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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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蛮、金、楠，四人自从被祭司限定在家里后，度日如年！四处寻觅、消遣能消遣的东西。
极还好点，有竹书可以记。今天记了十多个字，感觉还不错。正当极兴致勃勃的继续记字时，蛮、金、楠三人组来了。
他们撂家里无聊到极点，索性来找极玩。极终是经不住他三人诱惑，放下书籍，和他们凑了个四人组。
“极，你还没记完吗？”
“那有那么好记啊？”
“你来记试下就知道了！”极没好气的说道。
“极你要是学会了，是不是就成祭司了？”
金问道。
毕竟这是祭司才会的东西。
祭司，极还没想到那去，他只是很想学会看病而已。希望自己，如果有一天像族们那样受伤，生命垂危的时候，还可以给自己医治。
“我只是想学医，祭司年纪那么大，要做祭司也没他那个年纪啊，我得长多久才有那么大的年纪？”极回答金的问题。
极的意识里祭司得年纪大点人才能做。
“我也觉得也是，自己受伤自己就能处理好了。那不好吗？你看你爸爸们自己受伤，当时就处理好，是不是好的更快。”
楠赞同极。
突然觉得自己也可以找祭司学习下医术。
“嗯，也是，但是记那么多字，感觉好难，祭司这要求太难了！”
蛮觉得楠说的有道理。
“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极，你们要去那里呀？”
正在这时，兰站在石屋门前问道。她在屋里听见了谈话的极和蛮他们。出来找他们。
兰比极他们还小，有时候说话都得想一短时间。
“我们去……”
极想说他和蛮他们去果子林。
但祭司说这几天呆家里，不让出门，和兰说不太好吧。
“我们去找些小蝌蚪。”金赶紧说道。
“这那里有小蝌蚪啊，你们去小溪吗？”
兰问道。
“我们去哗竹子。”极赶紧说道。
金说的都是些啥，怎么这么不靠谱。
极心里想。
“真的！”
兰瞪大眼睛看着极他们，是一双乌黑，发亮，清澈的眼眸。
虽然她有点奇怪怎么两人说的不一样，但是她还是认为极说的是真的。
“这……”
极突然感觉对兰说的假话，现在有点不自在了。
……
“我们要去果子林。”
极最终还是选择跟兰说实话。
“果子林不是妈妈们去的地方吗？要去很远的路啊。”
当然这个远啊，是兰对自己来说的远。
果子林就在奔牛族东边的第一个山上。过了山坡，一直到第一个山头，都是果以林。
林里面果子有雨果、山楂、野柿子、山槐……
还有些果子树是奔牛族人自已移栽的果树。
“是啊。”
“那我们先走了，你别和祭司爷爷他们说，好吧！”
“嗯！”
兰非常干脆的答应了。
极说完，就和楠他们准备向族外走去。
这时兰跟着极他们跑了过去。
极他们发现兰跟着，感觉不怎么好，问道：
“你也要去？”
“我也去，我也要去。”
兰点了点头。
“极。她也要去？”
蛮说道。
“兰太小了，不能带上她。”
楠说道。
“这……”
怎么办，带还是不带啊，极他们正拿不准注意。
泷这时在石屋下喊道，“你们几个快过来下，帮我捣下草药。”
“啊…”
听到这个声音的几个孩子们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好的，阿姨！”
兰小跑着去到泷那里。
极他们见兰跑了过去，也跟了过去。
拿起杵把泷切好的草药在臼里捣上。
“阿姨，极他们说要去…”
“我们要去捉蝌蚪。”
“我们要……”
兰话还没说完，极赶紧打住，说道，说完才发现，这不是楠说的话吗？自己怎么也这么说了。
这次轮到蛮他们惊了，极怎么也说错了？
“兰。等会我们一起去捉蝌蚪。”
极继续说到，只有将错就错了。
“捉蝌蚪？不是…”
“不是的，就是捉蝌蚪！”
兰有点蒙了，到底是捉蝌蚪还是去果子林。
“极，你们在这把草药捣好，我还去拿些草药来。”
“先不要到处跑。”
“蝌蚪？你们去小溪吗？现在不能到处乱跑哦。”
“嗯，好的，妈妈！”
“你快去吧！”
等妈妈走后，极转过身对兰说道：
“你要去果子林吗？要去的话，不能和任何人说。我们才能带你去，知道吗？”
这两天一待在石屋里，可把极他们给憋坏了，只想着怎么悄悄出去折腾下。
