇之余,偶尔也会出门散步或遛鸟,只不过是大家注意不到她,所以以为大长老喜欢宅在家里。

与前几天相比,今日的城内没有那么热闹,居民们基本都窝在家中过节,摆摊或购物的很少。不过,几家影院的门口仍然排起了长队。

尽管如今的神秘互联网很发达,但是每年的大年三十一和新年这两天,永恒之城的几家影院,依旧会统一、免费发放四部新上映的影片,和一部时长长达三个半小时的跨年晚会。

它们一直很受居民们欢迎,就像现在还有人喜欢订各家报社的报纸一样。

看不看另说,主要是有的居民喜欢收藏这方面的东西,也有人觉得,阅读纸质报纸更有“感觉”。

茉莉现在不订报纸了,她确实喜欢收藏很多东西,例如怀表、书籍、钢笔、木材、矿石、金属、动植物标本等等,却不包括报纸。

茉莉领到了一部喜剧片,排队并没有花费她太长时间。

就在小花以为主人要返程的时候,茉莉对她说:“你自己带着电影回去吧,我去王宫转一转,给女王拜个年。”

小花认为,主人的思想可能是出了问题,否则大过年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她也没劝什么,用一只看不见的手,自己拎着鸟笼子,领着自己回家了。

与王宫外相比,宫内更加清冷,宫女和侍女们今天都放假休息了,就连在王宫门前值班的几名血精灵护卫,都在一边喝着小酒儿,一边“开黑”玩手机游戏,一边值班。

她们的行为不算渎职,每逢节假日时,大家对此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是由于……王宫真的不是很需要她们,没人敢来这里撒野,守卫在永恒之城各大门的护卫就不会这样做,很恪尽职守。

茉莉没有打搅这几名血精灵护卫的雅兴,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光明正大地走进王宫,没有登记。

信步穿过空旷冷清的王宫广场,雕栏玉砌的高大宫殿,四季如春的花园林苑……在王宫的禁地,茉莉宫的温泉旁,茉莉见到了正在沐浴的女王。

茉莉也是第一次来到王宫的禁地,第一次知道禁地内的宫殿,名为“茉莉宫”。

禁地,顾名思义,指不许进入的地区,这里除了女王以外,没有人能走进来。

让茉莉稍感意外的是,她没有察觉到禁地内有危险的事物。这里的景致非常不错,茉莉宫内,除了一口雾气氤氲的温泉以外,还有一片秀丽挺拔、青翠欲滴的竹林,以及随处可见、如茉莉花般洁白、散发着迷人芬芳的白雪。

脚下的雪很松软,像地毯一样厚,随着茉莉的走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屋里种竹林、屋内飘雪等景象并不罕见,在神秘之塔和禁忌博物馆内也能见到类似的现象。

但是,茉莉宫又与神秘之塔、禁忌博物馆不同,此地的空间给茉莉的感觉不大,这点就有一点新奇了。

茉莉随手摘下一片嫩绿的竹叶,洗干净后放在嘴里尝了尝。

嗯……就是很普通的青竹叶。

“不要什么东西都放在嘴里尝,你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吗?”朦胧的雾气中传来女王慵懒的声音。

“我今年129岁。”茉莉头也不回地说道。

身后没有什么可看的,就算没有雾气,她连女王的脸都看不清。而且容易看出精神病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能走进来,不就是您的默许吗?”

“我刚才只是泡晕了,头脑不太清醒,现在,我要治你的罪。”

“呵呵。”茉莉轻笑了一声,仿佛是在说,您大可不必找借口。

“我罚你下来,坐在我的身边。”

“……”茉莉的笑容消失了。

“看在我大过年,还想着您,怕您孤独的份儿上,您可以原谅我的过错。”茉莉转过身,看着雾气中模糊的人影,稍感无奈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茉莉不太相信女王会孤独。

“可以,我原谅你了,给我吹一首小曲儿吧。”女王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轻易原谅了茉莉。

“好的。”

茉莉环视一圈,把一个石凳上的雪打扫干净,坐在了上面,然后转过身,摘下一片竹叶,放在唇前,演奏了一首清脆悦耳的曲子。

雪落竹林寂无声,竹音悠扬似仙鸣。水声悠悠伴曲起,此境如诗画中行。

不知不觉间,一曲终了。

“你未经我的允许,摘了两片我心爱的竹叶,我要惩罚你,茉莉。”女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愉悦地说道,“下来,坐在我的身边。”

“……”茉莉把竹叶收进空间戒指内,不准备还了。

“下来啊,你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女王催促了一句。

“……”

茉莉摘下魔法帽,脱下鞋袜与身披的魔法袍,将它们叠整齐,放在了石凳上。

然后,她把裤腿卷到膝盖上方的位置,走下温泉,来到女王的身边,坐在了温泉边缘的鹅卵石上,接着,茉莉毫不客气地拿起女王的清酒,为自己倒了一杯。

温热的泉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茉莉的精神放松了不少,若是女王不在,她真的挺想泡一会儿的。

“你居然拿我的温泉泡脚?”女王打了一下茉莉的脚背,不满地说道,“上一边儿去。”

茉莉欣然同意了,拿着小巧精致的酒杯,往一旁挪了一个身位。

女王太危险了,与女王太近,让茉莉的心里有一点发毛。

“我让你上一边儿去,你就上一边儿去?”

