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走歪路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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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来兄弟，你还有什么神通，都使出来啊！没吃饭吗？我请你吃啊！”远界眼冒红光，伸出舌头舔嘴唇，露出牙齿，凶狠说道。
“弗小道友果然不同凡响，小小年纪，法力如此高深，能顶住我的攻击如此之久。你是我所见过的小辈中，最倔强，也最强的一个！”
善来说罢，招法一变，场内成千上万个自己突然化作一阵旋风，将远界紧紧包围。
那旋风紫得发黑，缠绕着对手，并从巨人善来身上吸取法力，巨人正在一点点缩小。
旋风之中，远界再次感受到与麦考夫对战时，那种生死考验的压迫感。
一股仿佛要捏碎时空的的强压，将他全身的骨骼挤压得咯咯作响，心跳加速到了极限，呼吸短浅而急促，就像烈日下的洽饭。
“不行，这样下去，还没等突破到第六层，我就死了！”他此刻全身不能动弹，很想大喊认输，放弃这场比试，可喉咙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急罐头，他不得不将用于护身的法力分出一丝，注入脖子上的龙齿吊坠。
立刻获得了荆休的神力之后，连头脑也有了更多思考的余地。
“这股腐蚀之气有些不对，这是尸体的‘味道’！九转碧莲丹所提供的法力，来自于死人，不，是死人还来不及被阴风带走的魂魄。善来有问题，不，是国师有问题！他有问题关我屁事，我只管专心突破便是。”
想到此处，他停止了深思，继续加强护身，全力抵抗善来的持续加压。
荆休给予的力量太强，应对起来太轻松，压力缓解太快，他只好少出几分力，多承受一些痛苦。
得益于对范诨的断魂符箓掌的逆向推演，在其神魂之中，炁路的运转模式，现在被细分、扩展到了三百六十六个子模块。
这使得他的法力能以多路径并联运行，速度飞快，并超越原有修为境界的限制，获得更大的容炁量。
在真气驭灵第五层时，他的法力便已经相当于他人第六层还多，不知突破第六层之后，又能升到何种程度。
此刻，他的炁不是按照《日月武仙真气诀》，而是按照《空谷归真通天奇诀》的模式飞速运转，快到了肉身和神魂所能承受的极致，第五、六层之间的关隘，突破在即。
但有个难题，善来的这股密实的尸腐旋风，不仅在挤压他的身体，也在侵蚀、啃噬他的神魂，似乎还挡住了他对外界灵气的感应，无法吐纳。
无法吐纳，便无法冲击法力容量的上限，光有压力而无动力，一匹拼命奔跑却没草可吃的马，是无法升级的。
旋风越收越紧，远界承受这痛苦，却得不到想要的回报，开始愤怒，愤怒带来疯狂。
他想要将荆休的神力爆发出来，一举杀了善来。
这时，理智跳出来，与心魔争夺控制权。
“不能这么做，一切要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出了眼前这口恶气最重要，我就是要杀了他！”
“千变神魔！用范诨那招请神上身，我能否把这些鬼魂炼化成的腐气当做灵气来吸收？灵气是什么？灵魂是什么？难道不是相通的吗？”
“对啊！有何不可，试上一试！”
回顾在太傅府上，同范诨较量时的那一幕，还有陆展的万神煞，和萧姒用符箓请来的神秘力量。尽管没学过如何请神唤魔，但现在“神魔”就在身上，不用请，只需开门把他们让进来，再吃掉即可。
远界心神一动，自己专属的大道激活，运行《丸蚩自在心经》，以《破在利徵裂心经》为基础的大道之音向外传播，犹如一首邪恶的摇篮曲，“歌词”唱的是：“来吧，大门已敞开，一起来玩儿啊！”
巨人善来仍在继续缩小，为他的尸腐气狂旋风输入更多法力，两片九转碧莲丹的威能，以及自身充盈的法力，都快要耗尽。
可是，那黑紫旋风却停止了扩张，反而也在越缩越小，似乎被什么力量抓住了，且在进行浓缩和吞吐，有一种时大时小的呼吸感，但总体趋势，就是在变小，威力减弱。
他感觉不对，立刻祭出一个飞轮状的法器，呼呼旋转，将那黑紫旋风往回收。
突然，裹在远界身上的剩余黑气急剧收缩，霎时间又猛烈一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四散消失了。
原地现出远界的身影，从容地飘在半空中，放肆大笑，“哈哈，吃得好撑！得要运动运动、消化消化才是。”
善来见此情形，料想对方肯定尚有余力，而自己却已是强弩之末，长长地闭了闭眼，收起飞轮，也收了所有神通，恢复正常体型，正要认输，却被一只巨手拎到空中，疯狂转圈。
“善来大兄，好玩吗？竖着转够了，再横着转吧，多谢刚才的赐教，我玩得挺爽，让你也爽一爽！”
善来感觉脑浆都要被摇匀了，脑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分不清上下左右。
而远界此刻状态正好，不仅突破到真气驭灵第六层，且新扩充出的容量空间也被填充得满满的，通过炁相图内省，感觉现在的容炁量，大致相当于正常修炼到真气驭灵第八层的程度。
他早已收回了荆休的神力，仅凭自己的法力，存思出一只巨手，偷袭了善来。
“哎哟，武仙公，放了他吧！”国师洪衍举着双手，像要接住善来，忙说，“可以了可以了，武仙公赢了。”
远界撤去存思，巨手消失，善来随着惯性，被直线甩飞，一头撞在自己的禁锢屏障上，就像一滩烂泥顺着玻璃往下滑。
接着，远界撤去踏风符，降落在地，又催发一道巨剑，横一剑、竖一剑，轻易就切开了禁锢屏障，犹如拨云见日。
“国师方才答应了我，要传我丹道的本领。我现在想要这九转碧莲丹的丹方和炼制诀窍，你肯不肯给？”他流里流气，一副地痞的模样，向国师伸手。
“九转碧莲丹呐，你现在炼不了，我给你些更合适的。”
国师领他进屋，传授了两种正经的丹方和秘诀，用处却不大，无非是锻体强身和增进灵气吐纳的初级丹药，比灵气丹强上一点。
远界正要发火，突然又换回了温和、谦恭、知礼的风度。
“多谢国师，往后，我还要来多多讨教。国师对岁君教我的东西感兴趣，我也绝不藏私。”
他当即默写下《灵根五音》，送给洪衍，心想：“初次见面，不必急着要什么好的丹方。刚才的飞轮才是重点，回去好好想想。”
离开国师府，回到武仙府（武仙府是只有毋王、国师、黄龙卫和远界他们自己才知道的说法，匾额上写的只有‘弗府’二字。）
刚一进门，迎面就扑上来四个少女，一起喊道：“远界哥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