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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常山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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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吴长庚的机会吴庸也打听到了很多事,比如哪儿酒铺要转卖啊,哪几个大人不好惹,脾气咋样的啊,哪几家青楼姐儿好看啊……咳!后面这个没啥用……

最主要的是还听到了关于那个人的一些消息,这让吴庸很激动【他真的在这儿!】

……

不管吴庸说什么,吴老爹就只是嗯嗯,而这一刻扶着老爹的吴庸清楚的感受到了老爹的虚弱,那个自己怎么都逃不脱的老爹竟然会这么虚弱,这只有他娘去世的时候有过。

【老爹是真的老了,看来改天得给他做根拐杖了】吴庸暗叹。

上了牛车吴老爹便躺在车上睡下了,吴庸找了许多干草给他垫着,小老头睡得挺香的。

赶车的王河问“少爷,为什么我们去真定安家?”

吴庸轻笑“因为那里有个我想见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翠儿轻轻问。

吴庸笑得更开心了“是个我憧憬的人!”

“哦!”翠儿闷闷回了声。

……

因为吴老爹身体有些不适,吴庸等人又在石邑修整了五天,五日后吴老爹拄着拐杖指这指那,指挥着吴庸三人装东西,老爷子的派头越发的重了…

明明前段时间不到十秒便能追上狂奔了两秒的吴庸,然后一顿爆锤,而且这点现在依旧没变。

可却老喜欢拄着拐杖一副老弱病残样,拐杖是吴庸到一个樵夫家偶然发现的一根老藤做的,是那樵夫准备给她老娘的,刚刚晾晒好,吴庸觉得很结实漂亮,花了五十文买了下来,谎称自己做的……

吴老爹很欣慰儿子终于有了孝心,对老藤拐爱不释手,然后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在一次例常的口角中吴老爹又起家暴,以前是拳脚相加,而如今……

吴老爹觉得这拐极其顺手,附带武力值加十,吴庸便由以前的鼻青脸肿变成如今脸部完好,浑身青肿,委其名曰【孩子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乱打了,要顾及孩子的脸面…】

【那特么就别打啊,顾及面子的意思就是不打脸?】吴庸悲愤。

总之吴老爹很喜欢这拐杖,不仅有范儿,而且有用,爱不释手,夸奖儿子终于顺到心一次…

而吴庸则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应该将拐杖切片烧成灰!他已经能想象这拐杖以后必然成为老吴家的家法!

对于这种“吴氏父子”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场景,翠儿看着是有点心疼但习以为常,王河看着是胆战心惊【亲儿子都这么狠!以后对老太爷当更尊敬…】,旁人看着是世界观刷新【哪有这样为人子的!把他爹气成这样!该侵猪笼吧?…】

可身为当事人的两人却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随心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吴庸潜移默化的影响造成的,吴老爹和他都变得和这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简直是清流…

王河最近日子过得很煎熬,洗心革面,对着天神发过誓的王河决定做一个合格的义从,可他越来越搞不懂如今家里的关系了。

看起来家中决策权小主少爷是在握的,可有时候老爷生生用拳头给掰过来……到底谁说了算了啊,而且这父子关系,父不慈子不孝的,偏偏不管任何人都感觉这俩父子感情很好,有些甚至羡慕这俩父子深厚的感情,不过王河是真的没看出来……

对待自己的态度吧,王河自我定位是“忠仆”,少爷吴庸眼中是吃闲饭的王二赖子,老爷吴长年眼中长得寒碜的不要脸奴仆,翠儿眼中…好吧她眼中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

而让王河难过的是自己无法对翠儿这个丫头定位。

翠儿在少爷眼中那像是尊敬的姐姐,在老爷吴长年那儿连奴仆都不如,可谓是没个好脸色,但她却甘之如饴,不断热脸讨好……

反正是不主不仆的样子。

清理了这么一波关系后王河发现自己当如何做一个忠仆了,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家中果然是地位最低的存在,谁都不能惹,好吧!只要能有口饱饭吃,忍了!

而且其实自己不讨厌和主家一起,很轻松,很开心,有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然感。

……

“哇!这就是真定啊!”吴庸站在城门下抬头望着“真定县”三个大字激动不已。

吴老爹三人看了看那三个字,一脸便秘,双方互不认识,估计吴老爹还能认个定字……

用拐杖磕了磕牛车示意王河将牛车停下,像老太爷般在翠儿的掺扶下慢悠悠下了车,那派头看得吴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是个皇亲国戚呢,从牛车上下来而已,整这些事儿,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不利索?】

四十岁的吴老爹看起来是有六十岁,却摆足了八十岁的派头,行人纷纷侧目,不敢招惹这“老人”。吴庸默默与这三人拉开距离,一副我不是和他们一路的。

看到不断后缩的吴庸,吴老爹有些生气,儿子这么冷淡对待,不关心自己,这是不孝好吧!你看平常人家哪个不是子女扶着老父?

