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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深夜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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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落意忙凑过去想扶着她,她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何落意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陪她下楼。到了楼下随欣想推起自行车,但抑制不住的手抖,让她没办法进行下去。

何落意眉宇间透露着心疼,从她手中接过自行车跨上去,小心的让随欣坐在后座,慢慢的带着她往家走。

她太轻了,轻到何落意几乎感觉不到后座的重量,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乖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敢乱动。

何落意想起就在下午他们还一起骑着车说笑,他骑车绕着她兜圈,各种胡闹,只想着逗她看她生气的样子,那么生动的一张脸。

把随欣送上楼,跟着她进了门,随欣明显停滞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坚持,随欣没有再说什么,任他进来,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没有开灯,随欣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又把自己窝在沙发里,摸出烟来衔在嘴边,点燃,火光在点燃的那一刻,随欣看到了内心那个泪流满面的自己,一股烦闷涌上来,猛烈的吸了几口,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得到平静,不知过了多久。

何落意就这样陪着她,坐在黑夜中看那一亮一闪的烟光,像极了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点缀着这个房间,看着随欣的思想似乎已经任意的游离在了边缘。

何落意站起来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然后打开灯走到随欣面前,在光的突然刺激下随欣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正准备躲闪,何落意俯身下来帮她挡住了刺眼的灯光。

当她适应了亮度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上方的何落意不知他什么用意,但能感觉到的是,他俯下身的动作离她太近了,随欣本能的把头偏向一侧。

何落意微不可闻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眼神更加柔和,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来,我们不抽了。”说着上手把随欣手中的半截烟拿过来碾灭在烟灰缸,这一会儿功夫里面已有了七八个烟头。

随欣再次看向何落意的时候,眼里已经贮满了泪水,何落意心又抽痛了一下。随欣沮丧地看着他:“我把多多吓着了吧?”

“没有,多多知道你只是想保护她。”何落意伸手摸着她的头说。

接着随欣又沉默了,她不想继续话题,因为她怕何落意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或者直接告诉何落意她有病?

她静静的等着,等着何落意开口问她。对,问吧,直接告诉他远离自己,因为自己有病。

而何落意只是坐在她旁边,继续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这让随欣有一点不知所措,终于忍不住开口:“你……”

没想到何落意也同时开口:“你……”

终于还是要问了,随欣心想,对他说:“你先说。”

何落意点点头:“你饿了吗?”

随欣错愕的看着他,显然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摇摇头垂下了眼睛。

有点累了,她调整姿势靠在了沙发上,何落意也跟着调整,手却没有停下来,按摩着她的太阳穴周围,和第一次在动车上那样,那天他也是这样给她按摩着头,一直从她眉头紧缩按到舒展开来。

随欣觉得很解压,任由他按摩着头,闭上眼睛,竟然差点睡着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催何落意回去,随欣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随着了解的深入和时间的延长,她会不断的“露馅”,他早晚会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哪怕换了一个城市也要捂住的秘密。

她来不及好好措辞就脱口而出:“落意,我……”眼神闪躲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你是我来杭州之后最亲近的朋友,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你真的特别好,但……就是姐弟而已,以后也是。虽然你很年轻,但是也不要浪费时间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随欣眼看着何落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受伤、不解、气愤……声音不觉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她竟然不敢再说下去。

是,何落意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起火,他到底做了什么,让面前这个女人总想逃离他。

他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可他并不执着知道她以前的事情,除非有一天她愿意告诉他。他压住内心冒出的火,他不想吓到她。

过了许久,用他低沉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说:“随欣,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的去帮助别人做决定,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选择是否真的适合他。可能只是现在比较应景,不代表将来他认可今天的决定,说不准到头来还会埋怨你。帮人,要记住,有可为,有可不为。”

“还有,我也奉劝你,在晚上不要做重大决定,因为你的决定可能只是你单方面的自私的行为。”

说完,何落意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后,随欣虚脱的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许久她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嘴唇微动:“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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