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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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灾对策局——青山孝治，最近刚刚升上乙级，你好，堂本君。”
晚上用餐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和善的那一位能力者，主动坐到堂本清智的旁边打起招呼。
笑容温暖和蔼，干净整齐的衣着，接近别人的方式也很得体，这是会受欢迎的类型。标签机响起打字声。
联想起那位甲级的诹访贺臣，堂本清智很怀疑这些隶属政府的咒术师，是不是都需要定期参与仪表培训课程，又或者对策局也有将他们作为公众偶像培养的意向。
“你好。”堂本清智简单回应一句。
“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冷漠。”
“只是不太喜欢说话而已。”
“三途家——三途众合，”青山孝治转开话题，望着场内另一位面无表情的能力者示意，随后又指了指僧侣那边道：“那位大师来自当地的长谷寺。”
对方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说实话算是帮上忙了。
从进门到现在，堂本清智一直疑惑着，主人家这边似乎没有介绍大家相互认识的打算，这点不太符合社交常识，尤其在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即便是倡导众人互相之间进行竞争，摆明各自的身份，以身处的组织作为精神后盾，才更能激发众人自信心。
“那个有灵力的小男孩是谁？”堂本清智发问。
“屋主的儿子，少女的弟弟。”
“他母亲是能力者？”
“是的，同样的情况是生下普通孩子居多，他的姐姐就是个例子。”青山孝治有些感叹，同样的父母、同样的家庭、同样的成长环境，天赋却如此截然不同。
“对策局还搞生育统计啊。”堂本清智吐槽。
“哈哈，这也是国民情况的一部分嘛。”
“女主人不在家里吗，今天一直没见到她。”
“一年前就去世了，没能亲眼看到儿子觉醒，真是遗憾，”青山孝治叹气道：“女儿这一边也是，原本应该到了踏入高中的年纪。”
“喔…有点意思。”
……
晚上进行了第二次会面诊疗，众人还调查了少女的房间以及随身物品，管家和小少爷只是安静地观望着各人的工作，可惜发现依旧为零。
找不到原因，暂时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今天唯有就此结束。
“小姐请往这边。”管家作出手势示意，少女安静跟上。
离开的时候，走在最后的堂本清智顺便观察着屋里人们的互动，结果青山孝治又凑了过来。
“堂本君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长谷寺的大师、三途家、对策局，这样的阵容，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参与的必要，倒不如去观光比较实际，毕竟那位管家也说不会限制客人的行动，我可是第一次来镰仓。”
“那可不行啊，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头绪，多一个人思考总是好的。”青山孝治苦笑道，从语气中可以感受出对方确实有在困扰。
“了不起的责任感。”堂本清智表示赞叹。
“场面话就不用了吧，还不如说说堂本君的想法。”身旁的对策局成员忽地变得认真起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到什么，只是情况描述的话，很像是少女的反抗期？”堂本清智随口说着。
“我认为这家人应该不会闲得这么无聊。”青山孝治摇了摇头。
“说的也是，那么多重人格之类呢？”
“管家已经把医学、心理学的报告和结论给我们了。”
“好吧，我没想法了，那么明天见。”
说话的同时，两人已经并肩来到客房区域，堂本清智打完招呼便关上了门，青山孝治无奈，也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晚上11点左右的时间，堂本清智已经躺到了被褥里。
仔细想想现在所处的环境，房间静逸舒适，外面带有池塘的院子，全天候开放的露天浴场，会客室和餐厅24小时都有佣人待机，对任务委托亦不催促或者下达强制要求，仿佛真的是来度假一样。
这家人本身的表现也让人困惑，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男孩和佣人的互动，原以为主仆上下间的相处情况比较亲密，结果佣人们去到少女跟前的时候，却忽然会显得很有距离感。
姑且抛开这点不论，那位委托者中年男性，还有那个男孩，明明身为父亲和弟弟，两人对待少女的冷漠也有些奇怪。常听闻大户人家之间的亲情淡薄，实际上又是不是真的理由这么简单。
现在的情报太少，单纯靠猜测毫无意义，反正自己没损失，有什么情况再打算好了。暂时思考不通，于是堂本清智默默关上了房间灯。
……
