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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饥饿是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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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部垂挂下来的巨大水晶吊饰,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金光闪闪。由此可以看出,当年这一片街区的繁华与热闹。

李向阳并没有看见什么手中拿着猎枪的人,四周一片荒凉与寂静,商铺里的所有货物都杂七杂八地散落在地面,整栋楼像一座空壳。

李向阳砰砰直跳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他踩着地面的灰尘,留下一连串清晰的脚印,走来楼层的围栏旁。

他双手扶住栏杆,极目向上下寻视。一只刚刚没来得及飞走的硕鸟,在一楼突然仰起头,注意到三楼的阳台上,出现了李向阳这名不速之客。它哗的一声扑翅拍打,一米多宽的展翼哪里还是鸟,简直像是一架小型战斗机。

猛禽的惊扰搅动着挂在天顶上的水晶吊饰,哗啦啦如雨点般,许多冰雹般的水晶从细绳上脱落掉了下去,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像室内放起了鞭炮。

别看那是一只鸟,要是被它的爪子咬住,说不定李向阳的胳膊就得废掉一只。

所以当那只鸟噗嗤噗嗤三下五除二腾空而起时,李向阳轰得一下子向后仰倒趴在了地上。那只鸟慌乱飞了起来,乒乓球般大小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个箭射,从另一边透风的落地窗,逃了出去。

“还好它看不上我。”李向阳在心里深深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这里真正危险的,不仅仅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枪手,还有一些不合乎常理的动物。”

“这鸟怎么能这么大。得活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它们能长生不老吗?”李向阳摸着屁股的灰尘,爬了起来,探出头向窗外的广场远处眺望,看那鸟是不是真的飞走了。

对于生命的威胁暂时解除后,李向阳饥饿的肚子又开始摇旗擂鼓起来。

他沿着圆形的走廊走着,右手边是各种卖衣服首饰的商铺,要不是现在肚子饿得厉害,里面有好多东西看起来还挺不错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得先找到吃的。

围绕着走廊走了快一圈之后,整层楼除了卖衣服的,几乎没看见什么餐饮店。

时不时在某间店铺里看见一两个死尸,李向阳都会吓一跳,以为是躲在暗处的枪手与自己正面相对,自己估计会被突然放冷枪给干死。

顺着商场里的楼梯,李向阳又摸到了商场的二楼。

在进入楼梯之前,李向阳听到楼梯间里有十分微弱的细碎声,既不像是人的脚步声,也不像是猛兽的脚步声。

到底是什么呢?这里是整栋楼唯一的楼梯入口,如果不从这里下去,那只能想办法从阳台上跳下去,而后者少胳膊断腿的概率几近百分之百。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你骨折了,没有医生会给你打石膏,上绷带。你会在无止境的痛苦与疾病中受尽折磨,那讲真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安逸。

李向阳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满是灰尘的防火门上,那细碎的声响好像是从墙壁上传过来的,时断时续,时有时无,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肚子才不管你遇没有遇到危险,一直咕咕叫着催你快点找吃的喂饱它,否则它就拿锯子不停割你的肠子,割得你死去活来的。

李向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轻轻地推开防火门,然而楼道里没有灯光,墙角微弱的安全通道指示灯又过于微弱,所照亮的地下一角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一只灰褐色的长角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分节的骨骼咬住未打开的门页,比划比划,有人的食指那么粗,渐渐到末端的第三节或第四节就变得像针一样尖。

咔的一声,李向阳吓得摔门撒腿就跑。那潜意识的反应速度,双腿都没跟上,身体先向后倾,重重摔在地板上,在地面倒退着双脚乱蹬,双手乱拔,直退到三四米之外的阳台靠在墙上。

而那不经意间伸出来的一只脚,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被防火门这么一夹,也受了极大的刺激,仅那一脚的力量,就掀开一扇门页,重重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嚓嚓嚓,墙壁像是被万把刀刃割弑似的,刺耳的划裂声,沿着楼梯的过道,向着地底下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楼道里的动静消失的够快,李向阳那没有力气的双腿已经支了起来,狂奔而逃了。

李向阳已经油尽灯枯,他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皱着眉,咧着嘴,咬着牙,把胳膊当拐棍使,拼命站了起来。

不向死亡的楼梯走去,落在后面还是只能被死亡逮住。

李向阳此时有些过于亲近死亡而变得镇定,他再次走到楼梯的防火门前,防火门又重新掩上了,他使出能燃烧的所有力气,推开了大门,走进楼梯的洞穴内。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开门的一刹那,透过外面的光,能看见里面的台阶。

楼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墙壁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槽痕,诉说着刚刚李向阳感官的真实。

到底是什么动物呢?李向阳终究没想明白,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动物,反正遇上了绝对是必死无疑。

二楼的商铺同样没有餐饮店,但是在左手边的走廊尽头,有一家被哄抢过的大型超市。

李向阳看见超市,像是看见了天堂的入口。他快步穿过倒塌的防损门,一排排走过高大而又空空如也的货架,寻找着哪怕仅剩的可以充饥的零食。

发现一瓶【酱油】

李向阳拿起这一瓶黑乎乎的东西,看了看商品标签,的确是酱油没错。酱油怎么能够充饥?李向阳失望地把酱油又重新丢回了货架上。

沿着货架,李向阳又来到了靠墙一排的开放式保鲜柜,保鲜柜的柜台里面没有丝毫冷气,柜面上零星看见几瓶孤零零的牛奶。

发现三瓶【鲜牛奶】

李向阳站在鲜牛奶瓶一米远的位置,盯着它看了许久。那圆鼓鼓的包装,像是一个充气的皮球,仿佛底下埋藏有引线似的,稍一触碰引线,那牛奶就会轰得爆炸。

肯定是喝不了了,李向阳又失望地走开了,此时肚子咕咕叫的厉害。

“我要吃!我要吃!”李向阳的肚子仿佛在不停呐喊。

越过超市保险柜,转一个弯儿,蔬菜货架上到处都是烂掉的菜叶子。在蔬菜货架的另一边,开始以为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那里飞,李向阳走近一看,我的个乖乖,都是和麻雀般大小的苍蝇,睁着硕大的绿眼睛,在腐烂的水果上吮吸。

有那么一刻,李向阳已经饿到想要向那肥硕的苍蝇下手。但是看看那无比艳丽的绿色,那吮吸腐烂汁液的脏嘴,那简直不能太恶心。

放眼环望,偌大的一家超市,竟没有一袋方便面供李向阳充饥,李向阳悲伤地有点儿想哭。

李向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刚刚冲进超市时在胸腔里燃烧的烈焰,此时渐渐熄灭。他拖着脚步,不带目的的在超市的货架上做最后的寻觅。

空空如也,全都空空如也。

就在此时,从一排货架的空隙中,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拖在了地面上,像是新娘拖在地面的白纱裙子。

“那是什么动物的尾巴?这么大,这么好看?”李向阳被眼前的尾巴吸引住了。

三步两步想要看个究竟,于是向前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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