“您有点难伺候了。”茉莉品尝一口清酒,平淡地说道,“我今天是来挑战您的,顶多陪陪您,不是来伺候您的。”

无色透明的清酒爽口柔和,酸、甜、苦、涩、辣五味和谐统一,带着一丝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今天想怎么挑战我?”女王起身,披上一件黑色的浴袍,坐在了茉莉的身边。

似乎,让茉莉不舒服,就是她最喜欢干的事情。

“我赌……您今天不会把‘永恒’送给我。”

“你输了,把‘永恒’拿走吧,祂就在这个屋里。”女王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变出一块巧克力,掰下一半后,亲手塞进了茉莉的嘴里。另一半自己吃了。

巧克力是甜的,入口即化,口感细腻。

“……”

茉莉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低下头,拿起身边一片不起眼的雪花,把祂放进了空间戒指里。

见女王自始至终没有阻止,茉莉平静地问道:“您就把祂这么送给我了?”

“你没看我有很多吗?”

“看到了,但您之所以把祂送给我,不是这个原因。”茉莉想了想,自认为无用地试探道,“您已经预见到,在不久后的未来,您将会输给我。”

“无知真好,是你的福气。”女王随手摆弄起茉莉肩头的一缕长发,还往下揪了揪,虽没有薅下来,却让茉莉感觉有一点疼。

“其实,迄今为止,我从未送过你任何有价值的礼物,很多东西,都是别人通过我的手,转交给你的,而那些送礼者,就在你的身边。”女王漫不经心地说道,“例如,你刚出生时,我送给你的三个权能,它们是莫离想送给你的;再例如,小白、永恒与黑暗之主的身份、以及……”

“我能相信您的话吗?”茉莉打断道,“您经常欺骗我,谎言中夹杂着实话,实话中掺杂着谎言,您似乎以欺骗我为乐趣。在我小的时候,您就骗我,现在还骗我。”

“我就骗你了,你能怎么样?我就爱欺负你,你又能拿我如何?”女王似乎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不能怎么样,很公平。”茉莉灵光一现,放下空酒杯,起身试探道,“您祈祷吧,以后别让我抓到……能证明‘你是天秤’的任何证据。”

“坐下,再陪我一会儿。得到‘永恒’后就想走,你也太无情了吧?”

“……”茉莉犹豫片刻,无奈地坐了回去。她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

“呵呵~”女王揪了揪茉莉的头发。

在茉莉看来,很多迹象都表明,女王有可能就是天秤,而现在的天秤,则是“无知的天秤”,但是不能排除,女王在刻意把她往这个方向引导。

如果女王是刻意引导的话,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捉弄我吗?茉莉百思不得其女王。

……

当落日的余晖走进千家万户,茉莉终于从王宫脱身,回到了神秘之塔。

正在做饭的天秤,提着一把菜刀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干什么去了?大过年还往外面跑?不知道在家里多陪陪家人吗?”

“我不是脱不开身么,女王不让我走。”

“你一整天都呆在王宫里了?”

“嗯。”

“干什么了?”天秤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茉莉不是不想回来,只是身不由己。

……不对!茉莉就不应该去王宫啊!思及于此,天秤又板起了脸。

“和女王坐在温泉边,一起泡脚,然后一同吃了一顿午饭,午饭后一起赏花、看电影、玩游戏……”茉莉如实回答。

“玩什么游戏?”

“网络游戏。”

“女王喜欢玩网络游戏?”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她喜欢和我玩,喜欢在游戏中虐待我。”

“……”天秤沉默两秒,不解地问道,“女王为何那么喜爱你?”

“不知道。”

“明天,正巧轮到我去王宫挑战女王,我看看她会不会把我扣一整天?”

“不会,她不喜欢你。”茉莉劝道,“她大概率会把你打一顿,然后把你放回来。我建议你别去了,大过年别找打。”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得到了“永恒”。

以前,过年前后的几天,长老们是不会去王宫挑战女王的。

“……”天秤犹豫了一下,听话地点了点头。

女王对待她的态度,确实和对待茉莉不太一样,从没有表现得特别有耐心。

“你终于回来啦!成熟的我!”

通过神秘之塔,察觉到茉莉回来后,小茉莉恋恋不舍地暂停了游戏,第一时间从楼上飘了下来。

她的脸上挂着甜蜜、熟悉的笑容,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发自内心欢快的小伙伴们。

小家伙一直都是这样,每次发现茉莉回家后,都会迎过来,乐此不疲。

“嗯,我回来了。”茉莉温和地笑道。

“王宫的午饭好吃吗?”小茉莉刚才通过神秘之塔,听到了茉莉和天秤的聊天。

“好吃。”

“那个……”小茉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道,“下次你去王宫吃饭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打包一份饭菜回来?我想尝尝……王宫让打包饭菜吗?”

小茉莉下意识地擦了一下没有流下口水的嘴角,然后她的嘴角流下了口水。

小茉莉又擦了一下。

“应该……让吧。”茉莉不确定地说道。

她还真不知道这种小事,从来没有人去王宫打包过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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