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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 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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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听店小二有说第二杯才会回甘,三人于是痛苦的接过酒再下一杯。

第二杯刚下喉,若甘霖灭毒火,辛辣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甜的滋味在喉间散发,全身刹那间软绵绵,舒服至极。

店小二见三人死里逃生般的样子,开口说道:“怎么样?小的没说错吧?”

闻事老舒服的软在一边说道:“耶,还真是特别。好,好!有苦尽甘来之意,真天下第一酒也!”

店小二眉开眼笑道:“那里,那里,承您老垂爱。不是小店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小店的酒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在本地还是颇有名气的,就去年的「酒祭会赛」,小店的酒还是头品呢。”

知人叟道:“「酒祭会赛」,那是什么?”

店小二答道:“那是本地「陶然镇」的一大盛事,每年的九月三日到六日,我们这里祭酒神,就办「酒祭会赛」来热闹热闹。镇上所有人家、酒楼都会拿出他们自家最好的酒,放在酒祭会场免费供人使用,到六日时由喝过酒的人选出最好的酒做为该年的头品。”

观物公道:“这倒有趣,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店小二道:“要去还要趁早了,今日已经是九月五日,只剩明天一天能看。如果要去,走东路到大广场就是了。”

说完,见别桌在招呼,转身离开忙他的去了。

三老正在喝酒吃菜,讨论明天的“酒祭会赛”,忽听的刚刚的店小二在大声咆啸。

三老望向在门口的店小二,在那里,店小二正伸手推着一个人,嘴里大声说道:“出去,出去,没钱就别来白吃白喝!”

那人身后带了一个几乎与他同高的大葫芦,身形本就不稳,被店小二那么一推,更是重心一个不稳,“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知人叟看那大葫芦有些眼熟,正想过去与那人谈话,那人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便走。

知人叟走出店门,还听的店小二犹不停的咕哝,放眼望去,大街上那还有刚刚那个人的影子。

知人叟回到座位上,伸手招来了店小二,问他刚刚那个人的事。

店小二道:“那人是个无赖,每次来都喝掉我们店里好几缸的「辣喉甘」。喝也不要紧,可他白吃白喝的好几回了,一个子儿也没出过,别说我们是慈善事业,就是慈善事业也不禁这样折腾啊!所以我们掌柜的说了,以后不许他再来白吃白喝。”

知人叟问道:“那知道他的来历或姓甚名谁吗?”

店小二笑道:“爷啊!他不来我们店里就万幸了,哪还管他是东是西哩!”

知人叟谢过小二,伸手摸着下巴沉思。

观物公好奇道:“有什么问题吗?”

知人叟手指在下巴不住的游移,缓缓道:“嗯……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观物公道:“是谁?”

知人叟望向闻事老道:“闻事的,你曾经听说过十八年前「断壁崖」那一役吗?”

闻事老嘴里塞着鸡腿含糊道:“唔……什么……那个啊……这鸡肉好吃……嗯……知道啊。怎么样?”

知人叟道:“那一次的事件……”

闻事老吞下鸡肉,一嘴油光,他随手抹了抹嘴说道:“那个啊,十九年前传闻「断壁崖」一处出了一群凶神恶煞,叫什么……什么「黑靥七煞」的,当时划地称王,很有有气霸一方的气势。那七个人各个武功高强,就是当时的四方世家也都吃过他们不少亏,好些世家高手皆被他们所杀。短短几年间,黑靥七煞的势力大大的扩张,俨然成了四方世家之后新的邪恶势力。”

他停了一下,又抓起另一只鸡腿往嘴里塞,等吃完了,才拍着他的大肚皮道:“这七个人为恶武林,然因武功高强,加上四方世家之间的诡异气氛,一时之间竟没有牵制他们的力量。

十八年前,东方权相突然病亡的消息传出,武林一片混乱,黑靥七煞如同其他派门,扩张自己的势力,欲取东方世家而代之。

可就在这时候,传闻有四个人忽然杀入断壁崖,那四个人据说如神鬼一般,杀的断壁崖血流成河,并一举灭了七煞当中四人,黑靥七煞自此一蹶不振。

后来,万教之父主政,下令世家所属派门攻打断壁崖,双方血战数十日,剩下的三煞宰了世家许多派门的首脑,造成日后许多派门的头头换人。

而三煞最后当然不敌世家势力,战死武林。

唔,大概就是这样吧。”

观物公笑道:“人家只是问你十八年前的事,你说那么一大节做什么?”

闻事老道:“这有什么关系,这表示我见多识广,无人能及啊!”

观物公只是白了他一眼。

闻事老双手摸着肚子,问知人叟:“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知人叟不回答,又问道:“那四人当中,传闻好像有个人也是背着一个大葫芦吧?”

闻事老伸手倒酒,一饮而尽道:“没错,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那油腻腻的肥脸露出吃惊的神色,双唇颤抖道:“天!我的天!不会就是他吧!”

知人叟点点头道:“我在想……可能性极高,毕竟天下要找有一个人高的葫芦怕也是不容易。而且,我刚刚出店要找他,他就已然消失了,可见此人功夫不弱,据此推断,真的很有可能。”

闻事老道:“可是……那四个人都失踪十多年了,怎么能确定是他……”

知人叟沉思道:“这嘛……只能找到他问问看了。”

一旁的观物公听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直问道:“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啊?能不能解释一下?”

原来这个“观物知源”观物公所在意的只是天下宝物、法宝、兵器等等的研究,对于其他的人事物倒是不曾上心。

所以他们说的事情,他常常大半都听不懂,好在有二十年一次的“闲谈会”,多多少少能帮他了解一些武林中的动向、奇人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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