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漩涡（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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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高层正在进行一场不大不小的会议，相似规模的会议，也在日向一族的族地进行着。
日向耀跪坐在宗家长老半围成的小圈子里，圈子的另一半是日向宗主。
时值黎明前的黑夜，半截白色的蜡烛点亮了空旷的房间。
日向一族长辈指导后辈基础柔拳的道场内，烛火摇曳着，映出一张张苍老而阴沉的面孔。
“脱离日向一族，这就是你给宗家带来的回复么”
满头华发的白眼老者，目光混浊而低垂。
他不论如何也想不通，分家中竟然会有人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分家中出现了这一个，就有可能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如果有许多分家忍者都要脱离日向，那么日向一族将如何维持。
日向一族的繁荣是建立在分家对宗家的付出之上的，美其名曰分家离不开宗家的保护，而实际上恰恰相反。
即便没有一个宗家人和分家人会将此点明，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宗分家制度是建立在小部分宗家对大部分分家的压榨下的。
可即便这个制度是一个糟糕的制度，这个制度也在残酷的战国时代维持了日向一族的繁荣，保护了绝大部分族人不成为血继限界的猎物。
为此，这个制度的真正支持者，不论宗家还是分家中都不在少数。
“年轻气盛，闯荡一段时间也好”
从外表上看，日向耀丝毫没有自责的意思，对于宗家长老的质疑表现也表现得不放在心上。
“居然有脸说出这种话，夸下海口取下那个日向一族叛徒头颅的不正是你吗？！”
“宗岳长老，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日向宗主适时打断长老的诘责，长老代表的是宗家的利益。
“之前发生的战斗我都已经用白眼看到了，耀没有留手，现在的日轮已经有了远超过上忍的力量，甚至接近影…”
空气中再次陷入一阵沉默，宗家的长老们忽然觉得，就这样装作若无其事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脸面，那种东西真的很重要吗？
“拥有这样力量的忍者不用担心他的安全，能自己保护自己的血继限界，脱离一族生存也不是不可，至于以后蒙住白眼不再使用大可不必
白眼是日向一族的骄傲，我会以家族宗主的名义承认日轮在家族中的地位，为了维护规矩而伤害至亲，对你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日向宗主神情肃穆，跪坐在其身前的日向耀则遗憾的摇了摇头。
至于是如何遗憾，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孩子长大了后总会有自己的想法，事实上是只有在长大以后才有能力践行自己的意志，脱离日向一族…或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
充当会议室的道场陷入了长久的宁静，宗家等待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这个结果是什么，最终都是可以接受的。
日向宗家家主开启了白眼，突兀且不谨慎的用目光扫过木叶，白眼的目光焦点最终在日向族地边缘的一处小宅院停下。
他看到了体内查克拉宛如黑夜中炬火一般耀眼的日轮，他的身体上的查克拉回路，以及处于查克拉回路上，宛如两颗生长在树藤上果实的紫色眼睛。
感受到查克拉波动的锁定，日轮下意识的改变朝向，远在宗家大宅的日向宗主心中大为震撼。
从白眼的查克拉的流动来看显然处于关闭状态，却能在一瞬间反锁定自己的窥视，这种感知能力丝毫不亚于白眼。
而且这个查克拉量…
日向宗主又看了一眼日向耀体内的查克拉，经过之前的战斗，即便有了一定的恢复，他体内的查克拉之火依旧只如同这个道场中残烛。
…
感受到了窥视的目光，日轮只觉得有些无奈，因为白眼实在是太过便利。
如果日向一族忍者不规范自身，一定会比宇智波一族更加的被人厌恶。
具有感知能力的忍者比医疗忍者还要稀缺，开眼就能看到一公里内事物，且能够传承数代的白眼因此在黑市挂出天价。
但当自身的能力追的上白眼的时候，白眼对日轮本身来说就不算重要了。
日向一族忍者为白眼而生，而白眼对日轮来说就只是重要的眼睛。
用一条黑色布带将双眼蒙住，不再使用，就相当于迈特戴的自我约束。
时间有时是格外漫长的，日轮一边恢复自身消耗的查克拉，一边等待结果。
直到清晨的阳光高高挂起，数名暗部打扮的忍者聚集到他的窗前。
感应到来者的阵容，日轮不敢大意，另有十数名忍者站立在木屋的周边。
仅从查克拉的量来判断，围住此处的忍者大都是上忍，而从查克拉的质来看，旗木朔茂、大蛇丸正在其中。
“日向日轮，火影大人有些话要询问你，为了大家好，请你不要反抗”
两名暗部来到日轮的身后，日轮的表现很平静，任由两人贴上符咒，封锁住自己的查克拉。
“你们也太紧张了，这家伙不会对你们乱来的”