“嗯，”
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
直到中午，极他们才把妈妈要求捣的草药捣好，然后他们就带着兰悄悄的向族外的果子林进发了。
“极，我们把树枝拿些，万一遇见渔叔他们，我们就可以藏好。”
蛮说道。
“对，我们找点树枝去。”
金说道。
于是五人组寻站了些带大叶子的树枝，拿在手里，随时准备给自己做掩护用。
大多数的树枝是极用匕首砍下来的，一小部分是蛮他们用手折的，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是要花些不少力气。
兰是拿着金给她的树枝，遮住了脑袋，刚好能把太阳光挡住，遮阳！
一行人翻过小山坡，沿着小路走了七八里路。
看见了果子林。
隐隐约约能看见在一片树林里点缀的黄色的，红色的果树不下少数。占了这片林子的大半。
“这里果子树这么多啊？”兰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座山里棫树居多。
“极，你看，那是我们的人。”
兰在指了指树林里几个正在摘果子的奔牛族人。
确实极也发现了，他们在一棵棫树上采摘果子。棫树上两三个奔牛族人在攀爬，他们一手拿皮袋，一手采摘熟透了的棫树的果子。
虽然是三个人，但是树的空间够大，容纳下他们绰绰有余。
半米粗，二十几米高的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爬上去的。也没看到他们带有什么可以爬树的工具。
这里是鹰山，也有人从书名叫做堂庭山，奔牛族人多叫它为鹰山。
他们摘果子的地方在山脚，最多到山腰，再往上就几乎没有看见有果树的生长。
这座山里没什么大的野兽，但到山的上面，有毒蛇和蝎子。
奔牛族人都携带有驱赶毒蛇毒虫类的药粉，毒虫蛇闻到药粉的味道，会避而远之。
“极，看，八月炸。”兰指着一处灌木丛。
里面确实结了七八个果子，看上去像牛腰子的形状，但是没熟，还有一两个月才熟。要等它裂开，就算是熟透了，才可以吃。
“走吧，我们前面去。”
极摘了几颗刺梨，掰开放嘴里，大步向果林里走去。
鹰山脚下的树木生长依旧很旺盛。
有了上次远行的经验，极他们走起路来大胆的多了，仿佛，已经看山山无碍，看路路平安的地步。
兰跟在极的后面，有点害怕，平常都是跟着大人们一起出门，这次跟着极他们，还是第一次。
“极，我们到那去？”
“山里啊。去山里面，里面有很多果树，我们去摘果子吃。“
“好，摘果子咯。”兰兰上去很高兴。
“极，我要找奶浆果。”
“我要去摘柿子。”
“我要去找树莓。”
兰喜欢树莓。
“极，你们看，黑蝴蝶。”兰看见了一只蝴蝶追了上去。
“兰你别跑，和我们一起。”
极他们看见兰追着蝴蝶跑了，跟了上去。
“兰前面有野怪，会吃人的。”兰听了极这话赶紧跑了回来。
“真的有野怪？”
兰眨了眨大眼睛，有点小害怕。
“嗯。大头怪。专吃小孩。”
说着极还比划了下大头怪有多大，多凶猛。
“啊…”
“我要回家！”
当兰看见极的比划，突然害怕了起来。
已经快要哭了，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
回家？
都已经到目的地了，还没摘果子呢，怎么能回家？
极突然感觉说的有点过了，没想到兰这么不经吓！
“没事，我们有武器，它打不过我们。”
“对，我们有武器，它打不过我们。”
蛮说道。
“嗯！”
极取出他的匕首“唰！”一匕首把面前的一个八月炸削开了。
“极，你好厉害！”
兰看极这么厉害，又极这么一说，顿时又开心了起来。
就这样，四五个小孩，悉悉索索的的向鹰山脚下的果子林走去。
……
“?，你们好没有，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们早点回去。”
一名奔牛族女人在棫树下对树上三人喊话。
树上三人拿着个兽皮袋子，把树果装上，快要满了。
有一个女人背着果子爬了下来，紧接着另外两个女人也跟着爬了下去。
一人一袋，满满三袋子果子，足够族人们今天吃了。
“渔、茗我们可以回去了。”?说道。
“好嘞！”
在旁边守护的渔、茗跟着?她们向族里走回去。
他们负责巡视，顺带保护出来采摘水果的人。
