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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预知变化拜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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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刀子没有笑,脸上都是肃色,还是试探着坚持自己的想法,马道长,那要是挖河,这大厅宫往后边搬搬不行啊?

白祥赐摆摆手,提醒他,头几年那老坟林的碑碣咋没的?

白刀子一下子怔住了,眼睛一眯,听懂了大伯的意思,感情说不止是挖河,还有别的事,那这事就是和头几年的事差不多了,大势所趋?

看出白刀子的疑惑,马衡封慨叹一声,不管这历史走到哪一步,过去的就是过去的,过去的相对现在的和将来的,都是旧的。旧的,在有事的时候,就得给新的让让路。要不,还怎么往下走?

白刀子似懂未懂,凝神不语。

白祥赐眼睛抖了抖,声音沉了下来,我觉着只要是咱自己立心不邪,就没那么可怕。

马衡圭点点头,坦言,你老说的对,可有一点,这可不是谁都能看明白的事,要大伙都懂,就难了。哪能每个人都能懂啊?不管好事坏事,但凡有事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些人会混在中间动他私家的心眼。

听马衡圭这样一说,白祥赐笑了,嗯,马道长说的是,就怕突然冒出个贼机会的,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咱不整邪,但也不能被邪整了。

马衡封点头称是,缓缓说,白老哥看得远,不错,从内到外,给新的让让路,这个过程中,咱得放着贼机会的人,也得防着被他们煽火起来的一些不知道真相的人。

白祥赐看看两位师兄弟,拱拱手,正了脸色,声音压低,两位道长,有啥需要我做的事,尽管说,但凡有点法子,我都会尽力,从清朝到现在,我自觉着自己的立心一直很正。

这时候,白刀子听明白了,这是为了防备有可能的破坏,提前上心。

想着,他也向两位马道长拱手致礼,轻声承诺,我白刀子也会想办法,我人虽小,也会出点力。

马衡封向他看去,连说几个好,你有这个心,就再好不过了,说到底,这事还真得你多出出力了。

马衡圭却是看着白祥赐,话里有话说,啥时期都有不一样的存在,你老这一大家,不就是十里八村独一的单干户啊!

白祥赐眼睛亮了,轻笑一声,那主要是我没有地,除了掏大粪,啥也不会干。

马衡圭大笑,白老哥,你老就别谦虚了!真当我不知道,十几年前,你就把你在万马城镇上的那一百八十亩地,无偿捐了出去,办了苗圃中学。从那以后,你就带着全家回了上官庄,要不是这,你会没地种?再说了,那不是后来给你地,你说不想争走别人的口粮地,坚持继续到处收大粪。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吧,顺其然,你就成了单干户。

马衡封接着说,这都是你白老哥明白事啊!

马衡圭赞叹一句,要不他怎么成为湖西三绝里边最有名望的那个,掏粪,晒粪,施肥换粮,不卖粪。这确实很绝,看起来是为了保护自己,根上都是对大伙有利!怪不得从村到镇,大伙都对白祥赐三个字,尊敬的很!

白祥赐有点听不下去了,轻吭一声,哎,我说两位道长,没这样说话的,哪能当面这样夸人?这不是烧燎我的老脸嘛,那都是为了活着嘛!

马衡封闻言,正了脸色,向白祥赐一作揖,郑重其辞,白老哥,看起来确实是为了活着,可你不仅是为了自家活着,还让更多人活着了!

白祥赐不说话了,淡然一笑,默认了马衡封的说法。

马衡圭话锋神秘一转,再次说起白刀子来,虽然刀子的生死已经有了应对,可一生的坎坷也就从此开始了。

白刀子不解,神情略显郁闷,眼中闪出纠结,不知是开口问,还是耐心听下去。

白祥赐没有说话,只以眼神相询。

马衡圭再次为几人斟茶,随后表示,我这段时间看下来,刀子不仅现在,就算是将来,财运也是很好。问题在于,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遇到啥事,刀子都得舍得散财,要记得但凡能救人一把的时候,就一定要救人一把。我就怕,刀子做不到这一点。

白刀子应声起身,后退半步,郑重向马衡圭一作揖,声音微微提高,马道长,你放心,我会做到。

马衡封笑而不语,示意白刀子坐下来。

待白刀子再度盘坐下,马衡封轻啜一口茶,脸色正了起来,刀子,有个很重要的事,我想交给你来办。先别问啥事,直说你愿不愿意做?你放心,不是邪事。

白刀子深吸一口气,看向白祥赐,见白祥赐点头,这才望着马衡封郑重一点头,做了承诺,我一定做好。

马衡封审视白刀子半天,笑言,师弟,你说吧。

马衡圭喟叹一声,向白祥赐和白刀子一拱手,声音低了下来,昨夜里,我和师兄商议,要是这大厅宫被拆,这些书,要是不找个可靠的人存了起来,多半会成为别人灶底下的引火纸了。

听马衡圭这样说,白祥赐也是叹息不已,谁说不是呢,很多书,一旦到了村里,虽然都知道书里自有黄金屋,可还是会撕了书去点火。

白刀子不禁点头,有点气闷,唉,我都从别人手了要过好多回了,算是火前抢书了!

