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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皮死讯,狠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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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让开,让开!”

凄厉急切的呼喊声从门口传来,满头大汗的少女正急切的朝着大堂走来,瘦小的身子上背着青年。

瞬间打破了大堂内的环境,堂内的众人无不看去,维持人群的药房弟子不悦的朝那少女走去,善意的提醒。

“姑娘请小声点,莫要打扰他人,许多病人受不了惊吓!”

“请救救我哥哥,他从早上就感觉身子难受,方才喝了瓢井水就直勾勾的摔在地上,脑后更是砸出了口子,血流不止。”

说着小姑娘便将背着的青年,轻柔的放在了地上,翻了个身子,仰面朝上露出铁青的面容,嘴唇乌紫,额角还有个血洞被手帕缠着。

将青灰的料子染得暗红,令周遭的众人心惊肉跳,胆子小的直接瞥过头去,更有甚者双手合十念起阿弥陀佛。

唯独苏弦瑜打量了两眼,那青年的面庞,眼神不由一冷,这青年赫然是之前参与前身落水的青皮之一。

如今方才过了半月,就出了意外,个中猫腻令人深思。

药房弟子见了也是蹙着眉头,从怀中取了瓶止血的药粉洒在了手帕上,仅仅几个呼吸血便止住了。随即俯下身子,跪坐在病人肩膀旁。

先是抚摸了脖颈间的大动脉,随即轻轻拍着脸颊,掀开扩散的眼皮,最后手抚在了病人手腕处。

药房弟子的面色也越发严肃,眉宇间如山川沟壑,最后在少女炽热的眸光中,羞愧的站起了身,朝着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医者道:“这病人面色铁青似乎是中了毒,伤了心脉难以使血气流转。

但把脉之时,其脉搏却异常浑雄,似乎是血气燥热,属某种阳症。

外显阴邪,内含阳火。非是六气失衡,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说着眼光不自觉的朝着人群中的少年望去,正是旁观的苏弦瑜。

半月前少年落水的事在城南间闹得纷纷扬扬,许多人骂那些青皮丧尽天良,唯利是图,连读书种子的童生老爷都干敲竹杠。

甚至在推搡间,使童生老爷落了水,怕是要误了今年的乡试,耽误了许多人打算挂靠的念头。

现在青皮突然遭人暗算,令有心者心悸,日后怕是流言四起,白白污了民声。

同样蹙着眉头的医者,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女,几经斟酌后方才开口:“张家姑娘令兄目前的病症,主要由两种病根导致。

一为武功,是一门火属性或是阳属性的劲力导致,不断刺激着令兄心脉,燃烧气血迫使心肺其超乎常态的运行,两三时辰后就会气血亏空。

另一方面,便是有术道高人算计,以天时暑气,地浊之暗混杂着水之寒性,三者调和化为阴暑疫气,做药乱了体内五行五气。

寻常人体内五气流转,即使一方大盛终究会相生相克,化为中庸。但在暗藏的劲力相激,损伤了元气之本,乱了体内清浊。”

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将命不久矣这四个字埋在心中。

张家姑娘闻言如遭雷击,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披头散发的伏倒在兄长旁嚎啕大哭,令周遭众人无不唏嘘。

远远看着悲鸣的少女,瞧不见面容,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让人怜悯,不知为何苏弦瑜心底不由浮现些许别扭。

刚想转身朝着药房大门口走去,离开这地,却陡然听到少女悲怆的高鸣:“兄长!”

张家姑娘纤细的五指紧紧扣着青砖,指缝间隐隐渗着血迹,缓缓的跪坐起身,失神的望着身前的兄长。

心善的药房弟子,取出了堂中边角处的草席,盖在青年身上,想要安慰却拙于口舌,呐呐无言,最终硬挤出了句。

“姑娘莫要伤心,死者为大,您先找个地方安葬令兄。”

话还没说完,就被看不过去的师兄弟给拉开,怕被一旁的众人打了。

不长眼的东西,坐堂的医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三十文铜币放在了少女身前,便回到了位置上。

周遭心善的众人,或多或少取出了一两枚铜币放在了一边。

“哎,这张家姑娘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家中的兄长还是个烂赌的混账玩意,平日里全靠浆洗衣服度日。”

有人呢低声怜悯道。

“我看来这正好,没了这烂赌的兄长,这姑娘也好找户人家嫁了,未来的日子也算有个盼头。”满脸麻子的男子,瞧着不由说道。

“嫁给谁?嫁给你,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也敢说这种话?”旁边人闻言狠狠的擂了两拳,让其闭嘴。

“不然一个女子绝了户。孤苦伶仃,不找个人家被人牙子看上,卖进窑子里这辈子就毁了。”麻子脸不悦的反驳道。

那人无言的叹了口气,话虽难听,却也是现实,麻子脸在这个地方说这惹人怒的话,或多或少也算是提点眼皮子浅的小姑娘,也是善心。

张家姑娘朝着每一个给钱的人重重的磕着头,一个又一个,蜡黄的额头不知不觉中已满是血迹,直到磕完最后一个,方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拾起全部的铜币,朝着苏弦瑜的背影踉跄跑去。

感受到身后急促的呼吸声,苏弦瑜缓缓的转过身,此刻城南药店外,满是泥泞不堪大街上,平时游人如织的大道上行人寥寥,唯有瘦小虚弱的女子赤脚踩在泥水中,奋力的朝着自己走来。

天上大日隐去,万里穹天布满雷云,道路两边树枝摇曳,树影破碎,不远处的池塘上,点点雨珠落在水上,溅起点点涟漪。

下雨了!

雨很大,很急,不一会就连成了雨幕。

持着福伯事先准备好的牛皮伞,苏弦瑜立在大雨中,雨珠顺着伞脊滚下,落在肩膀上,染湿了半边身子,瞧着身前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子。

蹙着眉头:“寻我有事?”

按照本意,他本不打算搭理这青皮的眷属,毕竟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自己杀身仇人的妹妹,虽然出于理性并未对那些青皮下死手,却也是恨不得对方下十八层地狱。

自然是分外疏落,不管对方信不信,自顾自说道:“要知道你那兄长的死因与我无关。要讨个明白,我这是寻不到;至于和解,看在死人的面子上说几句吉利话,来个一笑泯恩仇就算了。

我可不是圣人,讲以德报怨。最后就是请起来,莫要跪在我身前,我受不起。”

话音落下,眼光便眺望雨幕中的景色,一个身影在其中立着,虽然模糊,但苏弦瑜知道那时福伯,任由自己解决这档子事。

“谢过苏先生!”张家姑娘缓缓的站起了身,在雨幕之下不似先前那般娇小,真正站了起身甚至比苏弦瑜高出半之,面色因寒冷而变得惨白,眉目却透着清冷,不见先前的娇弱。

“小女唤做张柏,如今是想与先生说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家兄的死因,自然与先生没有瓜葛。他是我杀的,只因他将家父家母的令牌烧了取出金粉却赌;还想将我卖进杏花楼中,换得赌资继续去赌。”

声音虽小,在雨声之中近乎于无,但孕养出气血的苏弦瑜五感通明,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骤然一寒,想要后退,却强忍了下来。

正视眼前的少女,眉毛清淡,双眼狭长,琼鼻小巧配上那惨白的面容,无不透露着冷意。

“第二件事,便是小女子欲以全幅身家为献,愿做您之奴婢,求三年安稳,三年之后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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