【唉~看来是自己平日疏于管教,太惯着了,我对不起孩儿他娘~】吴老爹内心默默内疚…

吴庸要是知道必然又会发生家暴了,在吴庸看来老爹变成这样都是翠儿和王河给惯的,平常作两人还配合,你如果不理他,他装个两次觉得没人鸟,自然兴致就淡了,你拼命捧他,他自然飘的不行,自己这忠言逆耳竟然成为人道毁灭对象了……

交了入城税后四人决定分开走,吴老爹有些骂骂咧咧,进个县城都要交税让他很多不满,谁叫你大包小包一车呢,又是外地人什么的,要不是穿着还算得体,被当做难民了的话,还不定让你进城,没看见城外那片窝棚吗?

这又一个秋收的季节,又一波难民潮即将开始。

难民一开始是有口粮的,到了深冬,粮食差不多都吃完了,难民也就变成了流民。

对于难民,官府还允许靠近县城,指不定哪天心情好救济一下,登记造册一下,来年就是新的劳动力了。

流民可就没这待遇了,不得靠近城池十里,谁知道那群饿疯了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官府心情好了允许去挑些青壮,良心发现去施波稀粥什么的……

所以难民很多时候是依附在自己县城的,而流民嘛~大杂烩啦,吴庸深知这一点,甚至花了一百文在城官那混了两块行商的牌子,行商得有身份牌的,不过这年头东西掉的容易,不过允许补办,但收钱!

因为要在真定县定居,所以必须要去官府登记造册,牛车什么的也得造册,这年头牛和人一个待遇的。

商贩人家可不允许养牛,那是重要劳力,得去农耕,不过良心官府表示这种问题不用担心,咱会用“高”的价格收购,然后以“低”价返给农户。

吴庸他们用牛车也是有讲究的,马车虽然是贵了点,但也不是买不起,用牛车这是吴老爹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户籍他们可是农户,和商户那是不一样的,商户那是贱籍,士农工商你以为是开玩笑呢!这是高人一等的标志。

农户是可以行商的,不过要交大量的保农税,可以配牛……

所以坐牛车的行商还是很受尊重的,代表着比较有钱的第二阶级,这是小世家的雏形,家里再出个仕,基本上就可以进小世家的圈子了,前提是你底子真的要有点儿,否则容易翻船。

官府吴庸决定还是自己去,就老爹那脾气,实在是不放心,惯刁了,王河、翠儿的话,估计名字都认不全,衙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花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后,吴老爹、王河则去走走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以开店,翠儿就在歇息的客栈等,看行李。

……

【这衙门都特么修的贼好!】这是吴庸最直观的感受。

要知道这年头的衙门又被称为城主府,不仅仅是办公,特么官老爷们也都可以住的,能差了?

前半段办公用,后半段住宿用,外面还有套宅子,我的天,怪不得经常在书上看到,啥啥啥攻陷城主府,活捉了喝醉在床底下的某某城主,之类的…

吴庸被这古人的智慧深深折服,办公累了可以去后面休息休息,喝喝小酒,看看歌舞什么的,美滋滋!

所以能不修得富丽堂皇吗?否则就那么大点的话,怎么够玩乐的?

吴庸在大门口看了半天,被守卫瞪了眼后才灰溜溜的跑去侧门办正事。

正面可不是让平头百姓随便进的,那是大事件或者有身份的人才能走的,像登记造册什么的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事务,请走侧门。

里头有个小办公衙门,找里面管事的,知道不?

在这出行靠牛马拉车的时代,县令在本县的权力可谓是大到可怕,哦!管军权的县尉某种意义上说权力更大,毕竟拳头大才是真道理。

进门吴庸才发现看门的一个衙役靠着门沿边上流口水,吓了他一跳,哪有守门守在门里面的了?别说外面确实晒着了……

吴庸也见怪不怪,往里一看,更加了然,侧面三个小房间,上面牌子挂着“钱”“粮”“户”,中间一个县丞正厅,俩字形容,奢华!那胭脂水粉摆一架子,不过里面没人。

三个小房间里坐着三个主薄,一个在瞌睡,从他下垂的水泡眼上就能感觉到他是何等的“操劳政务”,太辛苦!吴庸决定不去惹他。

另一个抱着本不知道什么的书册在看,一边看一边两眼放光,还一边低笑,听起来有点猥琐,吴庸想了想还是不敢去打扰他,毕竟打扰人“学习”和扰人清梦一样不道德不是?

最后一个也是不赖,那叫一个奋笔疾书啊,也感觉不好打扰,反正整个衙门洋溢着一股浓郁的学习氛围。

三思之后吴庸推了推旁边睡着的衙役。

“谁打扰老子睡觉?”衙役对突如其来的干扰十分恼怒,好不容易上级不在的时候偷下懒。

然后看到吴庸笑呵呵的大脸,顿时提神醒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衙役淡淡的问“有何事?”