在日轮被封禁之后，大蛇丸阴恻恻的声音适时传来。
“毕竟这家伙也算是我的部下，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定的”
两名暗部并未理会，一左一右限制住日轮的身体…
实际上，这些话安抚的并不是他们。
因为之前的骚乱，许多木叶村民很早就来到了大街上，他们中有人偶然抬头，看到一队忍者携着一个被绷带捆缚的不明长条飞掠。
并没有直接见到火影，也没有遭到审讯，日轮被两名暗部直接丢到了情报部门的一间牢房。
同一间牢房内部，还坐着一脸不爽面对墙壁的金发女忍者，以及一脸傻笑在其身边喋喋不休的白发男性。
和日轮不同，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佩戴任何限制查克拉的器具。
见到一个条状物体被扔了进来，白发男性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
“难得和纲手独处的时候，你这家伙还真是碍事啊”
一把揭下贴在日轮身上反复缠绕的封印符咒，自来也却注意到了日轮双眼上的黑布，心中一凛。
“怎么会，你的眼睛被挖了吗？！就算再怎么也不应该…岂不是要失去许多快乐”
注意到了日轮眼眶中被眼白包围着的淡紫色双瞳，自来也知道误会了。
“只不过要换个造型，三代目又要找什么理由把事情搪塞过去，这么久还没想好吗？”
“你应该说三代目火影大人才对”
日轮话音未落，身披火影御神袍，头戴火影斗笠的猿飞日斩缓步走来。
紧跟其后的，还有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位顾问。
将围住双眼的布带完全扯开，日轮能看到他们的背后没有团藏跟随。
“团藏因为私自进行木遁移植实验，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已经被免除顾问的职务，现在是你们的问题”
猿飞日斩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
“破坏村子设施、袭击根部基地，就算是老夫的弟子也不能免除惩罚，还有疑似暗戳戳的促成这两件事的你
如果证据确凿，如果不想成为叛忍，如果不出意外，今后就只能待在木叶监狱，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自来也和纲手都沉默了下去…
他们都很清楚，身为火影弟子的自己大概率不会受到惩罚，这件事最终会被淡化。
身为火影顾问的志村团藏不论做了什么，都代表村子的部分意志，不会受到严厉惩处。
可火影需要一个适合的人来为之前发生的事负责…
“火影大人…”
日轮随手扯断缠住自身的剩余封印符咒，盘坐在地上，单手支撑着下巴。
“…根部基地遭到袭击了吗？”
猿飞日斩眉头微眺…
“纲手接受我的命令去调查团藏率领的根部在活动中是否存在逾越行为，恰好赶上根部基地被袭击”
两位顾问几乎同时瞟了一眼中间的老友，又几乎同时搬回眼神。
“原来如此…”
纲手只是走了个过场，之后可以直接释放。
“自来也和外来的忍者合作破坏了木叶的街区，村子的忍者有目共睹，就算是身为火影的我也不能…”
“那都是误会”
误会？！
“这种蹩脚的理由可不能让人相信”
日轮的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微小弧度
“自来也破坏村子的那片街区和影岩是为了保护村子不受更大的伤害，因为他得到情报，那片街区还有影岩上被间谍安装了大量起爆符
为了挫败敌人的阴谋，以及麻痹敌人，自来也情急之下才对一些街区进行破坏”
两位顾问面面相觑，这种蹩脚的鬼话连鬼都不信。
“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自来也会被安排离开木叶，以叛忍的身份活动，以另一种方式守护村子，但是放自来也一个人在外面也会让我不放心
拥有白眼且脱离日向一族的你，刚好和自来也一起去调查宇智波斑的行踪”
听到宇智波斑这个名字，自来也和纲手心中震撼，对于日轮脱离日向的情报都已经不在意了。
两位顾问目光低垂，显然已经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日轮则是额头流下冷汗，他有预感，接下来如果处理不好就会非常麻烦。
“宇智波斑，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祖父给打倒了吗？！”
纲手下意识的质疑道
“那种事情待会儿会告诉你们，为了村子的安稳，这个情报一直瞒着宇智波一族，那一族中一直存在继承宇智波斑意志的人，所以村子一直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
关于这个任务，日轮你觉得怎么样呢”
“火影大人，村子的影岩还有很多街区真的被埋下了很多起爆符”
“这种蹩脚的借口就不要讲了”
猿飞日斩面露愠色，不满的道。
“在木叶暗部、警备部队还有日向一族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有间谍在村子布置起爆符
不提自来也，亲眼见过宇智波斑的你，执行这个任务没有比你更适合的忍者了”
日轮猛然看向三代火影，从这张稍显风霜的脸上，他看到的全是套路，自己，还是太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