第二天一早，僧侣、三途众合、青山孝治，加上堂本清智，四人一同对宅邸和住户进行了地毯式的灵力检查，无奈状况仍未得到任何改善。
最受罪的是目标人物，也就是少女本身，被一帮异性围观必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因而对话进行得很艰难。
僧侣：“过去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少女：“只记得生活和教科书上的常识性事物，吃饭、睡觉、生物、世界、宇宙…”
僧侣：“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少女摇头。
僧侣：“据屋里的人所说，一个月前的你并不是这样子，自己对发生变化的前后有印象吗？”
少女依旧摇头。
僧侣：“对于梦中那个人，你清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少女忽然合上双眸，似是慢慢回忆了一阵，才应道：“那人的轮廓不清晰，连性别都难看出，不过我直觉认为那是位女性，而且我看着她的时候，会不明所以地感到亲切。”
僧侣：“好的，谢谢小姐配合。”
少女点头回礼。
此时管家示意上午的诊断结束，作为弟弟的男孩仍然是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堂本君，怎么样？”出发前往餐厅的路上，青山孝治习惯性过来搭话。
“医学结论我只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没有问题，现在灵力上同样找不出原因，看上去似乎只是这家人在玩自导自演的游戏。”堂本清智说道：“从精神状态来看，她的安定也不像是伪装，没有出现错乱的感觉。”
“虽然委托者说过不希望声张，不过我昨天还是拜托对策局的同事调查了少女的过去，可惜没什么发现。”青山孝治放低声线凑近来。
“据这家人所称，目标‘出事’之后就没离开过宅邸，也没有办法用前后间的行为差异来对比。”堂本清智重新拉开距离才回应道。
‘目前已几乎能确定她身上没有运转中的咒术，当下的情况很可能是一种后遗症状。’
‘梦往往是最能直接体现自身情感的事物，倘若那所谓的亲切不是由于幻术导致，说明对方很可能和她在现实中相识，甚至有过一段时间不断的愉快相处经历。’
‘说起来薮原当初契明之后，同样有一段时间频繁梦到过自己的母亲，从这个方面考虑的话…’
青山孝治正想要继续探讨一阵，看到堂本清智忽然陷入思考的样子，便放弃了出声的打算。
餐厅里如昨晚一样只有四个人，丰盛的螃蟹套餐，不过除了堂本清智以外，大概谁都没有在享受美食。
不过或许是共同面对着难题的关系，四人间已经建立起一点战友感觉，区别于之前的陌生，互相间有了对话。
青山孝治：“具备附身能力的「鬼」，通常只能操纵俯身者的行为，虽然事后记忆会有些暧昧，但还没有听说过完全抹消记忆这种事。”
僧侣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长谷寺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看到2人如此踊跃，堂本清智也难得地发表意见：“附身状态下，邪灵、恶灵对原主进行意识遮断是常规操作，又或是让原主陷入幻境。”
青山孝治好奇：“你怀疑我们这两天接触到的其实不是少女本人，而是某种鬼？”
僧侣沉声：“但我们都没有发现怨念、瘴气，这个大宅邸内也没有什么灵力相关的物件。”
三途众合：“除了那名小男孩。”
一直板着脸沉默的人突然出声，其余三人一瞬间有些愕然，不过很快便继续着讨论下去。
“这点确实，”青山孝治先是点头，随后又道：“但泛用式咒术里并没有专门消除记忆的种类，而那名小男孩的灵力量很低，可能连最基本的咒术都施放不出来。”
堂本清智：“单纯的脑部神经破坏呢？”
僧侣回应道：“医学报告上显示，少女的身体没有受过任何物理性伤害，修愈法也没有效果。”
谈话再次陷入僵局。
“借尸还魂。”
又是三途众合突然的发言，与另外两人再次错愕不同，堂本清智已经察觉到这人和自己一样，是个因为独行太久，已经完全搞不懂搭话时机的家伙。
“三途施主请详谈。”
幸好大家都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人，僧侣诚恳地请教起来。
“海外的道法里，有一式叫做「借尸还魂」，具体就是指，将人的意识转移到刚刚死亡的尸体之上，达到改头换面或是复生的效果。”三途众合解释道，无论语气和表情都仍旧是那副模样，看不出情感波动。
“竟有如此惊人的秘术，”僧侣率先表达了惊讶：“能知晓这等情报，不愧是钻研生死的三途家。”
“这种事真的能做得到吗？”青山孝治提出疑问。
“目前三途家也只有资料记载，当时前往海外考察的长辈并没有发现实际事例。”三途众合摇了摇头。
上辈子开始便钟情于各类小说影视，因此这个道法的名字自然听来耳熟，堂本清智也清楚得知这所谓的“海外”是指的什么地方，一时间有些出神。
尽管早就清楚这辈子也有如此一个地方，但理智知悉那里跟过去并不是一回事，不过等以后有兴致的时候，说不定也可以去这所谓的“海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