吴庸感动的握住衙役的手,隐晦的将一串铜钱放到他手心道“差大哥一天天真的辛苦了,累到睡着,一心为民,可歌可泣,小子打扰您真的是不好意思。”

衙役顿时笑了,特别是手心冰凉熟悉的触感更让他笑颜如花,不留痕迹的手往衣袖一抹,手中已然无物“这是我等官差应该做的,为百姓民声任劳任怨,下次不用这么客气,心里感念我们的好就是了!”

吴庸连忙回是“是是是!下次当怀着加倍的感激之心!”

衙役笑得更欢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兄弟真是懂事,年少有为啊,我等官差只是尽了本分而已,下次直接叫我,小兄弟来办什么事,老哥给你介绍引荐!”

吴庸笑着应是,心中吐槽不止

【他娘的一串十文竟然嫌不够,下次要二十文!比沛县贵一倍去了】

要知道十文钱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天的基本口粮了。

口头还得应是“谢谢差大哥,小子是来登记造册的,沛县来的行商,想在本县落户。”

差役道“哦,原来如此,那就得去找吴主薄,他管户籍这一块,就是正在睡…休息的那位大人。”

吴庸面露为难,又一次捂住差役的手,真诚的看着他。

差役收回手时又是一滑,十分为难的说“行吧,看在咱俩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帮你你去叫叫。”

吴庸连连感谢。

差役躬身来到口水流一桌面的吴主薄身边,轻声道“大人!大人~……”

叫了十几声后与吴庸尴尬对视,人家就是不醒。

吴庸在门外非常无语,蚊子都比你声音大好吧,翻了个白眼后,抬腿往里迈,然后在门槛上一“绊”。

“哎呦!”一声响起,吴主薄啊的一声弹坐起身,口水丝扯得老长但就是不断,连忙擦了吧嘴角后,看见一旁媚笑的差役和正在爬起来的吴庸,一脸的不爽。

差役连忙递了碗茶过去,吴主薄漱了漱口,不紧不慢的问“小黄,怎么回事啊?”

差役赶紧道“大人,这位小兄弟是外地行商,想到我们真定落户…”

吴主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挥手打发他下去了,然后看向吴庸。

“你原籍何地?为何要落户我真定?”

吴庸悲伤的笑着回答“原本常山石邑人,后行商沛县,如今家父老迈,思乡心切,想落叶归根,不料家乡已被匪贼毁了……”

吴主薄点了点头,吴庸赶紧接着说“这是我们的户牌,我家是农商,有一头耕牛,您知道,尽管是农商,也是不允许养牛的,所以小子希望请官府代为收购!”

吴主薄顿时来精神了,灿烂的笑道“当然,当然,官府会出高价收购的,不会亏待了你。”

吴庸挥手“哪能?哪能!一切听从大人安排,不知大人何时能给小子办理?”

“立刻!马上啊!这种事当然是急民之所需!”吴主薄抚着胡须看了眼相当“懂事儿”的吴庸,然后找出一本竹册。

温声询问“你家牛多大岁口,可有残缺?”

“三岁口,大水牛,身强力壮!”

吴主薄笑得更灿烂了,然后在册子上写了句,三岁口水牛,力壮,钱二十贯。

“官府给你作价十五贯钱,如何?”

吴庸心中暗骂【老子都花了十六贯买的!】嘴上却笑着回答“怎么能让官府破费,小人纯朴良人,不干那占官府便宜的事儿,给个十贯成本价就好,呵呵呵~”

吴主薄开怀笑道“官府岂会行那等占民之利的事,是多少就多少!”…

然后吴庸拿着十贯的竹签单子,明天把牛送到官府交接,再到吴主薄这领钱,流程就算完了……

“那落户一事,大人您看……”吴庸小声提醒。

吴主薄非常和蔼的说“没事儿,等一下就给你办好,很快!很快。”

吴庸暗暗撇嘴,能不快么,官府卖牛那叫分配,分哪个村,哪个村就得受着,身强力壮的牛还好,二十贯村里也勉强接受,一般买也要十七八贯钱。

本来按常例是十五贯吃五贯,可谁叫吴庸那么知趣呢,又吃五贯,十贯钱!这可是他近一年的俸禄了。

就这样一刻钟后,吴庸就成了真定官方认可的良家子了,顺带还将翠儿、王河弄成了民籍,这样他们就是仆,而不是奴了。

要知道奴籍的人生死全看主家脸色,而仆则是良家子签契,卖入大户做家丁,丫头什么的,还是有点人权的,契约到了能够返籍,不过这契约啥时到就有点难说了,主家好的还行,不好的想玩死你也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也不能用主家打比方,不过有一点就是奴被别的人打死了只要交点钱就可以了,而仆则是要付律法责任的,主家若追究,另一方会比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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