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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 初登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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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天的准备、联排,新生戏的正式演出终于要在晚上七点在子午304揭幕了。子午的演出制度非常严格,所有工作人员一律上交手机,每个人都分配了各自的岗位,没有和负责人请假不得擅自离岗。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演出了,作为演员的黄天霸此时正和剧组其他小伙伴围坐在一起,吃着从G3订的盒饭。虽然新生戏是不对外演出的,只是邀请剧组成员的亲友团来观看,但大一的演员此时都紧张得拿不稳筷子了。

“这么紧张啊。”小鹿看着自己的演员,玩味地笑着。

邓睿垂头丧气地说:“哎,我好怕自己会演错啊。”

朱景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要是你忘词我帮你圆回来。”

黄天霸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是数学系的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难怪感情这么好。小鹿对他们说:“我第一次演戏的时候比你们还紧张呢,上台之后别多想,只要享受演戏本身就好了。”

转眼间七点到了,随着304的大门关闭,新生戏的演出正式开始。黄天霸他们剧组第三个演出,他们都已经换好了服装化好了妆,在场外等候。

“一起来看直播吧。”小鹿掏出了手机,这是属于导演的特权,他们一起围坐在小鹿身边,开始看其他剧组的表演。

第一个上台的是《楼顶上的一课》,黄天霸看过他们排练,他们的表现明显比之前熟练了很多,即使刘宇轩的东北话和王思涵的天津话还是很明显,但被处理得十分自然,反而成了出彩的地方。整个表演过程没有什么纰漏,谁知就在表演快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原本的剧本里有一个张备开枪打死王思涵的桥段,需要演员配合枪声的音效来表演。谁知放音效的新生出现了失误,让一声枪响变成了连续的枪声,手忙脚乱间还不知道怎么停下。听到不断传来的枪声,开枪的张备和被击毙的王思涵都愣住了。

小鹿也皱起了眉头,低声说:“糟了,出舞台事故了。”

台下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就是事情即将不可收拾的时候,张备作出了反应。这个蓝发女孩先是又开了几枪配合音效,王思涵反应也不慢,见状在地上做出了连续中弹的动作。接着一个长发的杀马特女性替身从张备身后飞出,直奔音控台。

替身名:彩虹魔女,能力:操控头发和改变头发的颜色。黄天霸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视频里读取替身的数据。当然,作为普通人的观众看不到这些。

只见彩虹魔女来到音控台旁边,五光十色的头发迅速延伸,像灵巧的手指一样敲击着音控台的电脑键盘,关掉了音效。

做完这些,张备解除了替身,完成了接下来的表演。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似乎没有看出舞台事故。黄天霸长出一口气,多亏张备反应及时啊。

第二个戏是《暗恋桃花源之武陵三角》,这是几个剧组中最欢乐的戏,讲的是生活在武陵的打鱼人老陶和妻子春花生活不和睦,春花和有钱有势的袁老板偷情的故事。三人上演了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惹得台下的观众捧腹大笑。

其中袁老板的表现最为出彩,那个演员好像是叫徐天宁吧?他把袁老板的油腻和猥琐刻画得淋漓极致,甚至还演出了那么些许的深情,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在本色出演。

终于,轮到黄天霸他们了。他们从后门鱼贯入场,躲在幕布后面,听着主持人介绍他们的戏。最先登场的是朱景琛和邓睿他们,他们走上台,一边踱步一边开始念那段练习了一万遍的台词:

“他每天晚上都去上电脑课。”

“还有英语课。”

“星期天还去学车。”

“他还向动物园主任提交了一份用计算机管理犀牛的计划书。”

……

黄天霸知道此时邓睿一定紧张到了极点,但他这次一句台词都没有说错,他做到了!但现在不是替别人感动的时候,他也要上台了。

“爱情跟喜剧、体育、流行音乐没什么不同,都是让人活得轻松愉快的。”

“我们不同意!”

随着朱景琛说完最后一句台词,黄天霸和另外两个女生踏着正步走上了舞台。

“我们是出生在动荡的年代末,成长在改革的浪潮中,奋斗在社会主义文艺舞台最前沿,我们是跨世纪的文艺小愤青儿!”

面向耀眼的灯光,黄天霸站在台上,第一次看到了场下的观众。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紧张,似乎那是个和自己绝缘的词汇,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开始紧张了。

手心开始冒汗,拼命地想着下一句词是什么,只能凭借肌肉记忆和对手接戏。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甚至萌生了逃离的想法,现在就逃走,总比在舞台上出丑要好。

突然,他想起了小鹿刚才说的话。只要享受演戏本身就好了。

是啊,想这么多干嘛呢,怎样把戏演好应该是排练的时候考虑的事,现在,我只需要享受演戏的过程。渐渐的,腿不再发抖,手也不再无处安放,他开始在台上自如地穿梭,完成着每一个打点。

终场谢幕,他早已大汗淋漓,在观众的掌声中,他和其他演员一起站到了舞台中央。他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演得如何,只知道演戏的过程中,自己非常快乐。接下来是向观众自我介绍的环节。

“我是14级子午人陆静晗,是这个戏的导演。”小鹿第一个介绍道,说完一脸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剧组成员。演员和其他演职人员一个个地介绍自己,轮到黄天霸,他往前踏出一步,骄傲地说:“我是17级子午人黄天霸,在剧中饰演经纪人的角色。”

此刻,他意识到这么久以来的排练和付出都是值得的,演戏的快感和观众的认可,便是对努力最好的馈赠,也许这就是戏剧人的浪漫吧。

他们退场后,舞台迎来了今天最后一个戏。之前演完的剧组都站在观众后面,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压轴的节目。在昏暗的灯光下,《恋爱的犀牛》另一个选段开场了。

看着台上的表演,黄天霸不得不承认,男主和女主的表现十分精彩,将马路和明明悲情故事演绎得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特别是饰演明明的那个女生,和原版里的明明完全不一样,演出了自己的风格。

就在黄天霸认为这出戏已经足够出色的时候,那个男人登台了。沈皓正穿着一身白衬衫,走上舞台开始推销他的牙刷。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尖叫:“这个男演员太帅了吧!”

可比他颜值更惊艳的,是他的表演。沉稳的台词和走位,让他一下子成了舞台的焦点,甚至压过了男主马路的风头。表演的最后,沈皓正抱着一把吉他坐在椅子上。他眼神深情如水,唱起了《恋爱的犀牛》的主题曲。他的歌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触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黄天霸听着听着,眼角竟不知不觉划下了一行泪痕。

所有人演员慢慢登台,跟着沈皓正轻声合唱:

你永远不知道

你是我渴望已久的晴天

你永远不知道

你是我难以忍受的饥饿

你永远不知道

你是我赖以呼吸的空气

你是那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你是那不同的唯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水流一样的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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