这时极他们拿着树枝在草丛里看着远去的族人。
“极，我们不和妈妈她们一起走吗？
兰问的。
“他们先走，我们等会就回去。”
“对，我们等会再回去。”蛮跟着说道。
“极我我们去找找看，最大的果树？看谁找到的最大好不好？”蛮说道。
“这里除了棫树最大，还有什么更大的果树吗？”金说道。
“那我们就找最大的棫树好了。”蛮说道。
“那好，就看谁找的果树最大。”
“极，我和你一起。”
兰她自己不敢一个人在这里找果树。
“好，兰你还小，可以和极一起去。”蛮说道。
“那我们出发吧！”
极第一个往山里走去，兰在极的后边紧随。
一行五个小孩就这样上了鹰山。
鹰山全境过去，得有十多里路，包含果林，到山顶得有八九里路。和西山，基山等在同一列上，算得上是同一组。是奔牛族这边比较高的的山了。
除奔牛族北边那一座大山，就算它最高了。鹰山和它也是邻居。
几个孩子步伐慢些，不比大人。
他们上山后跟着奔牛族人开出的一些小路朝山上走，眼睛盯着树上。找那棵树结果的树冠最大，他们就要往那里走。
沿左右分岔的小路都找了下，发现差不多都是半米宽，十几米，二十几米高的棫树。除此之外就是，山槐，野柿、酸枣树，都小上不少。
“极，你们过来看，这有一棵好大的酸枣树。”
极他们听见了蛮的喊声，顺着小路走，几分钟后来到蛮这这里，看到了那一棵酸枣树，确实大。估计是这里能找到的，最大的酸枣树。
直径有一米多，接近两米。
蛮捡起一棵拳头大的酸枣，剥皮吃下。
顿时小脸就皱成一团了。
“好酸！”
蛮囫囵吃下。
“酸，你还吃？”极不确定蛮到底酸还是不酸。
“不怕，酸也可以吃！”蛮说道。
“这季节不酸才怪，怎么也得要一个月才能吃吧！”楠说的，心想。
这个季节的不酸死人才怪。
兰也捡一颗酸枣，剥了皮吃，吃了口吐了。真得是酸，蛮也能吃的下去。
地上有些酸枣是被风吹落下来的。
极也捡了颗，剥皮，吃了下去。
确实酸！小脸也皱成了一团。但他也囫囵吞了。
“极，不酸吗，你也吃？”金见极也吃了。但看兰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酸的。
他们两个是耐酸的吧！
金心想。
“吧唧，吧唧……”
这时极他们听到了吃东西的声音。
“谁在吃东西？”极有点奇怪，这里除了他们五个人还有别人？
“蛮，你又在吃酸枣吗？”极问道。
“没有啊，吃一个就够了，再吃那受的了。”
蛮说道，表示他肯定不会再吃那东西。
那是谁在吃东西？
“吧唧，吧唧……”声音又传来。他们有点吓到了，兰紧紧抓住极的手，不敢说话。
“走，我们找找看！”极说道。
他们开始去找吃东西的声音。
“啊……”
兰的惊呼声传来。
“大头怪！”
极他们刚开始找，转过身，在这棵酸枣另一边看见了一个他们从来没看到过的东西，或者说动物。
一米多高，比极他们高些，但比奔牛族成年人矮些，看上去和驰泽他们差不多高。
全身长有鳞片，青紫色的鳞片。有四个爪子，有尾巴。两条腿站着，头上有角，角上挂了一些圆乎乎的东西，有点像果子。脸看上去和人差不多，但是长有鳞片。
“这是什么东西？”极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话。倒也不害怕。
“极，它好胖，要不我们把它给捉回去？”蛮说道。
“嘭！”这时一颗酸枣核砸在了极头上。
“呀！”
“好疼！”
极捂住脑袋，不停地揉。
“你……”
是那个吃东西的大头怪扔的。
居然敢打人？
蛮天不怕地不怕，准备冲上去捉它。金和楠倒是没敢动。这东西一看上去有点吓人，长着鳞片，居然还有像人的脸。
这时大头怪开口说话了。
“你才是东西！”
会说话？几个小孩蒙了，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动物。
“我是山神，堂庭山的山神，知道吗？”
它再次开口说话。
山神？极他们这次惊讶了，居然遇到山神了，以前听祭司说每座山都有山神，做守护，但他们就是没看到过。
“你真的是山神？
“那还能有假，你们没看到过我的画像吗？”山神对极他们一脸的鄙视。
这时极他们想起了在上山的时候是看到过一处石壁上刻着一副画。现在再仔细一看这个怪物，果然和那石壁上刻的画一模一样。
这下他们真的相信了！
每年冬天的时候大人都会给这座山祭上一只白羽鸡，以求山神让这片果林每年都能长的很好。
