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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旅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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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21年6月28号,A市已经进入雨季两个周的时间了。今天的雨从凌晨二点半就开始下,好不容易睡着,雨打窗子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屋里很黑,只有窗帘缝中透过一道外面的亮光。我没有打算去开灯,想继续睡觉,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的雨滴敲着,有些闹人。无奈之下,坐起来,盘坐在床上,闭目用耳朵感悟外面的世界,听着哗哗的雨声,仿佛内心得到洗礼,不知不觉就再次入眠。

对了,我叫林天,籍贯h市,来A市已经三年有余。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说起A市,说它是个有梦想的城市。它接纳八方之客,共聚一堂,让有梦想的人去实现梦想。大学毕业后,我在北方的一个城市待了好些年。不知道是厌倦了那里的天气,还是对那个城市没有了希望,于是我决定离开那里。我的第一站不是A市,而是h市。虽然我是h市的,可是它好像不怎么接纳我这个远游归来的人。浑浑噩噩待了半年,总觉得无趣,有一段时间陷入了低估,总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失去了光彩,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的尽头,每过一天就向那个终点靠近一点。

独在异乡,自己像个孤狼,没有人会理睬你,路上行人总是匆匆忙忙,根本不会停歇下来。世界上每个人都各自为营,于是我们生而孤独。每个夜晚醒来都是在零点之后,无尽的慢慢长夜让我喜欢上了与黑暗妥协。有段时间我很厌恶白天,特别喜欢黑夜无灯。很多人害怕黑夜,因为黑夜看上去让人心慌意乱,捉摸不透,总感觉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突然伸出一只罪恶的手,死死的抓自己不放,最终把自己代入无尽的地狱。然而我所知道的黑夜并没有一次把我带入无尽的黑暗,相反的是它在时刻倾听我的声音,好像黑夜中另个自己,再跟我无声的交谈。

黑夜里,蚊香在冒着丝丝白烟为我赶走蚊虫。睡梦中我梦到了家乡,一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我的记忆。有时候记忆是最美好的,一旦真的到达那个地方就失去了思念的味道,变成干瘪的现实。

再好的梦也会被叫醒。是的,一阵急促的闹铃把我从睡眠叫了出来。伸个懒腰,准备起床了,等会要赶10点的飞机。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一天总是匆匆忙忙,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人生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头。似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淡了,无欲无求,犹如没有任何生命的浮尘,随风起,风停落。每天就是起床、上班、下班、睡觉,生命似乎失去了本来的意义。人生啊,还是不要看的太远,看的太透彻,一旦大彻大悟,就真的可以遁入空门了。短短的人生路,看窄一些,才有欲望,才有动力,才能创造可能。

没有欲望的人生是可怕的。因为生命过一天少一天,于是我决定出行。在我困惑的时候,我经常选择一个地方,然后达到那里。至于这个地方是哪里?很随机,可能是我脑海里猛然间出现的城市;可能是经过某个公路牌看到的路名;更有可能是鼠标停留在地图是上的某个点。不管怎样?选了,就必须要去。之所以去,不是因为那里风景很美,而是决定去看看。我的朋友说我:“活的洒脱,很自由,也很勇敢,不像他们顾虑太多,计划一直推迟,直到真的无法完成,彻底放弃了。”其实他们不是我,有怎么体会我的烦恼呢。当一个人习惯了孤独,并且在孤独中寻找生的希望时,他就会懂的如何让自己适应孤独,同时又活出自我。

我起个大早,钥匙、牙刷、毛巾、衣服等都收拾停当,背起行囊。我住的这个地方去机场需要坐趟公交、转个地铁,历经一个小时左右就抵达A市机场。从六楼下来,路面上还是在飘雨。路面上都是积水,没过鞋面,雨水可劲的往下水道里灌,都能听见响声。我不得不扛起箱子。现在是六点多,已经有人在淌水赶路了。

A市是个奇妙的城市,无论你几点起来,这个城市都是亮的,而且都有人在忙碌着。有几次我凌晨两三点下楼,看到烧烤摊有三四桌在嘻嘻呵呵的畅谈,声音很大,都能划破夜空。他们说高兴了,举杯一饮而尽,其他人欢呼着,桌上的空酒瓶已经放不下了,不得不放到地上。空酒瓶像是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

我抗着行李,手持一把雨伞姿势很怪异,也影响走路。行人路过总会瞟我一眼。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因为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忽略了别人眼中的自己。人这边一辈子怎么过是自己事情与他人无关,尤其是对那些西装革履或者淡妆浓抹的行人来说,就更是过眼烟云了。这辈子有亲人牵挂,再有三三两两的挚友,人生足矣。虽然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这种姿势着实累人,短短的300米路程,我休息了3三次。好在到了公交站台。

雨水打在公交站台的遮挡板上,铛铛作响。站台人很少,只有五个人:一位老人、一个对情侣、一个小学生。老人坐在长凳上,呆呆的看着对面,貌似进入了冥想;一对情侣在嬉笑着小声说话;学生则时而看看手腕上的时间,时而抬头看着远处的车辆,似乎很焦急的样子。不多时,一辆公交车来了,学生脸露喜色,跳了上去,紧接着情侣也跟了上去。老人只是看了看车,再次把脸转了回去,看来不是要等车。又过了十分钟,先后来了四五辆公交车,老人就只是看了看,都没有起身上车的意思。

“老奶奶,您是要做哪路车呀?”我上前问道。

“小伙子,谢谢你。我不坐车,我在等人。”老奶奶慈祥的看着我说道。

“哦,这样啊。”

“是啊,我没事的时候就在这等,他就是在那个地方出车祸的。”老奶奶眼神似乎有些波动,眼神看着马路对面,褶皱的脸色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对不起,奶奶。”我似乎打扰到奶奶了。

“没事,没事。你这是要出去呀?”

“嗯嗯,想出去看看。最近有点累。”

“年轻真好,就该出去看看。这个城市太匆忙了,干了一辈子,还是没有落下根。”老奶奶慈祥的看着我,微微点头。

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

“奶奶,我的公交车来了,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这天气有点冷。”我把箱子提到车上说道。

“好好好,你注意安全,抓住安全带,以后再见。”老奶奶微笑着向我招手,像告别似的。

“抓住安全带,以后再见?”老奶奶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这时候车门关闭,我刷完卡,当我抬头再看老奶奶的时候,公交站台空空如也。是的,老奶奶不见了,诡异的是公交站周围没有老奶奶的踪迹。我一身鸡皮疙瘩。“应该是看花眼了。”我对自己说道。车子已经远离站台,老奶奶最后一句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窗外雨水倾斜打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线。车辆渐渐的多了起来。下了公交,钻进地铁站,上班的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地铁像赶集一样。早高峰的地铁很拥挤了,几乎是人挤人的状态。不过谁也不会等待下一辆,因为这个点下一辆依旧是爆满。我排在长长队伍后面,经过两辆列车后,我才挤上地铁。拥挤的地铁上,即使开着空调也感觉有些闷。

半小时后,我顺利抵达机场。机场比较少,再加上疫情的原因,就更少了,真希望这疫情快点结束。过了层层检测和安检,顺利抵达候机室。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道:“不会延误吧?”偶尔也会想起那个老奶奶,不免有些怪异,感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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