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骚乱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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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大部分观者哗然，但也有不少人和江枫、乌倚天一样醒悟了过来。
原来那火系修士在水雾遮掩擂台的同时，暗暗放出了那枚红色长钉，在水系修士长剑送到他胸口之前，长钉就已经飞到了水系修士的后脑。若不在当值的筑基修士及时出手，水系修士怕是要当场陨落。
“散修安临灼！”火系修士向台下观众拱手，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名讳，水系修士则一声不吭地黯然离场。
散修这样做，多是为了推销自己，希望能够在台下的人中找到一个好的下家。毕竟散修修行不易，远不如背靠宗门的修士，不是被逼无奈，谁也不愿一直飘零。
“精彩啊。”斗法经验不足的江枫说道。
“这点场面也需要大惊小怪？比乌师兄差远了。”陆小六依然嘴硬。
“你不是也没看出来结果吗？”白小沫凑过来笑道。
“我……我那是一时走眼，谁让台上一团雾，打得乱七八糟的。”陆小六别过头去说道。
白小沫掩嘴来笑，向来稳重的乌倚天嘴角也微微勾起。
“看下一场了，看下一场。”陆小六扯起嗓子来转移话题。
同行的金锋门弟子樊文石已经站在了台上，他面对的是一名一身短打装扮、形容粗犷的大汉，看起来也是一名散修。
“唉？散修？怎么又是散修。乌师兄你的对手也是散修吧，今天的散修真多。”陆小六自言自语道。
江枫听到此话心中一动，随即向周围望去。
此时围在擂台前的人密密麻麻，有像江枫几人这样，穿着同样款式的道袍聚在一起，一看就是同一门派的人。但更多的则是穿着各异，明显和身边的人并不认识的散修。
“乌师兄，平时的九真坊也有这么多散修吗？”江枫拉起身边的乌倚天问道。
“嗯？”乌倚天闻言，也向四周看了一圈，继而皱眉道，“确实有点多，现在聚在擂台前的修士，散修好像已经超过半数了，平时没这么多。”
“不会出什么事吧。”历来谨慎的江枫又敏感了。
“噗嗤。”旁边的白小沫直接笑出声来，“你也太谨慎了，在九真坊里会出什么事？有九真门的金丹看着，散修再多也翻不了天。”
江枫脸上一窘。
乌倚天也摇头道：“师弟想多了，来看擂台的散修多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擂台上发出一声爆喝，新一轮的对决开始了。
金锋门弟子樊文石面对的散修，看面相就不是易于之辈，起手就是一柄厚重的长剑飞向樊文石。那长剑比樊文石的手臂还宽，势大力沉，与其说是刺，不如说是砸向了樊文石。
樊文石慌忙拔剑，勉强格开对方的重剑，人却已经倒退到了擂台边缘。可对方的重剑只在半空一绕，复又砸下。
此时樊文石的双臂已然酸麻难耐，眼看对方重剑砸到眼前，于是祭出了一面一人高的长方形青铜大盾，挡在了自己身前。
“铛！”重剑和大盾相撞，沉闷的声音在擂台上传开，片刻之前还狼狈不堪的樊文石居然稳稳接下了这一招。
“这小子的剑就是个摆设啊。”陆小六嘴上损人不停。
“樊师兄自幼就向往剑修风范，可惜天赋灵根实在不适合练剑，平常还是用大盾顺手。”白小沫在旁解说道。
江枫默默点头，心说你倒是坦诚，这一点居然有点像陆小六，不过好歹是没说出樊文石的灵根是什么。
樊文石接下了重剑，但场上的局势并没有好转。不知道是不是青铜大盾太过沉重，樊文石只能在擂台边缘依靠大盾防守，对方的重剑却转动灵活，不时变换方位攻向樊文石。
“铛铛铛！”重剑和大盾相撞的声音不断，擂台上的局面却变得沉闷起来。重剑散修攻势凶猛，打得樊文石躲在大盾后无法露头，但偏偏破不开樊文石的防御，而樊文石也没有反攻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起初擂台下的观众看到重剑散修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还连连叫好，但当两人僵持不下，不少观战的修士就变得烦躁起来。
“打得什么玩意？”有人大声喊道。
“都跟他像只乌龟一样，后面的人还打不打了。”有人附和道。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家教出来的。”
“这个道服我认识，是金锋门的。”
“金锋门我知道，不是打铁的吗？怎么不把锤子拿出来。”
这话引起一阵哄笑，随即又有人接话。
“打铁就打铁，还学什么剑修，装模作样带把剑在身上。”
此话一出，江枫看到台上的樊文石脸憋得通红，但是重剑散修的攻势不停，他连开口反驳的功夫都没有。
有人见此模样，又大笑道：“哈哈哈，被人打得话都说不出来，我看金锋门教的不是乌龟，而是缩头乌龟，哈哈哈。”
台下哄笑更甚，却被一声怒吼打断。
“无耻小人。”
“谁骂你爷爷！”之前嘲讽的人立刻回骂道。
“是你金锋门的爷爷。”那人毫不示弱，竟然是金锋门的弟子。
江枫和乌倚天此时也听出了此人的声音，就是和他们同行的金锋门弟子，叫作樊豹的，和樊文石一样，都是掌门樊冶的同族后辈。听声音，那人应该是在擂台的最外围。
“哦，原来是又来了只缩头乌龟。”嘲讽的人嘴上不停道。
“小子，别只会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也和你爷爷上擂台上比划比划。”樊豹叫道。
“孙子想挨打，做爷爷的当然答应啦。就怕你跟台上那个乌龟一样，到时候往壳里一缩，我打上去还嫌手疼呢。”嘲讽的人大笑道。
台下众人又是起哄大笑，樊豹恼羞难耐，愤然骂道：“厚颜无耻之徒，难怪一把年纪，还只能当个散修。”
“散修怎么了？”“总比当个乌龟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人群中立刻有人叫道。
“散修就没有好东西。”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这话出口，连当事人樊豹都有些慌了。
江枫和乌倚天一听，更是赶快把想凑热闹的陆小六从人群中拉回来，紧贴擂台站着。再看白小沫，竟是比江枫和乌倚天躲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