马衡圭大笑,刀子啊,就是因为听了你做过的这些事,我才提议,把大厅宫的这些书,交给你保管起来。

看白刀子要说话,他直接伸手阻止,刀子,你先别说,不用说藏不住,也不用说怕毁了。说到底,我先是不信你会毁了这些书,二来觉得,这书就算是毁到你手里,也比被烧了好!

白刀子看看马衡圭,微撇嘴,马道长,你就这么信我?我放起来没问题,办法也有的是,但我先说好,要是万一毁了,可别怨我。

白祥赐应声就是一巴掌烀了过去,啐道,你说的啥话,还能毁了?你小子,当我是摆设?

白刀子一缩头,讪讪而笑,大爷,这不是先把最坏的可能想到嘛!

白祥赐没理他,望着马衡封和马衡圭,压低声音,两位,放心吧,交给刀子,也是交给我,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能弄毁这些书。我应对这种事的法子,不能说万无一失,也能说是十拿九稳。

马衡封有点动容了,声音出现激动之音,拱手道,白老哥,您发话了,我就彻底踏实了,虽说不知我这道士还能做多久,但只要这些书有了着落,我就没什么牵挂了。说不定哪一会,我就从这里消失了。

看白祥赐欲言又止,马衡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缓缓说,我〇五年就出生在这后堂,因为正是清末混乱的时候,我父亲就带着我去了金陵,投奔金陵那支侯家,也就是侯士双家里。在那里生活的还算顺利,十九岁就上了大学,学了历史。后来,受老师影响,开始研究古文字,收集了不少古书,各门类都有。毕业后,就留在了学校,专门研究古文字,后来因为参加学生运动,被当局打击,索性就拜入宋尘仓道长门下,潜心研究古文字。师父知道我出身这里,那时候也正好大厅宫无人打理,把我派驻了来,我就带着收藏的这一千多本古书到了这里,直到现在,再也没有离开过。

说着,他顿了一顿,看向白祥赐,接着说,昨夜里,师弟认为你白老哥既然能在十几年前无偿捐出一百多亩地办中学,必然可以应对的很好,所以,就提议把这些书交给白刀子和您保管。

一旁马衡圭轻笑一声,白老哥,把刀子放你前头,你也别太介意,毕竟,怎么看,刀子回比咱们几个走得更远。能过了十八那个坎,他就会走远!咱们都老了,说句实在话,料不定哪一会就入土了!

白祥赐看他一眼,不以为然,这是有啥介意呢?有你在,他就能冲过十八,能冲过十八,就比我走的远!我介意啥?我谢你的恩还来不及呢!你让我爷俩帮忙保存,那就是看得起!我们得谢你,哪会有介意这一说?

马衡圭大笑不已,我现在可是弄清了,怪不得刀子的嘴那么厉害,有您这个大伯做典范,能把埋怨自己变成夸人!着实厉害!

白祥赐一点也不推让,坦言,咦,我哪里夸人了,我只说了实话罢!

听他这样说,马衡封也笑了起来,白老哥,有劳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示意三人跟他走。

绕出大厅后门,走进另一栋平时居住的房子,马衡封指着那一千多本码放整齐的古书,望向白刀子,笑吟吟,刀子,这些书,你看看怎么拿过去?然后呢,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教你鉴识古文字。

白刀子扫一眼古书,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谢,我愿意学,也会认真学。

白祥赐抬脚踢了过去,笑骂,啥愿意学,赶紧拜师啊!还求你怎么的?

白刀子晃悟,向马衡封跪拜,改称马衡封为老师。

马衡圭看着跪拜的白刀子,哼了一声,戏谑道,刀子,医和药,学吗?

微愣了一下,白刀子反应过来了,赶紧起身,再度向着马衡圭跪了下去,同样称呼老师。

白祥赐满意的点头,同时向两师兄弟拱手之礼,感谢两位收下刀子!给二位添麻烦了!

马衡封和马衡圭相视一眼,同时向白祥赐回礼。

马衡圭唤白刀子起身,大笑,刀子,以后可不能跟我花口了,知道不?

马衡封正色道,以后都是自己人,有事就说,不要见外才是。

听着这话,白祥赐却是心往下一沉,这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呢……

正在此时,突听门外一声高喊,马道长,新年好啊!在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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