“那，山神，你会吃小孩吗？”
兰问的，她有点害怕，躲在极、蛮他们的后面，只伸出了个脑袋。
这山神还长的有点吓人，虽然没有獠牙，但张开嘴，牙齿却是尖的。
“会！”
山神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把一颗酸枣扔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连皮都没剥。
兰听到了，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藏在蛮和极他们身后。
“但是小孩没这些果子好吃，我一般不会吃小孩。”
山神再次说道。
“再说你们每年要供奉我。”
“还加上信奉的是神光天女，我就不吃你们了。”
兰听说山神不吃他们，高兴的跳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向山神走了过去。摸了摸山神的鼻子。
极他们也跟着走了过去。
“山神，你的鼻涕果为什么是熟的？”楠发现山神拿的几颗鼻涕果是黄色的，已经熟了，但看这些酸枣树上的酸枣全都是青色的。
鼻涕果是蛮它们对酸枣的称呼，因为它的果肉黏滑有点像鼻涕，蛮他们就称呼它为鼻涕果。
“在我这，果子都会是熟的。”山神说着，很自豪的捡起一棵青色的酸枣。握在爪子里，一会再次翻开爪子时，青色的酸枣变成了黄色的。
还散发出一种熟透了的果香味。
这么神奇？
楠他们张大了嘴巴，惊讶的都快能塞进一颗酸枣了。
“来，你们尝尝！”
山神把手里的酸枣全拿给极他们。
极他们一人拿了一颗，剥皮，吃下。是真的熟了！酸酸的，但是很甜，酸味没那么多。
没有了那种涩涩的味道。
这次极和蛮，把果汁吃完，才把核给吐出去，牙齿上还挂有酸枣的肉。
“好吃，来，再来一颗。”蛮捡起地上的青色酸枣，递到山神手爪子里。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直接拿到山神爪子里。
山神接过蛮的酸枣，又是那样，握在手里，翻开手爪时，果子就熟了。
蛮接过，剥皮准备放嘴里，这时山神开口了。
“不用剥皮，皮也可以吃！”
皮也可以吃？蛮听了山神的话，干脆把皮也塞进嘴里咀嚼。但是味道不怎么样，感觉还是剥皮了好吃。心想，可能这山神喜欢吃皮吧。
“你们几个娃子，不跟着你们大人去，在这山里面干嘛？”
山神问道。
“你知道？”兰问道。奇怪它怎么知道他们没和大人们回去呢？
“你们进山我就知道了！”
山神看上去有点得意。
“来这座山里的每个小动物我都知道！”
这么厉害？极他们心里惊讶山神说的话，不过随后一想也不奇怪，毕竟它是，山神！
“我们都说好了，去找这座山里的最大的果树，要比比看谁能先找到。”
“你们不用找了，我知道在那。”山神的声音有点大，有点像极妈妈螺的声音。
对呀！山神肯定知道。可以问问它。极心里想。
“那它在那里呢？”
山神把最后一颗酸枣吃了说道：“这座山里有一棵三千一百六十七年零八个月十一天的棫树，它是榶渟山里最大的果树。”
这么清楚？连天数都知道，极他们心中震惊。
“你们不用奇怪，我能知道堂庭山里的每棵树的年纪。”
“榶渟山？”极他们疑惑这不是鹰山吗？
“以前它就叫堂庭山，只是你们奔牛族把它改叫了鹰山。”
山神揺了揺它的头，头上圆乎乎像果子样的东西被揺的呼呼作响，还在发光，每个果子样的东西发出的光还不一样，数一下，竟然有七种！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那棵三千一百六十…多少年的棫树？”
“三千一百六十七年零八个月十一天！”
“对！”
“可不可以？”
极他们一副乞求的样子，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可以。”
“但是你们回去后，得一人给我奉上一只白羽鸡。”
“好！”
“好！”
……
极他们高兴的跳了起来，纷纷答应。
也没想回去后，怎么才能去抓到白羽鸡。
“那你们，就跟我一起走吧！”
说着山神大摇大摆的迈着它那粗长的长满鳞片的腿沿小路向山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