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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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六月与墨书画大喜之日，张灯结彩的墨府里洋溢着欢乐气氛。墨书画在他爹再三的催促下，万般无奈换上了大红的锦绣礼服，肩披宽带红绸，跨上了装扮一新的高大骏马。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向颜府而去。颜府里，梳妆台前一面铜境，天生丽质的颜六月麻木不仁端坐着，心情是跌宕起伏。还不及做好思想准备，马上要为人妻了，真的是欲哭无泪。想要和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一个婆子站在她的身旁，动作娴熟的为她精心描眉扑粉，昭九则为她细心梳头盘髻。当凤冠霞帔上身后，颜六月更添了一抹光彩。林婉儿一进门来，看着女儿己穿好了嫁衣，不禁热泪盈眶拉上颜六月的手，再三嘱咐，“六月，嫁了人便是大人了，不可像小孩子般…在夫家，秉承妇德相夫教子，和和美美过一生…”说着说着，她娘的眼泪像金豆子，成串的往下掉…颜六月也想哭，哭自己倒霉嫁给了花心才子墨书画，眼泪在眼眶中打了几转，又硬是憋了回去。早晚要和离，没什么可伤心难过的。她帮林婉儿擦了擦脸面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莫名的酸涩感。“娘，你…照顾好自己。”这是她唯一想说的话，日后若是周氏母女对林婉儿不好，连个帮手也没有了。婆子为颜六月盖上了红盖头，昭九和婆子一边一个搀扶着，听着外面的锣鼓声出了房门。临到大门口，颜六月自己掀开了红盖头，走到呆站一处送嫁的颜郎才面前，交待了一句，“爹，照顾好我娘。”颜郎才听这句，忽而噙了泪，“六月，别怪爹…”他知道女儿是不想嫁的，不过是孝顺父母做的决定，心里生了一丝愧疚。颜六月漠然置之，转而看向一旁的周氏和颜双，那心愿达成的母女俩笑色难掩，不知有多开心。秦贤走了进来，对颜六月道，“小姐，迎亲队伍已到门外。”颜六月缓缓的转身，好好看了一眼生养自己的颜府，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小姐…你还有奴婢。”昭九懂她此时的心境，作为陪嫁丫头，这是颜六月唯一的安慰。颜六月忍住伤感，慢慢的转过身，将红盖头轻手盖上了。门外等待的墨书画骑在马背上，眼见颜六月被搀扶出了门，一脸冷若冰霜。按照迎亲习俗来讲，需要新郎去牵新娘手里的红彩送上花轿，可墨书画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根本不想牵。昭九和婆子见指望不上，只好自行掀开了花轿帘子，将颜六月小心翼翼扶坐到了花轿里。轿夫起轿之时，锣鼓声再次响起，一摇三晃的花轿像喝醉了酒，渐渐远离了颜府。颜六月坐在轿子里，随着摇摆的花轿昏昏欲睡，她好奇墨书画今日的模样，不由掀开了红盖头，撩起了窗帘子往前探视。只见似熟悉又陌生身材极好的背影，耀眼的大红色晃动的她眼花，而他浑然不觉

背后一双眼盯看着，竟是连头也未回一下。估计是跟她一样，对这婚事不上心。到了墨府后，任人摆布的颜六月只听之任之，司仪高声唱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后，热闹非凡送入了洞房。洞房里格外安静，应是夜色阑珊时候。颜六月端坐在床沿，正在想今晚跟那臭小子在一屋，怎么分床睡，只听昭九对她道，“姑爷还在外堂畅饮…小姐饿了吧，吃点豆糕填填肚子。”听说墨书画还在跟人喝酒，颜六月也不装淑女范了，一把掀开了红盖头。实在是饿的很，她连婚房都懒得看一眼，在圆桌前坐下吃起了豆糕，不管怎样，肚子先填饱了再说。她吃饱喝足后，耳闻外面嘈杂声传来，好似是未曾见面的婆婆柳氏，在外走廊正劝说墨书画进婚房，墨书画醉熏熏耍起无赖，“今，今晚，儿想，想另睡一屋…谁，谁也别管我。”颜六月在屋里听的明明白白，心里积怨道，“墨书画，你以为我颜六月想跟你一屋睡？你不情愿，我更不情愿！”又听得房门猛不丁被撞开了，墨书画在丫鬟婆子的护送下，由外歪歪扭扭的踩着醉步进来。墨书画被扶送到床上躺下了，丫鬟婆子们识趣退下。昭九出门前，对颜六月道，“小姐有什么事，唤奴婢一声。”昭九在旁边一间不大的侧屋栖身，只为了更好的照应颜六月，而对立面的马顺也在一个院里，命里安排的明明白白。颜六月轻轻点头，示意她先去歇着。房门掩上了，一切安静下来后，只听得见床上墨书画匀称的呼息声，这新郎官睡得沉沉的。他占了舒服的大床，自己睡哪儿？颜六月站在床前看着墨书画，轻咬唇瓣，弯腰在他耳边大声道，“墨书画，你给我醒醒！”墨书画被这一声腔，惊得打了个激灵，睁开醉红的双眼道，“谁？！谁在，在叫我？！”只是短暂的一瞬，他迷濛濛的，又闭上了眼睛接着睡，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颜六月气坏了，她想了想，跑到桌前拎了那壶凉茶，由上往下，直对着墨书画脸面倾泻而下。凉茶浇得墨书画直打哆嗦，这一回，他是真醒了酒。“颜六月！”几乎是咬着牙关喊出来的，墨书画红着眼从床上坐起身，质问道，“你干什么？！”颜六月冷面抱着双臂，认真的样，“你睡床上，我睡哪？”墨书画恨色盯视颜六月，面前这张吸引人的小脸艳若桃花，秀目里冒着星星之火，透着一缕不可侵犯。他醉眼朦胧中，若不是她表现的怒气冲冲，若不是自己留着一丝尊严，说不定，真要沦陷了。“你爱睡哪睡哪！”这话一丢过来，立即被颜六月打压下去了，“你要如此待，我告诉公公婆婆，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